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路仕途
江風已經十分肯定許胖子這么殷勤肯定是有求于自己,但是像許胖子這種公子哥,雖然家道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錢有錢,要女人更是各式各樣的女人都有,能支撐這么大家業的人關系網自然也不差,能看上自己什么啊,江風左思右想終于現了一樣東西,拳頭,許胖子莫非要讓老子給他當拳手?這不是扯淡嗎!哥們雖然只是正科級,但也是國家公務人員,在你這兒打黑拳算什么營生啊,錢給的再多也不行啊。
這個事兒根本沒有談的余地,雖然許胖子大出血給了一百萬塊錢,但是江風不會領他的情,應該領大哥和齊妙舞以及賀平韓的情,沒有這些人的面子罩著,許胖子要是肯給錢那才怪了呢,江風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趁早跟許胖子挑明了說,越拖越麻煩,現在許胖子剛才收拾一個戲子演戲給自己看,說不上一會兒還有什么歪門邪道呢,就笑著端起酒杯道:“感謝許哥的熱情招待,兄弟敬你一杯”。
許胖子笑瞇瞇的端起杯子道:“兄弟客氣了,兄弟遠道而來,我這個做哥哥的還不該招待一下嗎?”。
許胖子可勁兒的套近乎,但江風心里有數,千里原來的人多了,也沒看你全都招待了,不動聲色的干了杯中酒就笑道:“許哥,虎子哥在電話里說你有事兒跟兄弟說,正好現在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再喝的話兄弟可就迷糊了,不了解我的脾性,一喝多了就犯困,上來那困勁兒誰也叫不醒,耽誤了哥哥生意那可大大不好了”。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可別打著灌醉我稀里糊涂的讓我答應的主意,哥們兒已經有防范了,現在你兜圈子不直說,到時候哥們兒給你來個裝死你可別怪我。
許胖子這種人精自然聽明白江風的話了,就笑道:“兄弟,哥哥呢還真有一個事兒求你幫襯”。
江風點了點頭沒說話,示意許胖子繼續說,許胖子嘿嘿笑道:“那啥,你也知道哥哥這些生意看似日進斗金,但其實麻煩一大把,每天都焦頭爛額的”。
許胖子說這話自然是讓江風接茬,比如說個“哥哥你有啥麻煩?兄弟能幫上啥忙”,這樣一來許胖子往下再提要求江風就不好拒絕了,但是這老滑頭低估了我黨秘書口從業人員的智慧,江風根本不接茬,還故作感嘆的道:“嗯,那肯定是,別說許哥這么大家業了,就是街邊商販兒都一大把的頭疼事兒,不過我覺著以哥哥的文韜武略解決這些事兒還是不在話下的”,你個王八蛋,拐彎抹角的想給老子下套,老子反手就給你戴高帽,反正又不花錢還不費事兒。
許胖子現自己有點輕敵了,這子根本不像表面去那么土鱉,果然是基層吏出身,滑不溜手啊,就故作感嘆的順著江風的話往下說道:“嗯,有些事兒錢權都能擺平,可有些事兒必須拳頭才能擺平啊”。
江風瞇著眼睛點了一顆煙,緩一下,許胖子這老子開始步步緊逼了,江風搖搖頭道:“許哥這話可是說差了,這世上拳頭再硬能硬過錢權嗎?,不說別的,就說兄弟我吧,原來也是jc出身,這事兒兒我太明白了,啥黑社會都白扯,武警的沖鋒槍頂他腦門子上全都老老實實的,至于許哥說的解決不了那是許哥仁慈,求個和氣生財罷了”,反正江風的心思就是裝傻充愣玩土鱉,誰能把我咋地了吧。
許胖子也不是善茬,馬上搭茬故作人生得遇知己的樣子感慨著道:“可不是嘛,哥哥就是心軟,也可以說是窩囊,人說仁慈不能把將軍做,哥哥就是敗在心軟這一點上了”。
