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聽著封沖說要鬧事兒也沒有表示同不同意,只是不痛不癢的道:“任何事兒都有一定的規則,咱們現在就屬于規則的破壞者,但是這玩意兒要有個度,如果真是做過頭了,就會觸及不相干的一些人的底線,到時候壓力就大了就不好收場了,你明白嗎?”
封沖一聽就笑了,這是變相的支持縱容他啊,看來哥們還真是要耍一耍威風了,馬上拍著胸脯笑道:“姐夫你就放心吧,咱心里有數,正所謂殺雞駭猴,有一個狗屁大隊長跟我唧唧歪歪的,還罵你不懂事兒,既然這樣的話咱先弄一弄那個狗屁大隊長,殺殺他們的威風。”
江風疑惑的道:“你說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呢?”
封沖一拍大腿,非常“沉痛”的道:“剛才你不是下山了嗎?聽說這個事兒以后我怕咱們局出亂子,我就以你的名義下了命令做了一些布置……”
封沖把他對一、三、四組的命令敘述了一遍,又把他和寇常山之間的對話簡略的說了說。
江風聽完封沖的一些布置馬上眼睛一亮,大為驚奇的道:“行啊,你小子,我就說嘛,你小子鬼精鬼靈的怎么可能就是一個吃貨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你只是個吃貨,但在我身邊耳濡目染了好幾個月,怎么也不可能一點東西沒學到吧,現在看來這幾個月長進不小啊,不錯不錯,再接再厲啊。”
封沖深深的搓了一下臉,無奈的感嘆道:“我的親姐夫啊,對于你這不要臉的行為,我深表遺憾啊,怪不得你能當局長我只能當司機呢,沒有你臉皮厚啊,你才需要再接再厲呢。”
江風絲毫不以為意,聳聳肩膀道:“這是一種非常必要的內功,我練的還不到位,咱們共同進步吧。”
封少俠不以為意,轉而問道:“姐夫,你既不在山上呆著指揮也不下山回去休息,坐在半山腰算是怎么回事兒啊?”
江風老臉一紅,怎么也不能說老子是走著走著才想通的啊,那樣說該多丟臉啊。不過江局長的臉皮功夫還是有一套的,馬上大言不慚的瞪著眼睛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坐在半山腰上這屬于進可攻退可守,進可立馬上山指揮抓捕犯罪分子,退可順路下山回家休息,一會兒撤退的時候咱還能比他們領先一段路程呢。”
封少俠馬上豎起大拇指表示嘆服,撅著嘴不滿的道:“我說姐夫啊,你不夠意思啊,有這些好事兒咋不帶我一起下來呢?簡直是不夠兄弟意思嘛!”
江風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是先在前邊給你探探路,這山里悍匪出沒,我怕他們一不小心傷著你,這一片好心怎么就不理解呢?”
