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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大軍閥的狐步舞
“不是立法”,趙興回答得很堅決:“只是地方行政令,是地方對律法的行政解釋、及實施手段。”
黃庭堅還要勸,晁補之插嘴:“魯直,算了吧!趙離人何人也,只有他鉆別人的空子,哪有別人鉆他空子的份地方縣令也常出這樣的布告,新法實施時,赤地千里,流民百萬,怎么來的?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魯直,兩廣可是指射之地,這里誰做主?趙離人也!你呀,由他折騰去吧,政事堂不管的事,你我皆罪官,何必憂心!”
“就是就是”,張耒一邊咬著西瓜一邊說:“學我,凡事要放得開,心胸大處天地闊,我本逍遙一肥仙。你我吃好喝好,等他他忙完,送我們去惠州看看老師,這才是正事。”
“沒錯”,趙興得意洋洋地回答:“這要是法令,我連名字都想好了,叫做專利法可我無權立法,只好用版權法涵蓋。我大宋的版權法是離專利法最近的法律,可惜……就這樣吧,萬俟計司,快去辦!”
當月,喀絲麗由趙興的親信萬俟詠陪伴抵達韶州,向程正輔遞交了訴狀,狀紙中聲稱:趙興已經把水龍帶的發明與應用權全部轉交給了她,沒想到連州學生卻搶先到官府登記,因此她申請官府撤銷對連州學生權益地認證此時。趙興恰好因公務去了廣西。
喀絲麗的控告立刻在廣南東路引起了震動,廣南各地老百姓的八卦精神立即高漲,鄉間、田頭、店鋪里、街道邊。甚至茅廁里都有人談論這場官司。而宋人地賭性也在這場官司中也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大多數人都不看好那位搶注的連州廩生,一邊倒的壓趙興打贏官司嗯,順便說一聲,據查,這賭局幕后坐莊是大宋第一女賭鬼李清照。
古時候沒有電視與廣播,連州學生去官府注冊水龍帶,連州府學并不清楚。直到喀絲麗控告后,他們才得到消息,大驚失色的連州學諭急忙找到廣東學政方次彭詢問主意,方次彭自己不敢做主,便去找自己的副手、廣東參學政蘇鼎商量。
蘇鼎是惠州道路封鎖解除后,從他父親蘇軾那里回來的,他受方次彭的委托去找趙興,發現趙興已經去了廣西,而趙興府內主事地陳伊伊去了越南,程阿珠則回了杭州。只剩下剛從杭州趕來的廖小小,廖小小完全摸不清狀況,無法回答他,蘇鼎只好怏怏而回。
方次彭走投無路之時,想起連州府學的“看門人”劉摯,連忙跑到連州去請教,一番寒暄后,方次彭將情況介紹完畢,心急的問劉摯:“劉大人,現在那位連州廩生已經被傳喚到韶州了。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廣州學政丟了大臉,連州府學臉面盡失,下官決定開除那位廩生。老大人以為如何?”
劉摯老奸巨猾,他搖了搖頭,答:“我看趙離人的目的不在于此。他在連州府學講的什么規則!現在他家小妾依照刑事規則上訴到程憲那里這是向廣南百姓顯示他在守規則。否則的話,他趙離人一個三寸紙條寫到你那里,你還不得開除那位廩生?
