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風打著酒嗝從酒店出來,回去迷迷糊糊的午睡一小會兒,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被趙勝俊叫起來開會,簡單的洗漱一下看著時間才一點半,還很早了,便又喝杯茶抽顆煙磨蹭了一會兒,畢竟去的早了閑的咱沒檔次嘛,又磨蹭了十來分鐘,這才上了車向區委大院進發。,,。請收藏書迷群2
剛進大院沒多久,委辦大管家司徒飛就像資源嗅探器一樣把江風這個種子檢測出來了,迎了上來非常熱情的笑著道:“江書記過來啦,我帶你去會議室”。
“麻煩司徒主任了,您這話太客氣了,還想以前那樣叫我名字即可”。
“那可不成,新稱呼新氣象嘛”司徒飛自然不會再托大,現在的江風可不是一句小江就能打發的了,而且司徒飛還有其他的想法呢,還不過是現在時機不到位不方便說話罷了。
話說這是江風第一次以區委常委的身份參加常委會,以前沒參加過嘛,避免不了的不太熟悉地點和流程,所以司徒飛才說要帶著江風進去,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要涉及到一個座次的問題,誰在前誰在后大有講究的。
華夏人向來講究個排名,不論在朝在野都這樣,在朝的就不用說了,就連落草為寇占山為王的時候也有講究,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座次排的清晰明了,一點不差,排序亂了會出大問題的。比如一段新聞先講市長如何如何,然后說書記怎樣怎樣,這就把倆人全都得罪了,市長會以為肯定是有人陷害我,肆意捏造搶班奪權的假象污蔑我。書記會以為老子還沒死呢你就要要鳩占鵲巢,是何居心?你說這是別人指使捏造的。你咋不說是底下人揣摩了你的心思拍你馬屁呢?你要是一直安分守己。底下人敢這么造謠?。
排名很重要,但是具體怎么排還要看很多因素,最直觀的一條就是上級任命的時候明確說規定排在哪里,排在誰誰誰之后分管什么工作的。當然這樣的說法還是比較少見的,剩下的都是只說分管什么工作的,至于排名你們自己研究吧。拿市委常委會的排序舉例,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因素當然是看職位,書記就算再年輕資歷再淺,肯定也要排在第一位,不為別地。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是代表了黨坐那把椅子滴,就這一條,就把所有人都擋在身后了。
雖然書記和市長好區分誰大誰小。但是有些時候職位并不能完全的比較出結果,比如組織部長和宣傳部長怎么比較誰大誰小?級別都一樣,工作不一樣沒法進行橫向比較,你說組織工作比較重要,組織部長應該排在前邊,那我還說宣傳部長比較重要呢,宣傳也是我黨起家的三寶之一,誰要是敢說宣傳工作就是渣渣黨中央都不能同意。這樣一來重要性沒法比,那就比比資歷好了。最重要的一條資歷就是誰先入常的,總要講究個先來后到吧。如果是同一批入常的,職位又相當,都是普通的常委,那兩人之間要是有一個高風亮節的那就啥都好辦了,如若不然,那就繼續比較吧,看看年齡誰大誰小,這基本上就分出先后次序了,當然了,在換屆前還有一些比較奇葩的臨時排序,會后一段時間自然會繼續微調。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會議室,江風一搭眼就看見了自己的銘牌是擺放在班浩對面的,自己這一側上首是姚爽的銘牌,這兩人都是掛著區委副書記銜的,這樣安排就是把江風置于副書記之后,卻是所有普通常委中第一人的位置,這位置江風不能做,不只是太高調的問題,還容易給人留下不知進退狂妄自大的壞印象,現在江局長準備自己單干了,處處都要注意一點。
