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明月第4370章 上下同欲者勝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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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0章 上下同欲者勝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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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沉默片刻,這時,李清照悄悄推門進來,向趙興打后,她坐到趙風身邊,抓住了準丈夫的手,細細看著對方的掌紋,也不說話。這樣溫馨了一會兒,趙風回答:“嫡父常說凡事要看成本效益,我想那群義烏人如此敢拼命,是因為效益太大了,他們投入的是爛命一條,收益卻遠遠超過土里刨食一生所能掙到的家財吧。”

李清照瞪大眼睛,想張口詢問緣由,趙風做了個等會解釋的手勢安撫她。趙興站起身來,轉身從背后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趙風,慢慢的說:“兵法云:上下同欲勝,這句話讓我豁然開朗,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趙風想了一下,答:“我明白了,義烏礦業的利潤給地方提成了,地方能從礦業的展中獲得好處,這好處人人有份,所以他們敢拼命,也有資本拼命。”

李清照聽說過義務兵的事情,趙風這句話使她明白這對父子在談論什么。她用力的點點頭表示贊同。趙興接著說:“不錯,這句話雖然講的是兵法,但用在公司經營上也很有用,一個公司在起家的時候,大家同舟共濟,等它展了,你必須讓當初追隨你創業的人,個個都公司展的紅利,只有這樣,才叫做‘上下同欲’,若你反其道而行之,艱苦創業的時候要求大家同舟共濟,等事業興旺了,要求大家無私奉獻,整個展的紅利由自己獨吞,誰還會為你賣命?”

趙風馬上回答:“徐州防衛也會是這樣嗎?父親用了什么手段讓他們上下同欲?”

趙興避而不答,他繼續自己的話題說:“國家的展也是這樣,治理一個縣城也是這樣,縣里的稅賦增長了,你必須讓縣里所有的百姓都增長的紅利你父親每治理一地,百姓歡呼鼓舞,用的手法不過就是這個,這或許也叫做‘團隊精神’。”

趙風馬上又聯想道:“阿也!難道對朋友的態度也是這樣?比如我過去老不理解,父親為什么對朋友那么慷慨,又為什么萬俟大叔、帥大叔寧愿不升遷,也不愿離開父親身邊……原來是這樣,原來他們分享了父親展的紅利,他們感覺到與父親是一個團體,所以寧愿繼續待在這個團體里,也不愿出去單干,因為單干的效益未必比父親這里強。”

趙興欣慰的站起身來,繼續補充:“其實,管理一個家也是這樣,你是嫡長子,父親的這個家遲早要由你來執掌,父親我雖然把兩個孩子都安排在海外,但你要清楚,我趙氏宗族要想興旺,必須要上下同欲,必須要讓族里每個人都感受到我們的展給他們帶來的紅利,如此一來,趙氏宗族才能強盛。”

李清照這個伶俐鬼馬上又補充:“阿也,當初阿翁起來對付蔡京的時候,我心中還捏著一把汗,沒想到蔡京倒得那么快。現在想來,蔡京敗就敗在上下不同欲,他得高官,卻只信任親戚兒女,以至于每個人看著他得意,只會盼望著取而代之,所以阿翁一聲呼喊,蔡京應聲而倒,是因為阿翁以上下同欲對付離心離德,故而百戰百勝。”

趙風剛才談到鐵騎軍南下,又談到徐州防御群的問題,他實際上是在向趙興提出自己的擔心:若朝廷準備動手解決趙興,那么趙興能否堅守住?

