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夠了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們,你們不能,不能……”霍熙玉像瘋了似的搖著腦袋,眼里不但有淚更有狂色:“我不信我不信”
霍熙玉此時幾乎暴走,而夜凰卻瞧著她那般樣子,一咬牙,便一扯墨紀的衣領把他往下拽,而自己則踮了腳,當即一吻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墨紀詫異的睜大了雙眼,夜凰卻是看著他的雙眸微微垂了眸……
“不……”霍熙玉在悲鳴似的叫嚷,可換不來一絲的憐憫。
告別那柔軟的唇瓣,她努力的讓自己送上一絲淡淡的笑,繼而她放下腳跟,轉了頭:“我請你看清楚,這個男人,他是我的”說完毫不理會霍熙玉的神情,便一扯墨紀的胳膊,拉著他就走
“阿紀,阿紀……”霍熙玉急忙的相追,艾辰斜身往前一走不但擋在她的身前,更將她完全阻隔下來。
“你讓開”霍熙玉激動的推搡著艾辰要去追,但她卻推不動這個丫頭,艾辰偏此時卻轉了身,繼而一把扯住了她,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到:“玉姑娘請自重若再騷擾我家姑爺,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霍熙玉將所有的不滿全都轉移過來,她盯著艾辰一昂下巴:“不客氣?你一個丫頭,你敢對我怎……”
“啪”一個巴掌閃在了霍熙玉的臉上,艾辰一臉冷色的說到:“大耳刮子抽您,這都是輕的如果您還要這般執迷不悟,梁國公府那整人的法子多的是我不介意替我們家小姐收拾您”艾辰說完慢慢的轉了身,舉著手里的燈籠十分悠然的去了。
霍熙玉捂著臉怔怔的立在甬道處,當她看不見艾辰的身影時,她才抽噎著蹲下來嗚嗚的哭。
一把油紙傘,緊緊相貼的兩個人。
雨,撲簌簌的落著,打在油紙傘上發出細細密密的聲音,似樹葉在沙沙低語,又似泉水叮咚偏帶著鼓韻。
夜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腳踩在雨水里,看著那些雨滴打在青石磚的路上泛起深青色的渲染,心中卻浮著一絲得意:小樣,想當小三?那也要等姑奶奶讓位我要讓你得逞了,我可把穿越者的臉都丟光了
她思想著只管低頭走路,卻不時的會勾起唇角,似笑似嗔,完全浸寂在自己的意yin世界里,而那墨紀早因身高的關系接手了傘撐著走,并且先前因為夜凰的牽拉而于她緊緊地挨著,此刻自是偏頭偷瞧她,借著沿途懸掛的燈籠,他在時明時暗里偷瞧,便看見她那般神色,心里就亂亂地:她是在害羞還是在懊惱?她今日里竟主動吻我,若是應付玉表姐她不必如此,難道她……多少還是對我有意的?
兩人各自思想著,一路無言,直到他們齊齊走到院口時,有風吹來,雨面傾瀉,墨紀將手一抽一把把夜凰擁入懷里,油紙傘倒伏一些,幫她遮了雨。
夜凰愣了一下,看著油傘回復原位,便掃了一眼墨紀:“多謝”
墨紀眨了下眼:“這是我應該做的。”
夜凰聞言一笑,覺得此刻墨墨倒挺紳士的,便與他進了院里。
到了廊下,收了傘,懸掛的燈籠便把墨紀肩頭的濕痕照了出來,夜凰只不過濕了雙腳,身上倒是干爽的,便知墨墨把傘盡數給了自己,便低著頭進了屋,去尋帕子。
墨紀瞧著她不語的低頭入屋,便以為她是害羞,怔怔的收傘放在廊下后,便進了屋。
一進屋,夜凰就遞送上了帕子,他笑著接過不言語的攤開擦臉,夜凰便拿著另一個干的要給他擦肩,一舉手的擦上去,這才注意到墨紀整個背都濕漉漉的,當下就想到他那一擁,便轉了身,去了角柜前,邊找邊言:“整個背都濕了,這可要不得,還真要拿熱水好好洗洗,我去叫艾辰燒些水……”
“不必了”墨紀說著放了帕子:“不過是濕了外袍罷了,脫了也就是了。”他說著動手解脫了外袍,夜凰便上前去拿了丟在一旁的架子上:“餓嗎?可要傳飯?”
