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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3章 趙離人要謀反嗎?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宋時明月VIP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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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立新帝后,宮中急忙派出大監前往諸王府,去請神宗皇帝留下的五位王爺入宮。不一會,宮里派出的太監返回了,卻只有四位王爺趕到宣德樓,缺的那位就是端王。

向太后很奇怪,連忙詢問她派遣的太監:“端王為何不至?”

太監答:“端王正在畫畫,不忍中斷,說深夜入宮,于禮不合,且待明日入宮問安。”

向太后氣的差點仰倒,章得意的沖周圍大臣使眼色,暗示:瞧,我說對了吧,端王行事輕佻,果不其然。

向太后陰著臉,下令:“再去請派皇城使張田帶兵去,立刻將端王請入宮中。”

張田趕到端王府,端王已經把他的畫畫完了,見到張田帶兵而入,端王趙佶變了臉色,張田再三催請,端王不愿起身。旋即,一名小史自外而入,這人張田也認識,就是端王府書記官高俅。當初張田從廣西回京城的時候,曾帶回一份趙興送給高俅送過的禮物,此刻見到高俅,張田哀求:“高小史,你來勸勸王爺,咱家受命請端王入宮,端王再不走,咱家可要強請了。”

高俅反問:“張大人,究竟何事要請我家王爺深夜入宮?”

張田咬緊牙關,把頭搖得像波浪鼓:“咱家不能說,請催請端王起駕。”

“起駕”這個詞已經約略透漏了部分內容。高俅眉毛一跳。俯身向端王俯耳嘀咕幾句,端王猶自不肯動身,高俅轉身向張田懇求:“張大人,我家小王爺年紀幼小,深夜入宮。身邊總得有個侍應地婢女。不知大人容不容許?”

張田還在猶豫,王府門口又來了第三撥催請的人員,張田一跺腳:“罷了,你且給王爺安排一名侍女,請王爺立刻動身。”

高俅轉身同王府伴當嘀咕幾句。不一會。一名英姿颯爽的侍女匆匆跑來。張田猛然發現這名侍女的裝扮非常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請歡迎訪問wap.wjxsw)他稍稍打量一下,只見那名侍女穿著利于騎馬的旋裙也就是八片裙。裙子上披了一件“背子”,那件“背子”在腰際系上了一條繩帶。由于綁扎得很緊。看不清衣服里藏著什么,不過,這名侍女腰間鼓鼓囊囊……

事情緊急,張田顧不得多想,他急忙請端王與那名侍女鉆入大轎。才走幾步,張田猛然一擊額,而后翻身詢問在門口恭送端王地高俅:“高小史,這名侍女是趙離人送來地吧……我想起來了,這身打扮是趙離人府上侍女的打扮,我在京城之中,再未曾見如此相似的打扮。”

高俅深深的盯了張田一眼,含笑答:“張大人,非常時刻,我家王爺有點膽小。深夜入宮,總得有點依仗,是吧?”

張田點點頭,把嘴閉的緊緊地,一言不發地跳上戰馬。

這位張田就是原來地廣西轉運使,他跟趙興的關系非同一般,自然知道侍女腰中鼓鼓囊囊的東西是什么那是手銃(火槍)。趙興身邊有一隊類似裝扮地女侍衛,成員包括從兩廣少數民族中挑選出來的軍屬,還有一些倭女、高麗女、交趾女,外加昆侖女。這些女人腰中都別著至少四支火銃,十幾名侍女連續射擊起來,不等她們把手槍里地子彈打光,數百人也休想靠近她們。

然而,一名侍女能干什么?在皇宮上萬禁軍面前,她們的存在頂多是個精神安慰而已。

走了數步,張田又想:端王即將登位為帝,在此時刻,我何必得罪端王呢?他想帶槍入宮,由他!

