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西席先生)
“你崇哥……”
祝蘭臺正想要告訴鳳浪鳳崇在何處,就被鳳浪急切地打斷話語:
“舜兒呢?”鳳浪急切到有些怪異地問。
祝蘭臺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難道鳳浪知道了鳳舜的真實身份?正要開口試探詢問,祝蘭臺就見鳳浪恢復了一臉的淡然,笑對她說:“怎么說,我都是他干爹,他可是我兒子”
見鳳浪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祝蘭臺一時也對鳳浪到底知道鳳舜的身份與否拿不定主意,便暫且將此事放在一邊,笑道:“沒人會跟你搶的這兩天在給舜兒和新兒還有族里的其他孩子蓋家塾,還要忙著給他們找西席先生,所以……”
“西席先生,你看我可以嗎?”鳳浪有些急切地問,見祝蘭臺面露疑色,很是驚訝的樣子,鳳浪又連忙解釋道:“雖然我外表像個浪蕩子(祝蘭臺聞言心想,你本來就是個浪蕩子,什么叫外表像是個浪蕩子……),但其實當初我的課業全都是由崇哥的老師教授的,正所謂名師出高徒,即使比不上崇哥,至少我也比一般的秀才強上許多。”
祝蘭臺聽鳳浪這樣說,心底倒是有些同意了,不過鳳浪到底功底如何,能不能勝任西席先生一職,還要問過了鳳崇才知道,畢竟在鳳崇的心底,這些入家塾的孩子全都是鳳家復興的希望。
想到這里,祝蘭臺微笑道:“這樣吧,倒不如等你崇哥回來,問過他的意見之后,再決定要不要你來教孩子們讀書。”
鳳浪連連點頭。
“那我們先進去吧。”走了兩步,祝蘭臺突然又停下腳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地樣子,驚呼道:“哎呀,我突然想起來丁夫人交代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不如這樣,你先去后院看看工匠們有沒有把墻粉刷好,我先出去一趟。”
說完,祝蘭臺看向鳳浪,等待著她的回答。其實,哪里是丁夫人要她做什么事,只是清舞在后院監督裝修家塾的工事而已……
鳳浪沒有多想,只當祝蘭臺說的是實話,她是真的有事要忙,便點點頭。畢竟,還沒到這里時,鳳浪就聽當地的百姓說起鳳崇一家,知道鳳崇、祝蘭臺和清舞三人都在當地的丁財主家里做事。
祝蘭臺跟鳳浪告了辭,轉身剛走了一兩步,就被鳳住。
“有什么事嗎?”祝蘭臺不解,回身問道。
鳳浪低頭像是掙扎了很久,這才抬起頭,眸子里一片情深似海:“你,你過得幸福嗎?”
祝蘭臺愣了一下,沒想到時至今日,鳳浪竟然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祝蘭臺一直以為,自從知道她是鳳崇的妻子開始,鳳浪就已經將曾經的那段姻差緣錯給徹底地拋開了。
“很幸福”祝蘭臺肯定地點點頭,一臉蜜糖色地鄭重說道:“能夠嫁給他,是我三生有幸”
似乎沒想到祝蘭臺會回答得這么肯定,鳳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堪,忍不住別開臉去。半晌,鳳浪才尷尬地笑了幾聲,回頭有些故作輕松地開玩笑道:“哈哈,那當然崇哥可是我最崇拜的人,他很厲害,誰嫁給他都會幸福我,我怎么會問出這么愚蠢的問題啊哈哈……”
見鳳浪一臉的心傷,祝蘭臺心底也忍不住一陣酸楚,命運如此,要怪誰呢。但是,祝蘭臺從來不后悔自己嫁給了鳳崇,因為鳳浪那種閑云野鶴的性子,不適合她想要一份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日子。
“很晚了,要是遲了的話,丁夫人恐怕又要生氣了。”祝蘭臺不想跟鳳浪糾纏太久,畢竟他們如今各自都有了家室和孩,還是保持一定安全的距離比較好。
“好,我正好也要去看看自己將來工作的地方。”鳳浪低頭,雙拳在背后握得骨節咯吱作響,“就這樣,我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鳳浪毅然決然地轉身,先一步離去。每走一步,鳳浪就覺得自己心痛一分,這一次,他是真的要跟祝蘭臺徹底地分別了,因為這世上,還有他要盡的義務。鳳浪只是希望,來生他還可以遇見祝蘭臺,那樣的話,一開始他就會用心地珍惜她,而不是只想著要利用她,卻在等到覺察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時才追悔莫及。
看著鳳浪一步一步離開的背影,祝蘭臺心底猛地松了一口氣,要是繼續跟鳳浪這樣不清不楚地糾纏下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崩潰。她摯愛鳳崇和新兒,敬重清舞,愛護舜兒,怎么可以跟鳳浪,或者說是讓鳳浪覺得她一直在給他希望呢?