“不,在署辦里用了些。”墨紀說著把帕子拿起又擦了擦發,眼掃到了桌上那繡棚子,竟見已經有了些眉目,便言道:“想不到你倒還是真會繡的,竟已經繡出一角了。”
夜凰昂了頭:“那當然,雖然我說不上是琴棋書畫的高手,但是繡個東西嘛,還是成的。”說著拿了拿繡棚子起來:“早點繡好了,做成荷包,就能給你拿來裝東西,到時候軒兒看見,也會歡喜”
墨紀聞言點點頭:“那你就好好繡吧,我過兩天去娘那里討來。”
夜凰一聽心中大叫一聲:YES便沖墨紀一個燦爛甜笑:“好啊,那就說定了,等我繡好了,你就讓我開開眼”
墨紀瞧著她那明媚的笑容,忍不住伸手往她臉上輕扶:“好……”
手指一摸上夜凰的臉,夜凰就愣了下,繼而眼望外掃了圈,沒看到什么人后,下一秒立刻后退一步:“你,你干嘛……”
墨紀意識到自己此舉是有些失態,便悻悻的收了手輕咳了下:“我見你臉上有雨水,說,擦一下……”
夜凰怔怔的摸了下臉:有嗎?
墨紀瞧見夜凰的動作,便拿著帕子往盆架去裝忙,夜凰見他這般過去,也就不在意的去桌邊坐著翻騰她那繡棚子了,畢竟此刻她是開心的。
墨紀放了帕子,回頭瞧夜凰,就看見她神采奕奕的坐在那里捉針穿線,不自覺的想到那個吻,當下就抬手輕輕的碰了唇,繼而糾結似的抿了幾次唇后,他看著夜凰向她走去:“夜凰,我剛才……”
“嗯?”夜凰聞聲轉頭瞧他,看見他臉上有那為難的神色,眼一轉就笑了:“怎么著?你難道是要對我交代一下你和玉表姐是如何雨中相逢,如何雨中漫步?”
墨紀捏了下拳,急忙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我真不知她會在門房等我,我瞧著雨小了些,又不見你來,來送傘,府里也沒過來一個這才自己回來,哪曉得在門房里見著她……”
夜凰一撇嘴:“那你就和她一路了?”
墨紀似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低了頭:“禮儀之舉,同行而已,我原想著也沒什么,誰知道她會……”墨紀的唇蠕動了兩下,人抬頭看她:“但是我和她真沒什么我可以對天發……”
“行了,不用你發誓,我看的清楚也聽的清楚,要不是你那般信誓旦旦,你以為我會出來啊?不過說起來,你不錯,還知道守身如玉的”夜凰說完自己就“噗嗤”一聲笑了,繼而埋著腦袋笑的肩膀都抽抽起來,而墨紀聽了這話臉上紅白相間的變了幾色,最后才看著夜凰說到:“我雖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心意之事豈能亂?”
夜凰笑得呼哧哧的,聞言也沒理會只沖墨紀點了下頭,就繼續笑得花枝亂顫,惹得那墨紀眼猛掃了她幾次,最后一挺腰身說到:“不過你先前所言令我實在詫異,我還以為……以為你……”
墨紀支支吾吾的樣子,總算令夜凰停了笑看他:“以為什么?”
