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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亡替,苒苒驚時月(五)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寂月皎皎  分類: 言情 | 酷男獨愛 | 紅顏傾城 | 寂月皎皎 | 倦尋芳:香散舞衣涼〖全本已出版〗 
倦尋芳:香散舞衣涼全本已出版寂月皎皎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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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尋芳:香散舞衣涼全本已出版


類別:架空歷史作者:寂月皎皎書名:倦尋芳:香散舞衣涼全本已出版

我腦中轟地一下似有什么炸了開來忍不住白了臉吃吃道:你你說什么?我我的父皇?你殺了我的父皇?

拓跋軻眼睛一彎那本該很好看的笑意此時看來竟是如此可惡該死是他自己找死。他本可在部屬保護下逃去偏偏拖了一身病沖到陣前來朕一箭過去便結果了他。

他痛快地笑出了聲:朕想這一日已經有二十一年了!朕死之前能為先皇報仇也算了了一樁心愿死而無憾!你你又何必裝得如此悲傷?你眼見他囚殺你自己的養兄和親人還能那么快認了他叫了他那么久的父親朕就不信你對他有什么深情厚意!你你看上的無非是他能給你帶來富貴權勢的尊貴地位罷?

你這混蛋

我尖叫一聲便要沖上前揪打他時拓跋頊一伸腿壓住我的肩膀硬生生迫得我跪下厲聲道:不許無禮!

被我狠厲地瞪著他苦澀地一閉眼聲音柔軟下來卻是重復著原來的話語帶了隱隱的求懇和疲倦:不許無禮

他們的父親被殺他們記恨了二十多年拼了命也要報仇;我的父親被殺連我罵一聲都嫌我無禮了?

我眼眶又燙又疼只記得這三年多來蕭彥每日在武英殿等著我一起用膳負著手立在窗邊永遠有一臉溫煦慈愛的微笑。

和他相處的那么多日子以來雖然從不曾經歷過什么生死交關的大風大浪連朝廷間的風云變幻也只在父女倆的家常閑聊中塵埃落定可也就是這般細水長流不知不覺積累的感情讓我在想到父親這個詞時先想起蕭彥其次才是那個一身明黃但面目已經模糊的齊明帝。

拓跋軻說蕭彥有機會逃離險境卻沒有逃拖著重病之軀搏殺在第一線。

我仿佛見到了蕭彥一身明光鎧甲明黃蟠龍披風仗馬執槍雖是滿面病容須發花白依舊挺立著武將筆直的脊背沖向敵陣。亮銀透甲槍陪著主人度過戎馬一生依舊煜煜生輝忠貞不渝地陪著主人走向最后一程。

人生自古誰無死馬革裹尸英雄事。

血里來刀中去正是大將的死法。

我的父親到底還是英雄連死亡都選擇了英雄的死法。

淚光已完全模糊了視線雙手將拳捏得緊緊的只恨我沒有蕭彥或拓跋兄弟那樣的身手否則我也該和蕭彥一樣選擇一個兒女最應當選擇的復仇道路與仇人拼個你死我活而不是被人輕而易舉地制服像奴仆一樣跪在仇人跟前等候發落。

拓跋軻如釋重負的笑聲在我的淚水和拓跋頊的默然中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輕了下去連眼神都漸漸失去了硬被參湯吊起的光彩。

他強撐著又道:寶墨朕還有一個問題想再問你一遍。你和朕做了那么久的夫妻換來的當真只有你的恨意別無其他?

這個問題他在當年被我在相山設計暗算時便問過我毫不猶豫地予以否認連帶將和拓跋頊的愛情一并否認。

只因這種有太多瑕疵的愛情我們已經無法擁有無法保全。

我當眾宣布了我的放棄不論心底最深的角落是不是永遠留下了無法抹平的痕跡和無法抹去的傷痛。

他在臨死前有勇氣再問我同樣有勇氣再次回答。

狠狠地逼退自己的淚意我冷淡道:夫妻?我來告訴你什么是夫妻!

我摸到發際的一根嵌寶簪釘擰開簪頂的寶珠露出里面的粉紅色藥末說道:記得我當時一直帶著的一枝珊瑚珠子小金簪么?那是初晴給我的和這支有異曲同工之妙里面裝的就是這種烈春/藥。只要服上小小一指甲就是你快死了也可以讓你雄風大振死在女人肚子上!當然對女人也有同樣的效果。陛下你現在要不要試試?

話未了已見拓跋頊氣得渾身顫抖高聲向我叱喝:蕭寶墨你閉嘴!