江風拿起銘牌看了看,隨手在牌子上顯得很輕佻的彈了兩下,接著拿起牌子走到長條會議桌最后一位也就是司徒飛的銘牌后面,把自己的小牌子放下了,以示自己資歷尚欠,坐最后一位才合適。
“江書記,這哪兒成啊,您這不是難為我嘛,亂了章法了啊”司徒飛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在想小江比以前懂事兒了啊,進步不小。
話說把江風安排在這個位置是司徒飛耍的手腕兒,在開會之前委辦會下發一個會議議題給各位常委,讓各位常委有個準備,同時各位常委有什么想要上會討論的東西或者對某個議題有什么自己的意見也可以寫上,最后匯總報到書記那里去,一些書記認為不合適討論的就可以用先放一放吧這個無敵的說辭壓下來。再統計議題像書記肖琛匯報的時候,司徒飛把江風的提議內容放在了姚爽的后面,這就是變相的在暗示江風的排序,肖琛并沒有表示不合適。當然了,肖琛就算是有意見也不可能直接說出來,但是凡是用紅筆劃線的地方就是代表肖書記有意見,司徒飛自然會領會,這都是倆人的默契,既然肖琛沒有意見,司徒飛也樂得送人情,少年顯貴的人物總是好虛名的嘛,既然是這樣,咱就捧捧你嘛。但是沒想到江風竟然這么自覺,這讓司徒飛有點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
江風擺擺手笑道:“司徒主任實在是客氣了,我這個新兵有很多需要向你這樣的前輩學習的地方,坐在這兒是應該的,莫非不是司徒主任不愛挨著我坐?”。
“那哪兒能呢,十分樂意啊,正好咱們還可以多交流交流”司徒飛嘴上說著樂意,手上也沒閑著,直接把倆人的銘牌調換了一下,變成了司徒飛倒數第一,江風倒數第二,這樣倆人還是挨著坐的。
“我的好主任,你這是讓我無地自容啊”江風扔給司徒飛一顆煙,到底是又把銘牌換回來了,并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這回想換都換不了了。
“這個,這個。既然江書記堅持。那我就托大了”司徒飛寒暄著,把煙叼在嘴上,想要先給江風點上,但是沒想到江風已然掏出火機打著了遞到了他面前。,司徒飛連忙搖頭想要推辭,但是他也看出來江風不是虛禮的了,索性就點著了,江風自己也點著一顆,坐在椅子上慢慢抽著。
司徒飛多少有些感動了,沒想到在小江心里咱這么有地位啊。司徒飛扭頭看了看門口,聽見有腳步聲了,知道不少常委都要進來了,迅速扭頭回來。低聲道:“江書記,今天情況不太妙,要有個準備啊”。
“嗯,多謝司徒主任”江風點點頭,對著排頭的黨旗國旗的位置揚了揚下巴。司徒知道江風已經聽懂了,便也不再說話了,在江風的肩膀上拍了拍,便過去招呼其他事兒去了。
話說司徒飛說的情況不太妙絕對不是指的連成友一伙兒人。如果說的是連成友一幫人的話,那根本不同刻意提醒。那都是明擺著的事兒。現在司徒飛卻單獨的點出來,很顯然說的不是那幫人。而是區委書記肖琛,司徒飛這話的意思是肖琛有可能不會支持江風的某些提議,最起碼不會全盤支持或者支持力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司徒飛給江風提個醒,好讓江風有所準備,不要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其實江風一開始就沒把希望寄托在肖琛身上,會議議題兩天前就下發了,要討論ga分局的人事任命,按照以往,以肖琛和江風的關系,兩人肯定是要私下通通氣的,但是這次江風從沒主動匯報,肖琛也一直沒有征求江風的意見,很顯然現在有點擰了,而且肖琛明知道江風對出賣口子泡水面是堅決反對的,卻還是高舉雙手贊成的東西賣了,這讓江風很惱火。當然了,一個巴掌也拍不響,江風的快速躥升已經在肖琛的小團體內部直接威脅到肖琛靈魂人物的地位了,雖然說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牌千奇百怪,但是誰愿意就這么老老實實的退出舞臺啊,所以說避免不了的要發生矛盾。