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墨紀說了這話當下就舀了一勺粥遞送了過來,夜凰怔怔地看著他,不為那粥只為那言語,亂了她的心。
“張嘴啊?難道你要為夫的一直這么等著不成?”墨紀淺笑著言語,明明話語似有些許戲謔,但夜凰卻感覺到的是他濃濃的疼愛,想到他言語之句,她伸手放在嘴邊一擋:“這里沒有別人”
言下之意無不是提醒他,你用不著做戲。
可墨紀聞言卻似不懂一般的偏了頭:“什么?”
夜凰想要再言,卻從墨紀的眼里看到一點冷色,心中一頓后便抿了唇不言,但內心卻是責怪自己糊涂:我和他說這個做什么,此時我不是要討好于他得到寶石的嘛,若真和他時時刻刻分的太清,那等貴重之物他不交予我,豈不麻煩?就算我能摸了來,可也需知道地方不是
“還不吃嗎?”墨紀依舊是堆著淺笑,但夜凰已經感覺到他的不悅,當下急言:“不是不吃,我,我這不是怕你吃不飽嘛”
“夫妻同甘共苦就是肚餓也無妨不是?”說著他昂了下下巴,夜凰只得撤了手往一邊抓:“好好,我吃”她想抓一把勺子,可手邊卻只有筷子,而此時墨紀把粥已經送到了唇邊,她只好張口吃下。
“這才對嘛,來,再來一口”墨紀說著又舀了一勺,像喂小孩子一般的遞送過來,夜凰只得張口又吃下。
粥已經不熱了,略有些溫的那種涼在舌尖化開莫名的卻讓她覺得一絲暖,道不清,言不明的感覺令她多看了一眼墨紀。而墨紀卻迎著她的目光淺笑了一下,舀了一勺送進了他的口里。
“你……”夜凰盯著他用的勺子輕吐一字后急忙壓下,改了口:“你覺得如何?”她此刻雖然覺得兩人這樣親密不大好,但想到那顆寶石,她又覺得這沒什么了。
“嗯,真香”墨紀眼里閃過一絲詫異:“想不到你竟能做出這等美味”
夜凰笑了一下:“我不過是個養女,又不是什么嬌小姐,做點吃的有什么難?只是千萬別指望我去做什么山珍海味,我可沒那本事”
“山珍海味不過是一時偶嘗,屬于席面而非家味,要是日日吃它,不說耗費幾何,口中也會油膩而無念,反而越是簡單美味的東西,有家的感覺在內,久吃不膩”墨紀笑言著又吃了一口。
夜凰當下撇嘴:“一套一套的,吃個粥也能來一套,真是服了你了”
墨紀笑著舀了一勺遞送到夜凰唇邊,夜凰磨嘰了一下還是張嘴給吃了。
“夜凰,以后你空了給我熬這個粥吧……”墨紀低言著舀起一勺進口,夜凰立刻掃了他一眼繼而言到:“太容易吃到你就不覺得好吃了,還是,隨我心情吧”
墨紀聞言抬頭看她一眼,舀了粥:“好。”說完又吃了一口,把剩下的舀了一勺送到夜凰唇邊,夜凰笑了下搖了頭:“你吃吧”墨紀也不多言的就自己吃了。
放了碗,墨紀取了帕子擦嘴,夜凰便伸手把他往邊上推了推,畢竟這樣被抵在灶臺處,還真叫她有點別扭。
墨紀便這樣閃開了些,兩人無言的立在灶房內,叫夜凰覺得更加別扭只得找尋話題:“那個,你也吃好了,咱們去給婆母打聲招呼你就回去睡一會吧,畢竟你昨晚又沒睡,郎中可說你不能累著”
墨紀點點頭轉身往外,手卻自然的朝背后一伸,夜凰看了眼他的手,自覺的把手遞送了上去,于是墨紀拉著她出了灶房,迎上那幾個立在一邊竊竊私語的丫頭,他也不覺的有什么,倒讓夜凰紅了臉,腦里不自覺的想著兩人剛才同食一碗粥還用的一個勺。