“以為你……”墨紀似有些緊張的舔了下唇,夜凰瞧他那般搡了下鼻子:“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做睜眼瞎啊”
墨紀看著她沒言語似是默認了一般,夜凰當即昂了下巴:“我付夜凰是什么人,想欺負到我頭上,那可沒門,你現在怎么說,也是我男人不是?”夜凰說完,就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那一副開心的樣子,瞧得墨紀心中一熱忽然就伸手一捧夜凰的臉,對著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突入起來的動作,令夜凰措手不及,人完全進入了僵化的狀態,而因著她的不做動作,墨紀卻開始將唇瓣斯磨起來,那柔柔的摩擦里是微溫在渲染。
當墨紀的呼吸噴濺在夜凰的鼻處散發濃濃的溫度時,夜凰才總算反應過來,當下便要抬手去推墨紀,可她才伸手去碰上了他的肩,卻不想腰間一緊,也不知墨紀的手是幾時滑下來抱了她的腰身的,當下人竟被他直接懷抱了起來。
“喂,你要干嗎?”夜凰趕緊的偏頭,讓自己逃離了這個吻,繼而她瞪大眼的看著墨紀,就看到他臉上浮著一絲淺紅。
“儂留心意,君怎無情?”墨紀急急地說著,人抱著夜凰往內室的床帳邊去。
“啥?你說啥?”夜凰一時沒能聽清,只回頭看了眼相近的床,就意識到不對,立刻要就伸手推他:“你,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墨紀看了她一眼卻沒松手,腳步也不過微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床帳而去:“我不是無情之人,也不是榆木疙瘩,你既然都這般宣告了,我又怎能郎心如鐵?夜凰,你別怕,凡是總有第一次,相信我好嗎?你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太疼的……”
他說著已經抱了夜凰到了床邊,當下就把夜凰給放在了床上,可才一放下,夜凰卻立刻抬腿緊縮,繼而一腳就踹在了墨紀的身上,墨紀毫無準備,當下猛退了幾步,差點就跌倒在地,于是他閃了下身子站穩后詫異的捂著腰腹處看向夜凰。
夜凰往床里縮了縮,動手連被子都抓起來擋在身前,那樣子和動作,都似是一臉惶恐,墨紀見了,只以為她是害怕,便又上前言語:“你這是做什么?既然你已在心中認可我們的關系,那么我們有所進展也自是應該……”
“你給我站住”夜凰抬手指著他,言語帶著一絲怒氣。
墨紀聞言站住,瞧看著她還要言語,夜凰卻瞪了眼:“我知道你不是正人君子,卻沒見過你這么禽獸的,竟然要,要對我……”她說著抓了下衣領,墨紀見了,頓了一下,似是無奈的松垮了肩:“夜凰,你怎么能說‘禽獸’之詞呢?你我夫妻,有圓房之事實屬正常啊?”他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夜凰立刻沖他輕吼:“站住”
墨言只得站住看著她言道:“夜凰,你不至于怕成這樣,這個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夜凰聞言眼瞪的更大:“墨紀,真有你的我才十四,我還沒及笄呢,你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嗎?你知道沒及笄意味著什么嗎?我還沒成年我沒成年呢你,你竟然要對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欲用強不成?”
墨紀聞言臉上白了一下,但人卻僵住了,他立在那里看了夜凰大約三秒后,忽然抬手在腦門上拍了一下:“我,我糊涂了,對不起,我,我一時……”他看著夜凰一臉驚色忙抬手安撫:“好了,你別怕,我不對你用強,我現在不和你圓房就是,我等好不好?我等你及笄……”他說著有些尷尬的搓了下手:“你看我,我也只是見你有所表示,便,便……”
夜凰聞言他不用強,便先把心給放回了肚里,這一放回肚里才算回味出不對來,立刻瞪著他說到:“你說什么?我有所表示?我,我表示什么了?”
墨紀瞧著夜凰眨巴了下眼,繼而臉上帶著一絲害羞般地微微扭了頭言語到:“你在玉表姐前不是表示了嘛……”
夜凰眨眨眼,而后咬著牙伸手拍床:“那個,那個,怎么算我表示啊……你,你又不是沒看見玉表姐那樣子,我說那話明顯是應景的嘛”
“應景?”墨紀聞言眉一高挑,人就往前一步:“這怎么能叫應景?”
“不是應景是什么?難道要我看著玉表姐往你身上纏粘而不做聲?拜托,你現在好歹也是我夫君啊,如果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纏粘成功,那我的臉往那里擱?”夜凰當下高聲反駁,墨紀一聽指著她言到:“你的意思,那是逢場作戲?”
