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4397章 逼降戰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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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7章 逼降戰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際上這名唐兀峰本來就該降。/首/發

在正常的歷史上,唐兀族跟嵬名族(黨項王族)關系很緊張,甚至可以說有深仇大恨。唐兀峰的后代唐兀阿沙(又名唐兀立沙、楊立沙)也是名人,他被譽為“基業譜系學上的瑰寶”。在蒙古人攻打西夏的時候,唐兀阿沙首先投降,并作為蒙古人攻打西夏的急先鋒,在與跟同胞作戰中陣亡。

事后,在成吉思汗對西夏進行種族滅絕式的屠殺中,因唐兀阿沙死于幫助蒙古人,故此被成吉思汗允許留存,而后唐兀族遷居河南濮陽東柳鄉,改漢姓為“楊”,冒稱虛構的楊家將中的虛構人物楊十八郎后裔,以漢人的身份在河南綿延傳承,到了二十世紀,他們被美國基因研究者發現,成為絕無僅有的保存下來的黨項人基因化石。

唐兀族是最不堅定的黨項后裔,黨項王族讓唐兀峰監控張氏宗族,那是讓倉鼠看管豚鼠。兩只老鼠躲在黑山,這是西夏大后方,搶掠的好處沒有,唯有寂寞地坐在河邊,等待老死。在此期間,兩老鼠早已對西夏離心離德,發覺大宋的軍隊從遼國攻來,且上午接到天德軍的狼煙后,晚上大宋軍隊已經抵達他們城下,兩只老鼠立刻明白了天德軍的遭遇,他們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立刻決定投降歸順,其中,唐兀峰甚至向宋軍先鋒表態,愿意為大宋軍隊領路,攻擊西夏王城。

趙興趕到兀刺海城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宋軍停靠的船只點燃了燈火,無數的燈光匯成一片燈海,百十里外都能看見這片亮光,在燈海當中,趙興換上子登上了兀刺海的碼頭,唐兀峰與張琮在岸上點頭哈腰的迎候趙興。

為首的宋軍沒有通報趙興的官職,而泛泛的用“太尉”的稱呼稱呼趙興,宋軍地太尉多了去了,唐兀峰與張琮起先不以為然,但沒走幾步路,張琮突然望著趙興高大的背影,脫口而出:“趙興!”

趙興停住了腳步,他招手示意張琮上前,細細打量一番張琮的相貌后,他感慨的說:“你跟弟弟張吳很像,果然是一個家中出來的。”

唐兀峰的冷汗已經匯成河流,他眼珠亂轉,頻頻擦汗,趙興眼睛的余光掃過唐兀峰,和藹的對張琮說:“你弟弟最近怎么樣了?”

張琮小心的拱手:“弟弟來信說,要多謝太尉的教誨,否則,他怎會在汴梁享受榮華。”

張琮這句話實際上還是試探,他嘴中喊出了趙興地名字,趙興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他以求證的語氣詢問,但趙興不想告訴他實話,他一指點唐兀峰,詢問:“你手下的軍隊在哪里?”

唐兀峰拱手:“本族有三千余名騎兵。都待在府中。黑山威福軍司本屬地三萬人待在軍營里。軍械已經收繳。我地家丁正在看管。絕不會輕出。請太尉放心。”

趙興一擺手。命令:“十一號方案!”

侍衛朱大可厲聲重復:“十一號方案!”

隨著這聲喊。已經在岸邊整隊待發地青龍軍跑步進入城中。向黑山威福軍司軍營跑去。趙興轉身。和藹地向張琮拱手:“張大公子。請頭前領路。”

張琮、唐兀峰領著趙興入城地時候。這座城市已經不屬于他們了。城門洞里執勤地是朱雀軍。城墻上一隊隊士兵正在架設大炮。白虎軍團正在全副武裝向城里開進。城門附近地軍營中。宋軍地呼喊時不時傳來:“會說宋語地。出列!會寫宋字地。出列!有一技之長者。出列!”

