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張夕韻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以后自然是回去復命了,至于王建,對不住,意圖損壞公共財物,蓄意威脅恐嚇國家公職人員,先關著吧。
江風非常到位的把張夕韻送到了大門口,可算是給足了面子,張夕韻也知道這一趟純屬是借了寶貝女兒和老同學段鐵的光了,要不然她和江風從來素不相識,這一趟多半是無功而返的,說不定還會和王建一起被抓呢。
剛一出門,一輛警車便劃了過來,一看車牌子,正是江風上午看見的那輛,原來下午的時候,張夕韻怕這個車目標太大,便沒讓人開過來,所以,江風下午上班的時候沒看見,要是看見了這車,江風還是會躲出去。
江風看著這車,有扭頭看著張夕韻,嘖嘖兩聲道:“章姨您倒是好手段,還跟我打埋伏呢”。
張夕韻被揭穿了也沒啥不好意思的,反而是笑道:“你小子總藏貓貓,我要是不用點手段,還抓不住你呢”。
江風道:“章姨又開玩笑,哪知道是您光臨啊,您只要吱一聲咱就麻溜的過去了嘛”。
“你小子倒是嘴甜,不過阿姨也不會讓你白搭一場,王建是蓄意威脅國家公職人員,對吧”張夕韻似笑非笑的看著江風,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說任何時候都會替江風作證,畢竟當初就三個人在場,張夕韻就是唯一的證人了。
“多謝阿姨盛情”江風點點頭,看著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輕輕的攆動腳邊的小石子,臉上渾不在意的說道:“這個嘛,您不是說他們家的那個姑姑來頭不小嘛?還是別給阿姨添麻煩了”。
“呵呵,你小子還想吃飯還不想夸廚子兩句”張夕韻撇撇嘴道:“問題不大,他姑姑的手雖然長,但有些地方亂插手會被咬的,華夏石油系統不是她隨便置喙的,更何況我還可以去投奔老宋嘛,那個地方她更不敢亂來”。
這一點上張夕韻還是有譜的,她在石油系統也是有根基的,四十多歲就副廳了,還是一個女人,上邊能沒人捧嗎?更何況他們家的老宋官拜京畿大軍區少將參謀長,正當紅的時候,沒誰愿意得罪這樣的新貴,自信源于實力,不就是做個證嘛,我就不說,你還敢抓我?在松江地面上抓人還敢不通過段鐵嗎?。
“阿姨,太給您添麻煩了,晚輩實在是過意不去,那啥,如果有人問起,您為什么來青藍區,又為什么和王建一起出現,怎么辦?”江風畢竟是刑偵出身,現在就開始考慮對口供了。
張夕韻當然知道江風是什么意思了,心說這小子到不像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不懂規矩,原來百般禮遇之后,在這兒等著老娘呢啊,還想從老娘這兒討點利息回去啊,這是讓老娘向著他說好話啊。便在江風胳膊上輕輕拍打一下,有些嗔怪的道;“你小子,還敢算計阿姨,我來青藍區公干,路過看看晚輩,這還犯錯誤嘛?至于王建,不過是碰巧遇上了,我哪里知道他為什么非要和我一起來啊,這個理由成嗎?”。
“阿姨,您真是女中諸葛,果然了得”江風嘿嘿笑著,伸出大拇指來稱贊道:“阿姨您真是地道,這樣一來無論別人怎么追問王建是來干什么了,您都可以說不知道了,至于說王建為什么過來,就看他自己了,只要他敢說實話,莊敬都恨不得把他吃了”。
江風又給張夕韻安排了一條口供,那就是一問三不知,至于莊敬會不會說張夕韻和王建是來干什么的,想必是不會說的,甚至還要想千方設百計的隱瞞,畢竟要是真的抖摟出來的話,他和竇燕生也跑不了,到時候為了自保,說不定莊敬還要求著張夕韻幫著隱瞞呢。
“你小子咋這么壞呢,跟我那個老同學一樣,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壞透了”張夕韻又瞪了江風一眼,接著道:“不過阿姨可得告訴你,凡事要有個度,什么事兒都來日方長,不爭一時的”。
張夕韻是在告訴江風,這次拿下王建的借口不過硬,而且太過倉促,所以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比較好,等下次抓住過硬把柄的時候再發難也不遲。
這個倒是實在話,江風也沒指望一棍子把王建打死,甚至說這一次的打草驚蛇也不該有,只不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不搞他一下子,對不住自己這前半生罷了。
縱使明知道會打草驚蛇,但還忍不住要動一動他,快意恩仇的男兒正該如此,如果是淡定的像縮頭烏龜一樣,任由這個王八蛋來自己的地面上橫行的話,那都對不住屁股下的位子。
江風臉上看不出悲喜表情,只是點頭道:“多謝阿姨提醒,您放心吧,好日子在后頭呢”。