現在,承辦版權登記的就是趙離人地廣南東路安撫司衙門,你說,他只要使個眼色。小吏立刻會撤了那位連州廩生的申請。還用這么麻煩去向程正輔告狀。”
方次彭想了片刻,回味過來。他小心的詢問:“老大人,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靜觀其變”,劉摯捻著下巴的胡子回答:“趙離人這是想給廣南百姓立信,否則他不會讓自家愛妾拋頭露面的,他既然守規則按程序走,你們廣東學政不能亂。即便是開除那個學生,也要按規則走,否則的話,就是誤了趙大人的事。”
方次彭領命而去。
果然,不久后程正輔的判決也下來了,他認為:那位連州廩生既然向官府提出了版權保護的申請,官府也接受了這個申請,本著誰先申請誰擁有原則,就應該依法對連州廩生的權益予以保護。.趙興家小妾喀絲麗提出地訟狀證據不足,因為雙方都沒有建廠子、都沒有生產出具體的東西,所以本著誰申請保護誰的原則,駁回趙家客氏的訴狀。
程正輔這個判決讓廣南百姓大跌眼鏡,那些壓趙興勝利地賭徒輸的一干二凈。但奇怪的是他們并不怨恨趙興,也不怨恨程正輔。經過這件事,廣南百姓也知道了官府保護版權申請人的決心。即使是趙興衙門主辦這件事,搶注的又是趙興的靈感,這位經略使大人也會一板一眼的按規矩提出申訴當然,申訴失敗后他也會懷著滿肚子怨氣,按規矩對搶注行為予以保護。
更奇怪的是,趙興在官司上吃癟,并沒有使他地威望降低,廣南百姓反而覺得這位專橫地經略使大人憨厚可愛,而趙興的守規則行為也在廣南百姓中打下了深深地烙印,自此以后,廣南的政令通暢,百姓們都知道經略使大人是個有一說一,恪守規矩的“憨厚人”
“憨厚啊!”得到消息的劉摯感慨的對方次彭吩咐:“趙離人在連州說過什么:立言、立身、立德。他這是在立身、立德,下面看你連州府學的了。連州搶注廩生搶奪了別人的主意,府學里沒什么表示,不符合教書育人的主張,但要懲處該生員,有違背了新版權法,這方寸之間,必須拿捏的恰到好處。”
“憨厚!”方次彭頻頻點著頭。答:“趙大人這是處事憨厚,可我們府學便為難了程憲已經判了,我等……”
“讓那孩子自己交出來”劉摯回答:“不告而取是為竊。別人不知道,但我連州府學人人都聽過趙大人地講話,若一點表示都沒有,以后別的學子怎么教?至于程憲方面刑法判的是刑律,可至圣先師名下還有道德教育。我們以宗法、學籍法,管理學生,程憲那里也干涉不了。
告訴那孩子,繳出注冊地專利。上繳給連州府學我估計趙大人也是這個意思,他不是說過,學校要有自己固定的捐助人,要有自己的校產嗎?就從這孩子開始。
由府學責令那孩子悔過,刑法既然已經認可,我們也尊重規則,依舊承認他的版權,但要要求他將這宗版權交給府學,由府學管理。至于那名生員,便以行為不謹責令檢討。罰入圖書樓打掃一年!”
方次彭暈了:“高!劉大人,你真是高。就您說的這些,繞來繞去,又說承認刑律,又說懲處生員不懂!政事堂相公的手段,方某望塵莫及……依你,學生聽不懂大人說的,但學生知道該聽誰的就行,我這就去辦!”趙興這個“憨厚人”此刻正在廣西,他帶著五百家丁進入廣西后不久。廣西官員便出來迎接,那位官員一見面就哭窮:“趙經略,我聽說你廣東又發錢了,這還讓不讓我們活了。我廣西百姓天天都嚷嚷著讓廣西官府也學著廣東一樣發錢。可我哪來那么多錢,我就好奇,趙大人又哪來那么多錢?也給我廣西發點,讓廣西百姓也沾點趙大人地雨露。”
趙興笑著回答:“我今年的押錢綱已經起運了,這會也該到京城了。朝廷的賦稅我一分沒少,可沒有拿朝廷的錢肆意揮霍。劉大人說笑了。”
劉大人苦笑著說:“自今年以來,大人是逢節就發錢,連刮風下雨都要發房屋修繕費。這錢總不能無中生有吧?”