艾辰見夜凰出來了,就把手里的東西交給了旁邊的美景,墜著大約五步的距離,遠遠地跟著。
拐了彎到了連廊處,夜凰就看到陸媽媽低著腦袋站在太太地房門前,雙手揪扯著一張帕子。
夜凰心中詫異,墨紀卻絲毫沒有減速,帶著夜凰直勾勾的就往院房去,剛剛到了門口,夜凰正要招呼,那陸媽媽抬頭見著他倆卻急忙抬手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繼而沖他們兩個搖了搖手,那意思很明顯:別進去
墨紀見狀站住了身子,眉便輕蹙,夜凰則納悶發生了什么伸頭想往里瞧,可此時“啪”的一聲一個茶杯就摔裂在門口,碎片四濺,當下驚的夜凰伸手撫胸。
“你怎么不開口?你不是能耐的很嘛怎么我現在問你你倒不說話?”屋內傳出來的是公公墨言的質問,伴隨著那“啪啪啪”的拍桌聲,夜凰可以想象到公爹的怒氣有多大,但是她還真不知道,公爹這是發的哪門子的怒,生的哪門子的氣。
于是她看向了墨紀,卻看到墨紀擰著眉望著門前那碎裂的瓷片似是陷入了深思一般。
“你要吼他你吼,你就是要打他我都不說一句你好生生的又砸東西做甚”譚氏那葛朗臺般的言語又冒了出來,聽的夜凰只撇嘴往一邊掃,這便瞧到大嫂施施然的從院口進來,當下才發覺大嫂先前是不在的,不由的想著她被譚氏指派著去了做什么。
而房內此刻卻未停歇。
“念兒,你倒是說話啊,你爹這不問你呢嘛”譚氏無奈的瞪了墨念一眼,她此刻心里再是疼兒子,也知道兒子是做的過了些。
“兒子,兒子無話可說。”跪在地上的墨念頷首低言,當即墨言一腳就踹去了他的身上:“什么叫無話可說?你以為你丟的是我的臉啊,你丟的這是你的臉你難道想你這官位不保”
墨念倒地又跪好,完全是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那譚氏見了立刻推了墨言一把說到:“哪有那么嚴重,他是打了素心,可打她還不是心里有氣,誰叫素心她肚子不爭氣呢話說回來,人家素心都叫我這個當婆婆的別去說念兒,你倒在這里兇他……”她說著瞅到墨言一臉怒色的瞪著她,當下她就昂頭叉腰道:“哎,你瞪我做什么,我又沒攔著你管教兒子,我只是有什么說什么嘛再說,你這當爹的要兇他是可以,畢竟呢,他打人是不對,可是你至于發這么大的火嘛還說什么官位不保,只要你別在他衙門里嚷嚷,誰又知道這事?”譚氏說著一撇嘴:“幸好我叫人去喊你,紀兒又在跟前給攔了,要不然真的害兒子丟了官位的可就是你嘍”
“你說完沒?”墨言一臉怒色的盯著譚氏,這幾個字如同咬著牙再問,譚氏的嘴角抽了下,人去了一邊的椅子上一坐:“說完了。”
“啪”墨言又拍了桌子:“你說我害兒子丟官位,你怎么不問問你兒子做了什么事?你覺得我兇他不應該,你覺得我是為他打人的事生氣,你問問他,我到底是為什么生氣?為什么要,要踹他”墨言說著似不解恨,抬腳就在墨念身上有踹了一腳。
譚氏聞言挑了眉:“怎么?難道還有別的事?”
墨言冷哼了一聲盯著墨念,擺明了是要墨念說,可墨念就跪在那里不出聲,就是他老子踹他,也沒吱一聲。
“到底怎了?到底還有什么事?”譚氏問了一句見兒子埋頭不言語的樣子立刻就沖墨言追問起來:“到底怎么了?”
