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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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雀樓建得很有古意，但內里的裝備卻是現代最頂尖水準。被臨時改為交流場地的四樓依然是那么有味道，用古味十足的仿古披風隔出來的拍賣場，不僅是嘉賓們的座位都是仿古樣式的黃花梨木椅，連主持臺也出現了一條用來展覽的古案。而在這些仿古家具的背后，就是各種高精密的監控設施和預警設施。
現代與古風的結合，使得龍雀樓的形象一下子就深入了人心，至少讓今天來參加的人都覺得龍雀樓的不簡單。
“小游！”
在一邊干緊張的王浩突然看到周游，愣了一下就疾步走過來。
周游知道王浩接下來要問什么，率先開口：“臨安那邊出了點小事情，所以提前回來了。不過艷綠玻璃種的消息怎么泄露了出去，將軍的計劃不是泡湯了嗎？”
周游相信江海流不是大嘴巴，不會輕易泄露能幫他拿下翡翠的消息。
王浩低聲說道：“在這里我要跟你們道歉，因為消息是我父親不小心泄露出去的，那也就是我泄露出去的。等這一次事情過后，我會跟你們檢討的。”
“不用自責了，現在的氣氛倒也不錯。”
周游沒想到缺口竟然是王父，但想到小張先生、金老板他們所走的路線，多少也有點釋然。
王浩嘆息道：“我們還是低估了艷綠玻璃種的號召力。這個消息剛剛出去，龍雀樓這兩天營業額就連創新記錄。你看下邊的那群人，為了艷綠玻璃種都有點瘋狂了，我真的很難理解他們的心情。”
“不難理解！”
周游陰森森地解答道：“你只要去計算一下，去年緬甸公盤總共開出了多少玻璃種，其中又有多少玻璃種能與我們的艷綠玻璃種相媲美，你或許就能明白了。”
王浩對這些資料爛熟于心，粗略計算一下，終于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之前總將送上門的艷綠玻璃種當成一種宣傳亮點，現在看來是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如果成功拍賣這樣的東西，絕對能成為龍雀樓的新名片，甚至可以成為龍雀樓新的榮耀。
王浩真誠地感謝道：“多謝你的提醒，我差點錯過了一個崛起的好機會！”
周游擺了擺手回道：“一世兩兄弟，說這些話就寒磣了，更何況龍雀樓早就崛起，只是速度快慢而已。”
心情舒暢了許多的王浩詢問起周游突然趕回來的原因，周游也痛快地做了詳細的講述，引得王浩的連連嘆息，不過最讓王浩牽掛的是王初升這個潛力無窮的民間高手。
“如果他真的接受你的邀請，那該多好啊。”
王浩想到龍雀樓的人才緊缺，不免對王初升抱有巨大的好奇心。
周游提醒道：“別太貪心了，王初升的實力不是一般古玩樓所能請得起的。”
王浩笑嘻嘻地回道：“可我們龍雀樓也不是普通的古玩樓啊。”
周游瞬間噎得無話可說。
王浩顯然對王初升的好奇心超越了周游的想象，追問道：“周游，你看過那個王初升的表演沒，你知道他的辨別技巧嗎？我們即使留不住人，也得學習人家的分辨技巧啊。”
周游當即笑話道：“你想得美！那是人家吃飯的技巧，給你學去了，他還混什么啊！”
王浩嬉笑道：“我只不過是好奇嘛。”
周游對于雞血石倒是有點了解，但僅僅流于顏表而已，對于雞血石優劣高下的識別，周游只是從單純的視覺、觸覺來做最基礎的判斷，在經驗方面完全是建立在賭翡翠的基礎上。
只可惜只要是人都會出差錯，而肉眼和觸覺都有很大的幾率出現誤差，若不是周游擁有蔑視一切防御的靈力，否則周游在雞血石方面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建樹，至少不可能像賭翡翠那般夸張。
周游回想起王初升的表現，說道：“鑒別雞血石，一般人通常是利用簡易的工具，也只有那些經驗的，學過專業知識的才知道通過觀察和分析細小的礦物顆粒的狀態來推斷雞血石內里的血量走勢。”
王浩說道：“我聽說有一種鑒別方法很實在。雞血石的血色在不一樣的光線下是有變化的，比如雞血石的血色在自然光下的色彩最是真實；在紫外燈光下，容易變暗；在紅外燈光下，容易變鮮；在各種彩燈下，都容易添上各種色彩，失去血色的本來面目。所以那些有經驗的人會利用其中的差別來分析雞血石的血色，命中率還算不錯。”