趙興用“上下同欲”這個話來回答趙風,是告訴孩子:我這里是鐵板一塊的利益共同體,我的士兵被連續的征戰喂肥了胃口,別人想拉攏,不見得能夠成功,故此,我既不怕朝廷的打擊,也不怕朝廷的分化瓦解。

李清照地話也充滿了隱喻。她已經完全明白了父子倆地交談。故此。她地補充實際上是在安慰趙風。她拿蔡京說事。實際上指地是宋徽宗。宋徽宗地荒誕已經讓朝廷大臣忍無可忍。如今朝堂上雖然有黨爭。但所有地既得利益在防止宋徽宗重新掌權這一點上卻是利益一致。按朝廷大臣地心思。現在宋徽宗你安心去做自己地藝術皇帝吧。國家大事我們說了算。你只需要點頭就行。

在這種情況下。幾個宗室子玩出地小花樣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風浪。更何況鐵騎軍也不是鐵板一塊。以前地虎捷軍、宣毅軍經過趙興整編。都被洗了腦。這次鐵騎軍南下。焉知不是朝廷送來地新肉包。

趙風滿意地站起身來。捏了捏李清照地手。討好地匯報:“嫡父。馬夢得叔叔說鄭居中曾想把我召為駙馬。說這是宗室子地打算。讓我用清照地詞堵了此舉。他這次護送昌國公主南下。不知道又再打誰地主意。我記得父親曾說過。做男人最失敗地事就是當了駙馬。咱家幾個弟弟。父親還是趕快給他們都定下一門親事。”

趙興搖頭:“鄭居中知道你一路疾奔。我們若是趕在他前面給孩子都定親。做地太明顯了。現在。我不怕朝廷。是朝廷怕我。便硬邦邦地拒絕了又

趙風正在那里齜牙咧嘴。估計是被李清照掐地。趙興不好繼續摻合小兩口地打情罵俏。他站起身來。說:“你去你母親那里請安。我還有事。正接待各地資助生。等你去完你母親那里。帶上清照一塊來。見見那群學生。”

趙興重新回到那間會客室的時候,正聽見張繹樂呵呵的說:“沒問題,萬松書院的藏書樓都向諸位開放……呀,相公來了,你們還是再求求相公,他在江對面還有一座更大的藏書樓,里面有上千名路支奴隸正在翻譯上萬種書籍,那里面的藏書不下百萬本,可以說包羅萬象。”

趙興隨口回答:“書本就是給人看的,能有人來向我求書看,這是我的榮幸,不過,我藏書樓的書都是孤本,所以不能出借。只準許大家在館里看,且規矩比較多,為了防止失火,里面不許點明燭;為了防止蟲蛀,里面不許吃東西……”

一名學生揚聲回答:“既然連張山長都稱贊里面藏書之博大,我等愿意遵守規矩,只是,相公大人,可允許我等抄錄?”

“可以抄錄,藏書樓里的書籍有目錄,回頭我會讓嫡子給你們一份,你們細細研究一下,各取所需……”

學生們馬上轉身,詢問他們各自新任的老師,這些老師都曾進過藏書樓,他們向老師求取經驗,請老師介紹一下哪些書值得一閱。趙興抽身出來,又到安思達跟前,悄聲問:“這些學生都信教嗎?”

安思達搖頭:“你說過,信仰這東西不要勉強,受我們資助的人,我們不要求他們必然信教,這些人當中,有超過七成接受了我們的信仰,對這個數據我已經很滿意了……對了,你剛才走后,各地學諭都過來資訊我們的資助計劃,對我們這點也非常滿意,認為我們做的很寬容。有很多人還表示,也愿意向我們提供部分資金,以幫助我們擴大資助計劃。”

趙興剛要回答,帥范推門走進來,他目不斜視的穿過喧鬧的人群,走近趙興身邊低語:“侯蒙又來鬧事了,非要求我們撥付三千新槍……給不給?”

趙興噎了一下,趕緊說:“請他進來!”