封沖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馬上哭喪著臉道:“姐夫啊,你這也太過分了,雖然槍法超群武功蓋世,來去如風出手如電。但是哈……”封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著江風的眼睛道:“注意,注意哈,但是后邊的內容才是主要的,但是你呢比起我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人貴有自知之明哈。”
江風被揭了短以后馬上翻臉佯怒道:“別閑扯淡了,去下山看看段廳長他們走到哪兒了?探完了回來給我報個信兒,咱還等著他呢,沒了他這部大戲沒法收場啊。”
封沖擺弄一下衣服,靠在大石頭上仰著頭,微閉著眼睛做大白天數星星狀,手指來回捏著,最后睜開眼睛道:“姐夫,不用去了,經我掐指一算,他們的前鋒已經離咱們不遠了,馬上就過來了,你準備一下說辭吧,別別讓人家抓住把柄啊。”
江風半信半疑的站起身跳到大石頭上手搭涼棚遠眺一下,果不其然,幾人“鬼鬼祟祟”的人影家伙帶著好幾條警犬從山下上來了,江風轉頭看著封沖笑道:“你小子可以啊,比警犬的鼻子都靈敏,看來往后警犬要有危機感了啊,有人和他們搶活兒啊。”
封沖不搭理江風,轉頭坐在大石頭上抽煙。
江風跳下石頭,整理了一下衣服,點上一顆煙靜候他們上山。
沒多大會兒,三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員牽著狂吠的警犬走過來了,幾人看清楚大石頭上出現兩個陌生面孔,馬上過度緊張的稀里嘩啦的一頓拔槍上膛,端著槍對著江風和封沖兩人,高聲喝道:“你們是什么人?雙手抱頭蹲下。”
也不怪這幾個警員誤會,江風和封沖兩人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公安標志,江風的警裝什么的都扔在山頂了,而封少俠講究的是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的做派,從來都是一身白衣從不穿警裝,所以倆人就成了被懷疑對象了。
三四條警犬不住的張牙舞爪的狂吠,有個警員手上一不注意,警犬就竄出來了,半人多高身強體壯的獵犬以猛虎跳澗的姿勢撲向兩人,身后的警員大聲驚呼,可是已經追不上了。
江風這邊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警犬猙獰的面孔鋒利的獠牙越來越近,現在解釋已經來不及了,馬上緊繃全身肌肉,想要來個武松打虎。
沒想到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封沖站在大石頭上猛的躍起,越過江風的頭頂,穩穩的落在地上,砰的一聲和撲上來的警犬撞在一起,警犬張開滿是鋒利獠牙的大嘴,直取封沖的脖頸,準備見血封喉。
封沖這邊不慌不忙的單手掐住警犬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警犬前伸的鋒利狗腿,猛的輪了一圈奮力一扔,像玩鏈球一樣的把十斤的警犬扔了出去,砰地一聲警犬嗷嗷哀嚎的砸在滿是石子的山道上了,砸起一陣塵土。
警犬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起來以后,又準備撲上來,那個警員馬上快步跑過去把這個警犬拽住,另外一個警員抬手對著天啪的就是一槍,這是鳴槍示警。
誰都知道,在警察的行規中,第一槍鳴槍示警過后,下一槍就不是往天上打了,而是往人身上打了。鳴槍過后帶隊頭目大聲喝罵道:“趕緊抱頭蹲下,你們是什么人,敢這么大膽子?這山里有殺人犯出沒,小心把你們當成殺人犯槍斃了,打死你們都有理,再敢反抗我就真開槍了。”
封沖站在原地拍拍手,皺著眉頭看了這小子一眼道:“你小子能不能沉穩著點,亂動傷著人怎么辦?我身邊的這位是此次圍捕行動臨時總指揮、青藍區公安局局長江風同志,你們是那個單位的?”
帶隊頭目聽著這話稍微放松了一下神經,卻還是有些半信半疑,槍口微微低垂,卻沒有收起來,謹慎的問道:“警官證拿出來,表明一下身份。”
封沖伸出手對著帶隊頭目的方向戳了戳,痛心疾首的道:“有個屁的警官證,全在山上呢,告訴你,江局長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誰敢冒充?你小子還在松江干一回警察呢,連江局長都不認識,簡直是丟臉啊,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冒牌的了。”
這幾個家伙都被封沖充滿自信的回答弄的愣住了,為什么在松江干警察就一定要認識江局長啊?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一陣爆笑,笑夠了帶隊頭目才收起笑臉一臉嚴肅的道:“我們在執行重要任務,沒空跟你們廢話,趕緊拿出身份證明來,否則就是不法之徒,別仗著有點功夫就想暴力抗法,你再厲害還能有槍子兒厲害嗎?”
江風也被封沖弄得哭笑不得,伸出手把身前的封沖扒拉開,上前笑道:“我是青藍區公安局局長江風,警官證都在山上呢,我是下來迎接張部長和段廳長準備向他們匯報工作的,你們是省廳的先頭隊伍吧,張部長和段廳長快到了吧,他們還有多遠的路了?”