夜凰使勁點了頭“對,對對就是逢場作戲,我是說說而已,要的一個氣場”
墨紀的呼吸重了一些,繼而人捏著拳頭在那里抖了抖后說到:“那,那個親吻呢?那個親吻算什么?難道不是你的,你的……”
夜凰眨巴了下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那個,那不是玉表姐她太不上道嘛,我不是氣她的嘛……”、
“什么?”墨紀的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你,你的意思是,這,這也是假的?”
夜凰笑著點了頭:“當然是假的啊,咱們不是說好協議一年的嘛,你看,我也是遵照協議配合你不是……”夜凰說著抬手摸了下嘴巴,自己嘀咕似的言語道:“你還給我擺臉色,吃虧的明明是我好不好,我都不和你計較,你還兇巴巴的好似我欠你一樣……”
墨紀聞言氣的轉身:“付夜凰,你,你太不自重了”
夜凰一聽這話卻不樂意了:“什么?你說我不自重?”她說著一把掀了被子,從床上給跳了下來,兩步就沖到墨紀的面前:“墨紀啊,枉你大我一輪有余,竟好意思沖我說這種話?”她說著伸手往墨紀的胸口戳:“我這么做是為了誰啊?為了我嗎?還不是為了你我好好一個清白姑娘,為了配合你,被你摟,被你抱,如今形勢所迫,才不得不主動親你,說到底占盡便宜的可是你,你竟還好意思怪我?墨大叔,你可別太過分”
她一邊說是一邊戳,戳的墨紀胸口發疼是人就后退,這便成了墨紀退一步,她就說一句的前進一步,結果也就四五步,墨紀的腿就碰到床沿,于是身子一個趔趄人就仰倒在了床上,而夜凰說的正心中燒火呢,不但沒讓開,還十分痞子式的一抬腿就一條腿踩在了床上,猶如一個黑,老大調戲良家,婦女那般把腦袋伸到墨紀面前惡瞎瞎的看著他說到:“你聽好了,我付夜凰可不是個隨便的人,這次算姑娘我犧牲了,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沒找你要清白損失費就不錯了”
夜凰說完趾高氣昂的似的一昂頭這就撤了腿,那曉得此時墨紀忽而一伸手將她的肩膀一抓:“你說什么?清白損失費?”
夜凰盯著他點點頭,然后把手一伸:“怎么你要給啊?那好,那你就看著給吧,我可告訴你,給低了不但是藐視我,也是看低了你自己,所以為表你的誠意和尊重,麻煩你直接給點不掉價的”
墨紀看著夜凰伸給自己的手,一張臉是從紅到白再到青,完全就盯著她。夜凰呢瞧著墨紀那一雙眼里的怒火,也意識到自己也沖動的過了點,便悻悻的收了手:“得了,大家合作關系,我也不為難你,這次就算了……”
“算了?”墨紀忽然陰陰地咬出這兩個字,繼而一把抓了夜凰往床上一摁,人就翻身壓上她直接在她的唇上狠狠一吻。
夜凰感覺不對,立刻把右手往外抽,打算和他拼了,墨紀卻松了她的唇抬頭說到:“你說的很對,我是該給你損失費,但給多了,我虧,給少了,又是我欠你的;不是輕視了你,就是貶低了我自己,怎么也不合適,我唯有如此還你一吻,讓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去,我們扯平”
墨紀說完松了夜凰,直起身來,衣服也不披一件,就穿著褻衣往外室而去。
夜凰伸手抹了嘴巴坐了起來:“墨紀你,你混蛋”
墨紀回頭看她一眼:“以后對一個男人最好別說混蛋或是禽獸這樣的言語,我不是正人君子,小心我聽的多了,真的會變成混蛋或者禽獸,也不一定”說完他忿忿的走到門口一拉門就出去了。
“砰”的一聲,房門甩上,繼而竹簾落,墨紀的身影便從窗前急匆匆的走過,再聽的一聲甩門響,夜凰便忿忿地咬牙:混蛋,占了姑娘我的便宜,竟還給我撒氣,還耍酷的去睡書房睡,睡,睡睡死你
