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對自己的定位還是清楚的,在這個新環境下,江風就是于振明手里的尖刀。如果江風成功了,那于振明將是名利雙收,識人之明是跑不了了,而且可以用江風替他撕開的這道口子大肆整合隊伍。
如果江風失敗了,那又不用他收拾爛攤子,自然有人為了力保江風而幫助遮掩,于振明都不用親自動手。也就是說,成了,于振明獲利不小,敗了,一毛錢都不用掏,大不了換個人罷了。
在江風心里只相信自己,如果再往外擴展一下的話,江風認為能與自己共同浴血戰至最后的怕是只有大哥江雨和周沛凝了。
其余人等嘛,皆不足為信。
至于那些紅顏知己,女人畢竟是女人,能相互偎依,相互取暖,卻不能指望她們一同赴死。如果有這一天,江風是不愿意看見的如此凄涼之景的,霸王卸甲,何其悲呼!。
雖然這是愛情的一種表達形式,但江風認為不可取,如果有一天,江風倒下了,都不指望他們送盒飯交八毛錢的子彈費更不指望他們收尸。
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把孩子撫養大,并客觀的告訴孩子,你們的父親是誰,是怎樣的一個人,做了什么事兒,如果有實力,自然是要為乃父復仇,如果沒實力,那就遠走他鄉隱姓埋名過自己的小日子。
雖然江風是執法者,但卻是血親復仇的鐵桿支持者。
至于周沛凝嘛,不只是紅顏知己,不只是女人,是女人中的純爺們兒。不只是炮兵戰友,更是并膀子上的戰友!。
江風掛了林紅妝的電話之后,就考慮自身的一些形式,不知不覺的就出神了,點上一顆煙思慮了好久。
這被商婷露和小魚集體鄙視了。小魚在江風面前呼呼呼的揮揮白嫩的小手,一撇嘴吐槽道:“喂喂喂,魂兒都讓勾走了,醒醒醒醒”。
江風一聽這酸味兒,就知道兩女以為江風是想林紅妝呢。心說哥們兒我可是冤枉啊,咱連林紅妝那小娘皮的衣服邊兒都摸不著呢,這就被誤會了,多虧得慌。
“那啥,我這不是考慮一下工作方面的新情況嘛”。
江局長表情訕訕。
小魚撇嘴,冷哼著道:“還不承認呢,這么說本姑娘還誤會你了呢。要不本姑娘給你道個歉?”。
江風連忙抱拳拱手:“豈敢豈敢”。
“這還差不多”小魚一臉勝利的微笑。
“某人四個大哥一個小弟,我能不怕嗎?”江風一扭臉,看著商婷露嘿嘿奸笑道:“還是露露好,獨生子女”。
商婷露頓時唬著小臉,瞪著亮晶晶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惡狠狠的道:“你以為我沒有哥哥弟弟就好欺負?沒有親哥還有表哥呢”。
“行,你們都厲害成吧?我投降還不成嗎?”。
董抗在副駕駛上扭頭嘿嘿笑道:“姐夫你放心,咱們哥倆兒還能混到那一步嗎?對不?”。
江風一揚手抽了。煙,笑成狗尾巴花一朵,馬上就給予了積極的反饋:“這小舅子硬是要得”。
小魚伸出蔥白秀美的手指在董抗腦門上狠狠一點,嚇唬他道:“你小子那小心眼我都不愛說你。往后再甭管我要零花錢,他好找他要去”。
董抗哈哈大笑,揉了揉腦門子。低聲道:“哈哈,你不給沒關系,現在我又多了一個露露姐,這又是一筆財源啊”。
“小五這張嘴啊,又有多少小姑娘被騙了呢”。商婷露心說這小子真會說話,真有心眼兒。
這小子根本不是問商婷露要錢。董家的小公子不管從哪種角度來說,都不可能花商婷露的錢。他這么說無非是驢糞蛋子兩面光。小魚是姐姐,露露姐也是姐姐嘛!。
當然了,大家都知道在董抗心里肯定是向著小魚的,根本不可能把露露和小魚比肩,但是人家這話說的漂亮啊。
這時候露露就嫉妒小魚了,如果自己要是有這么一個鬼精鬼靈的弟弟,也能給自己敲敲邊鼓捧哏啊。
至于商婷露為什么不說有一個古怪精靈的妹妹呢?因為她不敢,要是有了妹妹,商婷露就不放心江風了,小姨子和姐夫,妥妥的!。
沒多久就到了徐立言的別墅內,那個司機把眾人送到了以后就回去了。
房間里有兩個保姆,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干活兒麻利著呢。早就得到了徐立言手下的招呼,知道這是老板的貴賓,自然小心應承。
一看江風等人回來了,便主動熱情的說要去做宵夜,眾人也有點餓了,正好吃一口墊墊肚子。
到了地方,一個保姆安排商婷露去洗澡,小魚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雙手環住雙腿,下巴墊在膝蓋上,扭頭狠狠的瞪了董抗一眼,又回頭對著江風道:“老實交代,那小子是不是又問你要錢了?”。
“嗨,我當是什么大事兒呢”。江風彈了彈煙灰,無所謂的道:“未成年的小舅子小姨子掏姐夫的兜,那都是全國上下都一樣的,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嘛,就這么一個小舅子,那還不得寵著點?要不然連個通風報信兒的人都沒有”。
