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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迷文字書友最愛畢立新一旦想要安排什么事兒還是很有效率的,不長時間就把席面兒準備好了,自己親自回來請江風等幾個,言辭之間很是恭敬,江風對他也非常謙和,絲毫沒有任何派頭,甚至說還隱隱的故意招攬維護的意味兒,畢立新心里就有點毛了,越發的恭敬了,江風也是一樣。
其實呢,江風對這老小子很不滿意,一旦站穩腳跟以后,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這小子,不能收復就斬落馬下,你倒是為何江風剛剛來了半天卻對他如此上心?。
因為江風從種種細節之中就看出這小子沒安好心,如果他是墻頭草隨風倒,江風不會說什么,因為那是人之常情,誰都有觀望的權力,但是這小子呢,對江風的到來沒有任何遠迎的態勢,甚至連一些基本工作都沒做,雖然江風來的時間短可也能看得出來。江風不是講排場的人,但是剛才看到大會議室的臺上竟然連一瓶水都沒有,餐廳也沒有絲毫準備,這說明什么?說明在人家畢立新眼里認為江風肯定會被一下子轟走,這些工作做了也是白做,還不如歇歇呢,免得白搭功夫。
更有一個事兒,畢立新下樓迎接的江風等人,卻絲毫沒透漏里邊是什么情況,那這小子的屁股坐在哪一頭還不清楚嗎?。
既然如此的話,江風還能放過他嗎?。
江風不怕明刀明槍對著干的,就怕笑面虎背后捅刀子,因為自己人生地不熟,別人是坐地虎啊,坐地虎,老油子,還是他媽笑面虎,更是自己的辦公室主任,更可以隨時監視自己,這幾重身份組合起來就看出來如果畢立新不能為江風所用的話。簡直是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更如刀子架在脖子上,隨時可以封喉。江風豈能不緊迫?。
在畢立新的帶領下,江風等人進入紅磚小樓后面左側的餐廳,餐廳外觀也很普通,一排七八間的平房。刷著白藍相間的色彩,掛著餐廳兩個字的牌子,其他標志全無,看著就和街邊的面館一般。
不過餐廳所在的后院空間不小,在小餐廳后面便是一個長長高高的柵欄。完全把小餐廳隔絕再大后院的外面。
后面的空間足有兩三個足球場那么大,一排又一排的小平房,估計是車庫一類的,江風只看見了第一排小平房上畫著放火標志,至于防盜標志那就不用畫了,連保衛處都能進賊的話,那保衛處也沒啥價值了。
眼瞧著到了餐廳門口了,江風很是想見識一下這普通的小房子又是怎樣的景色。從前邊的保衛處小磚樓那塊兒江風算是見識了。外表看著很破的小樓里裝潢的比市委大樓的檔次都高。看來保衛處是奉行悶聲發大財啊。
一進門果然如此,一進餐廳的們頓時一股涼風撲面而來,江風瞄了一圈,見那墻角都是一起擺放著立式空調的,怪不得如此涼爽呢,要知道到現在市委機關食堂還用大電風扇呢。
餐廳中間是長方形的打飯窗口。可以從四個方面打飯打菜,在長方形的打飯窗口外圍都是一排又一排的桌椅。還不是那種四人座的桌子,而是八仙桌。在每個桌椅方陣的上方天花板上都吊著的29英寸大彩電,放著管理局有線臺播放的電影。
聞著滿屋子的香氣,江風不禁食指大動,抽了抽鼻子,笑著道:“師傅們的手藝不錯嘛,聞著就香的不得了”。
畢立新微笑著道:“嗯,那咱們就嘗嘗吧,江局長這邊請,里邊有包間”。
江風一邊往大飯口走,一邊笑著道:“不用在包間了吧,咱們就在大廳吃吧,還熱鬧,我這人就喜歡熱鬧”。
雖然被江風否了,畢立新并沒有任何異色,他還以為江風初拉乍到在搞形式工程呢,在大廳吃多親民啊,這都是應有之義了嘛。便點頭笑道:“那也成,一會兒找一張桌就可以,我去通知人事科,財務科,戶政科的幾位同志”。
“不忙,咱們先走走看看咱們處的伙食”。江風瞄著打飯的玻璃窗口里面那一排大方盤,看樣子清一色的肉菜,很少能看見土豆西紅柿白菜西蘭花一類的素菜,即便有也是配菜,比如土豆燒牛肉之類的,而且和大多數食堂不一樣的是土豆少牛肉倒是多得很呢。
“畢科,您過來了”。一個圍著大圍裙帶著雪白高帽的家伙胖大家伙從窗口旁邊的小門小跑著過來,點頭哈腰的笑著問道。
“你來的正好,給咱們江處長和幾位領導介紹一下今天的菜品”。畢立新扭頭看著江風介紹道:“這是咱們后勤科副科長兼餐廳經理,王二喜”。
“處長您好,各位領導好,歡迎處長和各位領導前來視察我們餐廳的工作,一會兒就由我給幾位領導做一個基本介紹”。王二喜笑瞇瞇的伸出手。