于是,張田沉默了。

這一年,端王十七歲出頭,未滿十八。

皇宮門前,五王終于匯齊了,向太后并不說明原因,獨獨宣召端王進入福寧殿留宿,至于其余的王爺,則將他們控制在皇宮侍衛所在的門房。天亮,政事堂大臣們重新上殿,宰相章正式宣布小皇帝趙煦“大行”。接著,向太后宣布由端王繼位,端王謙虛,稱:“申王年長向太后厲聲呵斥:“申王眼疾,當立汝為帝。(YY書吧)”

端王謙虛再三,他按照禮儀謙讓三次,才在朝廷大臣的三度請求下,繼位為帝,隨即宣布國哀,舉殿大臣們開始嚎啕大哭。

接下來該議論小皇帝的謚號,經過眾臣一致認定,小皇帝謚號為“哲”。“哲”這個詞用在謚號中,不是表示他生前非常明白哲理,其真實意思是:不好評價也就是“不知所謂,故而稱為哲”。

換句話說,連新黨人員都覺得這位小皇帝實在不好評價,或者說,他們也認為這位小皇帝趙煦做事不知所謂。

新皇帝登位,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請向太后垂簾聽政,這道命令一下,御史吳靖方立刻轉身對章說:“章相,這位向太后與高太后心思相同,都傾向舊黨,我大宋經過元大臣那番折騰,再也折騰不起了,怎能再讓舊黨復辟。”

章在迎立事情上站錯了立場,現在新皇繼位,他摸不清政治風向,不肯表態。曾布聽到御史吳靖方的話,出列厲聲喝斥:“吳靖方,聽陛下與太后的旨意方今國喪,新帝初立,所行第一道旨意,駁回不詳,休得放肆!”

章繼續保持沉默,吳靖方唯有默然退后。

新皇帝第一道旨意頒下后,向太后召眾臣上前,商議具有執政資格的大臣,誰可以當作新皇的班底。這牽扯私底下地內幕交易。大臣們怎肯驟然表態,久之,議論不決,向太后令大臣們于樞密院參議。章等人如釋重負,惶惶告退。此后。大殿中。向太后召請其余四王進殿致祭。接著,小皇帝下詔令端王府內侍、太監童貫入宮服侍。

數日后,章以前執政及從官等二十人姓名面奏向太后。名單中呂惠卿居首,陸佃,曾肇。龔原。郭知章及蔣之奇。葉祖洽,邢恕等人俱在名單上。端王看到呂惠卿的名字,微微一皺眉。他指著名單表示:“呂惠卿且放在一邊。(會員上傳。)”

向太后聽了這話,看了新皇帝一眼。微微點頭贊許。章無奈,提筆劃去了呂惠卿的名字,曾布接著上奏:“臣以為,葉濤也該添加在名單上。”

向太后接著補充:“如此,則王古,范純粹也當在名單中。”

新皇帝在玉座上玩著手指,低低的說:“還有韓忠彥。”

向太后耳朵尖,立刻補充:“加上韓忠彥,去了李清臣。”

韓忠彥是何人?他是接替王巖叟擔任樞密使的大臣,是韓氏家族地第二代掌門人。其父韓琦,伯父韓慎都曾當過宰相,且是新黨骨干。但韓忠彥與父輩觀念并不一致,他父輩曾經支持王安石變法,而他卻是一名舊黨人員,曾布就是頂替了他地位置,才擔任樞密使,進而進入政事堂的。

章已經從向太后這份任命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曾布也覺得不妥,小皇帝去掉了一個呂惠卿,向太后去掉了一個李清臣,卻增加了韓忠彥、王古,范純粹三名舊黨,這已經是在明顯的表明了政治態度。他望了一眼曾布,嘆息:“以婦人狂言之因,而罷執政名單天下本無事……”

天下本無事,后一句話是“庸人自擾之”。

向太后被噎了一下,小皇帝裝沒聽見,繼續說:“名單上還有誰?”

小皇帝是有資格這么問的,因為現在選擇地是他地輔政大臣。章只好接著匯報名單。曾布指這名單上地安燾,竭力推薦說:陛下知道安燾這個人么,元年間,元豐舊人皆去,以顯示自己不同流合污,唯獨安燾在元佑四年才因為丁憂,離職回家。”

皇太后曰:元豐末,眾人皆去,惟安燾不去,說明此人名為新黨,卻搖擺于舊黨之間,簡直沒有立場除了安燾之外,其余的大臣,就依諸卿所議。”

曾布拱手回答:“陛下,圣人(皇太后)洞照人材如此,臣等更無可言者。(請歡迎訪問wap.wjxsw)”此時,小皇帝趙煦已經停靈七日,按照議程,接下來要宣布安葬事宜。向太后沉吟不語,小皇帝瞇著眼睛裝睡覺,眾位大臣誰也不開口,就等著別人毛遂自薦。

大殿中氣氛沉悶,向太后正考慮措辭,章與曾布腦海里轉著拒絕的借口,大家都在等待打破沉默者出現,沒想到一名太監完成了這一使命,他慌慌張張跑進來,進大殿地時候還不小心磕在門檻上,最后一路翻滾著滾進殿來。章見此,沉下臉,他還沒有開口訓斥,曾布已經沉臉呵斥:“端莊點!”