你他媽還心軟個屁啊,陪你睡過好幾年的女人你都能說翻臉就翻臉,那天拳臺上打第一場的時候,你那倆保鏢拎著家伙沖上去,兩下子就把那個拳手的胳膊廢了,這都是哥們兒親眼見到的,你他媽說你心軟那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當然了,江風要是直接這么說那就是白菜地僗鐮刀把顆(嗑)嘮散了啊,還是順情說好話吧,就笑道:“嗯,那是,那是”。
這句話簡單明了,算上語氣助詞一共才五個字,差點把許胖子憋出內傷來,胖子低著頭臉色多少有些難看,調整已了一下才抬起頭道:“兄弟,哥哥直說了吧,哥哥這邊人手挺多,但人才太少,哥哥真心希望兄弟你能來幫幫哥哥,只要兄弟你能來,拳場和鉆石人間就是你說了算,這里邊的幾百號兄弟和這銷金窟都由你做主,至于年薪,你只管開口,哥哥肯定讓你滿意,你看咋樣?”。
許胖子的條件不可謂不豐厚,男人一生追求的無非三樣東西,權、錢、女人,要權的話數百號弟全奉你號令,一聲令下就有人陷陣沖鋒,何等威風,愛錢的話薪資隨便提,要女人的話這鉆石人間何等絕色沒有啊,連侍者都是大學校花,隨便你騎,想騎那個騎那個,這三樣東西綁到一塊兒打一個組合拳對鄉下來的土鱉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由不得誰拒絕。
話說回來,許胖子為啥單單給江風開出這么優厚的條件呢,自然是有原因的,第江風拳頭夠硬,許胖子也是開拳場的,這么些年見過的各路猛人不在少數,可是江風這般狂風暴雨一類的選手著實沒見過幾個,況且江風還年輕,鄉下來的土鱉好擺弄,第二點就更有意思了,江風那句話說的對,這世上拳頭再硬能硬過權錢嗎?錢的話,他許胖子不缺,關鍵他相中了江風的人脈,那天賀虎子當眾放話誰跟江風過不去就是跟他賀虎子過不去,還有總參之花齊妙舞,還有周家的團派花旦周沛凝,更有6家長孫這樣的哥哥,只要江風能來給他干,就算捅出事兒,江風自己的人脈就能解決,省了許胖子好多的麻煩,這才是關鍵的。
但是他太低估江風了這個鄉下來的土鱉了,江風的前途大好,畢業兩年不到卻兩年三提二十三歲的實權正科級干部,在松江有便宜姑父齊岳北的照拂,還是周沛凝的秘書,只要跟緊了周沛凝,周沛凝不倒江風的前途不用說也是一帆風順,前世記憶很清楚的顯示了這個女強人一飛沖天的架勢,周沛凝出身豪門大閥的周家,大學畢業于華清,仕途跡于團系統,號稱團派花旦,未來華夏政壇三大股政治力量太子黨,團派,和華青幫她都能扯上關系,有這么龐雜的背景襯著,才能四十歲的年紀一舉登上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的高位,這可不是大多數女干部從事的分管文教衛的不入常的副省長可比的,雖然同為副省級,但省委常委會才是真正的權力核心,能在這個會議上有把椅子有一張票,才是真正的實力派。
按照這個步伐來看,周沛凝五十五歲之前問鼎大吏封疆不是問題,將來政治局也需要一兩個女性席位啊,周沛凝這種資歷過硬背景龐雜的人物很容易在各方妥協扯皮中獲得通過,所以說江風根本不用琢磨就會拒絕許胖子的提議,要權的話領導幾百弟能抵得上守牧一方來的拉風嗎?要女人的話,江風現在就有點周旋不開啊,況且只要有了權啥樣的女人沒有?不僅有,還是不花錢的送上門的,玩不玩還要看心情,當然了江風還不至于整權色交易,身邊的都是大美女至于打野食兒嗎?至于最后的錢這一點,作為重生之人想賺錢還不容易嗎?再者說了現在困擾年輕人的吃喝看病住房這幾大難題全有公家撐著,江風一點后顧之憂都沒有,至你那點錢嗎?說句不好聽的,強勢實權派市委副書記的秘書,想巴結送錢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缺錢。
