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林正領著肖琛和那個趙大鵬仨人出了醫院說是找個地方吃飯,還要找一個幫喝酒請客的,走著走著,江風就明白林正要找誰了。
江風對江水城的道路熟悉的很,一看這車開出去的路線就知道這是往江岸區走呢。既然是去江岸區,那林正要找誰就不言自明了,肯定是段鐵的大公、江風的未來大舅哥、江岸區的一把手段云段書記了。
暗地里段云還稱不上段書記,只能是小段書記,畢竟他爹也是書記,爺倆總要有個區分嘛,段書記這個稱呼只能優先供老段使用了。
這就好比周沛凝是書記不假,但只能是小周書記,因為她爸爸也是周書記!。
林正這人還是比較低調的,也許是層次越高見識越廣就越懂得敬畏,林正的車竟然只是捷達,這讓江風有點無語,又有點汗顏,怪不得林正能把老段那么專橫霸道的人都伺候的妥妥的呢,值得學習啊!。
果不其然,小車不出預料的停在了江岸區區委大院不遠處,沒多長時間,同樣白色短袖黑色西kù精神抖擻器宇軒昂的小段書記的夾著包從大院里走了出來,左顧右盼了一圈,認出來林正的座駕了,施施然的往這邊走來了。
“我們肖書記的長公,今天咱們就宰他”。林正在駕駛宴的位置上側著頭對趙大鵬介紹,林正為啥要把段云拉進來呢?當然是想幫段云擴展一下人脈,畢竟這趙大鵬來頭不小。
那個趙大鵬笑了笑沒吱聲,他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偷瞄江風身上,但是還不敢太明顯,雖然他是偵察兵出身的,比較專業,但是這位小江局長也是科班畢業的,反偵察能力肯定有。至于林正說帶誰請客,這不在趙大鵬的關注范圍內。
林正就比較尷尬了,跟人家介紹一番,結果人家沒搭理,有點掛不住面,表情有點訕訕。話說公檢法司口的大紅人林處長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輕視啊?但是他知道人家趙大鵬有輕視他的資格,就看那好幾個掛著麥穗的少將都得上桿來見人家,就知道人家是個什么檔次,所以林正縱使有不滿也只能憋著。
幸好,江風不傻,也不能這么看著林正受窘,馬上欠了欠身,笑道:“讀呦,大舅哥來了,我可得下去迎接,要不然搞不好就得給我吹風啊”。
林正趕忙就坡下驢推門而出,那邊趙大鵬聽江風這么一說眼前一亮,馬上也推門下去了。林正看著趙大鵬下車了,也沒說話,但是心里復雜的很,林正心里清楚著呢,人家趙大鵬不是看的他林大處長的面,不是看小段書記,只不過聽說段云是江風的大舅哥,這下的車。
趙大鵬心說怪不得四叔來的時候囑咐只和段鐵聯系,對其他人一概不能透風呢,原來段鐵和小江是老丈人和女婿的關系啊,要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段家還真得重視起來啊。
雖然趙大鵬的猜測出現了很大失誤,但是行動卻是做的不錯的。
本來趙大鵬正帶著部隊參加軍區演戲呢,昨天下午突然接到四叔傳來的悄息讓他回京。趙大鵬哪敢怠慢啊?把部隊交給政委,又和師長打個招呼,自己開著吉普車從燕山省的駐地狂奔上百里回京。
趙大鵬風塵仆仆的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直接就去找四叔了,話說趙大鵬心里透亮著呢,自己今年二十七歲就能坐上正團的位置,雖然也是拿命換來的,但是敢拼命也流過血的軍人何其多?又有幾個能坐上正團的位置?說白了全賴四叔的栽培,做人知恩要圖報。
自己雖然也姓趙,上兩代爺爺輩的時候還是長房呢,而今天黨國擎天柱石的趙老將軍是二房,要是按照過去的規矩,趙老將軍連繼承家產的資格都沒有。
話又說回來了,當時趙老將軍要不是次的話,當時吃不上飯的時候也不可能讓他出去謀生計,畢竟長要看家要傳宗接代,次在外邊能混出名堂好,混不出名堂就自生自滅吧,如果不是走了這一步,那就沒有了后來的紅軍戰士了,沒有今天赫赫威名的大元帥了。