董抗一拍大腿,樂不可支的道:“得,姐夫,有你這一句話,咱哥們兒保證不讓你失望,一會兒就有要緊消息奉送”。
“小王八蛋你要是敢亂說把你嘴撕了”。小魚臉一紅,張牙舞爪的就撲上去了,要去收拾董抗。
董抗估計是被他姐收拾的次數多了,早就預備著小魚動靠背上翻過去了,撒腿就跑。
小魚追不上,一跺腳氣呼呼的上樓到樓上洗澡去了。
其實小魚沒有真的生氣,弟弟和自家男人處的挺好,這不正是當姐姐和妻子的。樂見其成的嘛。再者說小魚是有意走開的,就是為了給董抗和江風創造聊天的機會。
既然小弟不是要給他的好姐夫透漏點消息嘛,那就讓他去透漏好了,也能試探一下江風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反應嘛,反正弟弟是自己的。回去一問不就知道了嘛,再給個三五千的好處費封口,又不會叫家里人知道。
董抗從兜里扔出江風的卡,笑著道:“姐夫,卡給你。里邊現在沒錢,明天許胖子會把本金打進來的”。
江風沒有接,一揮手道:“不是給你了嘛,拿著和你那小女朋友玩兒去吧”。
董抗咧嘴一笑,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道:“那啥,你這里邊有十九萬。我把這錢都壓上了,一比三的賠率,也賺了不少了,暫時夠花了,本金還你。下次再管你要,這不是細水長流嘛,對不?”。
“那也成,不過你一個學生,拿這么多錢干嘛?下次不許去那些涉賭的場所,那地方不適合你”。這點錢無論是江風還是董家小公子都不是太看在眼里的。不過江風還是要叮囑一番,否則一旦董抗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兒,他們家還不得怪罪到江風頭上?。江風可不想沒見家長呢。先給扣上一頂教唆小舅子的罪名,把老親少友得罪遍了。
“得,沒勁了啊姐夫”董抗渾不在意江風的說教,一扭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和一樓衛生間的方向,神秘兮兮的搓著雙手道:“姐夫,你要有緊迫感了啊。我們家這兩天總有客人,找趙爺爺總找我爺爺下棋。我媽說這是來給我姐說親的,就是趙伏魈他爺爺,他們家年齡合適的也就趙伏魈了,你可要小心一點啊。雖然剛才趙老二來找你套近乎了,但是不得不防啊,這幫人最壞了,最愛背后捅刀子。雖然我姐喜歡你,但是我姐說了不算,她得聽我爺爺和我小叔的”。
這小子年紀還小,自然沒人告訴他江風和老趙家的具體關系。
江風舉起一根手指,淡淡的道:“你這個消息值這個數!”。
也不知道董抗是怎么理解的,連忙擺手謙虛的道:“姐夫你說高的,不值那些,要是我姐嘛,倒是值這些”。
“不不不,在我這兒,你姐是無價之寶”江風強忍著笑道:“你這個消息就值這個數”。
董抗撓了撓腦袋,憨厚一笑道:“雖然我自認為我這個消息比較重要,但也不值這么大一筆啊,姐夫實在是太過獎了”。
江風抽了一口煙,淡定的道:“你的理解好像有誤差,我說的是一塊錢,這一塊錢里邊還包括口水費和積極行為鼓勵費”。
“靠”董抗臊的臉通紅,撅著嘴眨巴兩下眼睛嘟囔著道:“姐夫你不夠意思,你耍我,反正你不信就算了,吃虧的是你自己”。
江風耍了一個花樣兒,老神在在的道:“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哥們兒穩坐中軍帳的原因了”。
“我擦!!!!”董抗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盯著江風,幾乎是驚掉了下巴,傻愣愣的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姐有了你的孩子?關鍵位置上有了你的人?”。
“我呸!!!”。
江風一口煙沒吸進去呢,差點嗆著,這真沒想到這孩子的聯想能力怎么這么強,思維這么發散。
不過一想之下也不甚奇怪,現在這孩子是一代比一代生猛,江風小時候一點不愛和女孩子玩,嫌她們太嬌氣,動不動就哭,所以總和一幫傻小子玩兒。
而零零后的生猛孩子們,人家比江風厲害多了,小學三年級就知道女孩子好玩兒了,雖然工具上可能有些不太給力,但最起碼人家知道女孩子好玩兒在哪里,人家知道怎么玩兒。到了四年級人家都玩累了,心都疲憊了,都不知道該如何再愛了,到了五年級就浪跡天涯毫無牽掛了,這才是大師大濕啊!。
“那啥,這話要是讓你姐聽到,打不死你”。江風打趣了他一句,隨后又有點不放心的囑咐道:“你小子可甭回家亂說,我和你姐一直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一清二白”。
董抗一下摔倒沙發上。臉埋在沙發里,嘟囔著道:“放心吧,咱回家啥都不說,不過你們可要小心點,甭弄出簍子來。那時候可千萬別說我知道,否則我就完蛋了”。