向太后也臉色不好,因為宮中秩序混亂,意味著她對宮中事務管理不善,而她連皇宮都管理不善,何談管理國家?

此際,向太后心中已盤算好了事后算賬,她忍著怒火,和顏悅色的問:“何事驚慌?”

太監跪在地上,等喘勻了氣,方報告:“大名府急報,有緊急軍情。”

曾布跳了起來,大汗淋漓地問:“大名府……遼國方面有何異動?信函拿來?”

章也很緊張,他盯著那位小太監,神色焦急著。

向太后坐不住了,連忙問:“高遵惠有什么報告?”

小太監語不成句的回答:“急報沒有信函,只有口信大名府留守高遵惠傳來口訊,說是廣南水師戰艦千艘,無令無詔,突入流北水河,前鋒已入順保寨。高大人已帶兵阻住廣南水師繼續深入,他傳急信來詢問:朝廷可有旨意,宣召廣南水師。”

向太后看了原先地端王、現在的新皇帝一眼。緩緩就座,詢問:“先皇辭世的消息,可否傳遞到大名府?”

曾布盤算了一下,答:“現在七日了……按說應該到了。只是不知道,當高遵惠遭遇廣南水師的時。先帝駕崩的消息是否抵達了大名府。不過。這消息肯定沒有傳送至廣南!”

向太后又望了沉默地端王一眼,俯身繼續詢問報信地小太監:“高遵惠處事妥當……他還有什么口信傳來?”

小太監叩頭回答:“高大人說:廣南水師開來了戰艦百余艘,說是護送交趾二王前來朝貢。()可高大人覺得這支隊伍殺氣騰騰,此外,廣南已遣人自揚州護送朝貢使。怎么又開來流北水河?

而且。高大人認為。廣南來的士兵數目也不妥,他們足足有三千余人,按律:廣南轉運使趙興趙離人非奉樞密院軍令。只能調遣300士卒,這三千士兵過境。樞密院不可能不預先知會大名府……所以,高大人將他們阻止在順保寨,并要求朝廷派出客省使、引進使,接引交趾二王繼續入京。”

大殿上,章面色頹廢,曾布擊節贊嘆:”高遵惠做事果然精細交趾二王朝貢,為什么不走揚州路線,我記得諸藩朝貢使者十日前已在揚州登陸,只是朝廷疊遇變故,令他們時至今日,尚滯留揚州……

沒有這個道理,朝貢使怎么能分兩撥分別入朝呢?廣南怎能讓朝貢使一路走揚州,一路走流北水河,且分出先后秩序……不妥不妥,我恍惚記得,流北水河是今年才恢復流水的。”

章沉默不語,蔡卞回答:“不錯!流北水河(黃河運河北支流)幾年前斷流了,今年春季暴雨不斷,這才恢復了流水,可是新恢復的河流,水位很淺,我聽說廣南水師喜歡用巨艦,我猜,恐怕高遵惠阻止不了廣南水師的深入,很可能是水位太淺,廣南水師巨舟難進,故此停頓在順保寨而已。”

大殿上一片沉默。

先皇去世,新皇登基,廣南水師突然分兩路入貢朝廷,雖然他們地借口堂皇,但殿上大臣說都不是傻子,他們都知道趙興地意圖不善。

許久,向太后首先打破沉默:“詔,蘇軾蘇子瞻復學士頭銜,復起為禮部侍郎。黃庭堅、晁補之等貶官一一赦免,許他們北歸,通告天下,朝廷將酌情恢復他們地官銜。”

曾布跺腳贊嘆:“妙!”

