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坦白從寬(二)
火焰者
“你別再哭了，哭一整晚了，眼睛不痛嗎？”他用指腹抹去她磅薄淚水。
“當然會痛啊，你要是不相信我，又拿那個東西來嚇我怎么辦？”她像個耍賴的小孩又猛哭一通的。“我當然只有哭啊。”
“用那蟲子對你已經是夠仁慈了，難道你要我用刑具，對你嚴邢逼供。”
“難道我不可以自己選擇一個比較輕的刑求？”
“較輕？”
“例如，如果我騙你，就讓我臉上長十顆痘痘。”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舉例。
玄昊旸一怔，隨即大笑。“莀兒啊，莀兒，你可真是寶，這話你都說的出口，長十顆痘子就能逼出我想要的答案，所得到的供詞恐怕也是鬼話連篇一堆吧”
“可是，我真的怕那東西啊。”
“好吧，那下我用最輕的刑具好了。”他拉過她那雙潔嫩如玉筍般滑嫩柔荑捏了捏，可惜的搖著頭。“莀兒這雙小手很漂亮，要是用拶子動刑，恐怕就要廢了。”
“我都說實話了啊，你還要對我用刑――”她又嚇得眼淚又亂噴。“我也舉證了，可以證明跳水前與跳水后花羽莀前差異的證人，你好歹也去查證啊”
“你的證詞我自然是會去查證的。”
“那你還說要用拶子對我動刑。”那種滿清十大酷刑里的其中一樣酷刑，具據古書記載是十指連心痛難挨的啊
“會用到這種刑具當然是對你的證詞進行考證之后才會用的，如果你說的是實話自然不會用到，你這么緊張作什么。”
“我怕痛啊……”她下意識的揉著手指。
瞧她這副怕痛模樣表情，他忍不住嗤笑了聲“別急，我會先暫時相信你說的，放心那拶子你目前還用不上”
“不用。”
“目前不用，只要你說清楚講明白那些東西你都用不上。”
“那你還要知道什么？”一聽到那滿清十大酷刑的刑具，她暫時用不上她就松了口氣。
“那說說借住在花羽莀體內的這個汪語辰吧”
“性格就是你看的的樣子呀，愛撒嬌，愛賴皮，有勇無謀的小鼠辣卻又愛犯難冒險。”
“你還少說了一點。”他瞅著一眼后用力擰擰她的鼻尖。“就是愛哭。”
她抗議。“我在別人面前才不哭的，我只會哭給自己喜歡歡……嘎……”藏在心底的話被她一急就差點脫口而出，連忙捂住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習武的玄昊旸早已練就了對任何聲音都很敏銳的直覺，她話末的那句幾乎微不可聞的兩個字當然也沒漏聽。
他閉起眼細細感受心頭那份喜悅，藏不住的好心情讓他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輕柔愉悅微笑。
“說說你那個世界吧，我很是好奇。”
她驚愕問。”你不怕我”
“怕你我怕你做什么？應該是你怕我才對吧”
“我強占民宅你不怕我”她指著自己的身軀。
“你認為我這個強盜頭子會把一個強占民宅的小地痞放在眼里嗎？”他敲了她一記暴栗子。
她想了想，一臉猥褻瞄著他。“也對，強盜搶過的東西多著，對這種強占人民宅的小地痞根本是很輕蔑的很。”
“那你應該就很清楚，我是不會被那些怪力亂神給嚇倒的，快把我想知道的都給交代清楚，你真的是因為地府出錯，回陽太慢，身體被火化了，才被帶來附在花羽晨的身上。”
“是啊……”她眼底露出濃濃的悲凄之色。“不知是回陽的太慢亦或是火葬場的人員為了趕時間未等時辰到，就率先將我的身體給火化，反正陰錯陽差的我就回不去了……”
她的委屈難過他看在眼底，溫柔的拍拍她的背安撫。“你現在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別難過，老天給了你重生機會你應該開心才對。”
“有什么好開心的，重生到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最恐怖的是，一清醒過來卻發覺身無分文，只有兩個丫頭，和一頂不能賣錢也不能吃的鳳冠和霞披跟一塊叫做什么信物的破玉佩，你知道那有多恐怖嗎？”
一想起那些日子借住在陸生家天天到野外挖地瓜的畫面她就一陣惡寒，她上輩子也沒吃過那么多地瓜跟蔬菜。
聽到她說著當時的情景，玄昊旸心頭染上濃稠的愧疚，他等于是間接害得花羽莀走上絕路的人。
要是他當時隨便自軍營派個煮飯或洗衣的老婦人去接應照顧花羽莀，而不是將隨意交代李福，今日也許她就不會消香玉隕了……
只是，如果她未身亡，她還會如語辰這般討他歡心，讓他無時無刻不為她迷醉嗎？
望著她那雙染著霧氣俏皮慧黠的水翦，他在心底很肯定的對著自己說，不行
即使是花羽莀本人，也無法讓他將心思放在她心上
因為她不是汪語辰，她不是他一眼在海邊見到那個笑容燦爛得有如朝陽一般溫暖人心深處黑暗的汪語辰。
他愛上的是那個有著俏皮神韻燦爛慧黠笑容的汪語辰。
