歷史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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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詫異的看了眼黛娘,不知為何她一臉激動之色,那任家書生她是見過的,也就是個清秀的書生罷了,在她看來完全是不值得黛娘激動成這樣的,于是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余歌,嚇得她趕緊跑過去瞧,在門口伸頭瞧看,看見是任家的書生在門口依著門楣言語,手里依舊拿著糕點,并未有余歌的身影,便不解的快步縮身回來,滿腦子尋思著就任家書生的面容怎么倒叫黛娘這個外貌協會的給“一見鐘情”了
“娘,熱”艷陽高照的,軒哥兒扯著她的衣服表示不滿,夜凰聞言忙抱了他起來。
本身她們幾個在書院怎好久待,又非先生的書舍前,當下自是快步的離開,而那院落內,余歌抓著糕點走了出來:“大娘做的真好,先前吃了塊就覺得好吃,可比我家廚子做的好多了”
任家的書生聞言折身進屋,轉瞬出來卻是把半包都給了他:“余兄喜歡就拿去吃,我娘做的堪稱江安一絕,您給我諸多幫助,還請收下,當做謝禮”
那老婦人也說著:“是啊,拿著吧,你喜歡我就再做些,下次給你帶來”
余歌笑嘻嘻的全收了:“好好,那我可不客氣,誒,任家老弟,那雞湯我也要喝點”說著又進了屋。
任家書生出來同老婦人笑了笑,老婦人詢問著他讀書如何的事。
出了書院上了馬車,黛娘就把趙家李家的帖子給丟了,只拿著任家的瞧看。
夜凰還在詫異中,一邊尋出扇子給軒哥兒扇風,一邊在那里盤算,倒是艾辰瞧著黛娘這般動作,開了口:“莫非這書院里的,你倒鐘意了?”
黛娘臉上透著紅,雙眼可謂是神采奕奕:“對,就,就他了”
艾辰聞言驚奇不已急忙的追問:“怎得?是個英俊不凡的書生?”
黛娘笑了下:“也,也說不上英俊不凡這個詞,但是,就是瞧著心撲通撲通的,挪不開眼”
“是嗎?”艾辰笑了下:“嘖嘖,黛姑娘這是動了心呢”說著看向夜凰:“小姐,那人真是如此嗎?”
夜凰能說什么?任家書生在她看來雖不是俊美男子,卻也不差,她難道要說人家普通清秀?只能悻悻的言語到:“這大概就是緣分吧,黛娘屬意于他,我們且言語那許多做甚?”她這么說著心中卻難免吐槽:人家說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來她眼里也出潘安了
艾辰聞言不再同夜凰問什么,反而逗起了黛娘:“你先前好像最不好這家來著”
黛娘愣了下,放了手里的帖子言到:“哎,我也命苦”
夜凰眉眼一挑:“你怎么這么說?”
黛娘一臉無奈的言語著:“這幾家的情況,娘早先就摸過了,她們最早的意思是把我嫁到鄰縣或者附近去的,就說那鎮江趙家,家底子殷實,卻是個跛子,最開頭的意思還叫我別太計較,轉天的娘就說那個不成也沒說因由,反正我也不想嫁個跛子然后吧,就給我說曾家和崔家,那兩家都不在江安府,說實話,我不想嫁遠了,就算是鄰縣,也到底沒在大哥轄地里舒坦,所以,真心話,就是我不大樂意”
“那其他幾個呢?”艾辰扒拉著跟前的幾個帖子。
黛娘悻悻的攤手:“本府的趙家和李家你也瞧見了,都是商賈之子,家境算不錯,可人吧沒啥感覺不說,二嫂也說了門風品行的,我也沒什么期盼,倒是這第三個任家,娘說過,二哥是比較欣賞這家的,畢竟早先家里出過大員可是他們家,只剩下母子兩個,且有些落敗,娘的意思是不考慮這家的,可如今的我瞧著他還是不錯的”黛娘說著臉頰又開始泛紅,一副羞色。