她惱怒的仰身倒回床上,在氣呼呼的喘息了兩下后,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還伸手捂著嘴巴
“混蛋你明明親了我兩次……”夜凰咬著牙哼哼出一句來,便迅速的起身沖去了盆架邊抓了帕子擦嘴,擦了兩下后,又反映過來先前墨紀還拿這個帕子擦過臉,便又把帕子扔去了地上忿忿地在上面踩了一腳:“墨紀,墨紀你可以,姑娘我幾時吃過這等虧,你,你行你行哼,我本意和你和和美美湊活完一年大家也好聚好散的,可你……好,既然你這般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姑娘我這就禍害你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個假純良的厲害,還是我夜凰厲害”
“轟隆隆”的雷聲不斷的炸響,幾道閃電夾雜其中讓夜偶然有那么幾秒的白晝狀,雨嘩嘩的下的越來越大,房檐上的滴水都穿成了線,流于地面。
書房內,黑漆漆的一片,墨紀卻站在窗前看著那雨幕一動不動。
“咔”的一聲響,銀龍破天,白晝般的光閃過,將墨紀臉上的冷色全然照了出來。
而正房內,夜凰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此刻她雙眸也睜的大大地,毫無睡意。
清晨時分,艾辰早早起來收拾妥當后照例到了正房處準備叫起,結果人才到門前,房門就拉開了,竹簾一起后,夜凰打扮的光鮮照人的走了出來。
“不錯嘛,雨都停了”她看著天空干凈的淺藍淺淺一笑,繼而掃了眼滿地的水漬沖艾辰說到:“走吧,咱們去給太太問安去”
“小姐,您不和二爺一路嗎?”艾辰說著眼掃向書房,這個時候按照這幾天的情況,二爺也是該出來了的。
“二爺署辦里的事那么多,人多辛苦啊,還是讓他多睡一會吧,免得累壞了身子,倒是我這個做人家妻子的不周到了。”夜凰說著懶散狀的掃了一眼書房便提了裙子:“走吧”
剛一邁步,這房門就打了開來,墨紀穿著一身褻衣走了出來沖艾辰喊到:“艾辰,給我取身便衣來”
艾辰應了一聲折返進正屋去取,夜凰這轉頭看他一眼,沖他一笑:“夫君怎么不多睡會兒?何必這么早起來?”
墨紀的嘴角微微的抽了下,繼而看向夜凰:“署辦里的事多,我閑不得,還是早點起了去署辦做事的好。”
他說話的口氣不冷不熱的,好似陌生人一般,夜凰見狀也不惱,只笑著立在院口:“既如此,那我就與夫君同去請安。”
墨紀點了下頭,算是做了回應。
艾辰很快取來了一身藏藍色的便服給墨紀套上,夜凰見他在那里穿戴就快步走了過去,從艾辰的肩上把那條嵌了玉牌的腰帶拿過,親自伸手環抱了墨紀的腰給他束帶。
夜凰這般親昵之舉令墨紀詫異的挑了下眉,瞧著她偏著頭,幾乎腦袋都貼上了他的胸,便有些狐疑的打量夜凰,可夜凰卻專心致志的給他束好腰帶,繼而抬頭沖他一笑:“好了夫君,咱們走吧”
墨紀不言語的掃了她一下點了頭,而后邁步向前,夜凰便跟在其后,艾辰復又跟之。
三人這般出了院到了太太處便是問安,又因得今日早了些,他們兩口子到時,老大一家還未來,于是夜凰笑吟吟的同陸媽媽一起伺候著給遞了茶,由著譚氏慣常的念了兩句。
許是昨個的事,讓譚氏很開心,今日里言語起來都似沐著春風,夜凰瞧她高興,便上前說到:“婆母,兒媳今日里想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去?”譚氏瞧看向夜凰,臉上有一絲戒備般的神色。
