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華麗的前奏曲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曹煜催促的急,趙興再回首北岸,發現此時后登陸的家丁已開始修筑臨時營地。而南岸上,帥范已交出了部分軍隊,他手頭剩下的也就是少數家丁了。
嘆了口氣,趙興擺手:“既如此,走吧!”
曹煜急忙答:“我領路,跟我來,這地方恰好屬我管,我來盡地主之誼……”
帥范憂心地看著北岸,搖頭:“我守在這兒,有消息我通知你!”
趙興輕輕一笑,順嘴說:“手頭無兵,能有什么動作……罷了,我先去應付!”
說罷,趙興隨著曹煜等官員進入順保寨。
剛坐穩,朝廷派出的第三撥宣慰使也到了,領頭的是趙興昔年“同年”,當年的探花郎徐師錫。
徐師錫老了,十年前他是個意氣風發的三十余歲的探花郎,以至于春十三娘想搶他回家做夫婿。但如今他只是個謹小慎微的小官僚,舉止老氣橫秋,滿臉不得知的模樣。估計,要不是趙興在這里“橫行”,朝廷大臣壓根想不起還有這樣一位探花郎存在。
徐師錫是翰林,這樣的官在古代是個極其清貴的官職,非有大學問,擔當不了。然而,也僅此而已。宋朝的人才實在太多了,大詩人比比皆是。論提筆一肚子詩文,徐師錫比不上那些大詞人,所以他只能做一個小小翰林,提皇帝整理圖書奏章,在黨爭的夾縫中唯有小心翼翼才能生存,這樣的官宦生涯讓他迅速老成下來,再也見不到當初那種意氣風發,數風流人物的沖勁。
“我一見你,就知道京城生活有多苦悶,你的模樣簡直是京城生活最好的注釋”,趙興沖徐師錫調侃:“如今。黃家的春十三娘再見到你,再不想搶你回家當老公。”
徐師錫嘴唇動了動。終于憋不住回擊了。算是少許回復了當年地嘴皮子。他反擊說:“我一見你就納悶。怎么二十多名貶官去了嶺南。都死在那里。你依舊活蹦亂跳。還活地如此囂張?”
徐師錫這番冒犯地話讓陳臉色一變趙興現在是整個大宋都需要討好地人。徐師錫說話卻如此不客氣。人都知道趙興惹不得。這么說那還了得。
陳提心吊膽看著趙興。發現趙興沒有發脾氣地征兆。反而擺出一副自得地神情。悠然說:“吾心安處是故鄉別人滿腹怨氣。在嶺南生活。自然處處感覺不順心。而我心中沒有怨恨。便是身處嶺南也開開心心。自然身心健康。萬事無憂。”
徐師錫不客氣地反駁:“你倒是開心了。可我看見占城國王待在京里極不開心。最近我又看見了大理國王。想必他也不開心你說你在嶺南都干地什么事?南洋地小國王你都欺負了遍。你開心了。全南洋地國王都郁悶死了!這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萬萬年!”
“什么。我可是好人一個。絕頂好人!”趙興擼起胳膊。氣惱地大喊:“沒錯。我是欺負了南洋小國王。可對我大宋庶民。我何曾禍害過?沒錯。我是搶了南洋國王。但搶來地錢都便宜了大宋百姓。你這廝去廣南打聽一下。我廣南百姓可有一個說我不好?我當地是大宋地官員。只要無愧大宋俸祿。無愧大宋百姓。你管我搶了多少外藩國王!”