浴室的們開了,商婷露穿著睡衣出來了,或許是考慮有董抗在場,商婷露還是很保守的。但縱使這樣,仍舊是掩蓋不住那迷人的少婦風情。
紫色的對襟兒睡衣,襯托的皮膚宛若精美的瓷瓶,濕漉漉的頭發斜搭在肩膀上,滴著水滴,兩只纖纖素絲之間若隱若現。
“我去廚房找點吃的”董抗蹦蹦跳跳的就跑了。
看著董抗落荒而逃。商婷露皓齒明眸的臉蛋兒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撲哧一笑道:“這小家伙兒真是鬼機靈”。
江風掐滅煙頭,站起身來到商婷露身邊,捻起一綹濕漉漉的發絲湊近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股子熟悉的香味兒入肺,江風輕聲道:“真香”。
“去!”商婷露一扭身,脫離了江風大上慢慢搓著頭發,道:“咱明天去拜訪一下大哥和嫂子吧,要不然顯得多沒禮貌啊”。
江風頓時一拍大腿。討媳婦兒歡心道:“嗯,我的賢內助啊,考慮的就是周全。行,全聽你的”。
“德行!”商婷露眉目之間婉轉多情,輕聲道:“得了吧,剛才你的工作有什么變動,說說”。
在商婷露看來老公的事業比自己的事業重要多了,自然是相當關心的。
“那成。就給商科長匯報一下”江風直接道:“林紅妝給我打電話說我的任命下達到管理局和相關單位了,省廳治安總隊黨委委員。副調研員,協管重大工程保衛支隊,市局黨委委員,副局長,分管并組建新的油田保衛支隊,油田管理局油田安全保衛處黨支部書記,副處長,主持工作”。
江風提林紅妝的名字純屬老實交代,之前那手機的破喇叭根本藏不住聲音,江風猜測商婷露肯定是聽出來了,藏著瞞著都沒用,好不如老實交代了,最起碼能混一個坦白從寬嘛!。
“職務不少,挑戰更大,不過我很高興,咱們一家終于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商婷露倒是沒在林紅妝的問題上糾纏,或許是可能留在一會兒再發難吧。商婷露是個傳統的女性,想比干工作來說,她對相夫教子更感興趣。
江風頓時捧臭腳道:“只要老婆大人高興就好嘛,其余的事兒交給我就好了”。
商婷露心里美不滋滋的,嘴上卻問道:“林紅妝那小丫頭還和你搭班子是吧”。
“嗯”。江風老老實實的點頭。
商婷露繼續問道:“什么職務?”。
“同樣是副處長,新組建的油田支隊支隊長”。
商婷露吐槽道:“她倒是挺稀罕你的啊,我老公真招人疼待見!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
“這個怕是不好說”江風臊眉搭眼的看著商婷露的臉色說話:“我也不敢說”。
“得了,甭裝純潔了,就你那花花腸子,瞞得了我嗎?”。商婷露諷刺了兩句之后轉而道:“管理局那邊聽保守的,不要蠻干,要小心一點,不要急功近利,咱不能給別人當槍使”。
江風沉默半晌,悶聲道:“有時候沒資格下棋的人想要上場就只有當槍當棋子這一條路,既然上路了,那就只能有進無退一往無前,殺開一條路來”。
“凝姐和我說過一些你的態度,她都勸不了你,我就更甭說了,只希望你小心點慎重點,不要讓我們擔心”。商婷露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暗,不知道是對江風的固執表示失望還是說對自己挑明了一直以來不承認的誰在他的心里更有地位的問題。
女人嘛,這么性感的同時又這么感性,談正事兒的時候也能隨時想到女人的心思,這兩者并不矛盾,而且能融會貫通一點障礙都沒有!。
江風倒是沒想到這個敏感點,相反提起周沛凝,江風倒是想起了周沛凝的堂弟周俊,便道:“周俊這小子是恐怕是知道的不少,耍了一圈兒,也不怕迷糊了”。
商婷露馬上給出建議道:“這也沒什么,有空告訴凝姐吧,盡量早點,甭讓凝姐多心”。
“嗯,這事兒一定要和凝姐說的,否則就是失禮了”江風回了一句,說起了周沛凝,江風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來,馬上道:“這次管理局的事兒怕是不會那么輕易的了解了,凝姐和我說過一個事兒,你要注意一點,凝姐說,往后不要讓老太太隨便去釣魚了,你也要小心一點,在新城,咱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什么秘密,要防止成為某些人攻擊的目標,不要低估了某些人的喪心病狂,往后隨身把槍帶著,彈夾要壓滿子彈,卻一定要和槍身分離,防止走火,自己多注意一些。如果你們有一差二錯,我后悔都來不及”。
商婷露臉色一變,剎那間蒼白了一些,過了半晌才微微一笑,握著江風的手,聲音堅定的道:“有你,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