“不錯能怎樣?太太要是瞧不上,難不成你還真去纏磨不成?”艾辰一逗,黛娘就急了:“怎么就不成?娘看不上,我就纏磨她反正那人是個舉人,今年也考學的,弄不好中個三甲就是官再說了我爹也不過是秀才娘當初不都嫁了嘛”
夜凰瞧看著黛娘氣急敗壞的連自己老爹都扯下水,無語的轉了頭,內心輕嘆:不懂事的孩子,你母親不樂意,不就是因為吃了你爹的虧嘛寧可給你找個家里殷實的商賈,也不想你去賭個光耀門楣啊
一行人回了墨府,太太還未歸來,當下夜凰把帖子全給收了放進了太太的房間桌上,人就帶著軒哥兒同艾辰回去,黛娘也就回了自己的院落。
夜凰叫著艾辰打水來給軒哥兒擦抹了下,召了葉媽媽伺候著,軒哥兒便去午休,將艾辰也打發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夜凰回屋在妝臺前取了抽了大簪和珠花,也動手擦抹了一下,眼掃到床帳笑了下,也就褪去了外衣準備午休片刻。掛了衣服于架子上,折身往床邊去,眼無意的掃了下妝臺,就看到自己耳朵上的墜子,當下臉一紅,便伸手取了下來,丟去了桌上,繼而才掀開帳子,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
墨紀睡的很熟,重重的呼吸里不時的會浮起一聲呼嚕,夜凰慢慢的爬去了內里躺下,便轉頭看了看他,動手撈了被子。
不知是扯被子打擾了他,還是身邊過了個人他有所驚醒,總之是“嗯”了一聲睜眼瞧看,見著是夜凰,淺淡的笑了下,一把將她的摟抱入懷,是貼的緊緊地。
夜凰一怔,紅了臉縮脖子,思量著自己該說點啥,亂亂的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呢,耳邊就穿來低低的呼嚕聲,當下就明白墨紀并未清醒,便是自嘲的笑了笑,也就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脖頸處有些瘙癢,夜凰伸手去摳了下,再迷糊中繼續抓周公的衣裳,可很快耳根處濕濕黏黏的感覺叫她漸漸意識到不對,等從迷糊里驟然醒來,便發現自己的耳垂被人含去了嘴里吸吮,當下一驚的回頭,就撞上了墨紀那深邃的眼眸,這心里一抽的,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悻悻的言語到:“那個,你,你醒了?”
墨紀沖她笑了下,輕輕的“嗯”了一聲,伸手摸弄了她的耳發,將唇貼去了她的耳上,輕輕的一個呼氣,夜凰就哆嗦了身子的開始縮,而墨紀似緊追不放一般,不但呼吸去往她耳,更是舌尖都舔了過來……
酥麻由心而升,夜凰忍不住的口中溢出一聲輕吟來,結果墨紀像聽到了號角一般,整個人都壓去了她的身上,將唇舌從她的耳一路親吻嬉戲著到了頸子,再上爬到她的唇。
雙眼微閉,她像一只綻放的花兒任由蜂兒采蜜,任他予取予求般的與她的唇舌纏綿,任自己在迷失意志。
當胸部微微有了痛感時,她才意識到墨紀在做什么,一時驚的唇舌都不敢與之糾纏了,卻偏偏身子骨都在發軟,讓她像個不會說話不會動的玩偶一般,一面享受著墨紀的親吻,一面又感受著墨紀手掌在自己的胸部揉搓。
混亂,酥麻,炙熱,甜蜜……它們混雜著席卷而來,夜凰只知道自己毫無反抗之心……
就這么亂亂地毫無反抗之意,墨紀的“為非作歹”開始升級,當他的手劃向衣帶處開始拉扯的時候,夜凰開始意識到不妥;當他將褻衣從夜凰的肩頭抹下,將唇落在她的肩頭鎖骨上時,夜凰的腦中總算拉響了遲來的警報;而當墨紀開始用牙齒去咬她頸后肚兜的帶子時,她猛然的推了他一把,繼而伸手按住了胸口肚兜,大喘氣的搖頭:“別……”
墨紀一愣,滿眼情、欲未退的看著的她:“什么?”
