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喪門星
老王妃拄著龍頭拐杖忿忿的朝大門方向走來。“你們還愣在那邊做什麼?還不把那喪門星給我轟出去!”
老王妃恨恨地瞪著被ㄚ環護住的花羽莀,這喪門星……她恨不得讓讓亂棒打死她給她的孫兒賠命來……
“慢著,老王妃你太過分了!”點翠推開前面那群拿著木棍裝腔作勢的家丁,哭吼。”要履行老王爺生前定下婚約的也是你們凌王府,花轎到了門口不給新娘進門的也是你們凌王府,要我們家小姐由正妻變成妾也是你凌王府的老王妃,我們家小姐有說一個不字嗎?現在人都下了花轎了,你卻要轟我們出凌王府,你凌王府欺負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欺負人的吧!”
“你這沒教養的丫頭,轟你出去不讓你家小姐進們剛好而已!”老管家氣呼呼地開口咒罵點翠!
“廢話不用跟他們說那麼多,馬上把人給我轟出去!”老王妃大聲命令怒喝。
他黑發人送白發人已經夠悲痛了,現在這沒教養ㄚ頭居然敢說他凌王府欺負人,再也按耐不住憤怒的情緒,老王妃手中龍頭拐杖朝地面奮力一蹬,燃燒著悲憤怒火的眼恨恨瞠著花羽莀和點翠。
接到老王妃已經下達最後命令,家丁一刻也不敢多擔擱,四五個家丁一同向前,手中木棍一架,將他們連同媒婆往外一堆。
“啊――”
花羽莀點翠降紅主仆三人連同媒婆被凌王府的家丁毫不留情的推出凌王府大門,四人紛紛重摔在凌王府外的大馬路上。
被喜帕蒙著臉的花羽莀摔的最為嚴重,喜帕、鳳冠全摔落地面,露出她那張靈秀絕塵的花容。
馬路上圍觀的群眾驚見到她那張出水芙蓉般的秀麗容顏均忍不住發出驚艷贊嘆,甚至還有幾個男人忍不住地滴下垂涎的口水。
這麼美的女子,這凌王府老王妃怎麼舍得轟她出去不讓她進門呢,留著當妾也好啊,真是可惜了……
也許他們之間能有那福氣帶這個美人回家當妾,還外帶那兩個俏ㄚ環,這可真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啊!
“你們太過分了!”重摔在地的駱宏顧不得身上多處的擦傷與疼痛,怒喝凌王府的家丁。
“過份,誰娶了你們家小姐誰倒楣,你們家小姐還沒進我們凌王府大門就已經先克死我們凌王了,我們老王妃梅要你家小姐這喪門星陪葬就很偷笑了!”其中一名家丁不屑對著降紅怒喝。
“就是說,,未進門就已經先克死我們家王爺,等她一進門是不是也要連我們老王妃也一起克死!”另一名長工不屑地朝他們吐了口口水。
什麼!
凌王死了!
莫非方才那加急快馬是來給老王妃報喪的!
聽到這讓人震驚的消息,跌坐在地的花羽莀如遭電擊般驚駭地睜大著眼,不敢相信她所聽到這讓人震驚心痛的消息。
“進福,進來,現在要忙著幫王爺辦喪事,別跟那喪門星多說,我們家王爺都是被那喪門星,煞星,掃把星給克死的,你不怕她煞到你,她頭頂那支鐵掃把你這條小命都掃沒了嗎?我們家王爺這身經百戰以一檔百,福祿雙全的人都擋不過,你有幾條小命啊!快到庫房去把把喪燈給我取來掛上!”老管家叱喝。”然後再陪我出去報喪!”
“是!”叫進福的家丁朝著花羽莀他們不屑地吐了口口水才憤憤不平的準回凌王府。
而那幾名原本還站在一旁滴著口水等著王府大門關上他們就可以接收美人回家當妾的男子,均大氣一吸,抿了抿被口水沾濕的嘴唇,連忙收回心魂急速離開這看熱鬧人群,就怕待久了會被美人的煞氣給煞到。
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神的花羽莀只是睜著大眼,怔怔地望著凌王府那再度關上的朱紅色大門……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周遭的冷潮熱諷她也全聽不見了,花羽莀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久久無法回神更無法言語,只是任由滾燙的淚水自眼眶滑落。
見她這般傷心欲絕模樣,媒婆難得動了惻隱之心,大手揮動著。”去、去、去,看什麼熱鬧,滾滾滾,都別看了!”
媒婆這麼一吼,圍觀民眾才姍姍散去。
唷,原來是個掃把星,喪門星,還沒進門就已經先克死年輕有為的玉面王爺,玄昊陽王爺南征北戰從未損一根寒毛,居然在成親當天傳來噩耗,她這煞星可真厲害!
唉,可惜了這水當當的一個美人兒,眾人也不由得一陣噓唏。
一旁圍觀看熱鬧的民眾,全你一言我一語地譏笑諷刺,也有惋惜與感嘆,卻更多人視他們如瘟疫唯恐避之不及的群眾紛紛走避。
媒婆撿起一旁垂落在地已沾滿泥塵的喜帕及鳳冠交給點翠,嘆了口氣。”ㄚ頭,看來這京城你們也已經無法待下去了,我看你還是帶著你們家小姐回鄉下去吧,也別妄想再嫁進凌王府,就隨便找個人嫁了吧!”
點翠抹去臉上不甘心的淚水,吸著鼻子,點頭。
“小姐我們起來,走了,我們回邊城去……”降紅吃力地浮起已陷入恍神的花羽莀,又將她身上嫁衣灰塵拍去。
點翠用喜帕將鳳冠包好跟著降紅一起扶著他們家小姐慢慢離開……
已換下身上那襲大紅色喜服的花羽莀,淚水依舊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自眼角涌出滑落粉腮。
她在降紅與點翠的攙扶下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遇到了一個住在城外,駕著牛車準備出城的小哥。
思毫不忌諱那些如今已經在京城里繪聲繪影傳開的的流言,不怕被她身上煞氣給掃到堅持用牛車載了他們三人出城,到了身後這間破廟才將他們三人放下。
一早至今仍未進食,點翠與降紅深怕她餓著了,在這破廟附近四處找尋,看是否有野菜地瓜或是野果之類可以果腹的。
花羽莀獨自一人走出那破廟,來到距離那破廟不遠有翠竹掩映綠柳飄蕩的池潭邊,淚眼婆娑迷蒙的望著眼前那潭謐靜深池。
回邊關的路迢迢,這回邊城的路是如此遙遠,他們該如何回去?
即使回到邊城她也早一無所有,為了籌到京城的旅費,她已將老宅賣了,他們主仆三人歷經了半年的千辛萬苦一路自邊關走到京城,身上的盤纏早已花光殆盡,在京城時就早已是寸步難行,如今更別提回到邊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