我說得委實太過刻薄尤其對一個將死之人差不多是可以讓人死不瞑目了。可我滿腦的新仇舊恨只盼他即刻便死了死后再下十八層地獄煎烤烹煮一回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冷笑著將簪釘重新插回發髻上我順手又摸了摸其他幾根不起眼的小小簪釘。

受了初晴的那根簪子的啟發我后來也愛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首飾上動手腳。

比如目前頭上幾枝小小簪釘全都是中空的有取人命的毒藥有讓人沉睡的同樣也有情不自的媚藥都是量少而精的極品可以在出門在外時留作不時之需。

可惜拓跋頊的防范太過嚴密我暗中準備的這些東西竟都無法發揮作用。

本待留著繼續等機會但此時我實在給拓跋軻氣得不行了只想將我所受的打擊和痛楚全部都還回去看看他拖一副垂死之軀還能不能保持氣定神閑的帝王威勢。

但拓跋軻著實了得拓跋頊給我的話激得快跳起來他卻依舊淡淡的不露一絲羞惱甚至懶懶地笑了笑哦其實朕也從來不曾喜歡過你不過你長得挺像朕少年時看上的一個女人。

他吐了口氣又望向拓跋頊仿佛在勸服自己一般很用力地說道:那個女人才是朕的冤孽!

拓跋頊顯然不清楚這事只是順著拓跋軻的話頭茫然地點著頭。

而拓跋軻用力地說完這句話渾身的精氣神忽然給抽光了般偌大的身軀無力地往下滑落。

拓跋頊大驚攬緊了他的兄長急喚道:大夫大夫快拿藥來!

拓跋軻又咳血沫自口中源源涌出冷凝沉寂的瞳仁漸漸擴散開來連聲音也微弱下去漸至低不可聞:九弟朕等著你超越朕把江南三千里河山收歸大魏

拓跋軻依舊睜著眼睛棱角分明的面龐凝固著最后的一抹淡淡苦笑握緊拓跋頊胳膊的手掌卻已慢慢松開。

皇皇兄?

拓跋頊低啞著嗓子不敢置信般喚著。

拓跋軻再無一絲回應連瞳仁也映著床圍上代表著吉祥如意的三羊開泰雕花圖案再也不曾眨動一下。

皇兄!

拓跋頊慘然大叫晃動著拓跋軻的身軀。

拓跋軻耷拉在他胳膊上的手腕毫無生機地僵硬垂下。

一室的如死寂靜中一物自拓跋軻袖中滾落丁地一聲很清脆地跌在青磚地面上滴溜溜地滾落在我的腳邊磕下了一塊小小的翡翠在灰暗陳舊的青磚地面泛著柔和的光澤。

轉過頭看見滾到屏風邊的那件圓圓的物事時我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那竟是一枚鳳紋臂釧我的赤金點翠鳳紋臂釧!

澄凈明潔光色鮮艷除了剛跌落時磕下的那小塊翡翠竟與新時無異。

可這枚臂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四年多前我在廣陵與拓跋軻分別時他因著我不配帶鳳紋之物令我除下的又怎會至今還被他帶在身邊并被保存得如此完好?

這些金玉之物久而不用總會陳舊如非日夜摩挲小心保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整潔如新。

正疑惑時拓跋頊已放下拓跋軻的尸體走上前去撿起了那枚臂釧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明亮臂釧左右前后一一比對然后盯向了我。

同樣的臂釧你送給了我們兄弟二人!你把我們當作了什么?

他悲痛地高喝著狠狠將臂釧大力摔到我的腳下。

那兩枚四年多不曾有一絲磨損的臂釧在磚地上彈跳而起翡翠碎片四濺竟在眨眼間扭曲毀壞。

而他含著泣音的怒吼還在繼續:把我們兄弟二人耍得團團轉很好玩么?

是我耍他們還是他們耍我?

我想笑笑不出淚水卻已傾涌而出。

拓跋頊悲怒不息沖上前將手掌狠狠揮下。我忙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含恨的耳光或責打時呼呼的掌風卻在身前停住轉作狠狠一推將我推倒在地。

來人來人!把她把她給我關起來關起來!

拓跋頊的聲音近乎凄厲拖著撕扯心肺的長長尾音沒有再回顧我一頭撲跪在床前痛哭。

他到底未對我用盡全力否則僅這一推之力也可讓我頭破血流了。

侍女們不敢怠慢過來拉我出去時腳邊踢到了被拓跋頊摔過的臂釧。

玉碎了鳳紋仍在卻已被扭曲得不成形狀再也無法復原。

一對臂釧給拓跋軻的給拓跋頊的都已失卻了本來面目再也無法復原。

被連推帶搡拽著轉過屏風時屋中已經哭聲震天。

那個強悍得讓夜做著噩夢的男子沉靜地臥在含一抹冷淡而尊貴的輕笑直視著床圍上的三羊開泰圖案仿佛隨時能站起穿著北方人特有的牛皮靴子沉著而穩健地邁動有力的腳步。

篤篤篤

一下又一下靴底敲動磚面的聲音像敲打在人的心上頓挫有致剛勁有力。

可到底只是我的幻想了。

那個曾經和我同床共枕相親的男人那個大魏的鐵血皇帝那個被我生父殺了父親、又親手殺了我生父的拓跋軻死了。

二門外有內侍叩動了云板。

連叩四下報的是喪音。

三軍號啕哭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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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軻的親們手下留蛋哦!偶感冒嚴重哦寫得也快咳血了。嗚嗚偶米事在虐人虐己呢

閱讀精彩小說,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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