“既然沒錢，我回京后多少有風聲，你應該也從你那兩個死忠丫鬟那邊得知我就是你的未婚夫，為什么不去找我，反而還四處躲著我”想起這一點他就有說不出的挫敗。
一個這么嬌小毫無殺傷力的小女人居然有辦法讓他的暗衛白忙活這么多年。
如果不是真的是如她所說的，她來自異世界，否則他實在不相信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如何有此通天本領。
“我都占據了人家的身體，已經夠對不起死去的花羽莀了，總不能連他的未婚夫都搶了去吧”
她瞟他一眼，雙肘擱在彎起的膝蓋上呈著下顎，有些無奈繼續說著。
“而且我沒興趣跟別人共享一個丈夫，我自小所學讓我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必須依附一個男人而活，為什么女人就一定得靠男人才有辦法生存，我要自己活出一片天。”
“所以你是因為對花羽莀有愧，加上你自己的主見觀念，你才不出現。”他長臂一伸將她納入自己的懷中。
“都有吧，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你是熊是虎，還有我無法忍受一個男人有眾多妻妾，雖然我不知道你當時有多少妾侍，但，我光聽你家老奶奶居然逼著花羽莀自動退讓當妾，我就沒好感。
我雖然愛看宮斗宅斗的古裝劇，但不代表我喜歡跟你那一群鶯鶯燕燕斗，尤其是跟老人家斗，氣死老人的罪名是很嚴重的，我擔不起”
她自動的整個身子往他懷里靠，也反正所有事情也都癱在月光下了不，她毫不避諱的地攤開他的手心，把玩著他因長年帶兵打仗使用武器因而在手心與指腹上長出的的粗繭。
她早就想這么玩了，這粗繭的感覺摸起來癢癢麻麻的感覺好好玩，這感覺就像是愛侶之間的小親蜜，玄昊旸也任由他這么玩弄著。
“即使我跟那些妾侍沒有任何關系，你也不會來找我。”
“說沒關系的只有當事人吧，我們外人怎么又會知道呢？明擺著就有位妾侍住在里頭我當然要避開，要不這可會犯了我不與人共侍一夫的大忌。”
“你響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有意無意的告知讓他心頭扎了一下。
“不是向往，是我以前所生長的地方就是這樣一夫一妻，當然當夫妻情份不在了可以協調出滿意條件然后離婚，另外找尋自己的春天，但，就是不可以一夫多妻。”
看來他與她之間還有一些小問題要解決，他決定先舍棄這個讓人有點心煩破壞此時氣氛的問題。
“說點別的吧，你后來是走路撿到金銀財寶嗎？否則怎么發財致富的。“他語帶揶揄調侃她。“說說吧，你這么鬼靈精怪的，我可不相信靠挖地瓜可以賺到一桶金。”
她嗔他一眼，手肘撞了他腹部一下。“你可真看不起我耶，人家我們那邊可有個地瓜達人，靠地瓜一年賺進的可不只一桶金。”
“我對你的地瓜達人沒興趣，快說你怎么長本事的。”他抓住她調皮的手包覆在掌心中輕輕磨磳著。“我就不信那頂鳳冠可以讓你成就如此家業。”
“欸，你都知道了啊。”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欠你解釋，快說，要不等等我就把那盒子再拿出來。”
“你又威脅我”
“快說”
“還不是都怪你，起死回生安分的做好你回你的王爺就好，跑婆跑了大不了再娶一個，你干嘛大費周章的找啊。”說到這個她就一肚子怨氣。“害我ㄧ得到消息連夜逃跑。
一路上邊跑邊做生意小買賣的，結果是越跑生意愈做愈大，只要我看中買下準備作生意的的東西一定大賣，連你陪我去看買下的那片看似無用的海灣，也產珍珠，你一定不相信吧”
“是難以相信。”
“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的好運氣，幾乎到了點石成金的地步。”
“等等你的話有漏洞，你的意思是說你只要遇遇到我就跑，我有這么恐怖嗎？”
知道她到處跑，到處經商就是為了躲他，虧他始終將她記在心底念念不忘，讓他心頭很不爽。
只要他不拿出那致命武器，她才不把他的不爽放進眼底，也不爽回瞪他一眼。“
我不跑才有鬼，要不是你，我安生地守著胭脂坊就好，也不會害我現在每天要花二個時辰看賬本看得快累死，害我每天還要花兩個時辰處理我商團上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你不知道我的志趣是當米蟲嗎，你害我失業耶”
“米蟲”玄昊旸捂唇大笑。“這么有志向的偉業你也說的出口”
“喂，不許笑”
“好吧，不笑，那我們再來談點別的事情吧。”
“你還想知道什么事，我該說的都交待了。”
“談談你偉大的志向，想不想繼續做只偉大的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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