“還能怎么?我今早在外聽得這兔崽子那般對素心,心里多少發氣,但我還不至于會傻的在人前數落他,自是要抓他回來細問,結果你知道我在衙門里聽到什么?聽到這家伙,竟,竟有外宅養女人”
墨言說著一拍桌子扭頭坐在了大椅子上,那譚氏聞言直接就愣在那里了,只頓了幾個喘息后才看向墨念:“念兒,你爹,你爹說的是真的?”
“難道我能說假的不成?”墨言此時不樂意的又開口了:“堂堂的一個知府,一地的父母官,你不是人家從家里把你找出來的,也不是從衙門里把你尋到的,更不是從什么商業協會鄉紳那里找出來的,你,你竟從別的女人被窩里被尋出來,現在整個衙門外的街坊可都在議論紛紛呢”
譚氏聽了抓了墨念的領子:“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墨念點了點頭,那譚氏眨巴了眼恨了一句:“你呀,我叫你納妾你不納,私下養個外宅,你這是發的什么瘋?你是存心和我過不去不是?”
墨念此時出言道:“兒子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你養外宅?你說,你到底怎么想的?”譚氏這下不依不饒了,竟是直接揪著墨念的耳朵問話,想墨念一個大老爺們,三十多歲的人了,竟被娘這般揪扯問話,如同稚兒,當下也是一下沖動起來,抬手扒拉掉他娘的手便言語到:“我怎么想的,我能怎么想?素心沒生個兒子,您天天念,每日里我面對你們二老我就覺得心里有愧,可是你叫我納妾,我怎么納啊?當日里素心是我苦苦求來的妻,我當著雙方父母發了重誓,這一生絕不納妾只疼素心一個,您當時可也在場您該知道我的難處……”
“啪”譚氏伸手給了墨念一巴掌,氣呼呼地喝到:“怎么著?你意思你養外宅是我逼的你不成,是我的錯不成?”
墨念愣了愣后低了頭:“兒子不敢怨娘,是兒子無能,是兒子娶了個媳婦生不了男丁”
譚氏氣呼呼的也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那你就養外宅?你知道這外宅花銷要多大?這比納個妾進來花的多了去了再說了,這事你完全可以和我說啊,我和你媳婦說,素心她是個知書達理的,也是個替你念想的,她未必就不能容不是?何況這是她生不了兒子,怪也怪她自己命不好”
墨念此時搖搖頭:“兒子不能納妾啊,就算是素心點了頭,可我要真納妾進門,被我岳父知道了,只怕我這升遷之事可就黃了啊”
“黃了就黃了嘛,你現在已經是知府,就你這年紀有幾個似你這般高的,再說了,江安之地我們也待了這么久,住著也覺得習慣,大不了就是繼續連任嘛,實在不成皇上給你調個地,就沖你二弟,也不能降了你不是,這不挺好,你干嘛還一心非要升遷,你明明知道老2他受皇上器重,皇上總不能把你也捧高了啊,這一家出兩個大官,那根本不可能啊”墨言有啥說啥,極其不解的瞥了一眼墨念。
“可是我才是老大”墨念忽然頂了一句:“從小你們就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舍了二弟的一生也要讓我鋪出個路來,我知道我從不敢放棄,也從不敢偷懶,我用心苦讀,我不敢有一絲懈怠,我深怕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二弟,可是,可是二弟有大姨爹他們接了去,他卻比我優秀,他甚至拜在東山老人門下,爹,娘,你們知道我有多羨慕,我有多苦?你們當日里怪我為何非要娶素心,甚至逆了您的意思非要娶她,你們可知我心里是怎樣的掙扎?二弟他有大姨爹扶持,他有東山老人引薦,我呢?我規規矩矩高中,規規矩矩等著候補,這要補到幾時去?我怎能不思量?怎能不盤算?”
“你是說,你娶素心是……”
“為了仕途,沒錯,就是這樣,我是為了仕途前去求的親,素心她美丑與否,賢良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岳父的提攜和幫助所幸,素心長的很美,人也賢惠,更是知書達理,我見著她我就發了誓,這誓言有我的慶幸,更有我的希冀,因為只要讓岳父明白我對素心會好,他才會盡心力的幫我我娶了素心,你們覺得丟了臉,可岳父高興啊,他一高興給我奔波了一下,才半月的功夫,我就補到了縣官一職,三年之中我連跳三極,最后做了這知府,我容易嗎?這里面固然有我的用心盡責,但更多的卻是我岳父的奔波不是嗎?”