趙興哈哈大笑著。說:“我剛才不是提到押錢綱了嗎。我這里就是來給你送錢的。今后你廣西的押錢綱,賦稅那塊不妨交給我來轉運。我給你給錢,修一條通向海邊的大路,而后在海邊修一條泊船碼頭。如此一來,你廣西的出產可以直接裝上海船運抵揚州。出產多了,賦稅不就上去了,如此,廣西不也有錢了。”
面前這位劉大人是宜州知州,他所處的州縣并不靠海,所以趙興的建議對他沒用,他搖著頭說:“趙大人休要哄我,我修路只能修到州境,然后還需要賓州欽州配合……”
趙興插話說:“我下面正打算去這兩個州,每個州我給十五萬貫,但我地幕僚核算說,你們三個州勞動力便宜,三萬貫就可以修一條路。.廣西多山,石料并不花錢……這些我都不管了,我每州先給十萬貫,你們給我修一條青石大路通向欽州海邊。事后我來驗收,嚴守合格我撥付余款五萬貫。
你廣西人口多,賦稅比我廣東差不了多少,修了這條路后,礦產、山珍、糧食都容易運出去,我只管撥錢,剩下的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不過招募如此眾多的夷人修路,若是處置手段好,那是一項德政,此后夷人必定感恩。
我工錢給的豐厚,你們手下那些衙役可要有點良心,因為我事后那五萬貫相當于賞賜,白得的。如果衙役干的好,這么多夷人騷動起來,可就是一場大民變,劉大人可要叮嚀到。”
劉知州拱手相謝:“大人此舉等于花錢安撫夷人的人心,我明白,我一定讓衙役手頭不要太苛刻,大人放心,我正愁夷人如何安撫,必不會讓那群胥吏壞了事。”
趙興一指前面的寨子,又問:“那是恩立寨,屬于大人管轄,是吧。”
劉知州點頭應承:“那是熙寧年間規劃的山嶺野黎,立寨之后陛下賜名恩立。寨中大多數是烏滸人,這個名稱是漢唐時代稱呼,因此族地人比較窮困,喜歡應募替人打仗、打冤家,所以我等宋官也稱之為撞丁、撞人。也有地方官將之稱呼為撞民,或稱為人。
此外,他們還有俚人、僚人、儂人、人、沙人等稱。都是僮人地別稱……”
趙興回頭看了帥范一眼,帥范翻開名冊,回答:“恩立寨有三名大將,寨主廉立之子廉恩設,此外還有兩名男丁,分別是……”
趙興沖劉知州一拱手,邀請說:“劉大人,撞人、人這個名字太難聽了。已帶有侮辱之意。今后,請稱呼他們壯族,壯民。這寨中有我三名新選大將,我正要去看看他們的家屬,劉大人有空,不妨陪我去一同轉轉。”
劉知州得了好處,不好拒絕,他一邊勉強舉步,一邊回答:“這寨子里有三個人入選你的正軍了嗎?這些人還是我送上去地,我倒不知道具體人選。不過,大人,你選這些夷人當兵做什么,小心倒持太阿。”
趙興一邊向寨子走一邊回答:“這群人生活在山林間,擅長叢林戰斗。我下一步要攻略南洋,掃清南洋海盜。所以需要一群擅長叢林戰的好手,這些人就是我的武器,也是廣南開拓航線的勇士。這次我巡查廣西錢監,順便看望一下他們的父母,也算是替他們盡一份孝
劉知州回答:“進了寨子。那位寨主之子倒需要拜訪一下,另兩人不需要了,我聽說前面召請夷人去廣東當兵,許多頭人不肯把子弟送入軍中。還說宋軍本身待遇就不高,黎人去了還不是做牛做馬……沒想到,前面第一批去的夷人回來了,也各自出息了。于是頭人們都把自己的孩子派出去想替換回前一批人,因為前一批人都是些奴隸仔。怎么,大人沒有遣散他們嗎?”
趙興背著手向恩立寨走,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回答:“這就是我來地原因。凡選入正軍地都是我大宋正式官員。我倒想看看誰敢把我大宋官員當奴隸看待。昔日西夏人這樣干了,我燒了他們兩座城市。如今我久不放火,手都癢癢了。”
劉知州本來無所謂,趙興一句“把我大宋官員當奴隸”激起了他的義憤,他馬上表態:“本官這就追隨大人,跑遍本官轄區每個寨子,一一拜訪那些大將們,趙大人說地對,我大宋官員做奴隸,他們好大的膽。”
趙興與宜州知州的儀仗抵達恩立寨邊,恩立寨寨主大開寨門出來迎接,趙興的侍衛過去報名,那一長串官名嚇壞了寨主。偏僻山林的小寨主見到最大的官不過是一個巡檢與都頭,如今一位知州,一名頭上帶著許多官銜的“好大地官人”趕來拜訪,寨主腿都抖的不成樣子,他望著趙興背后那群武裝到牙齒的侍從,心里直在琢磨:“我最近沒得罪什么人吧?”