夜凰咬了下唇,艱難地說著:“別這樣,我,我,我還沒準備好”
“呵呵”墨紀干巴的笑了下,低頭又去含她的耳朵,夜凰心中發癢,趕緊的轉了身子,瞪著他:“你干嘛咱們不是說好了,我不應你別,別擾我的嘛”
墨紀聞言愣了下,繼而伸嘴在她的額上親了下,而后便翻身下去,好好的躺在夜凰的身側,將夜凰摟抱于懷:“傻丫頭,我怎算擾你?不過是瞧看到你在懷,一時喜愛的緊了,忍不住親了你幾下……”
夜凰聞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吐槽:這還叫親了幾下?大言不慚要不是我極力抗爭成功,只怕你要我把我趁勢給吃了
“哪知,親了幾下后,倒愈發的想要你了……”墨紀一句話分成兩句,此時才說后半句,使得夜凰身子一僵,迅速的拉好褻衣,繼而人掙出了墨紀的懷抱,往床內壁上一趴裝死的不言語了。
墨紀看著夜凰那猶如草龍(壁虎)的樣子,臉上突顯一絲無奈的神情,繼而抱歉的沖她笑了下:“夜凰,對不起,我也不知為何會……”
夜凰抬手一擺,示意他別言語了,她此刻可不想和墨紀討論關于某沖動的產生,理智告訴她,遠離這類話題才是明智之舉。
“沒事,咱們都冷靜下”夜凰貼著床壁輕聲地說著,墨紀在床上翻了個身,繼而下床去向了凈室。
聽著墨紀的動靜,夜凰把臉貼在了床壁的木頭上,微微的涼意從肌膚滲透,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天啊,我該怎么辦?如果我和他真過,那他決不能去當漕運總督啊,不然我會完蛋的可是我總不能對他說,你上了二品我就倒霉吧?
夜凰想著伸手拍床壁,這會兒她真的是很郁悶,因為她自己也清楚剛才她差點就“順從”了……
與夜凰同樣郁悶的還有墨紀。
縮在凈室內,他抬手在那里使勁的搓臉:作為一個才睡醒看見身邊嬌妻熟睡之顏而有某沖動的男人,他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但是夜凰的言語卻讓他意識到自己那一刻竟沒顧忌夜凰的意愿,所以此刻他很郁悶,郁悶自己竟然對她失信,更郁悶此刻她還是沒準備好的。
“小姐,晚飯準備好了”屋外艾辰的聲音,另兩個郁悶之人有所回神,當下應著,各自收拾,待到彼此站到門前時相對,墨紀抱歉的沖夜凰笑了下,而夜凰則躲避了他的目光,匆匆的開了門。
飯菜擺好,軒哥兒過來,一家子在一起吃飯。
多了個軒兒,尷尬漸去,夜凰也越發的自然,將將用罷擦嘴,墨紀便抱了軒哥兒去了他的腿上輕問:“今天一天你都做了什么?”
軒哥兒抬頭沖墨紀一笑:“今天沒看多少書,和娘出去給小姑姑瞧姑爹去了”
大人的言語,小孩子多少會學得一些,他這么一說,令墨紀詫異,使得夜凰也只得把白日的事講了一番,并且連昨夜黛娘就來過的事,也提了下。
“原來是這樣你說她看上了任家的少爺?”墨紀臉有一絲喜色,夜凰卻很無奈的言語:“是的,也不知怎么就對上眼了,竟是嚷嚷著就跟他了呢”
“哈哈,這叫做緣分”墨紀很開心的言語到:“這是好事爹娘一心的想尋殷實之家,大多鐘意商賈,但商賈之家怎比的上書香門第?那任家要不是任大人早年病故,只怕我家小妹想和人家結親都難商賈之家雖殷實,但禮教約束甚少,她若嫁過去,男方未必疼她長年,過個幾年的,興許就納妾養小,不見得就是好事”
“你那意思,嫁給個舉人就是好的了?”夜凰忍不住吐槽,在她眼里,這男人要是有了異心,和身份無關,就說墨家的那位大爺,身為知府還不是做下了許多的齷齪事
“也不是說舉人就一定是好的,但至少有些約束,尤其那是個書香門第的大家,就算家道中落,也是門風厚實輕賤不得,若小妹能和任少結親,至少那人會溫存待她予以妻禮,不會怠慢于她何況,任少之才,夫子也曾講過,只怕今年科舉之后,我和他要成同門之人了”
貢生因為殿試被稱為天子門生,墨紀此時就算,他這般言語,顯然是說任家那位書生會高中的,那么這么看來,任家之選反而是最好的選擇,因此夜凰倒也安心的點點頭:“那就好要不是因為你睡著,我真不想摻和這事兒你也知道黛娘的性子,若非她選合適了,我可怕將來有什么不稱心的全賴我頭上,如今她自己挑順了眼,拿了主意,倒也好,但愿她嫁給個順意的人,就算有所辛苦也能是承擔的畢竟古往今來的,有多少女子能嫁給鐘意的人呢”
墨紀聞言沖她一笑:“那你嫁了我呢?”