江局長已經想好了辦法了,就干脆不認賬,段鐵問起來也裝糊涂糊弄一番再說。
小頭目還真是有點相信了,話說看著兩個人的架勢,這么大搖大擺的坐在這兒,估計不是悍匪,便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們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派人回去通報一聲。”
江風搖搖頭道:“不用了,咱們一塊兒下去吧,我當面向張部長和段廳長匯報,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真的假的了,反正你們手里有槍,害怕什么啊。”
帶隊頭目被江風這么一激,也覺得沒有什么可怕的,便點點頭道:“那咱們就一塊兒下去。”
說著回頭揮揮手,對著手下道:“你們在前邊領著兩位同志,給兩位同志帶個路。”
旁邊的幾個警員掉頭在前邊帶路,這個小頭目自己在后邊跟著,這樣就把江風和封沖夾在中間了,這個小頭目長了個心眼兒,槍一直沒有放下,他認為這兩個人如果不是江局長和他手下而是兩個身份不明的人,這樣下山了那就是撞到槍口上了,山下段廳長身邊的國保總隊一定會把他們拿下。如果這兩個人膽敢暴起傷人的話,自己就在他們身后打出致命一槍,這樣一來,他們要是敢亂動的話就是找死。
江風和封沖兩人早就發現他們的小算盤了,封沖在江風旁邊低聲道:“姐夫,看來省廳出來的還是有點水平的,也不都是寇常山那樣的草包。”
江風探頭看著遠山,隨口道:“這還用說嗎?主管一省公安的地方,肯定是臥虎藏龍的,能人多了去了,別以為自己有點本事就可以小看天下人物,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冒出來一個比你厲害的人來。”
“那是,那是!”封沖一邊敷衍著點頭,一邊撇嘴道:“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像寇常山那樣的草包就能當總隊長,而身后這小子也有點小水平,就算當不上總隊長可混個大隊長應該能行啊,不過看警銜好像不是。”
江風點上一顆煙,戲謔的道:“這還不懂嗎?李鴻章曾說如果一個人連當官都不會,這個人就實在太笨了。連當官都不會,你還能干什么?”
說到這兒還有一個笑話,說某領導將小舅子安排到某中學工作。校長很緊張,局長把小舅子放在咱手下那是信任咱啊,所以非常殷勤生怕照顧不周得罪了領導,于是便問這個小舅子:你會教語文嗎?小舅子說:不會。校長又問:數學呢?小舅子:不會。校長又問:那英語呢?小舅子:統統不會。校長若有所思:這也不會、那也不會,看來只好讓他當副校長啦……
封沖頓時大徹大悟的道:“姐夫你說的太對了,太有水平了,另外問一句,姐夫,你這個局長也是官吧?”
江風這才發現一句調侃之言雖然罵了寇常山,可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馬上狡辯的道:“我這算是什么官啊,按照過去的品級來說,只有區委才算是七品官,這才算是官的入門級,七品一下的全是吏,咱不是官是小吏懂了吧?”
“原來是這樣啊!”封沖賊兮兮的一笑道:“那還有一句古話說的好啊,任你官清似水,怎地吏滑如油,這個說的總是您這類人了吧?”
“滾犢子!”江風被問得理屈詞窮了,馬上不耐煩的道:“一邊玩去,跟你這樣的人說不明白,腦袋缺根線。”
封沖摸摸腦袋,撇撇嘴道:“我不缺線,你缺德啊。”
說著說著,他們的小隊伍就接近段鐵他們的上山的大部隊了,身后的那個小頭目馬上就把江風和封沖叫停了,沉著的道:“你們先停一下,我去匯報,段廳長說見你的時候你們在過去。”
封沖點點頭道:“不錯,挺謹慎的,很有職業素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青藍區公安分局干兩天?我姐夫是局長,說了就算。”
小頭目大為驚訝哭笑不得。沒想到竟然碰上了這樣的活寶,一個青藍區這樣的小廟竟然來省廳挖人,如果說是省廳來區局挖人還可以,大家肯定愿意去,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這不是弄反了嗎?
馬上笑道:“同志,你挺有意思的啊,我在這兒干得挺好的,就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