陳公川與李源均在場。聽了趙興這話。神色尷尬。表情委屈。陳連忙沖徐師錫使眼色。希望他岔開話題。
趙興剛才還說錯了一點:嶺南氣候炎熱,濕氣很大,在京城生活慣了的官員,貶到嶺南之后,只覺得極不適應當地氣候。而那片沒有開發的土地。生活供給非常艱難。缺衣少食的貶官們坐困愁城,有許多生活設備有錢也買不到。所以他們情緒不好。
雖然,這些人在嶺南深受趙興的照顧,但遠離了大宋的繁華,他們地心情極為沮喪。娛樂項目極其困乏,使他們無法打發漫長的貶謫生涯,而當時,那位哲宗小皇帝當時才十幾歲,想等到小皇帝死去特赦,或者等小皇帝原諒他們予以赦免,又似乎遙遙無期,眼瞧著他們終其一生都要生活在嶺南窮荒之地,大多數貶官都心灰意冷之下,再加上不適應當地的氣候,有點小病小災都承受不過去,結果紛紛掛了。
而趙興不屬于這個時代,大宋原本地繁華生活,在他看來并不比互聯網時代娛樂內容豐富,他詩詞能力并不出色,對官場宴游也不太感興趣,到了廣東之后,一心編織他的南洋大網,在欺辱南洋土人方面很有成就感,這讓他心情愉快,于是日子便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他在廣東度過了兩個任期。
他之能活了下來,不是因為意志堅韌,身體棒,而是因為他想得開,他快樂的**每一個在大宋的日子……
徐師錫還想反唇相譏,陳的提醒令他醒悟過來,馬上岔開話題說:“朝廷已命令張商英知真定府,起復蘇公與蘇轍的詔令我帶來了,你看是由朝廷傳送到嶺南,還是由你來辦?尉,副樞密使這些詔書都在我這,如今揚州封河,朝廷有消息也傳遞不去南面,這些詔書還是給你吧。”
檢校太尉,是說趙興可以**太尉的職權官,這個官職是二品官,這也意味著趙興終于再進一步,向一品大員邁進了。趙興臉色不變的接過那一堆詔書,沖自己身后打了個手勢,一名家將上前一步回答:“大郎,昨日我們已把命令傳送出去,廣南第一分艦隊接獲命令,將立即起錨回航廣東。要是不出意外地話,兩天后揚州江面將解禁。”
趙興轉身將那堆詔書遞給仆人,自己獨留下了那份“檢校太尉”的任命書。心中得意:咱也是大宋二品大員了!這升遷的速度真令人滿意。三個任期,十年時間,許多人還在五品的門檻上掙扎,譬如眼前這位探花郎徐師錫。可咱已經是跺跺腳大宋都要顫一顫的二品高官了檢校太尉,相當于副國防部長吧。滿意,太滿意了!
在先皇大喪,新皇登基的時刻,趙興升官了,這并不意外。
這是古中國的一個慣例。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如此。一般來說,新皇登基后,慣例將先皇任命的重臣加上一個榮耀之至的官銜,然后找個機會、尋了小錯,將他們趕回家去榮養余生。而后新皇再任命一批自己地親信把持朝政比如這次殯葬六使,都獲得了一個國公的頭銜,其中,章特進為申國公。
“來人,快馬把這些詔書傳遞到廣南。命令陳不群立刻回航,不得有誤。另外,速調河口的家丁進入河道。命令他們乘坐小船,快速趕往這里……”趙興邊給家將下令,邊擠眉弄眼,家將接過詔書,轉身想跑,陳連忙阻止:“趙大人,不可!”