周游笑回道：“那只是最基礎的鑒別方法罷了。還有用刀刻，厲害的單單用手部的觸覺就能鑒別出雞血石的硬度和質地；一些有經驗的，通過活血在燈光照射下有一種流動的感覺的原理，準備分析出是活血還是死血。”
王浩點頭說道：“我們說得容易，但做起來未必就難。我估計那個王初生就是其中的高手，甚至有可能是大師級別的存在。”
周游提醒道：“王初生必須要有九成把握才會解石，我們可以利用他這個原則來招攬，甚至還可以我們承擔風險的承諾來招攬。”
王浩想不到周游對王初生如此看好，疑問道：“這個邀請條件會不會太高了呢？”
周游搖頭回道：“人才，我們龍雀樓的人才緊缺啊，不得不把價格開高一點。況且對王初生這樣的高手，主動承擔風險并不過分。”
“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浩點頭表示明白。
主動承擔風險，這樣的邀請條件的確夠高的了，估計整個行業都沒人膽敢開出這樣的價碼。不過周游也是沒辦法，昌化雞血石有老坑、新坑之分，老坑的雞血石從質地、血色來說要比新坑的好，近來在市場上很少看到老坑的雞血石，因此老坑雞血石被收藏者視為珍寶，使得雞血石的價格越來越高，而老坑雞血石有逐漸演變成半寶石行業里的玻璃種的趨勢。
防范于未然，周游多少得有一些準備。
“拍賣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王浩見場面各就各位，準備過去幫忙。
雖然這一次的主持是有拍賣經驗的江軍，可拍賣的事情方方面面，馬虎不得，王浩怎么也得過去查看一下，避免一些疏漏。
周游點頭回道：“你去吧，我五羊拍賣行的代表溝通一下。”
“好的。”
王浩離開了。
周游主動走到有點離群的五羊拍賣行代表走去。
五羊拍賣行是江軍的前任顧主，他們在聽說了消息之后主動聯系江軍，希望能取得一個寶貴的席位。經過商議，翠玉閣和黃氏珠寶組合起來占一個席位，而江軍則把空出來的席位讓給五羊拍賣行，算是還了這個人情。
也不知道五羊拍賣行抱的是什么心思，他們竟然派來了一位完全沒拍賣經驗，現在還在讀書的年輕人過來參加，據說是五羊拍賣行老總的唯一兒子，與江軍有不俗的交情。
“周老師，幸會！”
“很高興見到你，徐先生。”
周游與名為徐松的五羊拍賣行少董握手。
對于突然攙和進來的五羊拍賣行，周游小有戒備，不企求他們能帶給龍雀樓什么生意，只希望他們不要給自己添堵就行了。
徐松笑著提醒道：“周先生，你們這一次太保守了，低估了艷綠玻璃種的影響力，讓下邊不少人失望啊。”
徐松不是體制內的人，甚至連生意人也不算是，所以說話沒有那么多的遮掩，倒顯得很是真誠。
周游知道徐松跟江軍的關系不錯，以前江軍在廣州實習和工作時，總跟徐松混在一起。以江軍的眼光，估計這個徐松不是差勁的人，至少不是那種連說句話也都要擔心對方懷著什么不軌心思的人。
周游說：“畢竟是第一次，還是保守點好。雖然對不起下邊的客人，但規矩定下來就不能隨意更改，否則會被人說出爾反爾的。”
徐松問道：“聽說龍雀樓下一次還要舉辦珠寶交流會，以周老師在行業里的號召力，相信定有驚人之舉。希望那個時候也有我們拍賣行的位置，不用像這一次一樣，要走關系才能拿下來。”
周游點頭回道：“下一次的對象是比較私人的，所以席位會多少不少，這一點徐先生完全可以放心。”
“那就好。”
徐松嘆息之余看向周圍的環境，帶著一點惋惜說道：“龍雀樓的規模真的不小，以這里的空間容納量，擺上三、四十個座位完全不是問題，若是擁擠一點甚至還可以擺上六十個座位呢。”
“多謝徐先生的提醒。”
周游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龍雀樓的影響力，也低估了徐松的能耐。
能一眼就看出龍雀樓的優缺點，并且做出準確的估計，這可不是普通大學生所能做到的。
徐松本想道別的，但突然想起一事，覺得有提醒的必要：“周老師，你聽說了沒？即將舉辦的東亞藝術品交流會上，日本的代表據說會帶從我國搶去的國寶精品參加，好好落我們這幫國內收藏家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