唐兀峰臉色鐵青。他頻頻擦著額頭上地冷汗。張琮兩腿哆嗦。西夏軍營傳來陣陣喧嘩聲。宋軍卻沒有相應地彈壓動作。

對宋人做慣了大屠殺的張琮與唐兀峰都明白,挑選識字者出列,挑選一技之長者出列,這是大屠殺地前奏,那些做慣屠殺的西夏兵也知道,但他們在心中還保留著一線希望,因為在他們想來,宋兵向有仁善的名聲,以前也不曾搞過大規模的屠殺。

夏兵還保留一線希望,他們猶猶豫豫的遵從了宋軍的指示,但唐兀峰與張琮卻不報希望了,因為他們知道,這次宋軍統兵的大帥是趙興,此人對西夏地俘虜一向名聲不好,夏兵到了他手里,死亡已經是最好的歸宿,否則,則要進入暗無天日的煤礦,一直到死都不能返回地面。

才進兀刺海城都府,唐兀峰立刻跪倒在地,膝行幾步,哀嚎:“趙大人,手下留情啊,軍中多數都是我的族人,請放我們的族人一條生路。”

張琮已經癱軟在地,剛才全靠士兵地挾持才能走路,這時士兵放松了手,他癱倒在地上直喘氣。趙興打量著成都府,沒有理睬唐兀峰的哀求,他好奇地嘟囓:“張氏怎么會到了兀刺海?莫非這就是黑水城?”

稍停,趙興反問張琮:“你的家窯還在嗎?當初我從你那里弄到了不少窯工,你地家窯還在開嗎?”

“在,在!”張琮仿佛發現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舉起雙手,做出奉獻姿態:“我愿獻出全部家產,包括我家的窯工,只求太尉放過我,我愿領著族人前去東京汴梁居住,安享余生,太尉,請放過我地族人。”

趙興點點頭:“你們是大宋的叛臣,處置你們的權力不在我,我自然要把你們送到京城,不過,大宋現在的局面已經不一樣了,我不

一個叛變大宋,危害大宋利益的人不經審判,還可以城逍遙,我們不能給后人做一個壞的先例,讓后人都期盼從叛賣國家中獲得好處。所以,你回到京城后,將接受一場審判,審判結果不由我做主,讓朝廷大臣們決定去吧。”

這么一說,張琮緩下勁來,因為有張吳的例子在先,他不認為大宋的審判會要他的命,畢竟他也是投誠者,唐兀峰還在磕頭,趙興轉向他,輕聲說:“派你的衛士去軍營吧,挑出你的族人來,他們可以幸免,但其他人卻不行。”

實際上,唐兀峰派出的侍從剛剛踏出成都府,大屠殺已經開始了,宋軍入城的軍隊非常專業的劃分了各自的片區,開始有條不紊地驅趕各個街區的百姓,甄別宋人與黨項人,其中被甄別出的黨項人沒有得到片刻喘息,直接被亂刀砍死,企圖逃的黨項人則受到槍擊。

零零星星的槍聲在城中響起,唐兀峰的臉色變的很難看,與此同時,街上呼喊聲此起彼伏,仔細辨識,似乎是宋軍士兵在吶喊:“宋人坐下,休得亂竄!”

“宋人坐下”,這句話像定心丸一樣,立刻贏得了那些投降者的人心,等到這喊聲此起彼伏的響過一段后,街道上已經鴉雀無聲,只有零零落落的、微弱地刀劍磕碰聲。

稍待,一聲更大的吶喊響起——“殺了他們!”

源業平聽到這聲吶喊,抬腳要走,閭丘觀用目光示意侍衛們抽出火槍戒備,吟游詩人巴菲特有點變了臉色,韃靼姑娘朝露拔出了腰刀,在空中狠狠的揮了幾下,一副瞌睡遇到枕頭的模樣,唐兀峰臉色不好,因為一旦叛亂發生,在宋軍無差別的鎮壓下,有可能他的族人剩不下幾個了。

趙興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慌什么,這不過是叛效應而已。”

宋代沒有“叛徒”這個詞,但這個詞地意思大家都懂,閭丘觀側臉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難以置信的詢問:“太尉剛才說的什么?”