“敘舊完了?”
耳邊響起一陣不怎么愉悅的過分高揚的聲音,祝蘭臺從剛才的苦悶中走出來,笑得一臉明媚地轉身道:“我還從來不知道你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愛好呢”
“我這叫是偷聽別人說話嗎?”鳳崇聲調一樣,人瞬間移動到祝蘭臺的身邊,一把將她攬進懷里,湊在她耳邊曖昧地誘惑道:“我是在偷聽我娘子跟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說話,嗯?要不要?”
明了鳳崇話里的暗示,祝蘭臺只覺得渾身骨頭一酥,雙腿一軟,下一刻就被鳳崇攔腰抱起。
“我記得我說過,要是你不聽話的話,我就‘懲罰’你,罰到你幾天都下不了床。嗯,還記得嗎?”鳳崇低頭用唇含住祝蘭臺的耳垂,誘惑地問。
祝蘭臺只覺得自己渾身如烤熟的蝦子一般滾燙火紅,她當然記得鳳崇所謂的“懲罰”是什么意思,因為她曾經就被鳳崇“懲罰”得昏睡了兩天一夜,那種記憶,想忘也忘不了。
“這兩天要忙著給舜兒和新兒政治家塾,我哪里有那個體力供你‘懲罰’?”祝蘭臺軟糯地說著,將頭深深地埋在鳳崇的懷里。
“呵呵。”鳳崇低笑幾聲,伸手將祝蘭臺抱得更緊,轉身走向臥房。
感受到鳳崇的低沉的笑聲一下一下地通過厚實的胸膛穿透著她的骨膜,祝蘭臺更是羞澀難當,正想要說些什么反駁,就聽見頭頂鳳崇曖昧的調笑聲:“哦,娘子的意思是,為夫今天可以小嘗甜頭,來日得了閑兒,再吃大餐嗎?”
“我沒有”祝蘭臺見鳳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也顧不得羞澀了,抬頭瞪大眼睛,不滿地嘟囔道。
迅速地低頭在祝蘭臺的嘴唇上偷香一下,鳳崇笑道:“哦,那為夫明白了,娘子是說今天你就可以任由為夫恣意憐愛是吧”
“我……”祝蘭臺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看法,就覺得腰間被人一點,接著渾身一陣酥麻,腦海里的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那根弦兒“啪嗒”一下子斷了,整個人都陷入鳳崇故意安排下的情欲的陷阱里,根本就沒有精力再思考,是現在就接受鳳崇“愛的懲罰”,還是稍晚一些再接受幾天下不了床的命運。
不管怎么說,鳳浪留了下來,還做了孩子們的先生,每日兢兢業業地位培養鳳家未來的棟梁而努力著。
見到這樣一下子由放蕩不羈的浪子,脫胎換骨成為斯文俊秀的西席先生的鳳浪,祝蘭臺覺得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更讓祝蘭臺疑惑的是,鳳浪對于清舞和鳳舜母子天差地別的態度:
對于鳳舜,鳳浪是極盡疼愛,若是說鳳舜不是鳳浪的兒子,只怕十個人有九個人會不相信,剩下的一個還是個心智殘缺的低能兒;但是對于鳳舜的生母清舞,鳳浪卻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既不比之前親近,也不比之前疏遠。
所以,即使每每看見鳳浪疼寵鳳舜,祝蘭臺會忍不住猜測鳳浪知道了鳳舜的真實身世,但是一轉眼看到鳳浪對待清舞依舊是不冷不淡的,仿佛兩個人只是陌生人一般,祝蘭臺又開始對自己的猜測表示懷疑。
祝蘭臺不是沒有跟鳳崇商量過,但是每次一開頭提鳳浪,鳳崇就跟常年禁欲的饑渴野獸一般,瘋狂地將她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吃了個干凈,末了還意猶未足地對她上下其手,對著她身上滿滿的“草莓”又啃又舔的。所以幾次下來,祝蘭臺便放棄問鳳浪這個突然轉變為“大醋缸”的饑渴男人,只想著日子久了,真相總會浮出水面。
眾人有一個秘密瞞著鳳浪,但是他們也越來越懷疑,鳳浪也有一個秘密瞞著他們。這其中,最為不安的,便要數清舞了。
見到鳳浪愿意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地疼愛鳳舜,清舞自然是高興,甚至還期盼過哪一天,鳳浪會來迎娶她,給她和鳳舜一個完整的家。但是,當看到鳳浪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是那樣的清冷,還帶著微微的怨恨,還有些微的愧疚;追隨著祝蘭臺的身影的目光卻那樣地纏綿、痛苦、糾結的時候,清舞就知道,在鳳浪的心底,他深愛的那一個女子,始終是已經嫁給鳳崇的祝蘭臺。
清舞每日都覺得自己要在天堂和地域之間好幾個來回,原本就因照看家塾而筋疲力盡的她,終于在入冬的第一場大雪中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