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還沒同意,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愿意娶我對不對?”夜凰說的很自然,好像眼前這個男人的怒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墨紀捏了捏拳頭:“可是我已經娶了你!”
“那又如何?你根本就不愿意!”夜凰說的有些直白:“我養父乃梁國公,他親自授意此事,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你沒的選對不對?那,現在我給你機會選還不好嗎?你要是怕以后對上我養父你沒法交代,最多我答應你,親自書信一封給我養父做個解釋好不好?”
墨紀的眉幾乎是擰在了一起:“你還真是步步都想好了啊!”
夜凰無視對方已經暴走前的預警,一臉正經地說到:“其實你沒必要生氣的,我主動要求分手也是不想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勉強了,所以我讓位,你也可以娶自己喜歡的女人啊……”
“夠了!”墨紀聞聽到這話立刻黑著一張臉:“你當我墨紀是什么人?我飽讀詩書,豈會做個背信棄義的人?我答應你養父要照顧你一生,就算,就算我的確是有些不大痛快,但梁國公又沒迫我,我能說娶,就自是決定要對你負責……”
“負責?你我又無瓜葛的,你負責什么啊!”夜凰覺得腦袋有點疼。
“無瓜葛?”墨紀的臉黑的和烏云似的:“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叫無瓜葛!”
“拜托,我又沒要你負責!”夜凰順口就表達了自己的心聲,結果話語一出來,墨紀的拳頭就砸在了樹上:“無知少女!”說完這四字他竟不理會張嘴發愣的夜凰,兩下把衣袍穿套了,這就扯了韁繩往那鎮子里走。
夜凰很想跳起來掐他的脖子告訴他,無知少女也會發飆的!但是,想到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想到這家伙還沒給自己休書,她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了內心的咆哮,動手牽馬跟在其后,只不過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道:丫的,你想對我負責,也要能負責的起!哼,我遲早能磨到你寫了這休書!
兩人一前一后往那鎮子口走,墨紀陰著一張臉,心里不住的暗罵夜凰是無知,是任性,是嬌蠻,待到了鎮子口遇上守衛,也一時沒把臉給陰轉晴,結果那守衛瞧見他本是舉手抱拳要說恭喜,結果瞧他那生氣的樣子,再瞧見他之后跟著這少女,兩人這么牽馬而來,那恭喜的話也給咽了回去,只上前賠笑的問道:“墨大人您這是……”
墨紀一愣,草草的補了個笑:“述職歸來,途徑此處歇腳!”說著動手從袖袋里摸出路引,結果那守衛看都不看,就趕緊的放行不說,還掃了眼夜凰說到:“這位就是您的新妻吧!”
墨紀堆了一點笑容點點頭,想要伸手去拿喜糖吧,才想起自己被劫持一道這些都沒了,當即有那么一點尷尬,但他反應不差,立刻從衣袖里摸出一點碎銀來送遞過去:“拿去買點酒,就當我請你喝喜酒了!”
那守衛的瞧見碎銀并未收下,反而推搡了回來:“哎呀墨大人,有您這句話,小的就跟喝到了喜酒一樣,這銀子小的可收不得,要是被我們老爺知道了,只怕要挨頓板子嘍!”說著一轉身比劃了個請的手勢:“您快去驛站歇腳吧!都御使汪大人,鹽運使司運同章大人今早就到了驛站,贛江道同知劉大人兩個時辰前也到了,都在那里歇腳呢!”
“哦?非晚歇進驛站,難不成有漕標(漕運專兵)在?”墨紀才說完,那守衛便笑了:“墨大人果然精明,羅軍門今晚就到,明日里你們一路走,豈不安逸?”
墨紀點頭和那守衛閑扯了兩句,這便入了城鎮,夜凰自是低著頭跟隨而入,此時那守衛瞧見馬上無鞍,還想問兩句,可身邊另一個守衛卻拉了他一把,沒讓他言語出來。
夜凰默不作聲的跟著墨紀步行前往驛站,此刻她內心卻也有所震驚:什么都御使,什么使司運同,她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是做什么的,但是品級她卻還知道,一個是正三品,一個是從四品,還有那什么同知,大小也是從五品的,她不明白大大小小的這些官,也算是朝廷大員,怎么守衛說給這墨紀的口氣如同報菜名一般,好似他是什么大人物一樣!
我分明記得在院墻里聽得養父口里提及這墨紀,也不過是道他是個漕史而已……話說這漕史到底幾品啊?為何我遍尋記憶,也不記得有這么一個職務呢?
夜凰滿腦子疑問,渾渾噩噩的跟著墨紀到了驛站,才到門口,正在跟前和守衛們說話的驛城一眼瞧見了墨紀,像是愣到了一般,足足盯著墨紀瞧了三個來回后,才一臉難以置信地上前說到:“墨大人?哎呀呀,您怎么如此簡裝便行?小的這都看傻眼了,您不是才和梁國公的義女成親嘛,這是……”
那驛丞這會才看到夜凰,忙住了口,倒是墨紀堆了一個笑容:“沒什么,行裝車馬的我已經讓他們先行了,我和,和內人一路慢行而已!”
那驛丞聽了忙是點頭應聲,叫著下人將馬兒牽了,對那其上的有無馬鞍根本不在意,只說著和守衛類似的話,說著那幾位大人分別住在那里,而后將他們兩人帶到東邊的一間房前:“墨大人,墨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招呼!”
“好的,你忙去吧!”墨紀說著就抬手要擺,此時卻跑來一個小廝沖那驛丞耳語幾句,那驛丞立刻對著墨紀欠身說到:“墨大人,汪大人章大人還有劉大人,正在前門廳喝茶呢,聽說您二位到了,請您二位過去坐呢!”
墨紀聽了點點頭,看了眼夜凰說到:“我們馬上就過去,你先過去應一聲,容我夫婦二人略整塵土。”
那驛丞應了聲便去,墨紀看了眼夜凰說了句回屋等著人就往外走,夜凰乖乖的回屋,打水洗面后,墨紀便拎著兩個包袱回來丟給一個了她:“換上!”繼而自己根本不管夜凰的脫了外衣,換上新衣服。
夜凰打開包袱就看見一身紅色的褂裙,這新媳婦不入夫家就得穿著喜服,這是規矩,她也只有認,可拿起換裝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看向墨紀輕問:“請問,你,你這漕史一職到底是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