趙興淡淡的解釋:“所謂叛徒效益,就是臨陣投敵的人出于羞愧,他們會更兇殘的對待那些堅決的抵抗者,以此來掩飾,或者減輕自己的羞愧感。”

源業平輕輕點頭:“或許有道理,街上喊叫地都是宋語。”

沒錯,現在滿大街被挑選出來的人為了證明他們是宋人,為了證明他們與黨項人勢不兩立,立刻撲向了五分鐘前的戰友,宋軍沒有發給他們武器,他們就用牙齒,用拳頭解決。毆打完后,他們還覺得不過癮,于是,縱火開始了。

大火燃燒一天,建立百年的兀刺海城已經處處廢墟,也幸好宋軍堅守了部分重要地區,使得火勢被有心的控制在少數特別指定的區域,這些區域大多數是黨項貴族昔日居住的所謂高尚區。

天亮了,唐兀峰哭喪著臉從軍營中返回,昨晚騷亂初起地時候,他在宋軍保護下趕到自己的軍營,去安撫自己的族人,天亮時分,盤點損失,唐兀峰發現他手頭只剩下不足兩千的騎兵。但就是這樣,宋軍仍不肯干休,他們宣布要懲罰那些曾經對宋人實行過屠殺的西夏士兵,于是,無數地士兵被挑選出來加以甄別,連唐兀峰的部下也不能幸免,當挑選開始地時候,唐兀峰又被押回了兀刺海城的陳族府。

巴菲特對宋語地掌握并不盡善盡美,如果宋人說話緩慢,他能夠聽懂一個大概,但昨晚那些聲嘶力竭的喊叫他大多數聽不懂,天亮時分,感覺到宋軍已經完全控制了城中地局勢,巴菲特在幾名護衛的保護下,打算上街看看,在陳族府門口,他與唐兀峰交錯而過,還很和善的向唐兀峰問好。

“你推薦幾名族人”,一見唐兀峰,趙興劈頭就說:“從今天開始,這里是我大宋黑山軍司了,這位是權黑山軍司安撫使周永,旁邊是黑山軍司判官、刑獄提舉、常平司官員,后面三位都是文官,你推薦幾個人輔助他們,事后,我允許你的族人擔任其中兩個官職。”

稍停,趙興波瀾不驚的補充說:“你的軍隊全部要跟我走,我們現在就開始登船。”

唐兀峰默默無語的點點頭,他左右打量,發現已經找不見張琮的身影,心生后者處境不妙,但他不敢多問,只拱了拱手,起身告辭——這次,沒有宋軍士兵監控他了。

唐兀峰走出陳族府的時候,發現宋軍正在給投靠者發放他們自己的軍服,火紅的上裝披在昔日的西夏人身上,顯得有點滑稽,大多數人頭上還理著黨項人的發型,也有部分人為了掩飾,打亂了發型,披散了頭發。

一名軍官模樣的宋兵站在人叢中喊:“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大宋黑水軍司的廂軍了,你們能夠懂得宋語,能書寫宋字,我想你們身上多少流有宋人的血,這也不奇怪,多年以來大宋被搶掠到西夏的婦女不下百萬,你們血統中有宋人地成分不足為奇。

祈禱吧,感謝你們血統中的宋人成分,你們因此被我們甄別為宋人,現在我們發給你們的軍裝,讓你們成為我大宋軍隊中的一員……別的我也多說了,我們大帥許諾,腳下這片土地將由黑水城的宋人統治,這就是你們的土地,用你們的雙手保衛它吧,這就是你們需要做的。”

陳族府內,趙興轉過臉來,對周永吩

我只能給你留下五十人,剩下的你用黑水城地人填補民皆兵,黑水城士林百姓,無論男女都是軍人,活著的人你全部編入廂軍,你的職責就是堅守,等待朝廷派出來的人接替你。”

周永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三名軍官,這三名軍官是參謀,現在留下來作為文官輔助他管理黑水城,周永稍稍沉思了一下,問:“義父,我的職責是防備西夏人還是遼人?”

“都不是,兀刺海城位于河套地段,這一片地區沃野千里,有無數的農田,還有無數地耕作農夫。除去黨項貴族之外,田里耕作的,草原上放牧的都是從大宋劫掠過來的西夏奴隸,你的任務是將他們一一尋找到,而后組織起來,囤積糧食,囤積軍械,等待我給你的消息。”

周永點點頭:“義父放心……”

正在此時,巴菲特沖了進來,他大聲說:“元帥,我看到了屠殺,一場裸的屠殺,城里到處是血,到處是殘墻斷壁,元帥,這座城市不是投降了嗎?為什么……”

“好啦好啦!”趙興不耐煩的打斷巴菲特的話,反問:“你想聽正式地理由還是想聽真正的理由?”