基于以上幾點,江風很有理由拒絕他,但江風也不想得罪他,就道:“哥哥好意弟心領了,但是弟現在是周書記的秘書,實在是身不由己,愛莫能助啊”,反正拉大旗作虎皮玩兒唄。
原本江風是拿周沛凝做擋箭牌,沒想到最許胖子一聽江風這么說馬上就眉開眼笑的道:“好說好說,你放心吧,周書記也好,李書記也罷,不能擋下屬財路不是?我和她弟弟周俊有點交情,我讓周俊去跟他姐姐溝通就行”。
我擦了,失策啊,沒想到許胖子還有這一手,完全把江風的套路算進去了,不過借口這玩意兒很好找,就好比女人的rǔ溝,擠一擠總會有的,江風就道:“還有一個事兒弟得和哥哥明言,常言道父母在不遠游,雖然兄弟的父母不知在何方,但是家里把我們哥倆養大的奶奶年事已高,我哥哥現在成了6家的長孫,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我再不守在老人家身邊一出點啥事兒良心上也過不去啊,還望哥哥弟苦衷理解啊”。
許胖子擺擺手笑道:“這事兒好辦啊,我在京城選風景好的地方給老人家置辦一套房子,讓老人家在京城養老,這邊氣候比你們那地方強多了,醫療條件也比你們那好了不少,離你哥哥還近,你們一家三口還能時常聚聚,美事一樁啊,你看咋樣?”。
江風也看出來許胖子是吃冰棍拉冰棍頑固不化,吃面條拉麻花胡攪蠻纏啊,條件還真是挺豐厚,但是原則問題不能退讓,就搖頭晃腦的嘆氣道:“誰說不是呢,但是人一上歲數就故土難離,別說來京城了,前一陣子我分了房子,讓老人家去住,老人家都不愿意,非要和那幫老頭老太太住一塊兒,熱鬧,老人有意愿,咱們做輩的就得服從不是嗎?”。
許胖子終于憋不住了,拉拉扯扯快一個時了,條件也開到份兒了,這子一點不近人情,真當他自己是他媽太子爺呢,狗肉上不了席面不識抬舉的東西,真當咱老許是哄孩子玩呢?就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頓,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瞇著眼睛不悅的道:“看來江老弟是真不給哥哥面子啊”。
江風現今天有點鴻門宴的架勢,許胖子利誘不成,改強迫了,火就上來了,尼瑪許胖子真當老子是他媽三流拳手了,雖然身在敵營還拖家帶口的,但是江風不擔心董瑜姐弟倆,許胖子要真是敢動他們姐弟倆,董家那哥幾個能活剮了他這身肥肉,至于董抗的女朋友江風就更不懂操心了,有名有姓有字號的李家,許胖子也得捉摸琢磨,至于自己江風就更不擔心了,雖然雙拳難敵四腳,但最快度的控制許胖子還是可以的,就冷冷地道:“許哥,強扭的瓜不甜這點道理不用兄弟我多說吧”。
許胖子皺著眉頭陰沉著臉道:“年輕人,別以為有你哥哥我就不敢動你,這四九城水深著呢,你哥哥連地皮都沒踩實呢,不過是泥菩薩過江罷了,他要是真牛逼的話方英明敢動他嗎?明白告訴你,我這鉆石人間光大股東就五個,我看你怎么出這個門?”。
江風笑嘻嘻的點上一顆煙,站起來伸伸懶腰,心里尋思著既然你許胖子不講道義,那就不怪哥們兒了,心思轉動之間,突然暴起,一腳踏在桌面上,大鵬展翅一般直撲許胖子,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杯子飯碗碎裂聲和兩個女人的尖叫聲,江風虎口大張直接卡住了許胖子的脖子,單手托著許胖子的脖子把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按在墻邊,另一手拍著許胖子的大胖臉不屑的道:“動我?不看看你的斤兩,我他媽能動方英明就能動你,不信你試試”。
