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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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沖開車疾馳在公路上,趙勝俊夾著手包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點燃兩顆煙,自己抽一顆,塞到封沖嘴里一顆,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了一下車內鏡觀察了一下后座的位置,接著兩人有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車后座上,江風毫無形象的躺著大睡特睡,睡的都打鼾了自己都沒知覺,看江風一臉疲態,如此勞累不知道以為這是如何如何努力呢,其實呢,不說大家也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局里突然來了一個通知有會議的話,江風估計還補覺呢,萬萬不可能這么早的往回趕的,連帶著封沖和趙勝俊都不得安生,撒歡的往回跑。
今天一大早,江風就接到了局辦副主任寇藍的電話說局里要召開前三季度生產總結大會暨第四季度安全生產誓師會議。
江風身為一級處的一把手,尤其是在安全保衛方面有著責無旁貸的職責,自然也得參會,八成必要的時候還要表決心。
江局長手頭一點材料都沒有,自然是想做點功課那也是沒機會的,索性不如睡一覺吧,到地方再說。
要說江局長能不累嗎?昨晚上可謂是埋頭苦干了一晚上,和國蕊兩個人互相折騰通宵達旦,還能不累嗎?那些說辦完事兒之后更加精神奕奕的純屬扯淡。
江局長做了一個夢,夢里國書記如水一般的溫柔。鋪著一層月光一般朦朧卻閃亮的高聳酥、胸劇烈起伏,嬌脆玉滴的小嘴兒接連的呼出香氣,那張動人明媚動人的粉臉上閃著清澈的目光,有嫵媚,有性、感。也有純凈,還有那嬌羞,欲說還羞欲說還休!
柔順的長發散亂隨意的撲在雪白的床單上,黑白交相呼應,刺人心魄。像一朵水蓮花盛開在碧波之中。蕩起層層漣漪,一雙美眸微微閉著,長長的睫毛在忽閃忽閃的閃動,說明了心緒的極度不平靜。
當那略微粗糙微熱的大手拂過白皙的身軀,帶起層層細密的小疙瘩,那美人魚一般的身軀在顫抖,在扭動翻滾。仿佛干渴的魚兒在尋找滴滴雨露。
男人干裂的嘴唇刮過,有嘶啞有低吼,更有壓抑著的悶哼,當逆流而上的小船以無比磅礴的氣勢沖向山澗的泉水溪流之中,雖有潺潺清泉留過。卻依舊前路艱難。
《詩經》上說的果然不錯,逆流而上,道阻且長。單憑這兩句內涵詩,要說《詩經》不是《濕經》,打死江風都不信。
逆流而上的小船頂著兩山夾峙與狂風浪打,堅定而無畏的前行。時快時慢,時進時退,沖擊著山澗。頂風冒雨踟躕前行。
yin風怒號,阻止不了鳥兒對天空的向往,濁lang排空,擋不住小蝌蚪回家的路,深邃的森林在向天空召喚探索的勇士,清澈的小溪在向大海召喚勇敢的弄潮兒。
在小蝌蚪眼看回家無望的時候。它身后的大本營終于給予了它最重要的支持,一雙大手把劈開山澗把兩條白皙清香的肉質鎖鏈扛在了肩頭。奮勇沖鋒。
就這樣,大海泛起了層層波瀾,那號子聲一聲高過一聲,從嬌紅的小嘴兒里噴薄而出,抑揚頓挫,一langl高過一lang,郎呀嘛lang打lang誒!