面對墨念的質問,譚氏抽了嘴角,墨言似是氣短的勾了背,完全沒了先前教訓人的氣勢。
“我知恩,所以我對素心真的就想好下去,可是,可是偏她身子弱,秀兒又生的早,傷了身,十來年我們怎么努力,也只得兩個女兒,她心中有欠,我也著實焦急,娘您一遍遍的催,爹一次次的嘆氣,兒子怎能不急?所以一急之下,別無他法,只好偷偷的養了外宅,希冀著有了動靜后……就叫,就叫素心裝有了信,等將來若生的是個兒子就抱回來說是素心生的,若,若是個女兒,就只能在繼續……”
“什么,素心可知道?”譚氏蹭的又站了起來。
“她們尚且無信兒,我就沒說于素心,也許她……”
“你說什么?她們?”譚氏眼一轉:“難道,難道不是一個?”
墨念點了點頭:“是,不是一個,兒子想著早點能賭個兒子出來給二老寬心,便,便養了兩個……”
譚氏一聽身子朝后栽了一下倒坐在了椅子內:“兩個?兩個宅子,兩個女的,這,這……”
“哎呀,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那里心疼錢,你就知道心疼錢兩個外宅,現在街坊鄉親的可都知道了,你說這事傳出去,你這官還怎么做?”
墨念搓了下手:“說麻煩是有些,但也不是什么煩,兩個外宅皆是我私下買的丫頭,全是死契,若怕閑話直接接進府內做個通房就是,等誰生下兒子了,我再給她些錢也就是了”
“你說的輕巧,有了兒子了,還不扒拉姨娘去?到最后還是要納進門不是?”譚氏說著恨鐵不成鋼的在墨念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說你這不是敗家是什么兩個外宅……誒,你既然背著素心養外宅,那你,那你怎么還打她?我瞧著那胳膊上的印子,嘖嘖,你,你怎能就下的去手”譚氏說著伸手在墨念的肩上砸了一下。
墨念扭了頭:“我,我也不想的,畢竟我心里是欠了她的,可是,可是每次一見到她來了月事,知道這個月又白費了,我這心里,心里也窩火,就會出去喝酒,喝酒回來后就……等我醒來,才知道,我,我把她給打了……”
“哎呦,你說你這是造的什么孽哦”譚氏聽得直跺腳:“你要納妾進門,你養著外宅,你還打媳婦,她若不點頭,你這兩個外宅怎么進門?”
“我……我去和素心說”墨念接著話的就是起身,譚氏卻瞪他一眼:“跪下你能耐了,你說什么?你說我背著你養了外宅?那不是叫我們墨家全都欠著她了”
“那不然怎么辦?要不,我把那兩個丫頭轉手賤賣了去?”墨念才出一言,譚氏瞪了他一眼:“賣是要賣的,可不能是現在”譚氏說著眼一轉:“這么著,把那兩個丫頭弄進府來,省的外面的人瞎嘀咕,這兩個丫頭就留在我身邊侍候,你呢,隔三岔五的來一躺,等有了信兒了,我在親自和素心說,等她們生出了兒子,再說怎么處理她們,要是素心接受呢,就把生兒子的那個弄成姨娘,要是素心不接受,再賣了也不遲,倒時候賣也是素心不容她們,怨不著你什么,敗壞不了你的名聲不是……”
“大嫂”屋外傳來一聲夜凰的急喚,這譚氏就變了臉,屋內三人齊齊往門口瞧,就看見斐素心的身影搖晃著出現在門口,而她的身后相扶的正是夜凰同墨紀。
“你……”譚氏一見這三人便是口吃,下一秒立刻高喊:“寶妮”
夜凰聞言一愣,斜過眼就瞧見陸媽媽跟個貓似的跺著腳急往一邊跑,最后一貓身的竟藏去了隔壁的書房,而此時譚氏已經沖了出來,左右一瞧直接沖墨紀問到:“陸媽媽呢?”