“昨日里雨大,兒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想起了家中父母,故而今日里想去華嚴寺一趟燒幾柱香……”夜凰說著低著頭一副乖巧的模樣,只是前兩日上她不客氣了些,譚氏心中不爽便拉了臉:“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這個時候去做什么?還是留……”
“娘,您就讓夜凰去吧,畢竟這是她的一份孝心不是?”墨紀忽而上前為夜凰求情,這令夜凰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譚氏撇了下嘴:“好好好,孝心為重行了吧”她說著一扭頭沖夜凰說到:“既然去了,就順便求個平安符吧”
夜凰一愣便明白過來譚氏所想,只是此刻她又不能擺明了自己是知道的,便笑著點頭:“婆母放心,兒媳自去,就會給全家都求一道平安符的,就連大房的也會一并求的。”
譚氏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這個時候又機靈起來了”說完擺了手:“既然要去,那就去吧,這香要有用,那就要上頭一柱”
夜凰答應了是,就看了眼墨紀,墨紀便說到:“那我們就去了”
譚氏點頭擺手,夜凰便和墨紀退了出去,這一出去她又犯了愁,因為按墨紀的言語,他可是要同去的,便思量著要怎生打發了他好,結果才走到門口,就遇上了大哥同大嫂。
墨念同墨紀之間打著招呼,夜凰掃看了眼大嫂,心中為她擔憂,而斐素心此刻一臉木色,似笑又似無笑的,更像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說了兩句后,墨念帶著大嫂進去了,墨紀則帶著夜凰出了院。
“我今日里署辦的事不少,不能陪你去寺廟,可我若說不去,只怕娘又不想你一人出去,所以……我送你到門口,你自己去吧,只是記得回來時,到署辦來找我,我再陪你一道回來向娘招呼一下就是。”墨紀說著大步向前往前走,夜凰一聽這心里便暗道一聲LUCK掛著一臉失望之色的點了頭:“好,我知道了”
墨紀瞇縫了一下眼,便大步向前:“那就走吧”夜凰立刻帶著艾辰跟上,待出了府,叫來馬車后,墨紀看著夜凰同艾辰上車后,還真就擺了手:“路上小心點”說完叫馬夫行車,自己就轉身往署辦去了。
夜凰貼著車窗看著墨紀的身影往署辦那邊去,還是不放心,最好干脆伸了頭去瞧,眼睜睜的看著墨紀進了署辦后,才不能相信的縮回了腦袋來。
“小姐,您怎么想起來今日里去上香啊”艾辰動手整理著籃子里的香,出言輕問,夜凰掃看了她一眼抓了她的胳膊往身前一拉,壓低了聲音說到:“昨個晚上的事我還沒功夫問你呢,你怎么知道玉表姐和二爺在一起?”
艾辰臉上毫無驚慌她低著頭輕言:“老爺派奴婢一個來,是給小姐您做心腹的,若是沒點本事,哪能得老爺看重?”
夜凰的眼一轉:“你會功夫?”
“會點拳腳,雖不是多厲害,但也能護小姐一二。”
夜凰輕笑了一下:“我一個嫁出去的小姐而已,又不與人結怨的,何須一個會拳腳的丫頭?我養父是不是想太多了?”
艾辰頷首而言:“老爺的心思不是奴婢能知道的,只是奴婢猜想,這里對小姐來說,畢竟還是生地兒,面對這么一家子哪里知人家的冷熱,故而能護上一二也是不錯。”
夜凰笑了下,放了艾辰的胳膊:“這么說來,你很有用了啊,可是……我說過的三天之內,你不覺得你時間緊了點嗎?”
艾辰抿了唇沒言語,夜凰卻伸手往袖袋里摸了下而后看著她大聲說到:“哎呀,我的荷包忘了帶,這下怎好,等下還要添香油的”
艾辰一臉無奈之色地說到:“那要不奴婢回去取?”
