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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重生
“不是。”秋冰成笑得有些陰森森的,“我這里可不是衙門的牢房,會好心地給你準備斷頭飯。這個,就算是讓你順利撐到你丈夫愿意交出財寶的糧食。”
祝蘭臺一怔,注意到秋冰成說的是讓她等到鳳崇愿意交出財寶,而不是等到日落。這難道表示,秋冰成不會因為鳳崇在日落之前不愿意交出財寶而殺了她嗎?祝蘭臺心里忐忑不安地想。
然而,未等祝蘭臺分析厘清秋冰成的想法,整個腦袋就被秋冰成扳了回來,然后因驚訝而微張的檀口中就被塞進了一只肥嫩的雞腿。
祝蘭臺瞪大了眼睛,跟面前有些笑意的秋冰成大眼瞪小眼,相互僵持著。
一個口中塞著一只油膩的雞腿,一個面目被毀的匪首端著缺了一只腿地燒雞,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峙著,這場面要多怪就有多怪。
終于,祝蘭臺低頭吐出雞腿,猛烈地咳嗽幾聲之后,開始不停地干嘔起來。
伴隨著祝蘭臺的一系列動作,秋冰成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幾乎恨不得立刻掐死祝蘭臺的樣子。
“我有這么讓你倒胃口嗎?”秋冰成陰測測地問,“就因為我這一臉的傷疤?女人啊,真是一種只看表面的膚淺的生物。不過,要是她在的話,即使我這樣子,她也不會嫌棄我的她……”
說到后來,秋冰成的言語充滿了無限的心傷……
但其實一個勁兒干嘔的祝蘭臺,根本就沒有聽清秋冰成到底在抱怨著什么,而她也確實不是因為秋冰成那恐怖的長相而干嘔,跟秋冰成面對面了這么久,她早就習慣了秋冰成那張類似非人的面目。
讓祝蘭臺覺得惡心干嘔的是,那只被秋冰成硬塞進她嘴巴里的油膩的雞腿。那種油膩到跟直接喝油差不多的感覺,讓祝蘭臺恨不得將胃里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
終于將那種惡心干嘔的感覺暫時驅除之后,祝蘭臺抬頭看向秋冰成,就見秋冰成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陰沉得就跟夏天下暴雨之前,濃重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壓壓的烏云一般。
心底一顫,祝蘭臺想,這下慘了,只怕就算是她性子再像那位故去的于小姐,在她這么傷害秋冰成的男性自尊之后,也會被秋冰成撕得粉碎吧。剛開始的那一點即使鳳崇在日落之前不愿意說出財物所在,秋冰成也不會殺死她的幻想被擊破,祝蘭臺忍不住朝后面的墻壁靠了又靠。
然而,秋冰成只是陰沉著臉盯著祝蘭臺看了好一會兒,不但沒有當場擰斷祝蘭臺那脆弱的脖子,反而又從盤子里的燒雞上將另一只雞腿撕扯下來,遞到祝蘭臺的嘴邊。
這下祝蘭臺更是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又眨了眨,不知道秋冰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她惹得他這么生氣,秋冰成不但沒有殺了她,反而好脾氣地伺候她?
然而,未等祝蘭臺明白過來秋冰成的心思,那種肥膩的感覺再次讓祝蘭臺劇烈地干嘔起來。見秋冰成目眥欲裂,祝蘭臺趕緊忍住胃里沸騰了似的翻江倒海,勉強解釋道:“對不起,這燒雞實在是太油膩了,我聞見了就忍不住干嘔……”
祝蘭臺說了一半突然打住,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自然明白這種聞到油膩的氣味兒就干嘔的感覺意味著什么……
而秋冰成的眸光在他聽聞祝蘭臺解釋完后,也愈發地深邃了。
“你們隨行的那個老人,是大夫吧?”秋冰成驀地出口問道。
雖然不明白秋冰成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問,但祝蘭臺還是乖乖地點點頭。
“怪不得,他會那么寶貝那幾大包藥材,害得我誤以為那包袱里裝的全是金銀珠寶。”秋冰成說完,又問:“他的醫術,還信得過嗎?”