張敦禮仗著張氏將門兩位兄弟與趙興關系密切,無所顧忌的插嘴:“離人賢弟,你不是已經接受宣慰了嗎?怎么還往這里調兵。
這可不好。新皇登基,國家最需要安定。此際,你一個地方節鎮占據黃河口,不停增兵,這像什么話?離人,要小心御彈官。”
張敦禮的意思是:即使趙興另有目的,或者與新皇帝有什么約定,但也要顧忌一下今后御史地彈劾。如果御史們的不滿很大,小皇帝也會有卸磨殺驢之
家將邊向外面退。邊向眾人解釋:“我們登陸北岸一共才兩千人馬,這點小小人馬,遇到遼兵恐怕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家大人是調自己地家丁來,準備接應北岸地朱雀軍家丁,可不算正式軍隊……”
那名家將說到這兒,已經走近門口。他不等在場的人反應過來,連忙轉身,一溜煙地跑的飛快。其余人還想阻止。趙興已經出面解釋:“諸位。遼南院大王耶律鄂嘉新死,遼國南院正空虛。遼人敢在此時招惹我,算他們倒霉。
我還知道一個消息:不久前,我聽海商說高麗王高昱也死了;女真人已在遼國北部起兵,頻繁騷擾遼國與高麗。我正琢磨著請朝廷試探一下遼國實力,這趟北上,正好遼人在河道中襲擊我大宋貢使這個理由不多不少,足夠了。諸位大人,萬一遼國責問,朝廷查詢,你們都裝不知情,便由我來報復一下被劫之仇。”
曹煜此時開口,正式就趙興的行動表態:“自澶淵之盟后,我宋遼邊境穩定了幾代人,如今遼國朝貢使死在我宋境里,他們地南院大王又剛剛過世,趙大人若要以遼兵劫奪貢使的理由譴責遼國,我怕遼國有足夠的理由推脫。即使遼人處罰,對方頂多是個御下不嚴,武備**地罪過,可南院大王已經死了,遼國怪罪誰去?
然,趙大人方面派火器營突入遼境,萬一失利,萬一遼國吃了大虧,澶淵之盟便不再起作用了。如此一來,我大宋的北方邊境再度不穩。朝廷不得不呈重兵與北方,民眾負擔就要加深如今新皇登基,依我看,趙大人還是派人去北岸,召回那些士兵吧。”
趙興斜著眼睛看著曹煜,沉默不語。
兩人正在僵持,帥范匆匆而返,大聲說:“急報,北岸的朱雀軍吃了點小虧,他們遭受了三千騎兵的突擊,損失了一個都,因為沒有軍官指揮,他們正結陣退往河邊,傳信的士兵匯報,要求我們緊急支援。”
在場的人大驚失色,一疊聲的呼喊:“怎么是好?怎么是好?”
在眾人的驚慌中,趙興不慌不忙的點點頭,淡然地說:“兒郎們這下子總算明白了:步兵與騎兵對陣,遠不是想象地那么簡單。步兵的戰場縱深是五里,五里長的距離,步兵調動一次需要花半個上午,而騎兵的戰場縱深是一百里,它可以從人目力所不及的地方突入戰場,隨時發動突擊。”
帥范不耐煩的打斷趙興的話:“現在不是總結教訓的時候,說這些有什么用。大人,趕快派人增援,我親自帶人去。”
趙興一指那兩條擱淺地船,回答:“帶我地衛隊去,我的廓爾喀衛隊還在船上,另外。我讓四艘中型帆船沖灘,命令他們擱淺在北岸,你們依托那四艘戰船就地修筑防守陣地別慌,我們還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談到應付戰爭,現場所有人在趙興面前都沒有插話的資格。帥范二話不說,從趙興手中取過了軍符,奔出順保寨。
等帥范走遠,在場的人才反應過來戰爭,終究還是按照趙興地指揮棒走了。宋朝方面不得不陸續添兵,以防遼人的大舉攻擊。
張敦禮自持將門出身,他不懂就問:“趙大人。我聽先祖說:騎兵沖鋒,最好是沖鋒距離兩三里。如果太遠,戰馬沖到陣前馬力已盡,發揮不出多大的威力。怎么趙大人說騎兵的戰場縱深在一百里從一百里外突襲,可能嗎?”