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呼呼啦啦連成友一派的常委也都進屋了,看著江風坐在屋里大喇喇的抽煙就很不爽,上次大伙兒齊心合力的把他的副區長弄沒了,就想壓一壓他,讓他知道誰大誰小,但是千算萬算還是沒壓住這個王八犢子,到底是讓他混進這個席位上來了,真他媽晦氣,雖然眾人都很不爽,但是人家混進來都已成定局了,誰能改變得了啊,這是市委任命的,誰要是懷疑江風勝任不了區委常委的工作,那就是懷疑市委決策的正確性,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誒呦,咱們班子里進來新鮮血液了啊,歡迎歡迎啊”區委主管黨群的三把手賴侖嘴上說著歡迎,同時手上也帶伸不伸的樣子,腳下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這是在等江風主動上前低伏做小呢。他這是給江風出難題呢,他的手看著像要握手的架勢,但卻沒有大大方方的伸出來,誰也吃不準他是啥意思嗎,而且還和江風中間隔著桌子,如果江風想要和他握手那就必須繞過長條桌子眼巴巴的過去,萬一過去了人家一屁股坐下了,那豈不是把江風曬起來了,多丟人啊,但是江風要是不過去,就有可能被扣上目中無人絲毫不尊重老同志的帽子。
“多謝賴書記,我還是新兵,需要跟諸位前輩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諸位不吝賜教”江風嘴上十分客氣,身體也站起來了,卻沒繞過桌子去貼人家不知是冷是熱的屁股,相反卻雙手抱拳,非常江湖的表示了敬意。
禮數到位了,還避免丟人,而且這也符合江風一貫社會做派。
賴侖的臉當時就有點訕訕,本來想要將他一軍的,如果江風真的眼巴巴的過來了,賴侖就準備坐下,然后愛理不理的和江風握手來著,沒想到這小王八蛋整出這么一招來,臉上卻還是笑著不陰不陽的道:“江書記這是哪里話,咱們往后都是班子同事了,互相學習吧”。
說完這話賴侖沒在搭理江風,把半伸的手改成了撓撓腦袋,不是很自在的坐下了。反倒是那邊的主管經濟的副書記陸功看著那處沒有銘牌的位置。非常熱情的道:“江書記坐的太遠了,多不方便咱們親近啊。這邊坐。這邊坐,那個位置不是沒人做嘛,你就坐那兒就好了嘛”。
甭說江風不想坐那里,就算是十分想坐但是從陸功嘴里說出來以后。江風也不能坐了,人家讓你干啥你就干啥,你咋那么聽話呢,這不是平白的降低了自己的身價嗎?。當然了,江風也不可能生硬的拒絕,不管他心里是什么想法,最起碼聽起來像是好意。你要是生硬的拒絕就顯得不懂事兒了。
江風沒心沒肺的笑著道:“坐的遠點視野更開闊,可以更全面的瞻仰各位領導的風采嘛,陸書記不會連這個學習的機會都不給我這個后學末進吧”。
“老陸啊,這你就不懂了吧。江書記坐在最后一位這是準備長江后兩推前浪啊,后生可畏啊”常務副區長羅南來者十分不善,啥叫長江后浪推前浪啊,下一句恐怕就是把前浪拍在沙灘上了吧?這是在替江風拉仇恨值呢,這是把江風對所有人的威脅,放在桌面上來說了,意思無非就是有這么年輕的一個貨在身后拱著,大家都小心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千萬別一不小心讓人家給拱翻了。
“多謝羅副區長看得起我,要都這么說的話。羅副區長也想后浪推前浪呢吧”江風掃了一眼銘牌,看著羅南上邊的一連串的銘牌。含笑著不再繼續說了,大家都懂。
眼看著火藥味兒越來越濃,委辦主任司徒飛就有點著急了,看著江風還是含笑的樣子,好像問題還不大,一時半會兒吵不起來。
“哼”羅南碰了個軟釘子也不再言語了,自己歸位,抽著煙。