章陰著臉,悶悶的說:“恐怕這個訊息傳遞不下去。趙離人做事,向來一招接一招,后手連連,讓人喘不過氣來比如現在:十天前,廣南水師以遣貢使入朝的名義封鎖了長江,恐怕,目前朝廷對長江南岸地州縣,已經失去了控制。”

向太后馬上又下令:“詔,復起范純粹為京兆府留守……我記得范純粹正在京城,讓他去流北水河宣慰。”

曾布抑制不住的脫口而出:“大妙!”

向太后頒完這兩道旨意,起身牽著端王地手,下令:“現在再商議什么,終歸是無用,讓范純粹趕緊出城,用最快的速度趕往流北水河。”

于是,小皇帝第一次登朝,就在這樣凝重的氣氛下匆匆結束了。散朝后,皇宮內一片忙亂,太監們心中惶惶,但向太后卻不慌不忙回到自己宮中,坦然召請進膳。小皇帝趙佶告辭了向太后,返回自己寢宮,心中忐忑不安,急令童貫召請高俅入宮。

不久,高俅奉詔入宮,小皇帝劈頭就問:“炎師,此行沒什么障礙吧?”

高俅搖搖頭,答:“皇宮中雖然惶惶不安,但張田卻沒有被撤換,我入宮沒受刁難,看來太后也心中有數。”

張田是趙興的密友,如果太后認定趙興有謀反的嫌疑,首先要做的是:不管張田有無嫌疑,先撤換這個趙興曾經的搭檔。而目前張田依舊擔任著把守皇宮大門的任務,意味著向太后心中明白。

小皇帝向高俅敘述了朝堂上的情景,納悶的問:“炎師,你曾經與趙離人搭檔過,一定知道趙離人的脾性,圣人在大殿上連續赦免蘇軾、蘇門弟子,還派范純粹重新擔任京兆留守,曾布連說兩個妙,這是什么意思,你閱歷豐富,替我分析一下。”

高俅悠然神往:“果然高妙!昔日高太后就如此手段高超,向太后深受高太后熏陶,初一執政,便手段如此果斷,真不愧是女中堯舜第二。”

小皇帝茫然的瞪大眼睛,高俅一見,連忙干笑了一聲,停止了感慨,解釋:“趙離人的脾氣我知道,他在環慶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勞,章相卻以磋磨他的名義,把他貶去了嶺南,反而讓呂惠卿接任他的位子。其后,趙離人所尊敬的老師,敦睦的兄長,章相都以黨派之爭,將他們一一貶去了嶺南。

趙離人策劃攻陷大理,章相卻不賞趙興,反以滅國之功厚賞張田張大人;趙離人制壓南海,章相卻至今不加微詞,反勒令南海諸藩朝貢細細數起來,趙離人有大功于國,朝廷數不賞不議,這是對趙大人不公,且不是一般的不公,是極度不公。想必趙離人對此也一肚子怨氣,懷恨不已。

這次,他盡起廣南大軍,南北兩路進發,目標直指京城。此舉未嘗沒有示威的意思,而向太后先赦免蘇軾,再赦其學兄,那是在緩解趙離人心中的怨氣。

陛下,你想,趙離人素有尊師的名聲,朝廷恩賞他的老師,他若置之不理,依舊逼迫朝廷,如此一來,他過去營造的名聲豈不盡毀。那他的學說、他的理論、他的主張,今后還有誰信奉?所以,廣東水師封鎖長江不怕,只要赦免蘇公的圣旨傳遞給趙離人,他就不能繼續裝聾作

至于圣人派范純粹去宣慰,那是圖謀趙離人手中的那支軍隊。我聽說趙離人在流北水河的軍隊穿著一身紅,這支軍隊定是朱雀軍,是章交給趙離人訓練的環慶火槍手,因全身穿紅,又使用火器,趙離人將之命名為朱雀軍。

陛下,你想,昔日范純粹、章、趙興三人在環慶,曾聯手擊敗西夏人的進攻,此三人在環慶的威望無人能比得上。如今章已經過世,能制約趙離人的,能制約趙離人手中那支軍隊的,唯有范純粹。范純粹一去,趙離人再想動用手中的軍隊威逼朝廷,恐怕心中也會存點猶豫。”

小皇帝雖然年紀幼小,但也不是傻瓜,他默然片刻,馬上反問:“你怎么知道趙離人派來的是朱雀軍?”

高俅咧嘴一笑,反問:“陛下,您以為趙離人會謀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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