“嗯,那就好,我這就回去了,有事兒打我電話,今天具體的事兒不要讓傾醉知道,那孩子太單純,我都不好意思和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更不愿意看見她被這俗世沾染欺辱”張夕韻自嘲式的笑了笑,遞過來一張名片,很卡通的小卡片,畫著一只大花貓,正在吃魚,魚身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真不知道張夕韻這樣成熟雅致的貴夫人的名片咋像個孩子,真是搞不懂她是啥意思。
江風這邊在心里琢磨名片呢,那邊張夕韻又瞇著丹鳳眼,冷冷的道:“我這個當媽的不合格,對傾醉照顧不周,去年冬天謝謝你和小董救了傾醉,當初的前因后果老段和軍分區的老李都跟我說過了,雖然當初砸了他們的酒吧,但這事兒不算完,彭宇那小子的賬,我們宋家不會忘的,敢打我女兒,彭中林的兒子也不成!”。
張夕韻說的這事兒是去年冬天的時候,宋傾醉和商婷露在夜半鐘聲酒吧玩兒,酒吧女老板洪伊娜的弟弟調戲小宋老師,小宋老師不從,就被打了一巴掌,酒吧的老板洪伊娜是常務副省長彭中林的兒子彭宇的二奶,也正是仗著彭家的勢力才敢如此的跋扈,所以說這筆賬要記在彭宇頭上。
彭宇就是林紅妝的大哥。
江風也沒想到張夕韻怎么會提起這茬兒來,便道:“我們是老同學,互相照顧都是應該的,阿姨不必掛心”。
“嗯,同學嘛,正好好好相處,小江你有心了,這邊離江水也不遠,有空過去做客,阿姨就先回去了”。
張夕韻笑顏如花,抬起小手踮著腳拍了拍江風的肩膀,好不頑皮!。
江風點頭笑著表示一定過去看望。
張夕韻走了以后,江風在門口聳聳肩,心里卻在想著是不是活潑的勁兒都讓張夕韻占全了,所以小宋老師才那么安靜的呢?。
江風一邊對比這娘倆的異同點,一邊往樓里走,到了辦公室一開門,便看見林紅妝正坐在沙發上翹著她那雙大長腿優哉游哉的喝茶呢。
江風便皺著眉頭道:“你來干什么?上班期間管好自己那一攤子,別老往領導屋里鉆,注意點影響啊”。
“我管哪一攤子啊?兩個分工都沒有,讓我去哪里插手不都是討人嫌嗎?”林紅妝撅著小嘴兒憋憋屈屈的嚷著,美眸有點幽怨的看著江風道:“哼,我來找領導匯報思想也有問題,女下屬和男上司匯報思想也是往領導屋里鉆,這也不成?領導屋里是龍潭虎穴嘛?”。
讓林紅妝憋屈的是江風借口領導層沒有調整完畢呢,直接不調整分工,這樣一來新晉的幾位領導都只能玩兒蛋去,而董巖和紀祝郝天龍等江局長的心腹根本就不同調整分工,董巖身上還掛著刑警隊長的職務,而且預計也是分管刑偵,還是負責自己原來的那一攤子,紀祝和郝天龍本身就是派出所長,即便是晉升局黨委委員,可工作還是原來的派出所事物,甚至說要不是占著倆所長的位置,說不定還撈不著局黨委委員的職務呢,所以說調不調整分工,對他們沒有絲毫影響,不調整的話,對他們也沒關系,只不過不調整分工直接就把其他兩位新來的林紅妝和鄭利民坑了,他倆在分局就好像外人一般了,給你個辦公室自己玩兒去,其他的事兒甭摻和,鄭利民閑來無事還可以玩兒蛋,苦了林大小姐,連蛋蛋都木有,更沒得玩兒。
當然了,這是開玩笑的說法,林紅妝的情況要比鄭利民好得多,首先林紅妝是正職的政委,主抓政工和黨風都是理所應當的,更何況還有運動會的事兒在忙嘛,只不過她人生地不熟的插不上手罷了。最苦的就是鄭利民。
上任以后第一次參會就遲到,這個開場就不怎么亮堂,比較迷信的鄭利民認為這一趟ga局之行恐怕是兇多吉少啊,回家之后還少了好幾顆香求觀音菩薩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度過眼下這一關呢,當然觀音菩薩有沒有用,那就另算了。
“眼下你就搞好運動會就完了,其他的事兒輪不到你操心”。江風坐在大班椅上優哉游哉的轉,抽著小煙好不快意,弄了王建一把,江風的心情都舒暢好多了。
林紅妝悶悶的點頭,但是氣悶都沒持續十秒鐘,有精神飽滿的笑著問道:“局長,你咋認識張夕韻呢?她是和王建一起來的吧,你可要離她遠點,這女人吃人都不吐骨頭”。
“我怎么認識她的不歸你管吧”江風似笑非笑的道:“你的離間計用錯了地方了吧?我知道她和你們家有點不對頭,別妄圖拿往當槍桿子,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我可沒那意思,再說洪家那倒灶的事兒我也不摻和,要不是看在她給我們家生了、、、、”林紅妝低聲吐槽,說著說著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失言了,馬上臉色一變,打住不說了,轉而道:“反正張夕韻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現在正在活動調動呢,據說華夏石油那邊再和省委協調呢,據說省委的好幾位主要領導都點頭了,據說是卡在了周省長那里,我看啊,搞不好什么時候你再去市委的時候就能看見市委又換了一位章局長了”。