墨紀眨巴了下眼:“兒子過來時沒瞧見啊”
譚氏聞言一跺腳:“叫她看門看得人都不見……”
“看門做什么?看門別叫我聽見嗎?”斐素心此時滿眼含淚的瞪著譚氏,全然不似以往那逆來順受的模樣。
“我,我……”譚氏有些詞窮左右看了下才挺著胸膛說到:“我教訓兒子,不想讓別人看見不成?”說著拿眼一瞪墨紀同夜凰:“你們不是吃完東西就回去歇著的嘛,杵我這里做什么?走”
譚氏當下攆人,墨紀有所遲疑,而此時夜凰卻上前一步說到:“婆母,您別攆我啊,大嫂身子骨不好,剛才在這里可晃悠了好幾次呢,我得扶著她,萬一沒人扶著,她昏倒了摔傷了哪里,那可就麻煩了,人家的爹可是刺史,萬一知道他女兒一身傷的,道是在夫家受了虐,到時候發了火的整治起來,那遭罪的時候,我可也是墨家的人,跑不掉的”
夜凰一臉正兒八經好似因為自己怕受牽連而言的無辜像刺的譚氏眼疼,當下沖墨紀恨了一眼:“呆什么呆?這個時候你又呆起來,快把你媳婦拉了回去”
墨紀低著頭“哦”了一聲,這便上手去扯夜凰,夜凰當即瞪他一眼就要言語,那斐素心卻把夜凰的相扶的手臂一掙,自己就晃著身子沖進了屋內,照著墨念的背就是揮拳猛砸:“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墨念先是任她砸著,繼而忽然抓了身抓了她的手:“素心,你知道的,我有我的難處啊,你若給我生下個兒子哪里有這些事?”
斐素心的胳膊上本就有傷,被這般捏著便是吃痛,當下扭著面容說到:“枉我念你,諒你,這十多年來不怨一句,我只當你真心守一份誓言啊,縱然被你打的是遍體鱗傷也不曾從心里怪過你一分,我甚至還書信給我爹叫他這次務必與吏部尚書多走動一二也要讓你有所升遷,免得你早早白發,憔悴如廝,可你可你你竟從頭到尾都是算計我的,這還不夠,你還要背著我養外宅,你還有你的爹娘竟是要謀算著我來做惡人,把人家兩個姑娘白白糟蹋而后賤賣他人,你們,你們當真毫無人性”斐素心說著忽然低頭就朝墨念抓著她胳膊的手上咬去。
墨念吃痛一把推甩了斐素心就去捂手,而斐素心本就身子弱,此時又如此激動,這么一被推甩的就撞了桌子,而后跌趴于地,胳膊在撞到地上,頓時疼的她叫了一聲就昏倒在地了。
夜凰見狀嚇得立刻沖進屋,也顧不上多的,就趕緊把斐素心撈抱起來掐她的人中,她可不想斐素心情緒過于激動把自己弄出個好歹來。
由于斐素心昏倒,譚氏一時已經嚇的沒了動作,那墨念也愣在那里,都等夜凰開始掐人中了才算反應過來的往上湊:“素心,素心?你沒事吧?素心?”