巴菲特愣了一下,問:“正式的理由是什么?”

“正式的理由是,兀刺海城當夜發生了兵變,為了平息兵變,我只能在城里搜捕奸細——你所看到的尸體都是頑固不化的奸細。”

巴菲特晃晃腦袋:“元帥大人,我的智力還沒有遲鈍到那種地步,請不要用如此低劣地借口來應付我。”

趙興點點頭:“真正的理由是:我的軍隊是一支孤軍,我孤軍深入西夏人的后方,四處都是充滿敵意的目光,西夏人地字典里沒有信義,我不能任由這樣一支軍隊處于我的后方,即使他們投降了,我也要進行甄別,只留下我放心地人掌管他們。”

巴菲特反駁:“元帥閣下,在接納投降之后,你又進行了無差別的大屠殺,你以為人們還會信任你嘛?”

巴菲特剛剛說完,街上隱隱傳來宋軍地宣傳聲:“你們離開母國很久了,或許已經忘了鄉音,現在讓我教給你們一首歌,一起隨我唱:‘之內,皇帝之土……’”

趙興指點一下門外,笑著問:“你以為,高唱這樣戰歌的人,他還能有心思背叛我嗎?”

巴菲特是吟游詩人,他自然知道詩歌地力量,側耳傾聽了一下街道上那蒼涼濃重的歌聲,他嘆了口氣:“元帥閣下,我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我聽得出,這首歌帶著一種濃重的蒼涼感,以及一股憤怒。我不知道唱起這首歌是否能使人放棄背叛,唱過這首歌的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趙興點頭:“沒錯,這是一首行進曲,唱這首歌的目的是為了整隊,配合音樂的節奏邁動腳步,這些新兵將開始負責全城巡邏任務,見過他們站在隊伍里唱歌的黨項人絕不肯再接納他們,為了活命,他們只有繼續把這首歌唱好,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其實下面的手段還有牧師,隨軍的景教牧師將出面替歸順士兵醫治心理創傷,也為他們醫治家人的疾病,而隨后趙興頒布的政策,將讓這些歸順者擁有特殊利益,為了維護自己的特殊利益,他們也將不得不拼命。

正午時分,少時休整過的宋軍繼續開拔,上了船的唐兀峰既然在船艙里發現了張琮及其家人,他與張琮相對無言,兩人這時才開始后悔自己的投降行為,可惜一切都晚了。

:丘觀晃晃蕩蕩的過來給二人送午飯,他笑嘻嘻的左手提著一個煤油爐子,右手提著一大布袋罐頭,罐頭都裝在玻璃瓶中,隨著他的腳步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閭丘觀將雙手的東西都放下,笑嘻嘻的說:“兩位還不會擺弄這種爐子吧,等會兒士兵會過來幫你們弄,二位放心,你們的部屬都已經分發了食物……我們今天將在船上過夜,明日在順化堡下船。”

張琮瞇起眼睛,打量胖乎乎的閭丘觀,他猶豫了一下,鼓足勇氣問:“這位大人,我們以前見過?”

:丘觀點點頭:“也曾遠遠的見過一面。”

張琮眼前一亮,他快速的接口說:“釣鯤客,你就是兩年前在江上來回釣鯤的客人,大人怎么投奔了宋國?”

:丘觀笑瞇瞇的點頭:“下官原本就是大宋軍官,當年在江上來回釣,其實是勘測江水的水位。”

張琮嘆了口氣:“國主聽到你的消息,曾派人尋找過,可惜卻杳無音信,原來……那么,后來在江上出現的無數模仿釣鯤的客人,也是宋官了?”

:丘觀笑嘻嘻的回答:“有的是,有的不是,不過是一些東施效者,倒也掩護了我們的行動。

張琮小心的試探:“天朝大軍自東而來,而我西夏與遼國一向關系不錯,宋軍既然穿越了遼境,不知道契丹人在哪里?我昨天并沒有看到契丹人的出現?”

:丘觀眼珠轉了轉,板起臉回答:“我們可不是從遼境過來的,我們是穿越毛烏素沙漠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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