侯蒙被請進來的時候,趙興已經換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是樓中的宴客廳,一應布置類似現代小舞廳,各色女伎鋪成,回音效果極佳。

正對門的是小舞臺,趙興坐在舞臺正中的躺椅上,躺椅前一個小矮桌,桌左右各立一個屏風。

大廳一角還豎立著一個不知名目的樂器,它被蓋在紅綢之下。

只見左屏風前、桌后、右屏側各立一女,左女拿茶托,端茶杯,右女雙手端盤。桌前一女,雙手扶碾輪在槽中碾茶末。右側屏風前、桌后一女,雙手端一碗,此女對面站一端酒杯女,桌前一女雙手端圓盤,盤上放一注子熱酒的器具。

除此之外,趙興坐下各色吹拉彈唱娛侍女伎也齊齊擺了上來,除了一丈青、秋日兩女跪坐膝前外,還有所謂身邊人、本事人、供過人、堂前人、拆洗人、針線人……

趙興座下,諸女伎著錦袍繡衣,擊鼓吹簫,彈箏撫掌。絲管悠悠,舞姿妙曼,趙興斜躺在躺椅宋代稱牙床,亦即類似溫莎式沙上,美滋滋的欣賞音樂,“身邊人”素手擎著酒杯,遞到他唇邊,還有人將剝好的一粒一粒葡萄舉在半空中等著他張嘴,婢一丈青正夾了一筷子菜,笑意盈盈的準備喂食,婢秋日則坐在他腳邊,輕一下重一下按摩著他的腳趾。

座前跳舞的是家中舞娘,趙興座后屏風,一側是正在斫的梅三娘,稱為“本事人”。“本事”這個詞正出于宋代,它指的是有謀生技巧的人物。至于所說的“供過人”,它又指后來的專門替大戶人家采購物品的“買辦”,同時也指傳菜遞酒的仆女。

至于“針線人”即負責縫主人的衣服的仆女、繡女。宋代大戶人家的“針線人”在主人宴客時待在主人身邊,時不時伸手整理主人衣服,是因為儒學的禮儀,所謂“席不正不食,衣不正不飲”……此時,那位針線人正跪坐在趙興身邊,趙興彎腰起身一次,或俯吃東西之后,她便伸手整理一下趙興弄亂的衣服裙角尤其是裙角,對于富貴人來說,他宴客時腳是不能露出裙外讓客人看到的,這是儒學認為不雅之舉。

展現在侯蒙面前的是全套宋代富人的奢華生活,這全套女侍應就被統稱為“女使”,她們全是雇傭仆女,負責將主人的衣食住行伺候到牙齒。

這套排場,以侯蒙的身家尚且折騰不起,在大宋也只有少數大地主與幾乎全部的海商,有資格擺弄這些排場……當然,蔡京也擺弄過這一套。趙興初家時,也不曾擺弄這套玩意。

侯蒙看到趙興的排場,心中不憂反喜。他以前不止一次見過趙興,但趙興沒有給他單獨見面的機會。而

下下轄無數個州縣,還要加上大宋海外、比宋朝本身遼闊的貿易領,所以他身邊總是圍著一群阿諛奉承的人,以及無數的、等候接見請示公務的州縣官員。

在這種情況下,侯蒙總說不上幾句話,就被官員的匯報打攪了話題,像今天這樣私下里單獨的接見,還正是侯蒙所期盼的。于是,他不客氣的坐到了趙興身邊。馬上也有一群女使圍了上來伺候,侯蒙不客氣的享用著這一切,悠閑的等待趙興開口。

趙興比他耐性好,他聽完歌伎們演唱的一折《錯斬崔寧》戲,興趣盎然的喚來另一班女伎,嘴中說:“我新近得到一套新樂器,名叫管風琴……來,揭開那個綢布,讓侯大人聽一聽西洋樂。”

綢布剛揭開,侯蒙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這哪里是新樂器、什么管風琴,明明是來自‘回回國中亞的花拉子模’的‘興隆笙’,陜西早已流傳,不是新玩意……啊,那伴奏的也不是新貨,是‘渾不似’……