江風也很隨和的握著,林紅妝和冉之信也是這般,都很愉悅。這是為何?因為這是第一個如此笑臉相迎的下屬,豈能不愉悅?。
江風笑著道:“人是鐵飯是鋼啊,二喜同志肩上的擔子很重啊,看二喜同志這身打扮,是個行政與技術雙肩挑的人才啊”。
“處長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就把我的老底子瞧出來了”王二喜洋洋自得的介紹道:“我爹當年就是隨著咱們采油功勛隊來的新城,現在又把這身手藝傳給我們兄弟幾個,我們兄弟幾個都在廚房里轉悠呢”。
江風拍了拍王二喜的肩膀以示親近,笑著問道:“那好啊,兄弟幾個還有共同語言呢,你們家的伙食肯定好,家里的老人家身體還好吧?”。
“好著呢,就是整天一吃飯的時候就罵人,說我們幾個的手藝丟了他王大勺的名頭了”。
“罵也得聽著,這是任務,像這樣的老會戰都是我們的寶貝啊,一個都損失不得”。
江風的親民互動讓其他幾人在心里都撇嘴,畢立新心說這個江處長時刻不忘了作親民秀啊,這回是忽悠廚子,下次不知道忽悠誰呢。
林紅妝倒是越來越看好這個男人了,剛猛的時候可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懷柔的時候可以一直收起大黑臉,和誰都能聊上幾句,一個少年顯貴卻能屈能伸的男人。無疑是潛力股,可惜,這個股已經讓人家控股了!。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林紅妝壓根兒就沒有想和江風發生點什么的意思。只不過因為當初的那個事兒,一下就讓江風在林紅妝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了,這個印象深到一生都不會忘記,因為那個東西對女人來說,一生只有一次是原裝的。是純潔的象征,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可自己根本就沒那個過嘛。這個江風真是該死,該千刀萬剮!。
“咱們餐廳供應四餐,早餐自然就是油條麻花肉包子一類的,中午晚上一直是四菜一湯,宵夜一般是餃子和混沌,七張菜譜每天不一樣。就說今天的中餐。四個菜是羊肉炒芹菜,牛肉燉土豆,干炸小鯽魚和豬大骨頭,雞蛋湯,由于咱們處業務強度大,男同志占絕大多數。而且青年同志和壯年同志占大多數,所以咱們的菜譜是以大葷為主”王二喜笑瞇瞇的介紹著。瞧著林紅妝這個女領導還在呢,頓時馬上補充道:“當然。咱們餐廳對女同志的就餐也是很重視的,在背面的一個窗口專門出售素菜,比如家常涼菜,熗拌土豆絲之類的”。
江風點點頭問道:“看得出來,咱們師傅們的手藝還是過硬的,咱們餐廳如何收費啊”。
“嗯,按人頭收,只要是咱們處的人員不管吃不吃都收,每天每人一塊”。王二喜豎起一指胖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比劃著。
江風皺著眉頭道:“四頓飯,都是其中兩頓都是大渾,每人每天一塊?非常不夠用啊”。
“處長,這個事兒我給您解釋一下,咱們餐廳收取的這一塊錢是象征性的,因為局里說不能吃大鍋飯,所以所有人都得攤點錢,咱們餐廳主要是靠處里撥款,每個月二十萬,至于同志們還有伙食補助,這一部分錢是發給每個人的,餐廳不截留這一部分,只收取每天一塊的價碼”。
“每月二十萬?”冉之信驚訝的長大了嘴巴直接搶了一句話。
江風雖然沒這般驚訝,可心里也真有點震驚了,碼了隔壁的,在青藍區的時候拋開干警們的工資不提,二十萬都夠全局上下使用一個月了,結果到了人家這兒,二十萬就是一餐廳的費用。
同樣是一個城市的單位,差距咋這么大呢?。
“領導啊,這可真的不多啊”王二喜一看冉之信這幅有些驚訝的表情,心說這幾位領導不了解行情,甭以為這錢是我拿了啊,我老王除了拿點采購的回扣,主要的錢還是用在了同志們身上啊。頓時就開始掰扯上了:“處長啊,咱們處小兩千號人,一月二十萬,平均算下來沒人每天三十幾塊,中餐和晚餐都是四菜一湯的大葷,一人還不得十五塊啊。再說咱們處的檔次也不算高,比如局辦,比如設計院,比如財務處人事處,伙食都比咱們好,咱們就算個中游水準,咱們只是吃肉,人家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啊,總弄高端的,人家是春天吃魚,秋天吃蟹的,我二哥在設計院那邊食堂做飯、、、、”。
聽他要翻那邊的帳,畢立新馬上瞪了他一眼道:“老王,就事論事,不要牽扯其他單位”。
王二喜咧咧嘴巴,極其委屈的看著江風。