嘔吼偶,神奇的黑洞,男人的天堂!。
夾雜著原始本能和對美好事物的極度向往,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斗在持續著,持續著,月上柳梢頭,方才罷休,才下床頭,卻上山頭。
兩米乘兩米二的大床在劇烈沙啞的抗議著、保姆大媽在臊的臉通紅,閉著眼睛捂著耳朵想要趕走那些抑揚頓挫一唱三嘆的聲音、嬰兒車上的小男孩兒那漂亮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著,也不知道他是聽到什么了或者是聽到了那個總逗他笑的聲音,反正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來了。
保姆大媽連忙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奶瓶把奶嘴兒隨進粉嘟嘟的嘴唇兒里,輕聲對著寶寶嘀咕著:“寶貝兒不要哭,大灰狼來了,你聽大灰狼在門外喊呢,你要是再哭就進來抓你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不哭,沒準兒過一陣子就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陪你玩兒了啊”。
也不知道還沒一周歲的小寶寶能不能聽懂,總之是不哭了,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扶著大大的奶瓶吭哧吭哧的喝著,美不滋滋的。
紅酥手,黃藤酒,國書記扶風弱柳,長亭外,古道邊,江局長炮火連天。
如此高強度作業,誰能不累?。
一大早江風不知為何突然醒來,卻身邊人已經不知所蹤,一下子驚醒,看著房間的環境,床上三兩點紅梅傲雪和腰酸背僵在提醒江風這都是真的,不是夢!。
床邊留著一張便條,告訴江風“有時間回來看看兒子,我先去上班了”。
江風苦笑,這一大早去哪里上班啊?這不是扯淡嗎?江風撥了幾次國蕊的電話,通了沒人接,過一會兒回了一條短信,一切安好,勿為掛念。
在喝了老大媽做的兩三碗混沌之后,江風接到了局辦副主任寇藍的電話,只能爬起來往回跑。
就在江風夢里還回憶這昨晚的美好情景的時候,趙勝俊惱人的聲音打擾了江風的好夢:“局長,到了,醒醒”。
江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搓了一把臉下車,看著保衛處的小紅磚樓,頓時涌起了萬丈豪情。男人的征途在天涯,就是要從此起步。
江局長對著倒車鏡打量一下衣著,毫無問題,頓時點上一顆煙昂首闊步的走進小樓。
不管你們歡不歡迎,老子既然來了。除非我自己愿意,要不然你們是萬萬趕不走的。
趙勝俊和封沖跟在身后,三人組毫不畏懼的踏進小樓。
來到辦公室門口,江風上來就是一腳砰的一下踹了一腳,哐當的一聲。樓道內都聽的一清二楚,不少人都推開門看看是誰這么裝犢子一大早的就不消停。
發現是處座大人,很多人就把腦袋縮回去了。
“畢立新呢,畢立新?”江風開始沒事兒抽風了。
“處長,什么事兒”畢立新從樓梯拐角冒出來了。畢立新剛來上班,但是局長的吼聲都快把小樓頂層的灰塵震下來了,由不得他聽不見。
他以為江風是耍脾氣呢,已經做好了油滑對付軟硬不吃的準備。
“老畢啊,過來過來”江風把剛才抽風的架勢隱藏的無影無蹤,改成了非常和善的面孔的勾勾手道:“老畢啊,今天咱們處有什么大事兒沒有?”。
江風這變臉戲法把老畢一肚子的預案都搞的作廢了。只能思考一陣子,突然道:“哦,有一個事兒,那個咱們局召開四季度生產誓師大會,需要您代表咱們局參加”。
“嗯。進屋說,進屋說”江風拍拍畢立新的肩膀以示親近。江風說著進屋說,卻不開門。
畢立新也沒資格要求江局長開門啊,不開門他往哪里進啊?只能道:“局長,都怪我,沒有及時開門打掃。我去取鑰匙,您的通訊員和司機還要您自己點頭,我一會兒把名單送過來”。
江風一點頭。抽了口煙,笑瞇瞇的道:“嗯,去吧”。
畢立新憋了一肚子的氣,扭頭像老黃牛一樣被溜了一圈,回去取鑰匙。
畢立新一走,封沖過來低聲問道:“姐夫。這是啥意思啊?勝駿不是有鑰匙嗎?”。
江風哈哈大笑道:“玩,一早上我高興。這理由不行嗎?”。
封沖頓時草雞了,豎起大拇指道:“行,你可真有意思,玩的東西都這么高雅”。
江風對著趙勝俊一扭頭道:“開門”。
趙勝俊從手包里掏出鑰匙開門,幾個人大搖大擺的進屋了,趙勝俊洗了被子泡上茶,之后扭頭去了秘書室和封沖下象棋去了。
江風和畢立新的對話走廊不少人都聽見了,甚至偷偷看見了,現在一看畢科長被支開了,緊接著人家就開門了,這他媽是耍猴呢啊?,新來的這小子真他媽損啊!