我聽說,當初太尉這棟樓房落成的時候,胡娘客氏曾經舞了一曲踢腳舞,艷驚四座。據說當時在場的都是一代名人,可惜我如今看不到了。”

“渾不似”的另一種稱呼為“火不思”,是突厥語qbs的音譯;它是一種“七十二弦琴”,即坎農琴。宋人以為這種琴來自印度,或來自“報達國阿拉伯東部某土邦,現代認為或許是波斯的布達多”。而“興隆笙”則是宋代對管風琴的稱呼法。

侯蒙所說的“踢腳舞”,是宋人對佛拉明戈舞的稱呼,這種舞是后來踢踏舞的始祖,在舞蹈過程中,有節奏明快的踏腳動作,也有歡暢動人的甩裙動作,這種舞如果放在明清時代,或許會認為是淫蕩的,是誨淫誨盜的,但在“封建禮教嚴苛的宋代”,它那自由、奔放、明快的節奏卻深受宋人喜愛。

侯蒙這番感慨,不是說他渴望欣賞佛拉明戈舞。這種舞蹈,現在伴隨著趙興征討海外的不斷成功,已經隨許多海外風俗一起流行于大宋。侯蒙真想欣賞這種舞蹈,出了苿莉園城堡大門,往左一拐,路邊的小店中就能欣賞到他這么說,是告訴趙興:眼前的舞蹈沒意思,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趙興恍若未覺,他笑著搖頭:“胡姬客氏正在接待阿拉伯使團,她已經說了,今后的日子不打算再為別人舞蹈,只求為我一人而舞,所以,別人是再也看不到她的舞了……少游兄秦觀還說想將這種舞蹈編入戲劇中,求我多次,我都沒有答應他。”

趙興所說的“求了我多次,我都沒有答應他”,是在暗示侯蒙他的要求自己難以接受。

可侯蒙自覺的他在揚州與趙興合作的不錯,無論怎么說,在那場趙興動的、整個大宋心知肚明的、但朝臣們卻不肯承認的兵諫當中,他侯蒙與趙興是行動起人,這使得侯蒙在士林中享有了很大的聲望,一時之間,人都以為他是趙興的死黨。如果這次來,他連幾桿槍都要不回去,那會很沒面子的。

絲竹聲的間隙當中,侯蒙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說:“人都以為趙相公有割據之心,獨我以為否。但如今南洋軍械局研究出了新武器,可相公卻不愿與我們分享,為何?”

侯蒙的指責很嚴重,當然,他要真以為趙興有割據之心,也不會當面提出這一質疑,因為真有割據之心的軍閥最忌諱別人提出這個問題,一旦有人揭了軍閥的龍鱗,那是要丟命的。

趙興不以為然的笑了:“我前不久接待了西洋藩使,通過交談,我現西洋藩使已經知道了我們火藥的秘密至少知道了我們黑火藥的秘密。因為這種火藥配方記載在《武經總要》上,西洋人只要做幾個實驗,剔除無關緊要的物質,就能獲得真正的配方。

我們已經研究出三種火藥,但我們的工藝水平達不到,我們無法生產出質量更好的槍管,以更換上威力更強,更大的火藥。所以,我估計在今后幾百年的時間里,我們現在使用的宣和式步槍將是無法替代的,那么,這種步槍一旦泄露出去,帶給我們的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

我現在擔心的是,這種槍給了北方事務局,北方事務局能否保證不泄密?能否保證軍中不會有人盜賣?能否保證不會有人攜槍私逃?能否保證我們的敵人不會在不久用這種槍對付我們?”

侯蒙愣了一下,他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回答:“我確實不能保證完全不被盜賣朝廷禁止軍糧外售,但依然有人私售軍糧,朝廷禁止茶鹽銅錢私椎,但依然有人私售,我聽說密州水軍私售遼國禁售物,還是相公在密州時開創的,我怎能禁止?……”(,如欲知后事如何,。,章節更多,支持作,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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