夜凰一面掐人中一面惡狠狠的看了墨念一眼,此刻若不是顧慮到自己的身份,她真想朝這個男人臉上吐一把口水再賞他一腳。
“嗯”斐素心哼唧著抽了下身子睜了眼,先瞧著夜凰還有些愣,等到瞧見了墨念便忽而雙眼一瞪,緊跟著就抓了他的衣領抬手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這動作之快是墨念沒能想到的,而夜凰則是已經感覺到了,并在大嫂抬手的時候特意的后仰了下,讓出了扇巴掌的路線。
“墨念,你等著我叫你算計我,我叫你們一家要陰我,好,我就做個惡人給你看看”她說著沖墨念啐了一口,便拉扶著夜凰站了起來,繼而踉踉蹌蹌的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春桃,春桃”
“哎”春桃答應著急急地從灶房里跑了出來,就往斐素心跟前跑,一瞧見斐素心的模樣先是嚇到了,繼而才問了一句“小姐您怎么了?”人就被斐素心抓扶著踉蹌而去。
“她,她,她說做個惡人是什么意思?”譚氏此時似乎有點蒙的言語著,那公爹墨言一愣便扭了頭:“還能什么?你們女人一生氣不就是回娘家嘛”
譚氏當即瞪她一眼:“她娘家也要在跟前啊,全家人可都在……”話還沒說完,墨念一跺腳的就直接沖了出去。
“念兒,你干嗎?”譚氏扯著嗓子追問,那墨念匆匆回頭道:“不能讓她回去,她回去,我可就完了”說著急呼呼的追跑而去。
譚氏見著大兒子這么追大兒媳去了,便是手在空中悻悻的垂下,繼而人一轉頭就看向墨紀和夜凰,拉著臉說到:“她到底聽到了多少?”
“這個……”墨紀似乎是要打哈哈,夜凰卻一抬下巴:“全聽見了吧,反正打我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公爹問大爺來著,等大嫂到跟前的時候,正是大哥說外宅的時候。”
譚氏的臉上顯出一絲難堪,繼而瞪向墨紀:“你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吱一聲?”
墨紀垂了頭不語,夜凰則言語到:“他倒是想吱來著,只可惜大嫂瞪著他,我呢伸手捂著他的嘴,所以他沒辦法開口”
譚氏聞言惱怒的瞪了夜凰一眼:“不知消事就知道添亂滾滾滾”
夜凰卻抬杠起來:“婆母您這個可難為我了,我再是養女一名,那也是梁國公家的養女,您叫我滾,我的禮儀里可沒學過……”她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墨紀給捂住了,繼而墨紀沖著爹娘言到:“那個,爹娘,兒子累了一晚還不曾休息,這就和夜凰回去歇著了”
說著就要拖夜凰走,偏此時書房的門“啪”的響了一聲,陸媽媽額頭見血的搖晃著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你,你這是怎么了?”譚氏本要出言責怪,可瞧見那血也就變了臉的山區問話,陸媽媽伸手捂著腦袋,一臉昏戳戳的樣子:“奴婢剛才站門口瞧見一個東西進了書房,似是耗子,就追了進去,可年紀大沒留神,光顧著追那耗子去了腦袋撞上了桌案,直接倒地上去了,這會醒了才發覺一腦袋的血還暈乎乎的……太太啊,奴婢好暈呢”
譚氏聞言無奈的翻了白眼,就嚷嚷到:“快去請郎中啊”
墨紀立刻松了夜凰人應著往外跑,夜凰則上前去扶了陸媽媽:“陸媽媽,我扶您回去吧”
“好,多謝二奶奶”陸媽媽應了聲,沖著譚氏告了假,這就被夜凰扶著踉踉蹌蹌的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待到進了她的屋了,陸媽手便離開了額頭,反而把食指往嘴里一含,這就另外一只手摸出了帕子往腦袋上流血的地方擦了一把,于是夜凰就看到那貌似撞到地方好好地呢。
夜凰當下眨巴了眼:“哎呀陸媽媽,您是神仙吧,這才撞到口子怎么就長好了啊”
陸媽媽聞言沖夜凰丟來一個嗔怪的眼神,繼而把食指晾了出來:“哪里就能長好了,在這兒呢”
夜凰眨巴了下眼,依舊做著迷糊狀:“誒,陸媽媽,這口子怎么就到了手指頭上去了?您會變戲法吧?”陸媽媽聽了一笑:“二奶奶哦,你就別逗我這老婆子嘍要不是讓你們仨兒聽了個全,我至于用這法子脫身嘛”
夜凰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難為您了,陸媽媽,可是郎中一會要來,您這……”
“嗨,都老熟人了,幫我圓個謊多大的事。”陸媽媽說著沖夜凰嘆了口氣:“今天這事,二奶奶看到了聽到了,可不能絕對外言啊”
夜凰聞言點點頭,她就算再不懂事,也是知道家丑不能外揚的道理,何況此刻她也是墨家人,哪怕是有保質期的那種,但在別人眼里,一樣是會被牽扯進去指指點點的。
“其實大嫂知道了也傷心,可要把她瞞在里面也實在是……”夜凰想到大嫂聽到大哥那些言語時,臉上的慘白色就覺得氣惱,可陸媽媽看了她一眼說到:“大奶未必就是不知情的,想大爺這種事,瞞得過老爺太太,瞞得過我們這些下人,可大奶是他的枕邊人啊,這心在不在的,外面有沒有女人的,還能真就一點不知情?”