保衛處的辦公室比市局牛鼻多了,純羊毛地毯踩著舒服著呢,一個想通的秘書室,一個辦公室和小會客室,還有一個帶著暗門的休息室和健身室,全下來不下一百五十平。
屋內一應設施全都是現代化的舒服極了,寬大的實木辦公桌,舒服的真皮轉椅,享受急了,江風美不滋滋的抽煙等著畢立新上門。
江風擺明了就是耍畢立新呢,你個老小子,今天給你一個招呼,別他媽不識敬,老子放下身段招攬你,給你臉你不兜著啊,那就別怪老子折騰你,現在才是無厘頭的折騰,等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不兜著的話,別怪老子翻臉。
雖然當初說以前的事兒不追究,以后的事兒以后說,但要是連秋后算賬的看家本事都沒學會還當個屁的處長啊?。
別管管理局是怎么回事兒,今天是老子當家!。到了我這個廟,就得念我這個經,凡是不照著念的,那都是歪嘴和尚,老子本著對組織負責對人民負責的態度得幫著你把嘴掰正當了,這是幫你呢,別不領情哈。
沒多長時間,畢立新就拎著要是嘩啦嘩啦的上來了,走到門口一看,頓時啥都明白了,人家這是故意耍他呢,氣得臉色發白,胸腔起伏。
但是有苦還說不出,人家之前也沒說沒有鑰匙啊,是你自己要下去取的啊?更何況人家要說突然找到鑰匙了呢,還非得等你開門?。
再說因為一個開門的事兒就和頂頭上司發火兒,這走到哪兒也說不出去理啊。
“誒呦,老畢啊,正好找你呢,過來過來”江風像是沒發生之前的事兒一樣。又非常熱情的揮手道:“老畢啊,你不是要給我送名單嗎?現在就拿來吧”。
“處長、、、、我、、、”畢立新氣的白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最后還是覺得忍一忍吧,硬頂著干不是辦法,頓時扭頭悶聲道:“我這就去”。
畢立新這老小子又跑下去了。蹬蹬蹬的沒多大一會兒,名單遞上來了,江風翻看這兩張紙,前一張是通訊員的候選名單,第二張紙是司機候選名單。
江風慢騰騰的翻看著。互相比照,江風也是當過秘書的人,秘書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得慎重著選,這份名單上的人江風一個都不想選,能上這個名單的要說沒有關系戶或者受命盯著江風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看了一陣子。江風把紙張放下道:“那個啥,秘書的人選嘛,這里邊人普遍學歷比較低,最高才是中專,這樣不成啊。有沒有新分來的大學生或者筆桿子硬實的?再擬定一個名單吧”。
老畢心說你就折騰我吧,不就是瞧著名單是我擬定的嘛,你就不放心,既然這樣,那你就沒法兒放心了。畢立新頓時答應著道:“那成,我這就回去查。另外,司機的人選呢?”。
江風站起身來到窗臺前,把手里的煙頭在花盆的土里摁死了。伸了個懶腰,頭也沒回的道:“那個李黑子身體怎么樣了?如果沒住院的話,讓他過來一趟,現在就來”。
畢立新眼眉一抖,目光不自覺的跟著江風的身影來到窗口,他是萬萬沒想到江風竟然有這一手。
當初上任那天的情形畢立新是現場見證者啊。當初江處長和林處長一唱一和的,利用林處長是女同志的身份兒拿李黑子開刀立威。本以為在江處長任內李黑子無論如何都沒有機會了,沒想到突然機會就來了。
給一把手開車,這是頂好的活兒啊,不是心腹萬萬干不上的,江局長玩的這是哪一手啊?畢立新有點看不明白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他上班沒有”。