“什么?”夜凰掃他一眼。
“我問你嫁給我可算鐘意?”
夜凰的嘴角一抽:“當時養父說什么就什么唄,若真是鐘意了,我何必和你說起協議?只不過現在看來……”
“現在如何?”墨紀的兩眼閃著期待的光色,夜凰一笑:“還不錯,就是到底要不要終身相伴,還真是要好好思量”
墨紀聞言微微蹙了眉:“之前我叫你好生思量,你反而急于告訴我答案,可等我知你答案了,你卻又言要好好思量,這算怎么回事?”
夜凰漸漸收了笑,認真的看著墨紀說到:“我擔心,我能和你共患難,不能與你共富貴”
墨紀聞言眉毛抖了抖,繼而笑了:“傻瓜既能共患難,就能共富貴”
“難”夜凰當即反駁:“多少糟糠在下堂,多少珍珠雪里藏?我不過一個養女罷了,無封無名,若他高升……”
“那也只有你一個”墨紀說著動手拉上了夜凰的手:“我知你擔心什么,說給你,你也不信,那不如,我們且等著,我做給你看可成?”
“看什么?”
墨紀眨眨眼,輕言:“無論富與貧,飽與饑,都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夜凰一怔,鼻頭微酸,眼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被他緊緊捏住的手上,只覺得心里向被打開了口子一樣,流入了濃濃的蜜……
“爹爹是在向娘承諾嗎?”軒哥兒如此聰慧,又學了詩經怎會不知此句?當下童聲而問,卻令夜凰羞了臉的低頭,墨紀則坦然而言:“是啊,爹就是在給你母親承諾,承諾與她這一生白頭偕老”
“二爺”此時忽然院門外有招呼聲,夜凰一聽便知是杜管家的,一時也不好再和夜凰情意款款,將軒哥兒放了下來,快步起身去了屋外詢問:“管家,何事?”
“老爺和太太請您去廳里議事。”
“議事?什么事?”
“應該是黛娘的親事,不過,大爺帶了張帖子回來,是鐘家要請你們去歸月樓吃酒”
“鐘家?”墨紀低吟了一聲:“走吧咱們過去”說著隔著簾子沖夜凰打了招呼:“夜凰,你陪著軒兒玩回吧,我去娘那邊一趟”
夜凰嗯了一聲看著墨紀同管家去了,軒兒在那里扯夜凰的衣袖:“娘,爹是去吃酒嗎?”