有時候趙大鵬心里暗自琢磨著,老規矩害死人啊,長留在家里干毛啊?當時要是讓自己的親爺爺出去闖dàn的話,沒準今天自己可就是正牌的趙家嫡孫了啊”當然了,趙大鵬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命運,有不同的際遇,不能簡單的帶入置換,只不過有時候太生氣太憋悶的時候想一想罷了。
趙山鷹、趙伏魈,嗯,也就是臭名昭著的趙老二,他們都姓趙,自己趙大鵬的趙也是不是偽造的啊,也是老祖宗傳下來的,都說一筆寫不出倆趙,但是血統決定了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天壤之別。
雖然飛歲的趙山鷹現在也是團長,和自己待遇都差不多,甚至還不如自己呢,畢竟自己比趙山鷹小一歲呢。但是趙大鵬心里清楚,自己永遠都是趙山鷹的替補隊員,只要趙山鷹不犯原則xìn的錯誤,自己就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都沒有出場的機會,可是一旦趙山鷹捅了大簍了,趙家都有可能跟著遭殃,那自己就別指望出場了。
即便是替補隊員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的,趙家現在看著是如日中天,繁榮昌盛局面一片大好,但是豪門大闕拼的是后繼有人,須知君之澤五世而斬,有多少人家一世就斬了的。
趙老將軍的確是黨國柱石不假,而且老英雄兒好漢,四個兒中大伯貴為四總部首長之一,今年還有希望進一步。二叔不提也罷,三叔可是允文允武的將,八年前就拜了少將銜的甲種集團軍司令員,要不是有大伯在上邊,按照規則一門不能同時上倆的話,三叔早就一飛沖天了,四叔就不用說了,白衣卿相威名遠播異域,這是第二代,但是第三代呢?。
外人不用指望了,必須在姓趙的人里邊找接班人,縱使趙山鷹脾氣再臭再孤高再目中無人,可他是一棵獨苗啊,趙家第三代就只能靠他。
畢竟他是趙老將軍一脈的長房長,是大伯唯一的兒,至于二伯的兒,那個臭名昭著的趙老二除了會玩女人會帶著一幫公哥捅婁還會干啥?,三叔有兒,但是非常悲劇的弄沒了,四叔兒太小,如果不是這種現狀的話還能輪到咱趙大鵬做這個替補?。
而且這個替補還是四叔力排眾議定下的,這里邊的一些率兒趙大鵬心里有數,感激備至。如果沒有四叔拔綽,自己還是在邊境拼命的大頭兵呢,甭說團長了,死沒死還是兩說呢,就因為這一點,趙大鵬常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趙大鵬清楚著呢,趙家和別人家有點不一樣,按照規矩,每家都是老太爺當家做主說一不二,但趙家近幾年真正主事兒的卻不是趙老將軍。畢竟老將軍年過八旬,雖然身板還很硬朗,但是畢竟遠不如正值壯年的幾個兒。可趙家說一不二的不是四總部首長之一的大伯,也不是馳名軍中允文允武的三叔,這一切都是一個原因,因為趙家有名牧遠!。
趙四叔牧遠是真正說一不二的,四叔定下讓自己趙大鵬替補趙山鷹這事兒,趙山鷹的父親,大伯趙振江鼻都氣歪了,發了好幾通脾氣。畢竟有了替補隊員以后,趙家所有的力量就不可能全用在趙山鷹一個人身上,要隨時照顧替補隊員嘛,因為替補隊員層次太低的話,也不能隨時接班嘛。大伯能不發脾氣嗎?但是只能捏著鼻認了,因為四叔提了一個問題,是山鷹重要還是老爺腥風血雨一聲闖出的家業和現在里里外外一大家重要?。
昨晚上風塵仆仆的到了四叔的書房,四叔沒交代什么,而是拿了一個影集讓自己看,這影集上里里外外大大張照片。春夏秋冬的服飾場景都有,但也多人的也有,但是一共就有三個人,很明顯是一家三口,倆大人一個孩,這不是三叔一家嗎?。三叔三嬸趙大鵬打小
就見過啊,俟,可惜物是人非了,照片上的三叔還是那么年輕,英姿勃發,哪想到不到二十年的光景,將屆五旬本來正值壯年卻滿頭華發,照片上的三嬸兒梳著那年代還特別流行的披肩發還帶點卷,哪想到香消玉、
損早早的油盡燈枯啊,可惜的是那虎頭虎腦的帶著虎頭帽的小家伙兒,不知道淪落哪方了,生死不知,人就是命啊!。
趙大鵬搞不懂四叔把這讓人讓人難受的東西拿出來是啥意思,但是趙大鵬也沒傻到去問,他知道四叔不會無的放矢,讓咱看咱就仔仔細細的看,爭取都刻在心里。