江風心說你裝什么犢子啊,身上背著大過處分,甭說升遷了,常務副區長的位置保住就不錯了,等著好了,區政fǔ辦公會議的時候老子再好好惡心惡心你。江風現在是區長助理,雖然按照常規區長助理在區政fǔ只是敬陪末座的角色,一般都是協助某一副區長工作的,但江風還有區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身份,這就比一般的副區長高得多了,如果資歷夠足的話那也是區政fǔ里的二號人物,不知要比常務副區長高出多少呢,現在是多頭副書記的年代,常務副區長還不想后世那么重要,而且羅南還背著處分呢,無論是個人威望還是以后的升遷都是個不小的麻煩,要是在這段時間內再出點問題,搞不好就冷板凳滴干活去了,所以江風敢挑釁他,他還未必敢從容接招,現在的江風可不只是ga局長了,一統政法口這個暴力機構的實權人物,想要挖空心思抓他的毛病的話,并不是十分困難。他羅南要真是干干凈凈的話,自然不怕查,但干不干凈自己心里清楚著呢。
沒多長時間,高跟鞋敲擊地板的咔蹬咔蹬聲傳來,姚爽和國蕊這兩位女同志非常罕見的有說有笑的并肩走了進來,大伙兒都有點詫異的看著這一幕,誰都知道班子里僅有的兩位女同志很不對頭,倆人都恨不得捉對猛掐,像現在這樣并肩笑著進來開會的場景幾乎沒有,雖然宣傳部和紀委的兩棟小樓正好對面,但是兩人頗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今天這事兒透著一股子邪性啊。
姚爽進屋之后一眼就看見最遠處坐著的江風了,姚爽才不顧忌賴侖陸功他們看江風順不順眼呢,直接走到江風面前,笑吟吟的道:“這是哪里來的后生啊,真年輕,整日里對著一幫子老頭子好生無趣,現在可算有個年輕點的了,來來來,做姐姐邊上不好嗎?”。
這話說的其他幾人的臉馬上黑了,他們都被歸結在老頭子的行里了,心里暗罵,這個sāo婆娘又開始發sāo了,見誰勾引誰,這他媽不是個省油的燈。其實姚爽雖然作風那個啥一點,但人長得著實不錯,一股子女強人的味道擋都擋不住,要是能把這樣的女人推到了褻玩一番,可比辦公室里那幫子青澀的小姑娘強的多了,眾人都開始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
“誒呦,姐姐你這就錯了,不知道距離產生美嗎?你說對不?”江風臉不紅心不跳的開始扯淡。
這年代本水老師的小品還沒有推出這個段子呢,所以姚爽不知道距離產生美的下一句是距離拉開了美沒了,所以咋一聽見這個說法還tǐng新鮮的,笑意盎然的伸出手道:“算你躲過一劫,江風同志,歡迎你加入的區委大家庭來”。
算來算去,姚爽還是第一個向江風表示友好的區委常委呢,人家給臉江風自然要抖著了,馬上握住姚爽的手笑著道:“多謝姚書記的關懷,往后需要向姚書記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有做的不合適的地方還請姚書記指正”。
“哪里哪里,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姚爽說完這話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歡迎你,江風同志”國蕊伸出小手,臉上笑顏如花,皓齒明眸的模樣絕對吸引男人眼球。
“多謝,多謝”江風也握住她的小手,卻感覺到手里佳人的玉手竟然十分俏皮的撓著自己的手心兒,沒想到國蕊也有調皮的時候,不僅如此,國蕊的小手還微微用力,面上一眨眼睛,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江風順勢看向了國蕊帶進來的那個大號檔案袋,那是今天江風的底牌所在。:(秒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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