趙興皺著眉,眺望著窗外,心不在焉地說:“張駙馬,騎兵戰術不光是騎馬沖鋒。沒錯,從一百里外狂奔而至。戰馬地兩腿已經發軟,根本無法戰斗。可騎在馬上的人兩腿并不發軟,他們可以下馬整隊,稍加休息后,從我們地側后翼發動步行襲擊。
我估計,兒郎們可能沒想到遼兵的戰術,所以吃了一點小虧。唉,我大宋缺馬,現在走私加劇。似乎戰馬不缺了,但我們更缺少懂得騎兵戰術地人,似乎所有的將官都被騎兵這兩個字拘束住了,他們不知道:騎馬趕路的士兵,他也叫騎兵。”
張敦禮點點頭,恍然大悟:“若是這樣說,我算是明白了:若不顧惜馬力,騎兵從一百里外奔襲,也就是一個時辰(兩小時)多點。他們可以出現在我軍左翼。也可以出現在我軍背后。戰場地主動權到了他們手里,他們可以隨心所欲的選擇戰場。選擇攻擊點。是這樣吧!”
趙興點頭答:“是呀,這些年來,我手下兒郎制壓南海,不費吹灰之力,結果養成了驕嬌之氣,他們不知道,欺負那些南洋土人算不得什么大成就,真正厲害的還在于北方,北方騎兵才是我們最兇殘的敵人。”
曹煜醒悟過來,若有所思的說:“范老大人走得早,他帶上的那隊火槍兵若是沒有對陣騎兵的經驗,對上西夏人,怕也會吃個大虧。”
趙興轉過臉,不屑一顧的說:“西夏人不足畏!我已經研究出了大銃(火炮),西夏的城墻再不是什么障礙,那只被打疲了地狗,能折騰出多大的浪花,我所擔心的是遼人遼國雖然**,但沒想到百尺之蟲,死而不僵,他們南院大王死了,沒有指揮的遼兵居然還如此兇悍。”
趙興這次是一次有意識的試探,遼國經過天災,又經過他這個“”折騰,國力已經**到了極點,據他推測,遼國北方貴族的煎迫,已經使他們與女真人的沖突提前爆發,然而,現在這個**的遼國,卻依舊讓他大吃了一驚。
戰斗意識的差距,果然不是個人努力就能彌補地。宋遼兩國之間橫亙著整整幾代人的騎兵意識差距,歷史書上常說“宋兵積弱”,但他們不知道,冷兵器時代,騎兵對陣步兵,勝敗之間遠不是一句個人勇氣不足所能表達的。
張敦禮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問:“我聽說趙大人在環慶,也曾與與西夏人野外對陣,并且戰勝了西夏人,怎么趙大人對戰勝遼兵卻顯得如此沒信心?”
“你忘了,那一仗我是依托堅城野外布陣。西夏騎兵要想繞道我背后,需要繞過整個城市,而城頭上的士兵會觀察到他們的行動,并及時告訴我就因為這種情況,西夏人放棄了繞路攻擊,跟我打對攻,而我大宋士兵,唯獨不怕與強敵打對攻。”
這一觀點曹煜也同意,他點頭附和:“縱觀我朝與西夏之戰,我大宋士兵與西夏人打陣地對攻,從來沒有落到下風,即使對上遼人也是如此。怕就怕敵人騎兵神出鬼沒。總是從我們的側翼與背后發動伏擊,令士兵時時警惕,并導致精神崩潰。”
趙興轉向曹煜,說:“今后曹大人要鎮守大名府,我朝北方戰線的安全,全靠你了。張商英是個廢材。只會拍馬屁與清談,也許還要加上點貪污。所以我請曹大人一定注意騎兵在這個時代是所向無敵的,我大宋一定要掌握一支騎兵隊伍,才能確保北方地安定。
我聽說遼國災荒,遼人多有南逃者,那些南逃地官員當中,也有懂得騎兵戰術的人,而我只知道一點皮毛,請曹大人務必留心。搜集這樣地人才,編撰一份騎兵戰術,我需要了解一下遼人騎兵的慣用戰術。”徐師錫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張敦禮還有一個兄弟在環慶,他最了解趙興地心思,哈哈一笑說:“離人總忘一不了西夏人。你放心,當初朝廷把你從環慶調開,那是一個錯誤。現在朝廷雖然派范老大人過去,但他年事已高。再撐幾年,估計朝廷就需要你的人坐鎮環慶了我看那位帥大人不錯,估計下一撥該輪到他上了。只是現在夏人已求和,不知道帥大人有沒有這個機會。”
趙興現在已經升到了從二品,以二品官員出鎮京兆府,似乎有點大材小用,所以張敦禮不談讓趙興回環慶的事情,只談帥范。
順保寨城頭突然發出一聲巨大的喧囂,屋里的幾個人坐不住了,曹煜見趙興頻頻北顧,便順勢招呼:“順保寨屬于我大名府管轄。剛好我有點權力,趙大人,不如我們去城頭看看?”