“不,應該是商量你小姑姑的親事”夜凰說著叫了艾辰進來收碗,自己則拉著軒兒去了院外,在廊下慢慢的活動散步。
慢悠悠的轉圈,她思想著自己的事,在她和墨紀的問題上,她此刻還是有所糾結的,不過很快她就沒去想了,而是和軒兒說著詩經里的那些,有一句沒一句的打發時間去了。
夜深,葉媽媽抱著睡著的軒哥兒去了屋里歇著,夜凰瞧著墨紀還沒回來,便帶著艾辰去往太太那邊的院落想著看看,走到口子上還沒進院,就聽到了內里的爭吵聲。
“大哥,這是小妹的親事,你怎么能把她牽給鐘家”墨紀的聲音里透著不快。
“怎么就不能?這鐘家有什么不好?鐘大人可是當今太子的啟蒙恩師,他如今帶兒歸來給故里建祠,小妹能有這樣的機會和人家結親,都是我辛苦給牽線的,說句實在話,小妹要跟了他的兒子,將來可就嫁去京城”
“嫁去京城又怎樣?那鐘家少爺可是出名的紈绔子弟,他做下的事誰人不知?你竟然……我看你是想借小妹的婚事給自己一個爬升的機會吧”
“你別胡說”
“大哥,我需要胡說嗎?當今吏部侍郎汪大人的姐姐可是那鐘大人的妻子,你叫小妹嫁給鐘少,無非就是要和鐘少的舅舅攀個親不是嗎?可是我的大哥,你為官這些年,難道不知道鐘少做下的丑事嗎?他終日沉迷于煙花之地,胸無點墨,更無一技之長,你把小妹說去他們家,難道要把小妹變成你的棋子不成你到底有沒替小妹想過她的幸福?”
“呸,你和我說幸福?這日子都是湊活著過,何來什么幸福?難道你和弟妹就真是幸福了?你還不是因為人家是梁國公的養女才答應的嘛”
“大哥你……”
“我怎么了?就許你借梁國公之力往上爬,就不許我借小妹得一升?我告訴你,鐘家這門親事,我替她答應了,現在她就必須嫁給鐘少”墨念一副盛氣凌人的口吻,聽得夜凰在外都有些惱色,而此時卻聽的“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碎裂了,院落里有人在大呼小叫,夜凰急忙的探頭去看,就在那掛著的燈籠下,看到黛娘站在廊攔上手持一物在頸下大叫:“我說了,我只跟任家少爺,去你們的趙家還是鐘家,我統統不嫁,若你們敢逼我,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夜凰聞言大驚,也顧不得藏身在外,就往里去,而院落里的人更是慌得不行,一時間都圍著黛娘轉,那譚氏更是厲聲喝到:“死丫頭,你給我丟了那片子聽見沒”
夜凰快步疾奔到前,才借光火看清楚黛娘手里抓的是個瓷片,此時那黛娘大聲的言語著:“我不放需得你們應了我和任家的親,我才放,不然我就不活了”
墨紀此時沒注意到夜凰的到來,只盯著黛娘言語:“小妹,你別胡來,那片子鋒利,萬一不小心劃到可危險聽二哥的話,放下”、
黛娘伸手搖擺著:“別過來我不放二哥,我知道你為我好,替我著想,想我嫁個好人家,大哥卻一心要把我嫁去鐘家,娘和爹早被他說通了,一晚上都聽不進去我一句話,我,我,我今天話就放這里,定了任家,我活定了別家,我,我死”
“放屁”墨念此時一臉怒色的指著黛娘言語,完全沒了形象:“你這丫頭不分尊卑,不知大小,這里有你爹娘,更有你兄長,你的親事自由我們來論斷,怎容你插言相逼?拿個片子在這里尋死覓活?爹娘在此,你若敢割那你就是不孝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還妄想以死插言你的婚事,你可知禮法?”
墨念此刻把知府大人的架勢拿了出來,對著黛娘是厲聲質問,問的黛娘哆嗦有之,惶恐有之,但手上的瓷片就是沒有拿下,眼里也漸漸爬升起一股絕然之色。
夜凰是越瞧越覺得不對,生怕這樣下去,黛娘本是鬧一鬧的會便成真的,忙上前扯了墨紀急急的言到:“別愣著啊,快給她希望,就說你會幫她定親給任家”
墨紀本就有此意,也份外擔心,聽了夜凰言語,立刻開口:“小妹,你別理你大哥,二哥答應你,一定說親與任家……”
“老2”墨念吼了一聲:“你說的什么混話,我已經答應鐘家的事,還約了人家明天上門提親,你若應去了任家,你叫我怎么辦?”