看了半小時,四叔問了”句都記下了嗎?趙大鵬記憶力不錯,這時候自然十分肯定的點頭,這時候四叔又遞過來一副影集,照片上沒了三叔,只有三嬸和小弟弟,滿月照百天照,剛會趴的時候照的,還有穿著開襠kù坐在老爺腳面上的照片,照片上的老爺那年還是那么硬朗,但是現在卻是蒼老了許多,看著看著,趙大鵬一個激靈,馬上激動的站起來了,他想到了是不是這孩有信兒了?。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沒問,只管老老實實的看,看到后四叔又拿來一個信封,這回還依舊是照片。有一寸二寸的黑白照,也有成年照,那一寸兩寸的照片背后還沾著膠的痕跡呢,看那意思都好像是從檔案或者各種證件上取下來的,而成年照便豐富多彩起來,有在單雙杠上訓練的照片,也有身穿警服的照片,有大會上xōn前掛著獎章xōn前捧著榮譽證書的場景,這一沓照片完全按照時間排序,按照順序看一個少年成長的經歷便活躍起來。
趙大鵬三幅影集來回比對的看,突然發現這個照片上的少年和三嬸很像,和三嬸懷里的孩像,剎那間趙大鵬一失手,照片散落一地,顫抖著失聲問道:“叔,白澤有蔣息了?”。
所謂的白澤就是丟了的孩的大名趙白澤,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運個名字在趙家是禁忌,誰也不敢當著三叔和老爺老太太面前提起。但是不管怎么說,家譜上是有一號的。
趙家是軍人家庭,起名就能看出來這一點。就說趙老爺的四個兒吧,大兒叫振江,二兒叫平波,這都是海軍序列,大女兒叫傲藍、二女兒叫碧藍這都是空軍序列,三兒叫撫遠,四兒叫牧遠,這都是遠征軍序列。
可是向來是陸海空三大軍種啊,有倆海軍,倆空軍,連遠征軍都有兩支,為什么沒把陸軍單獨列出來呢?。
因為老爺覺得國家的海空軍還不夠強大,所以他有期盼有祝愿甚至幫著加把勁兒,但是陸軍嘛,幾十年風云激dàn的戰火硝煙可以作證,共和國的陸軍天下無敵,無敵于天下!。
所以陸軍嘛不需要老爺幫忙了,至于為什么還有兩支遠征軍,那是老爺覺得還有許多祖國故土沒有收復,所以預留了兩支遠征軍!。
至于第三代嘛,軍人之家,尤其是作為全軍鷹派的大本營和總后臺的趙家第三代起名也是有規律的,全部以猛獸猛禽命名。
按照老將軍哥倆的后輩孫放在一塊兒排序來說,長孫叫山鷹,次孫叫伏魅,第三個也就是趙大鵬本人了,老四是趙大鵬的親兄弟,叫束虎,老五也就是三叔的丟了那個兒,老六就是趙牧遠的兒。
由于趙牧遠是家里小的孩和那哥仨姐倆兒歲數相差的有點大,當時三哥的兒出生的時候趙牧遠本人還是半大小伙呢,所以暫時就沒考慮他兒叫啥。
按說猛獸猛禽的話鷹有了,那隼就不能用了,有點重復了啊,何況隼和損同音,太不好聽。
老虎也有了,山魅也有了,看這意思陸地上只剩下野豬、狗熊、獅、豹了啥的了,水里只剩下嶄魚鯊魚鯨魚了,這些做小名的話還勉強,做大名的話,一看就沒有一個像好人的樣兒。
老太太堅決反對這么弄,三兒和兒媳fù雖然嘴上不敢說,可心里也是不大樂意。老爺也犯難了,老爺本來就沒啥文化,除了知道獅老虎豹以外,那可就剩下雞鴨鵝狗貓、豬馬牛羊驢了。這些一點不兇猛,老爺還看不上,何況做大名的話還不如獅貓呢。
想來想去還是老先生的親家,三嬸的老委于老政委給外孫起了個名字,叫白澤,上古神獸,即符合趙家“禽獸一窩”的特點,又沒淪落到貓狗之流,可謂是皆大歡喜。
但是造化弄人的很啊,甭管是鷹也好,虎也罷,都好好的呢,唯獨這上古神獸弄丟了。老太太經常自責,那時候還不如讓老頭瞎弄好了,甭管是雞鴨鵝狗貓還是豬馬牛羊驢,哪怕是叫嶄魚呢,只要孩樂樂的長大比啥都強,這回好了單單叫白澤,上古神獸咋了?還不是命苦的孩?。
現在趙大鵬聽說五鼻白澤有消息了,立馬驚呆了,怔怔的看著趙牧遠。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趙牧遠介紹了一下這事兒。