夜凰聞言看向陸媽媽:“您的意思是說大嫂她全知道?”
“是不是全知道這個不好說,但大爺外面有女人的事,我估摸著她心里清楚,畢竟這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只是大爺娶她的心思,倒是第一次說,或許,這個倒是撞上的……”
“您說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您早知道?”夜凰聽出了陸媽媽話中有話,那陸媽媽看她一眼:“做下人的,若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這能討到好嗎?再說了,這世上啊就沒密不透風的墻,遲早是會知道的”
夜凰眨巴了下眼:“那是不是說,府上的下人,都知道?”
陸媽媽點了下頭:“才進來的自是不知,老的又那個不知?那衙門里的不也有知情的嘛,不然昨晚怎么尋得到人?”
夜凰抿了下唇沒言語,陸媽媽卻低聲說到:“瞧著她來,我就想出聲提醒的,可瞧著她終日里強顏歡笑的樣,這心里倒也替她不知,再思量她被打成那樣,我就干脆沒吱聲,由著她;若她想繼續哄騙自己下去,她也會和我們打招呼的,可她沒有不是嗎?說到底也是她不想忍了唄”
“我沒想到大爺竟是那種人”夜凰說著伸手扯了衣襟:“看著老老實實的,竟做出這種齷齪的事來”
陸媽媽聞言一笑:“男人都差不多,這女人在他們眼里算什么啊,你別看太太平日里吼著老爺,似是全家都是太太說了算,可當初那么難的時候,老爺一拍屁股的就跑了,留下太太一個在那里死撐,再是什么受寵的小姐,也把心都熬硬了”
夜凰立刻追問到:“那么難的時候?是說的什么時候啊?”
陸媽媽一頓,擺了手:“唉,過去的事,不提了但說到底,都是女人可憐啊”陸媽媽說著沖夜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窩火,也覺得太太狠了些,但她畢竟是你婆母不是?別去得罪她,那對你沒什么好至于大奶嘛,也不知這次能不能把壞事變成好事”
“壞事變好事?”夜凰聞言轉了眼:“就那種人還能有指望嗎?”
陸媽媽看了夜凰一眼:“這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趕上個好姑爺,日子再苦,那心里也偷著甜,遇上個遭瘟的,再是錦衣玉食那也是人前風光,還不是心里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大奶已經是大爺的人,都過了十來年了,還有兩個孩子,難不成就不過日子了?我說她壞事變好事,也是希冀著,大爺能念著大奶娘家的勢力,自己收著些,太太和老爺呢,掂量著官職的事,少折騰些,可說到底也是希冀不是,畢竟外宅的丫頭是買下了的,也睡過了的,大爺要賤賣也無妨,可太太惦著大房有嗣的事,怎么可能不讓借個肚子不是”
夜凰聽了點點頭:“是,這么說來大嫂可真苦”
“二奶奶知道苦就好,您還年輕,和二爺呀好好使力吧,等生下個小少爺放那里,太太也就不會盯著您嘍”
夜凰聞言干笑了一下:“這個,這個要看天意的。”
陸媽媽笑著正要說什么呢,院里有了動靜,即可墨紀就帶著郎中進了來,陸媽媽到干脆直接就伸了手:“傷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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