“告訴他,他要是不來,我就覺得他不是條漢子,不敢來”。
畢立新心說連激將法都用上了?。不管咋說,還得去,誰讓人家是領導呢?。畢立新也有一本帳,他沒有堅決反抗的意思,到哪只山頭唱哪支歌的道理還是清楚的,江風也是管理局子弟,投靠過去也不算是啥叛徒。只不過他不敢貿然的投靠江風,還需要觀察觀察,畢竟江風是市政系統過來的,萬一站不穩的話,沒兩天就跑了,那老畢可是遭了殃了。
當然了,畢立新心里也有小秘密,身后也有人給他做后臺,但是他也怕啊,怕自己沖鋒在前成了犧牲品,最后被人家像是破鞋一般穿完了就隨手扔了,這也很有可能啊。
畢立新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江風也回頭了,輕咳了一聲,目光炯炯的看著畢立新,頓了一下道:“老畢啊,這辦公室開門關門的可是大事兒,要仔細慎重啊。另外,你安排一下,什么時間合適,把你們科的幾位副科長叫過來”。
老畢頓時神色訕訕,有點無地自容。他知道江風是啥意思,那是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呢,你畢立新到底是投不投降,看什么時候合適投降。你要是還不老實的話,那就不是開門關門的耍你了,而是仕途的大門真的要對你關門了啊,你要仔細慎重啊。
你要是還頑固不化的話,咱可要在你們科的幾個副科長中挑一個取代你了啊,你自己斟酌著辦吧。咱讓你安排時間,那是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認為咱不值得你下注,那老子就要越過你直接和其他人溝通了,一個科長的印把子我就不信沒人要。如果你下定決心和老子干了,那就看你表現了,至于副手什么的,就不用安排會面了,有你就足夠了嘛。
人家要整你之前還明白無誤的告訴你,這就是陽謀,堂堂正正!。
“是,局長,我記住了”老畢還是不咸不淡的話,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總之還是騎墻派觀望。
江風微微一笑,拉開窗子,窗外要冒頭的火紅太陽頓時把大地照耀的生機勃勃,江風一指窗外,朗聲大笑,自信滿滿:“老畢,看看外面這七八點鐘的東升旭日,往前一步,正是所謂的日懸中天,光芒萬丈,一切凄風苦雨在陽光面前都無所遁形;退后一步就是無邊的夜色,風起雨驟,萬馬齊喑,到底如何,留待時間去檢驗吧”。
畢立新有心懵懂,其實他聽懂江風的意思了,所謂七八點鐘的東升旭日,就是指的處座大人自己嘛,二十三歲的實權實干,身上兼著好幾個職務,手下好幾千號人馬,橫跨好幾個部門,從省廳到地方系統再到管理局全都是實職實權在手,可以說在新城的處干中那也是黑白通吃排的上號的人物,自比七八點鐘的東升旭日一點也不為過。
處座的意思是跟著他嘛,隨著時間的不斷向前推進,很容易就看到了日懸中天,大好的前途像陽光一樣光明的大道。如果跟著處座對著干,那很有可能陷入無邊的黑暗,自毀前程。
畢立新沉默半晌道:“局長,家屬區給您安排的房子您還沒看過呢,晚上我帶著您去看看,順便把材料交給您”。
這是有話不方便在這兒說啊,江風頓時了然于胸,拍了拍畢立新的肩膀,微笑著道:“嗯,往上去看看吧,順便準備點酒菜,一醉方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