夜凰立刻出言叫停了馬車,艾辰這便下了車。
“我在寺廟處等你,你快些來”夜凰裝模作樣的言語著,艾辰明知她這是支開自己去做事,也只能陪著演戲:“是,奴婢這就去”
馬車載著夜凰走了,艾辰轉頭往墨府邁步:你要支開我去找玉牌,那正好,我也得空搜上一搜,我就納了悶了,上次明明尋過你的物件的,并沒見著有什么稀罕的,怎么轉手你就能拿出塊那么大的紅寶來
艾辰匆匆的回到墨府時,已經跑了一頭的汗水,她拿袖子抹了下,這便沖向正房,剛掀起簾子推門進去,卻看到墨紀作在桌邊,當下一愣:二爺怎么在這里?
墨紀抬頭瞧看到她蹙了眉:“艾辰?你怎么回來了?”
艾辰趕緊欠身:“回二爺的話,二奶奶說走的急把荷包給拉下了,沒發給香火,便叫奴婢回來去。”
墨紀的眉蹙了下:“取?她未必在府門上等你不成?”
“哦,二奶奶說要趕著去燒香,越早的越靈,便先去了,叫奴婢回來去了就去寺里尋她。”艾辰說著抬手擦了下汗,一副跑的很急的樣子。
墨紀陰著一張臉說到:“那你就去找吧”
艾辰答應著進了內里在妝臺前裝模作樣的找尋,但她是很清楚那是夜凰的推脫之詞,如此她怎能找到荷包呢?正在焦急之時,墨紀卻起了身往門口一立,隔著那竹簾往外瞧。
艾辰此時眼珠子一轉,轉身去了床邊做翻找狀,口里卻問詢了起來:“二爺您不是去署辦里忙了嘛,怎么這會的又回來了?”
墨紀頭都沒會:“無事可做,自是回來了”說著他伸手從懷里摸出了一錠銀子來:“尋不到,就先把這個送過去吧”
艾辰無奈,只得應了過來接了這便告辭后出了屋,但她走了兩步,卻口里發出一聲“哎呀”人就往灶房那邊跑。
墨紀在屋里瞧見,有所詫異,便掀簾走了出來:“怎么了?”
艾辰拿著一束東西走了出來一臉的焦急之色:“糟了糟了小姐交代過,一定要我小心的把這花放在口子上風干的,可我昨個竟忘了收,如今淋了這一夜的雨,全完蛋了這下可怎么辦啊,小姐回來瞧見了,定要責罵我的”
墨紀聞言只覺得詫異偏著腦袋看向她手里那濕乎乎還蒙了紙的東西:“花?什么花值得如此?”
他說著伸了手,艾辰立刻把花捧了過去:“就是您送給小姐的花啊”
墨紀一怔,眼也看到那濕乎乎的宣紙里包著的東西,正是那也蔫啦吧唧的花草。
“二爺您有所不知,當日里您出門遠行,小姐知道您送了花給她可高興了,拉著奴婢在屋里擺來擺去的,試了好多地方,而后就開始發愁,說這花總有落的時候,萬一你回來前花都枯萎了怎辦?奴婢說花嘛,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枯萎了就再采唄,可小姐說,不成,這是您送的不一樣,后來就說不如把花風干了,這樣就能保存下來,永遠都在了”
“什么?風干?”墨紀看著手里的花,臉有疑色。
“對啊,她將花放在無水的花瓶里,說是,控一控里面的水分,帶花熬上兩天,差不多干了,就這么拿紙包著掛在窗戶前等風吹干唄但后來小姐說,掛屋里太慢,就叫我掛灶臺后的窗戶上,說能快著些,可我偏偏給忘了……”
艾辰說著就抽泣起來,可墨紀卻看著那花激動起來:“你是說,她,她是把這花要風干已做保留?”
“對啊,小姐就是這么說的……”艾辰才說了這句,墨紀就把花放進了艾辰手里:“你想辦法把花去弄干”
“啊?可是奴婢還要……”
“我去送”他說著從艾辰手里把那銀錠拿了過來,直接就往外跑了。
艾辰抽泣著伸頭瞧著墨紀跑出去后,才看了眼手里的花,這眼一眨的淚是落下來了,人卻笑了:總算給我騰出時間和地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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