祝蘭臺雖然不明白秋冰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這個時候她也不敢招惹喜怒不定的秋冰成,便老實地點點頭,答道:“陳大夫醫術高明,不是一般的大夫可以望其項背的”
“那就好。”秋冰成說完,起身招呼手下的賊匪進來,讓他去將陳大夫帶過來。而秋冰成自己,則彎下腰,親自替祝蘭臺松開了綁著她手腳的繩子,還扶著一臉莫名其妙的祝蘭臺坐到旁邊的座位上。
祝蘭臺這廂在刑室里忐忑不安,鳳崇那廂也在囚室里擔驚受怕。
當有山賊奉了秋冰成的命令,前來抓陳大夫去刑室的時候,鳳崇立刻跳起來。
刑室里關著的是祝蘭臺,現在秋冰成派人讓陳大夫過去,是祝蘭臺出了什么事了嗎?難道秋冰成對祝蘭臺動了刑,傷了祝蘭臺,怕祝蘭臺撐不到日落之前等他說出財物所在,所以才找陳大夫去給祝蘭臺醫治的嗎?還是……
一連串的假設讓鳳崇幾乎忍不住沖出去將那些看守的賊匪全部打倒,然后沖進刑室去將祝蘭臺搶回來。
這一刻,鳳崇才體會到了深深的挫敗,就是因為他不夠強大,所以祝蘭臺才會為了救隨行的眾人,送羊入虎口的不是嗎……
陳大夫走過鳳崇的身邊,小聲安慰道:“請老爺放心,我會盡一切所能救夫人的。”
在賊匪面前,鳳崇一行人很注意保守他就是鳳氏族長的秘密,從來不說什么“家主”或是“主母”的。
看著墻角一臉恐懼的胡冰、來喜,還有三個小孩子,鳳崇只得忍下滿心的焦慮和沖動,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陳大夫的身上。
當陳大夫被人綁去刑室,看到祝蘭臺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秋冰成反而不安地在旁邊踱步的時候,很是驚訝,這眼前的情況太出乎他的預料了。陳大夫原本以為是祝蘭臺受了重傷,所以秋冰成才會派人“請”他過來的……
“寨主,陳大夫帶過來了。”那押著陳大夫的賊匪將陳大夫往前一推,就在秋冰成的示意下靜靜離開,還順手關上了門。
“你給她把脈。”秋冰成簡單明了地吩咐道。
陳大夫一聽,以為祝蘭臺是受了什么內傷,趕緊幾步上前,將手指搭在祝蘭臺的脈搏上。驀地,陳大夫瞪大了雙眼,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慮地看著祝蘭臺。
見狀,祝蘭臺心底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開口問道:“陳大夫,我真的……”
祝蘭臺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大夫憂喜摻半地截斷話頭:“是……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懷孕固然是值得高興的事,畢竟鳳崇現在還只有鳳新一個孩子,難免子息單薄;但是這個小生命在這個時候來到世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多久了?”沒想到,最先激動地開口詢問的不是孩子的母親祝蘭臺,而是跟這件事毫不相干的秋冰成。
陳大夫愣了一下,才在祝蘭臺的示意下老實地回答道:“看樣子,有月余了。”
秋冰成聞言站起來,有些焦躁不安地踱來踱去,像是在思考什么極為嚴肅的問題。
祝蘭臺和陳大夫面面相覷,不知道秋冰成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半晌,秋冰成終于停下腳步,喊進來幾個小嘍啰,吩咐道:“你們快速將她扶到夫人未出閣的時的閨房里,派人小心地伺候著。要是她肚子的胎兒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們好看”
那賊匪們相互看了一眼,為難地說:“可是,這山寨里根本就是沒有丫鬟……”
祝蘭臺靈機一動,說:“我習慣了來喜伺候……”
祝蘭臺還沒有說出請求放出來喜的話,秋冰成立刻爽快地指著祝蘭臺說:“你們先把她帶到夫人的閨房,然后去囚室將那個什么來喜的帶過去伺候著。”
立刻有人領命,小心地扶著祝蘭臺走出了刑室。
“至于你嘛,暫時就住在囚室,但是要每日去給你夫人請脈,小心地替她安胎。”秋冰成看了陳大夫一眼,然后沖手下的賊匪說:“你們先把他帶去囚室,順便將那個什么來喜的帶去夫人的閨房伺候著。”
說完,秋冰成先一步離開,看樣子是追隨祝蘭臺而去了。
陳大夫則在賊匪的看下,回到了囚室。
一看見陳大夫,鳳崇就趕緊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切地問:“娘子她到底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刑?傷得重不重?”
陳大夫還沒有回答,就有人替陳埭酸溜溜地說:“你家娘子怎么樣?她現在可是交了好運了她如今得到了咱們寨主的青睞,如今正舒服地住著我們夫人做小姐時的閨房呢”
鳳崇聞言,雙拳緊握,就要沖去,卻被陳大夫拉住,用眼神安撫制止下來。
“誰是來喜,跟來伺候”那賊匪不耐煩地喊了一聲。
來喜一臉莫名其妙地站起來,看向唯一知情陳大夫。見陳大夫朝她擺手示意她安心,來喜才安撫好丈夫胡冰和雙胞胎兒子胡富榮和胡富貴,忐忑不安地走出囚室。
“小心地伺候著夫人。”當來喜走過他身邊時,陳大夫小聲地吩咐。
來喜點點頭,跟在那賊匪身后離開了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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