墨紀此時也惱了,瞪著墨念就兌到一句:“答應人家的是你,又不是小妹更不是爹娘你既然不管小妹的幸福,不問爹娘之意就答應了人家,那你自己就給鐘家道歉賠罪去,與我們無關”
“你……”墨念吐出一字就要抬手抽向墨紀,而此時譚氏開了口:“夠了你們兩個吵吵什么”說著就去哄黛娘,墨念當即忿忿的甩手背后,墨紀則看著墨念,眼有冷色。
“黛娘,你給我下來那東西劃到你,你后悔都來不及”譚氏邊說邊往前:“娘寵了你十幾年,幾時叫你受過委屈?你在娘面前要自戕,可又想過你此舉有多傷娘?現在我和你說,你下來,咱們萬事好商量聽見沒”
黛娘瞧著譚氏明顯眼神里有了點緩和,但眼掃了下墨念后,卻沖譚氏擺手:“娘,你也別過來,再過來我可割下去”
譚氏立刻停步,身子都似軟了一下的欠了下,幸好陸媽媽急步上前扶了她,不然譚氏很可能癱倒于地。
“你……”譚氏明顯的遭打擊到了,話語都出現了顫音:“你個,死丫頭,你,你未必要逼死你母親不成?”
墨言此時也開了口:“小妹,你這是干什么呀”
黛娘的眼淚嘩嘩的淌了下來:“娘,我不是要逼你,爹,我不是要不孝是大哥逼我的,他說了,他已經答應了鐘家,可我不要跟鐘家去二哥說了,那人不是個好東西,我跟了他可怎么過啊我不要嫁給他”
“不嫁就不嫁”墨言急的言語:“只要你下來,丟了那片子就好,爹答應你,不叫你嫁給那個姓鐘的”墨言本天不開口一開口就做了應承,當下黛娘眼里就出了喜色,可墨念卻梗著脖子沖墨言言到:“爹你”
“閉嘴”墨言沖著墨念吼吼,人卻擠眉弄眼起來,因著角度詫異,黛娘可瞧不見他爹側臉后的神情,所以只聽見他爹的言語聲:“不就是鐘家嘛,不嫁就不嫁,只要我女兒沒事就成我說了,任家”
墨念看到了墨言的擠眉弄眼,當下不再言語的低頭,墨紀瞧看的清楚蹙著眉卻無法言語,倒不是他有意不說,而是他怕黛娘一時沖動真的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因而只能抿唇不語,心中想著等黛娘丟了瓷片,自已一定要幫其抗爭。
有了爹的應承,黛娘算是有了希望,當下肩膀一松,手就耷拉了下來,人也跳下了廊攔,往譚氏的懷里撲:“爹,娘……”
譚氏一把抱了黛娘,立刻就把她手里的瓷片子給扒拉走了丟掉,下一秒一巴掌就招呼在了黛娘的臉上,把黛娘抽了個懵,而譚氏又緊抱了她哭了起來:“不省心的丫頭啊,你這是造孽啊娘已經沒了銘兒,香兒,你這個死丫頭還要嚇我你,你”譚氏哭嚎著死不解氣一般的伸手在黛娘身上掐了兩下,聽到黛娘哭嚎,又心疼的抱擁著。
黛娘也知道母親是真個的急火了,所以即便挨打被掐也是知道她娘在心疼她,所以自己伸著手抱著她娘哭訴:“娘,我也不想啊,都是大哥逼我的二哥都說了,那人是個紈绔,終日里煙花之地的混,我怎么能嫁給那樣的混蛋……”
此時墨念忽然大步上前,想要說什么,可墨言伸手攔了他,沖著黛娘說到:“好了,黛娘,你放心吧,爹不會把你嫁給姓鐘的夫人啊,扶黛娘進去”他說著擺手,陸媽媽同幾個婆子立刻連哄帶架的就把譚氏同黛娘給扶了進去。
那墨念看著想言語,墨言卻捏著他的胳膊緊緊地,墨念終究有所顧忌沒開口,直看著兩人進去后才看向他爹:“爹,不能反悔啊那鐘家……”
“啪”墨念話沒說完,墨言一巴掌招呼去了墨念的臉上,繼而沖著他一臉惱色地言語到:“不能不能不是你私下答應,我們何以被逼到這種地步?你妹子都拿片子要抹脖子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把她給勸下來?難不成你真想逼死她”墨言說著惱怒的抬手又在墨念的臉上抽了一巴掌:“你妹子要是真死了,你以為你鐘家這條路還有念想”
墨念立刻低頭不語的做蝦米狀,而墨紀蹙了眉的看向墨言:“爹,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們真的不顧小妹的死活與幸福,把她嫁給那個混蛋?”