帥范搶步上前,大聲念出了寨中三名正兵的姓名,而后問:“他們的家人何在?”
寨主一邊招手讓仆人去將另兩位大將的家人綁過來,一邊哆嗦著嘴唇子:“大人,我家小子闖禍了?還請大人看在老朽的面子上……”
趙興搶步上前,沖寨主拱手:“廉寨主,恭喜恭喜。您兒子與寨中另兩位已經選入我廣南東路大將營,成為我大宋正式官員。他們都是我跟這位帥監司部下,這次我來廣西巡視錢監,順便來看看你們。勿驚勿怪。”
這時,另兩名大將的家人已被綁到在前,劉知州搶上前,厲聲喝斥:“好大膽,我大宋官眷也敢捆綁,想造反嗎!”
寨主身子一抖,趕緊沖仆人使眼色,帥范一揮手,三名侍從手里拿著一丈紅綢走上前來,給三名士兵的家長胸前扎上紅綢,趙興假意沒看見寨中人剛才對那兩名老人的捆綁,他和藹地詢問那兩位老人:“兩位老人家聽說你們的孩子是第一批入選的,他們寄錢回來了吧?”
兩位老人頻頻點頭:“回來了,他們回家了,已經把月薪放回家了。”
趙興沒等他們再說下去,馬上向寨主叮嚀:“按朝廷禮制,你等三人家中的賦稅與勞役全部減免,寨主等會造好名冊。一家之中免稅免勞役地包括父母,女子,以及一名兄弟。名冊造好后可以報到縣里。”
寨主嚅囁的說:“那兩個人……那兩個人不是傳話過去。讓他們回家嗎。”
趙興沉下臉:“我大宋朝廷選官,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插嘴我聽到一些風聲,但現在我不愿追究。聽好了,此后你們三人都是官眷,來人,頭前帶路,我要替他們親手立牌。”
趙興掛上的是一塊青銅銘牌,上面四個鎦金大字:“大將之家”。
寨主地大門上掛上這個牌子。顯得有點與碩大的大門不匹配,但另兩位老人的竹樓掛這個牌子,就顯得過分扎眼。趙興對這一切恍若未覺,他轉頭跟寨主商量:“幾位官眷住這樣的草樓,有失朝廷體面。廉寨主,寨中若有空地,不妨賣給兩位老人家一塊房基。兩位老人家,孩子現在也是官了,每月薪水也不少,你們可要去叮嚀幾句。讓他們不要亂花錢,把錢存下來蓋房子娶媳婦。”
那兩位老人家滿口答應,旁邊一個小孩不滿的嘟囔:“哥哥寄回來地錢都被沒收了……”
才說完這話,一位老人趕緊捂住了孩子地嘴,沖趙興訕笑著解釋:“小孩子家家,不懂事!”
趙興掃過廉寨主,那廉寨主冷汗頓時淌下來。帥范沒少在軍中夸耀趙興的兇狠,寨主地兒子多少識一點漢字,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少,他派人回來告訴父親無法使趙興潛回那兩名奴隸。曾談起過趙興的兇狠,勸父親改變主意,所以寨主對趙興有濃重的戒心。此刻趙興眼睛一瞪,他連忙回答:“存起來啦。那錢我替他們存著呢,也是想著等他們存夠了錢批給他們一塊宅基,既然大人吩咐了,我這就辦。錢不夠讓他們慢慢還。”
趙興沒再說話,他一伸手,侍從遞過來三個木匣,三批絲綢,趙興將這些東西分成三份。一一送給三名家人。而后換上了笑臉,說:“廉寨主。兩位老人家,我的人已經走累了,到你這討口水,你不會不歡迎吧?”
