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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蘇解語的委屈一發不可收拾,哭聲里除了委屈還有隱約的害怕。
“好了,”莊然滿心歉然,攬著她的肩,連哄帶騙地把她往房里弄:“快別哭了,給人聽到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
“對不起~”蘇解語大窘,偏哭得急了,一時收不住,只好垂著頭抽抽答答地小聲抽泣著。肋
“喏,”莊然嘆了口氣,擰了帕子遞過去:“擦把臉,完了再接著哭。”
蘇解語被她逗得“哧”地笑出聲來,隨即想到闖的禍,斂了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少爺,小語對不起你~”
“干嘛?”莊然蹙起眉:“不是說過了,在我這里不興這套,還不趕緊起來說話?”
蘇解語嗚地一聲哭得更凄慘了:“小語該死,玉,玉弄丟了……”
“什么玉?”莊然眉一揚。
蘇解語抬起頭,豆大的淚珠掛在頰上:“我明明一直戴在脖子上,誰也沒給瞧見。可不知怎么的,今天一早醒來,這玉自己變成石頭了……”
說到這里,她委屈之極,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
一覺醒來,少爺走了,寶兒不在身邊,玉又變成了石頭,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寶兒說那塊玉很珍貴,連王爺都在覬覦,那么珍而重之地放在她這里,她卻把它弄丟了,怎么對得起少爺?
“變石頭?”莊然這次真的詫異了。鑊
“是真的!”蘇解語一聽急了,抖抖擻擻地從懷里掏出個紅繩串著的‘玉’出來:“小語不敢騙你,這是千真萬確的呀!”
莊然接過來一瞧,確實是塊極普通的青色卵石,呈橢圓形,串著根紅絲線,乍一看,還真挺象回事。
她不禁有些想笑:“你在哪買的?”
石頭刷上清漆就敢拿出來當玉賣,這么拙劣的騙術,這傻孩子居然也當真?
“不是買的,”想到當日小寶所言,蘇解語尷尬了,垂著頭,吱吱唔唔地道:“是,是寶兒偷,偷的。”
“寶兒偷東西?”怎么越說她越聽不懂了?
蘇解語又是愧疚又是心虛,恨不能地上裂開個大洞,好讓自己鉆進去:“就,就是少爺的那塊上古神玉呀!”
莊然發現自己突然變成了鸚鵡,整晚都只會機械地重復她的話:“上古神玉,而且還是我的?”
如果有機會,她也很想開開眼,瞧瞧所謂的“上古神玉”究竟長成啥樣?
“嗯~”蘇解語聲如蚊蚋,臉紅得可以燙熟雞蛋。
“小語,”莊然想了想,忽然笑了,拈起那塊青石:“你覺得它長得象上古神玉嗎?”
很顯然,這孩子被寶兒擺了一道——就這塊破石頭,說成玉都很勉強,還上古哩?也只有小語這種單純的傻丫頭才會信。
蘇解語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寶兒拿給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那是啥樣的?”
“很漂亮~”蘇解語咬著唇,努力想用有限的詞匯描述當時的感覺:“拿在手里,很滑,還很暖和。對了,圖樣很特別,刻著一頭狼在月亮底下嚎……”
莊然心中一動,腦中閃過一個詞:狼王令!
怪了,狼王令一直在她身上,從未給任何人看過,小語為什么說得象親眼見過一樣?
難道,寶兒拿了塊石頭變了塊假狼王令騙她?
不對,她搖頭否決。
要捉弄小語,多得是辦法,沒有必要冒著走漏消息的危險拿狼王令開玩笑——她很清楚,寶兒對它視若性命,絕不肯輕易示人。
那么,為什么?
蘇解語見她久久不語,以為她很生氣,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忍不住又開始泛濫:“小語該死,少爺,你怎么罰我都行,千萬不要趕我走……”
“誰說我要趕你走了?”莊然看著淚水滂沱的她,撫著頭嘆息:“實話跟你說,根本就沒有什么上古神玉,寶兒跟你鬧著玩的呢!”
“真的?”哭聲嘎然而止,蘇解語半信半疑地望著她:“那,那玉怎么會變石頭的?”
莊然把責任往寶兒頭上推:“應該是寶兒偷偷拿走了,跟你鬧著玩呢。”
蘇解語越想越覺得可能,俏臉漲得通紅:“寶兒少爺太過份了,我快被他嚇死。”
“好了,”莊然做好做歹,哄道:“別生氣了,洗洗臉,睡吧。”
蘇解語很不好意思,走到門邊忽然停步回頭:“寶兒少爺去哪了?”
“他呀,跟著云遏兄玩去了,玩膩了應該就會回來了。”莊然隨口敷衍。
她不擔心寶兒,伊州那么遠都能找來,小小一個京城還能跟丟了不成?
莊然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忍不住把狼王令解下來,拿在手里把玩。
月光下,玉上銀狼竟似有了靈氣,那雙碧幽幽的眼睛,暗如子夜,深不見底,熾熱而執著,竟然象極了一個人。
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張五官精致,俊美逼人的臉寵。尤其是那雙蘊波含情的星眸,發起怒來,與這頭月下獨狼更是如出一轍。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莊然忍不住失笑。
瘋了,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果然是吃飽了撐的!
忽然憶及慕容鐸臨走前那輕輕一抱,頰上倏地熱了。
他,該不會是察覺到什么了吧?
嗯,應該不會。以他的性子,若真的知道她是誰,還不得立刻用鐵鏈把自己拴起來,寸步不離地守著呀?
討厭,他今晚干嘛盡做些以前沒做過的事?
一天到晚在咆哮的人,突然變得溫情脈脈,害得她跟著神經不正常起來!
她心生煩燥,翻個身,隨手把狼王令扔在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