林紅妝前邊吐槽的話并沒有引起江風的什么警惕,很顯然林紅妝的話延伸下來就是要不是看在洪伊娜給他們家生了一個孫子的份兒上,早就把洪家甩一邊去了,江風并沒有什么想拿這個八卦做文章的想法,畢竟禍不及家人的江湖規矩還是要講一講的,更何況自己也快當爹了,多積點陰德也好,這方面江風還是比較迷信的,比如說干什么也不摻和計劃生育,甚至有時候還給添點亂,惹得上上下下不滿意,這都是在積德的范疇。反倒是后面的話,有點意思。
林紅妝說所謂市委又要換一位局長了,很顯然正常邏輯下,市委里邊是沒有局長的位置的,具體落實到新城,要說有的話就只能是石油管理局的局長了,這個還和張夕韻是一個系統的,張夕韻現在是華夏石油松江銷售分公司的經理,副廳級干部,調任石油管理局局長副局長的也都合適,并且管局的局長或者是兼任黨委書記的副局長選一位進市委都是慣例的,一點也不奇怪,這么說來林紅妝說張夕韻有這想法,還真是有可能。
最讓江風懷疑的是張夕韻不惜賣面子給自己真的是因為自己是小宋老師的同學,老段的外甥女婿,所以才答應向著自己說話,還是因為自己手里捏著什么東西才讓她有所顧忌?。
如果自己有東西,那也只能是竇燕生的把柄了,但是小小的一個竇燕生豈能撬動副廳級的人事任命?而且林紅妝還提到張夕韻的任命卡在了周省長那里了,雖然竇燕生關系到了莊敬,而莊敬又是周遠征的干將,但周遠征這種人物能被一個手下大將左右嗎?。
江風有點想不明白了,理不出個頭緒來,但是凡事都有可能,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張夕韻就是在利用自己了,那可就真的讓人失望了,不過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張夕韻和林紅妝他們家有矛盾真是真真切切的,所以林紅妝的話有水分也好理解。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江風一揮手道:“行了,行了,我沒空搭理你,趕緊回去和老許研究研究怎么把運動會給我弄好了,我可告訴你,要是拿不下頭名,你就是咱們局的罪人,可別到時候讓你在全局干部大會上當眾作檢討”。
“行,您是局長,甭說是拿不下來第一名啊,只要隨便弄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下來,我都吃不了兜著走,當下屬的尤其是二把手就是命苦,干的好了是領導有方,干的差勁兒了,是自己沒用心能力不成,我怎么就這么命苦呢,我這就去堅決貫徹落實領導的指示”。林紅妝雖然說走,但是小屁屁卻沒抬起來,一點沒有走的架勢,反而是帶著點戲謔的架勢盯著江風道:“那啥,領導,問個事兒,你不會是看上張夕韻她閨女兒了把?領導你可要立身持正啊,不要被美色迷惑,我們前進的道路上肯定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誘惑,但是我們黨人要本著、、、、”。
“停停停,別正事兒不不干總盯著亂七八糟的事兒沒完,要這么說的話,近水樓臺的,你就在我身邊,看見你那一雙大長腿在眼前晃蕩我還想潛規則你呢,讓潛不?”。江局長被林紅妝戳中了心事兒,馬上反戈一擊,甚至半真半假的把隱藏在心底那點陰暗的想法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搬上來了。
林紅妝的連一下子悠然轉紅,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星星點點中透出一股子又羞又怒的意思,直接站起身來連回罵江風的套路都省下了,直接低聲道:“那啥,你忙著好了,我回去工作了,還有一攤子事兒要忙呢”。
說著沒等江風有所表示呢,直接邁開大長腿跑掉了。其實她有個屁的任務啊,本來就是新來的,誰誰都不認識,運動會那一攤子事兒許建在抓,她是閑的夠嗆,要不然也不至于整天來找江風聊天閑扯了。
江風也沒在意,正好這妞兒走了,自己好干點正事兒,給周沛凝打電話讓幫著分析分析最近這幾個人和事兒到底是什么個套路。
江風在有自己解決不了的疑難的時候,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周書記,畢竟不是自己人不能敞開了說,而一些長輩的話,江風又不想向他們詢問,一來是讓他們覺得自己太嫩,二來交流上也壓抑,還不如問新城之花呢。新城之花的竟然可比一般的年輕人豐富的多,又是自己的貼心人,不怕走樓風聲,最重要的是她不會笑話自己,交流起來也沒壓力,當然,就算她笑話自己,那自己也可以當做表揚來聽,甚至被笑話急了,還可以打打她的香臀,過過手癮也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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