廉寨主馬上答應,并親切的招呼另兩位老人家:“一起坐,一起坐,大人,寨中新釀米酒剛好挖出來,大人請上座,老朽馬上吩咐準備酒菜。”
趙興一揮手,帥范邁步上前,大聲下令:“諸軍解散禁止擅入民居,禁止單獨行動,禁止大聲喧嘩;買賣公平,不得收受禮物。”
隨著帥范這一聲令下,原本像一根木樁一樣站在趙興身后的侍從們解散開來,他們十人一組蹲在路邊,從背包中取出小酒精爐,問寨民們討來水,購買一些青菜稻谷,從背囊中掏出干肉,開始為自己煮飯……
趙興與劉知州、帥范三名官員則坐在黎寨的高臺上,與寨主及另兩位士兵家屬喝著米酒,閑聊著寨中的收成,其他人想上臺敬酒,都被臺腳的侍從擋住。臺上,寨主不時起身,看了看臺下那一隊隊士兵,感慨說:“真威武之師也……大人,我寨中三個兒郎訓練好后,也是這樣子?”
趙興懶洋洋地點點頭。帥范從進寨就板著臉,他這時插嘴:“我軍規定,一名大將需要五個仆人伺候,我聽說寨中其他兩個人招不到仆兵,聽說有人阻撓,不知是也不是?”
“耽擱了,耽擱了”,廉寨主連聲回答:“去伺候寨中最出息的兒郎,我寨中青壯都很踴躍,可謂人人奮勇,老朽覺得這個人也好,那個人也合適,挑來挑去,耽擱了,大人放心,我明天就打發他們上路。”
帥范點點頭,趙興輕輕放下酒碗,說:“天色不早了,叨擾三位老人了,你們放心,孩子交到我那里,一切都好。我不僅教給他行軍打仗,還會教給他讀書識字,以及一些行案文書,等他服役期滿的時候,我還會教給他一些謀生手段,將來退役,無論他做官為民,都能衣食無憂。”
帥范也站起來,走到臺子邊,他掃視了一遍侍從,那些侍從開始匆匆收拾行裝,歸還借別人的東西,片刻過后,侍從們的背包都已經打好了,帥范揚起嗓門喊:“諸軍,集合。”
劉知州滿意的點頭,贊嘆:“真強軍也!”
離開了恩立寨,趙興悄悄詢問劉知州:“這位廉寨主說話很有條理,以前他是干什么的?”
劉知州笑了一下,回答:“廉寨主的祖父娶了一個宋女,他父親還請了一個村秀才做教師,自己也讀書識字,所以算得上一名秀才。”
趙興擊掌感慨:“這就是文化的征服力量,我們應該把這種文化的影響發揮到極致,讓夷人都歸于教化,如此,廣西才能穩定。廣西穩定了,我們就能抽開兵力……嗯!讓我想想……”
宋代地廣西包含云南桂林與現代的廣西境內,它的全稱是廣南西路,建成為廣西。與之相對的是,廣南東路常常簡稱為廣東。
劉知州打算陪趙興走遍所屬州縣地各個大將之家,趙興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挨個走過那些人的家庭,他吩咐將帶給那些家屬的禮物留給劉知州,而后遞上一份名冊,殷殷叮囑:“劉大人,這是宜州所屬大將的名冊,總共是兩百四十七人,這里有三百份禮物,多余的你可以與衙役們分分。
劉大人,這些大將既然當了我大宋的官,我會把他們教導的心向大宋。這些人散布在各個夷寨,今后他們地家屬就是你平息夷寨糾紛地支柱,拉攏他們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望劉大人好好自處。”
劉知州眼前一亮,這才明白趙興地意思,連忙保證:“趙大人放心,我一定親自跑遍他們每個人的家,親手給他們掛上銅牌。除了這些賞賜外,我宜州官府再每戶賞一旦米,大人看如何?”
趙興拱手告辭:“那本官就多謝劉大人了,我打算從恩立寨前往寶積監,在這里就跟大人分手了。”
錢監的事情地方政府是不能插手的,劉知州止步于寨門口,拱手相送,等趙興走遠了,他按耐不住好奇心,招手叫過一名衙役,催促說:“把那個木盒子拿上來,讓本大人看看里面裝的什么,這盒子做的如此精細,趙大人還鄭重當作禮物送給別人,我看看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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