許胖子被卡的臉紅脖子粗的,一雙魚泡一般的大眼睛外翻,雙手死死握著江風的手腕,想把江風的手挪開,但是根本辦不到,現在連喘口氣都難。
看見兩個男人談崩了,動起手來了,房間里一直沒說話的兩個女人有點蒙,原本挺和諧的氣氛竟然一波三折,看來今天就不應該來這個飯局,還是林冰反應快,站起來就要出去喊人,江風單腿一勾旁邊的椅子,椅子刷的就擦著林冰的頭飛過去了,娘們兒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就坐地下了。
江風掏出手機撥了董瑜的號,通了就道:“魚,叫上五和他女朋友,去樓下等我,別問為啥,現在就去”。
掛了電話,江風松開許胖子,不屑的道:“許胖子,真當你自己是盤菜了?,我現在就在這兒,你動我啊,看看咱倆誰先躺下”。
正在這時門又開了,賀虎子滿面光的摟著喬菲的蠻腰進來了,一看見屋里邊杯盤狼藉的樣子,頗有點驚訝,就道:“這是怎么了?你們倆整啥幺蛾子呢?”。
許胖子彎著腰喘著粗氣,眼珠子都憋紅了,惡狠狠的一指江風道:“這癟犢子,一言不和就動手,今天我非廢了丫不可”。
賀虎子隨之看向了江風,江風站起來道:“許胖子非讓我跟他干,我沒同意就就揚言不讓我出這個門,兄弟只能先下手為強了,虎子哥,今天弟是來赴你的約,要不然我認識這犢子是誰啊?”。
江風這話一是闡明事情原由,再就是試探一下賀虎子的立場,順便擠兌他一下,是你請我來的,結果許胖子玩這一出,你是不是得有個態度啊?
賀虎子面色不善的看向了許胖子,許胖子喘的差不多了,也看出來賀虎子不高興了,直起腰急著解釋道:“虎子,我就是那么一說,嚇唬嚇唬他罷了,根本沒動手,反倒是他暴起傷我”。
賀虎子微笑著走到許胖子面前,唰的甩手就是一大嘴巴直接抽到許胖子的大臉蛋子上了,許胖子慘叫一聲捂著臉倒下了。
賀虎子不怒自威的道:“我老早就說過,江是我兄弟,誰敢動他我就跟丫死磕,你聾了嗎?”。
許胖子半蹲在角落里捂著臉恨恨的道:“虎子,這是譚哥和陳哥的意思”。
賀虎子啪的就是一腳,正踹在許胖子的肩膀上了,一雙虎目凝視許胖子沉聲道:“別跟我提誰誰誰,譚老二和陳老五有意見,讓他們自己跟我說,你算什么東西?要不是看在你出了一百萬的份兒上,我他媽犯得著給你搭橋嗎?結果你他媽玩這手”。
江風就在邊上冷眼旁觀,看這意思賀平韓之前并不知情,亦或是他在演戲,但是不管怎么樣,今天安全是沒有問題了,就拉住賀平韓道:“虎子哥,算了吧,魚在樓下等著呢”。
賀平韓面色冷峻的點了點頭道:“兄弟你放心,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我送你下樓,我看誰敢攔著”。
倆人也沒管屋里的許胖子什么表情,直接往樓下走,到了樓下賀平韓掏出一張卡塞到江風的兜里,笑道:“拿著吧,是你的酬勞,密碼在背面寫著呢”。
江風趕緊掏出卡塞回賀平韓手里道:“謝謝虎子哥的美意,這么多天多虧虎子哥照顧,這點錢就當給虎子哥買煙抽了”,江風現在理解大哥說的話了,這些公子哥皆是利益至上,就說許胖子吧,剛才還把酒言歡呢,最后沒答應他要求馬上翻臉,這就是真的不能在真的例子,江風也不想欠賀平韓太多,把這錢給他算是回禮了。
賀平韓又把卡塞回江風手里,戲謔的道:“我還缺這錢嗎?如果我愛錢的話隨便弄個批文就不止千八百萬的,趙老二能搞到的批文我都能搞到,他搞不到的我也能搞到,只不過我沒那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