“嗯,好,不管多少費用,只要能把錢用在同志們身上,就沒有錯誤”。江風扭頭看著畢立新道:“咱們處沒人每月的餐補多少錢?”。
畢立新道:“每人每天十一塊,值一次夜班加二十塊”。
十一塊,多出來這一塊是專門留著給餐廳扣那一塊錢的啊。
這都是人家定好的規矩,江風也不能給更改了,那多得罪人啊,便笑道:“行啊,今天就嘗嘗你老王的手藝,餐盤兒在哪兒,咱們也打飯吧”。
王二喜搖頭道:“今兒個不用排隊,畢科長說今兒個是您幾位上任的日子,給您接風,我已經安排餐車了。每桌四菜一湯都用大碗準備好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同志們都來了的時候就推上去了,五糧液也準備了三箱。應該足夠了”。
畢立新在邊上補充道:“嗯,再多準備點,給幾位領導接風嘛,小一百多來號科隊長參加呢”。
一聽這話江風頓時警覺。問道:“局里對于飲酒有專門的規定不?尤其是咱們這類保衛單位”。
雖然江風很想借著酒拉近感情,但不能喝出問題來啊。尤其是不能給人留下話柄。
畢立新推了推眼鏡,淡淡的道:“規定是有的,一線生產單位正常作業下全天不許飲酒,二線單位中餐不許飲酒。但是您幾位是新官上任,局里對于新任一把手是有特殊對待的。咱們處級別是正處級,也就是一級處,您是咱們處的一把手,就屬于特殊規定范疇內的,上任當天完全可以飲酒,并且還有很多地方享受特殊待遇,一會兒我跟您詳細匯報”。
說到這兒。旁邊的王二喜就在旁邊奸笑。江風就覺得這里邊有事兒,好像畢立新還不方便直說呢,便也沒追問,而是笑道:“白酒就這些吧,同志們不盡興的可以來點啤的”。
不管有什么規定,喝成一幅醉鬼樣總是不好。
王二喜答應著道:“嗯。就按您的吩咐辦,我這就去張羅”。
在畢立新的帶領下。幾人找了一張八仙桌坐下了,畢立新笑著道:“處長。冉處長,林處長,哪天得空的話,請把您幾位本人身份證帶上,我需要這個身份證和工作證給您幾位去登記辦卡”。
林紅妝黛眉微蹙的道:“辦卡?辦什么卡?”。
“工資卡和身份識別卡,咱們局餓二線生活服務設施也很多,比如電影院、游泳館,健身館、醫院、大中小學等都齊備,按照單位級別不同和個人級別不同都有各自的待遇。由于咱們局五十七個二級單位,這五十幾個二級單位又分為正處級和副處級單位,待遇都有所不同,但是五十多個單位各服務設施的服務人員不可能把所有領導都認識一遍,尤其是您幾位都是剛剛上任的,各個地方的人員可能都很面生,為了方便您幾位出入,最好所以就需要有身份識別卡”。
“分餓可夠細致的啊”。林紅妝聳聳肩膀,頓時明了了,她的卡和江風的卡享受的待遇肯定不一樣,因為江風是副處,林紅妝是帶著括弧的正科。人家不是說了嘛,一看單位級別,二看個人級別,分的可夠細致的了。
江風掏出煙來自己叼上一顆,示意其他人也抽,心說這管理局還真是廟大妖風更大啊,這個說企業不是企業、說政府機關還不是機關的地方規矩果然多,怪不得強烈抵觸外人呢,這要是把這些隱性福利都捅出去,還不得引起一片大爆炸啊。
而且這里邊的壁壘森嚴由此可見一斑,級別和單位有一點差距都可能導致在某一方面享受的待遇不一樣,這又不完全是享受待遇的事兒,更是面子上的事兒,同樣是處長,有些地方人家能進,你就不能進,這多難受啊。
要說這玩意兒有沒有積極意義呢,要說有的話,也就剩下用等級去催人奮進了,不過這么聽著怎么別扭。
畢立新繼續介紹道:“咱們處的家屬區現目前是和油一廠的家屬區毗鄰,給幾位領導安排的地方也在那邊,咱們處除了撤科建處那年起了六棟六層新樓之外,剩下的都是用的油一廠剩下的舊樓,油一廠現在正在逐步完成新小區的二期工程,說是會逐步把舊有小區便宜賣給咱們”。
江風當然知道畢立新的話后半段是什么意思,無非是告訴江風,人家起高樓了,你怎么辦啊,起是不起啊。江風咱是還不了解情況,可能敢瞎說應承,萬一傳出去風聲說江處長要給大伙兒蓋樓啦,結果江處長沒那個本事,沒蓋起來,那豈不是頓時臭大街了?。
不過當領導就是好,自己不想說的自然有小弟代勞,江風低頭抽煙的功夫,一個眼神扔給了冉之信,老冉馬上懂了,便清了清嗓子,打聽道:“建樓是職工集資還是各單位自籌,亦或是兩者結合,還是局里撥款?或者是三者結合?還是說咱們也是公積金制度?”。
公積金制度94年全國推行,可新城這種地方這玩意兒還沒全面鋪開呢,市政系統都沒全面鋪開呢,更甭說管理局了,全國上下都一樣,九八年以后才禁止福利分房,可禁止歸禁止,下邊還照樣偷偷摸摸的干,新世紀初照樣有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