墨言一臉難看的掃了眼墨紀開了口:“現在不是我們顧不顧的問題,是念兒已經應承了人家,這有的改嗎?如果我們這個時候說不,鐘家會覺得我們戲耍了人家,別說保你大哥升級了,弄不好還給你大哥下絆子”
墨紀陰著一張臉:“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你說什么?”墨念說著一拳就打上了墨紀的肚子,墨紀吃痛退了一步,夜凰急忙上前扶他,墨紀將夜凰撥拉到身后,人卻咬著牙的沖墨念說道:“我有說錯嗎?你答應別人的時候,有沒替小妹想過一分?你不覺得你太自私了嗎?”
“我……”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墨言不高興的甩了下袖子:“行了,要打要爭的你們一邊去,話我放前頭,為了不讓黛娘亂來,對外就說是把她定給任家,念兒,你,明個把鐘少還是請到歸月樓去,未免出事,下定收聘的還是在外面吧”
夜凰聽的眼立刻圓睜,當即開口:“公爹,你這不是騙自己女兒嗎?”
墨言蹙眉的看她一眼:“那有什么辦法?”
“公爹啊,你們這樣騙她有什么意義?她遲早會知道啊”
“知道也是嫁過去的事了都潑出去的水了,也就認了唄”墨言說著嘆口氣的甩袖子就要回去,夜凰卻急了,上前一步言到:“公爹啊,黛娘可是你的女兒,你難道要毀了她?”
墨言一愣回頭看了夜凰一眼,然后看向了墨紀:“紀兒,管好你媳婦對公爹這般言語,太不知體統”
墨紀卻把夜凰往回一拉,自己開了口:“爹夜凰是有不敬,但她所言無差,小妹可是你的女兒,你怎么能……”
“夠了我是你老子,論不到你來教訓我”墨言忽而惱色的沖墨紀言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來定哪一家去去去你們,都滾”
公公頭一次發威便是如此,可夜凰卻看到的是一個妥協給老大那種自私思想的男人,心中便是憤恨,就算她對黛娘這個惹是生非的丫頭沒什么好感,可是看著這么一家為了老大的前途就把自己所謂寵愛的女兒送進火坑,這一刻,她的心疼了,不單單是疼一個十六年華的姑娘被自己的爹娘兄長給毀了,也更心疼當初她的便宜爹是多么的寵愛她,給了她選夫的權利……
眼一轉,夜凰做了個決定,縱然她知道荒唐,卻也昂著頭深吸一口氣就要吶喊給黛娘知道,而此時肩膀被按了一下,艾辰的聲音先扯亮了出來:“你們怎么能騙人呢?說好了是任家,卻把她嫁給鐘家,你們連自己的女兒都要騙嗎?”
夜凰詫異的轉頭看向艾辰,不明白這個丫頭干嘛去給她自己招災,而艾辰昂著腦袋,一臉正氣的面對著墨言墨念以及墨紀的目光,用一種鄙視的口吻說到:“為求前途,兄賣親妹,父賣子女,墨家可真是好清高的門戶”
這一瞬間,墨言臉有青色,墨念呈現惱色,而墨紀則是滿臉愧色,夜凰則是一把抓了她的手說到:“就是,我堂堂梁國公之女本以嫁給墨家為榮,此刻只覺得是恥辱艾辰,回去收拾細軟,天亮咱們就回梁國公府,我要說給養父知道,這墨家到底是怎樣的門風更請他上奏與皇上知道免得皇上用了這等黑心的臣子為官”
夜凰說著不顧幾人神情,也顧不上墨紀的臉面,扯著艾辰轉身就走,當下墨言就喊了一聲:“老2媳婦……”
但他話音還沒落,那屋內卻響起譚氏的一聲尖叫:“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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