趙興走了幾步,轉頭向曹煜嚴肅的說:“曹大人,你最好現在下令,調大名府地捧日軍與拱圣軍上來,我要去河口坐鎮,并調我的家丁上來。剛才炮響,估計我的家丁聽到炮聲已經動身了。他們說到就到。請曹大人做好準備!”
順保寨臨水而立。站在順保寨的墻頭,可以看到河對岸已經擱淺了四艘中型船。此外,河面上小舟來往不斷,兩艘擱淺的大船正在往下卸貨,貨物搬運之后,兩艘大船綁上浮筒,船身已經開始搖晃,似乎可以浮動。
順保寨寨丁發出那聲歡呼,是因為這會兒帥范已帶著增援人馬登上了北岸。情況緊急,帥范壓根沒想著回收船只,他指揮小舟直接沖灘那種一往直前不管不顧的神情,令順保寨寨丁齊聲吶喊助威。
小舟沖上對岸的河岸后,擱淺在河岸上。由于沖勢過猛,這四艘船也將無法回收。但帥范不管這些,他跳在泥濘中,指揮一大群穿黑衣服的異族士兵跳下船,開始從船上卸下幾只大銃。這種大銃帶著輕便的木輪,岸上留守地人員牽過幾匹繳獲的戰馬,將大銃套上戰馬,帥范連隊形都沒有整,直接指揮這群人馬向北方跑去。
帥范走后,四艘沖灘擱淺的中型快帆船繼續跳下了無數地人,開始從船上搬運東西,整只整只的象牙被他們毫不吝惜的當作拒馬埋在地下,珍貴的越南紅木,檀香木、非洲烏木被他們毫不遲疑的用斧子砍劈出尖銳的峰角,釘上**的工字釘,眨眼間,便在對岸布設出一片簡陋的臨時營地。
陳隨意丟棄在河岸上的珍寶直心疼,他頻頻跺著腳,懊惱地嘆息。曹煜低聲嘟囔:“敗家子,敗家子!一根紅木多少錢,象牙多少錢,竟隨意當作拒馬,這樣布設陣地,足夠用金子打成一圈了。”
這下子,曹煜陳一點不懷疑趙興是單純護送貢使地瞧這幾艘船,都裝滿著貢品……可也沒有這樣糟蹋貢品的,全是寶貝呀。按照宋朝的福利政策,皇帝收了貢品之后,會賞賜大臣一些,以便讓大臣也感受到雨露恩澤,這些東西跟眼前這幾位大臣也有關,沒準就是他們的財產,所以大臣們都非常痛心。
曹煜看的也很心疼,但諫官之首陳都保持沉默。他們不敢發言,以免顯得自己小家子氣。而徐師錫官小,壓根不敢隨意開口,但從他那苦的皺成一團的臉可以看出,他也在心疼。
張敦禮沒有那個顧忌,他叫苦連天的嚷嚷:“趙大人,我說我的爺呀!這都是貢物,怎么就隨便丟在岸上,此戰下來,我們該花費多少錢……不是你地,你不心疼啊。”
趙興陰沉著臉,回答:“勝利值得付出所有的代價。”
此時,遠處的江面出現點點帆影。
趙興的身后只剩下幾名侍衛,看到出現的那片帆影,一名倭人上前,恭敬的說:“該是源推官的后續隊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