郭家的長江雨不是被伏魅的那幫公哥打傷了嘛,趙牧遠去探望,非常偶然的機會,趙牧遠和這個照片上的目標人物碰過一次面,當時就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也沒想起來。后來和他哥江雨聊過幾句,閑聊的時候就聊到這孩了,江雨也感嘆說自己的這個弟弟是個苦命的孩,自小不知道爹娘是誰。
聽到這里,趙牧遠就上心了,自家有事兒自己心里清楚啊,一提起這樣的收養的事兒趙牧遠的心就活了,連忙仔仔細細的打聽。雖然他們家住的地方和自家三嫂當時去看病而把孩弄丟的老醫院離的不遠,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這倆事兒有什么內在聯系。但是本來趙家這些年就是大海撈針式的找,現在是有一分的希望就要盡萬分的努力去驗證。
趙牧遠沒有和任何兄長提起這事兒,只是自己在暗中調查。調查來調查去,越查越覺得有可能是,并且年齡也很相符合。恰好這次大哥要來北方邊境視察防務,趙牧遠便想借此機會當面查證一番,是與不是的,心里也算是有個譜。
所以趙牧遠把趙大鵬叫回來了,讓他來打前站。
還有一點是趙大鵬不知道的,他只是明面上的人,暗地里還有一撥人在查這孩的所有過往經歷,并做好了趙大鵬不能成功取得血漿甚至從中作梗的準備。
至于為什么沒有把這事兒告訴趙大鵬,趙牧遠還有考驗趙大鵬的意思,畢竟如果這孩找回來了,就會直接威脅趙大鵬的替補隊鼻的位置。
到了那時候趙家嫡系血脈中就有了山鷹之外的另一個選項,趙大鵬這個旁系何奔何從可就不好說了”趙牧遠就是要那這事兒檢驗趙大鵬。如果這事兒他都藏私心搞破壞的話,趙家這一大攤怎么可能交到他手里?。
趙大鵬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他也想過為什么要讓他去,理由很明顯,這個事兒交給外人辦肯定不行。家里人呢,山鷹正搞演習呢,王牌主力團長咋能走呢?。伏魁甭說了,提不起來,自家弟弟束虎甭提了,和伏魁一個德行,能用的只剩下他趙大鵬了。
要說野心的話,誰能沒野心?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趙大鵬也不例外。至于說這孩萬一找回來從而對趙大鵬自身產生的影響趙大鵬也想過,但是他知道自己始終是旁系,千萬不能貪心不足,何況看好自己的只有四叔,大伯明顯是反對的,二伯不用考慮,三叔不表態。
如果在這個時候自己公然干出作梗的事兒,不僅愧對四叔的信任,也對不住自己的良心,重要的是萬一弄砸了露餡了,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會頃刻間化為烏有,甚至會慘的不成樣!。
趙大鵬還想過一點,趙家向來以軍立家,這孩又不從軍,找回來又能怎么樣?。將來軍方的支柱還是要在自己和山鷹之間二選一,所以威脅不大。而現在四叔給了自己一個和這孩首先接觸的機會,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機會。
這孩融入一個的家庭肯定是極其不習慣甚至別扭的,如果自己能率先和他建立稍微友好一點的關系,等他萬一有機會真的入主這個家的時候,自己可就是從龍之功啊。
而且假設真的從自己手里找回來的話,那全家人會怎么看待自己?
三叔會怎樣感謝自己?。大伯不超十年必定退下來,那時候可就是三叔接班了,三叔欠了自己如此大的人情,四叔又支持自己,那到時候可就是收獲的季節了啊。
現在未過而立之年已經是團座了,只要有了趙家的幫扶,自己再努努力,早晚跑不了一顆金星,搞不好兩顆也很有戲啊!。
一方面是搗亂的風險極其大,另一方面努力促成等候收獲一本萬利,誰都會選擇!。趙大鵬打定主意了,演習參不參加無所謂了,先把手頭這事兒弄好。
等到了今天晚上也就是十小時了,比對鑒定結果也該出來了,一切都將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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