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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2章 變革的契機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第二部優雅的貪官生涯

修建膠西城,不是景教在為趙興做事,相反,是趙興照顧景教,因為趙興可以找任何人完成修建。書家文學

安思達接受了這份恩惠,自然想詢問一下趙興的底價。

“我不認為你們能為我做什么,據我所知,你們在晉朝時期進入中原,已經孤立于諸教之外近千年了,我向來認為,文明要想發展,就必須交流流動的河水才能新鮮活潑,一團死水只會發出腐爛的臭氣,可你們已經有近千年的時間沒有活水流入了,你們能做什么?當然,如果你們什么也不做,我看,景教消亡的時間到了。”

安思達望著周圍的景象,迷茫的說:“滅亡的時間到了,是的,我已經聽到了它的腳步,我們該怎樣挽回滅亡的命運呢?”

景教在唐代曾經輝煌過,唐朝有數個皇帝信仰景教,但隨后,一團死水的景教傳播面越來越小,到了宋代,已經只局限于泉州與汴梁兩個地方。

趙興似乎記得,宋代以后,歷史上再沒有出現過景教的傳聞不知道,他不知道,在正常的歷史上,有一只信仰景教的蒙古人在成吉思汗死后發動叛亂,為了報復,勝利的蒙古人屠殺了所有景教的人員,焚燒了教堂與宗教典籍,他們做得如此徹底,以至于景教在中國的歷史都籠罩在一團迷霧中……目前,景教人員已感覺到他們的處境越來越艱難,活動范圍越來越狹小。于是,教中幾位野心家集合在一起,商議向外伸出試探觸角,圖謀變革。真實的歷史上,副主祭安思達帶領地人一直走入西域,才在陜甘一帶扎下根來。但現在,由于趙興的介入,歷史改變了。

景教現在蜷縮泉州,而泉州在宋代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由于居住的藩商太多。當地官府采取了靈活的手段治理該城。歷任官員允許一些大豪商雇用大批外國人從事對外貿易,以至于到了后來,阿拉伯巨商崛起,把持了泉州城所有事務。成了一個類似“國中之國”的藩政。

泉州城勢力最大的是阿拉伯商人,他們財大氣粗,自然愿意為了信仰花更多的錢,其中大豪商蒲易安就是代表。安思達等人隱約聽說這位大豪商最近聯系上了一位神秘宋商,逐漸將勢力擴展到上至倭國,下至交趾。安思達又聽說:從去年始。蒲易安帶著家族最得力弟子,在該宋商的支持下移居耽羅島,開始全力經營“自己的國”。景教地人也想尋找這位宋商支持。幾經輾轉打聽,發現了趙興的存在。

趙興身邊的人很雜,各種信仰的人都有,這讓景教人員心中涌起一份希望,希望能從中分一杯羹。但他們沒有想到地是,趙興從頭到尾沒有聽他們的煽動演講,自動許給他們一座城池讓他們傳教。這做法既給他們了一份希望。又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懸念。

對方到底需要什么?

看著對方那清澈的眼睛。安思達覺得自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他確實無法向對方空口許諾。沉默片刻,他突然想到趙興的暗示,心中陡然一喜:“變革,他說的是變革。我們是同路人,我們都想變革這個世界!”

“我這就回泉州”,安思達斬釘截鐵地說:“這座城市既然是我贏得的,它就該由我來當主祭,我回去要求調往密州擔任祭酒,正好就近向趙大人日日請教。”

趙興含笑不語,伸手與對方相握……

送走安思達,趙興回到家中詢問自己的岳丈:“岳丈大人,你是怎么遇到這位大師地?”

程老七面對這個女婿,不敢隱瞞,他立刻一五一十交代倆人相識地經過古人對信仰向來秉承夫子的教誨,寧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或“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這位安思達順著趙興的船隊摸上了杭州莊園,事先做足了調查功夫,而后找程老七搭話,程老七一見對方那副法力高深的模樣,不敢得罪,聽到對方要來拜訪自己的女婿,正好他也接到女兒懷孕的消息,便帶著安思達來到密州,而僧佛印反而是聞訊后臨時加入地。

程老七介紹完前后經過,趙興從對方地話里推測出真相,這位岳丈又從身上掏出幾件金銀首飾,項鏈掛鎖,還有一副蓮花十字架,哼哼唧唧的說:“這位大師法力高深,在這個項鏈上施加了力,說是孩子戴上了能夠驅鬼拔祟,珠姐戴上了,就能保母子平安,姐夫,這神物我一直不敢給阿珠,你見多識廣,瞧一瞧,這玩意可能戴?”

趙興哈哈一笑:“沒問題,去拿給阿珠吧。”

程老七腳沒動,又哼哼唧唧地補充:“姐夫,蕭家兄弟一個月前回來了,帶了百十號人,住進了堡里的房子,聽說你讓他都住下,有這事吧?”

趙興點點頭:“有點事牽扯到他兄弟倆,我讓他們出國避一避,然后回杭州莊園,等過段時間,再讓他們從杭州莊園動身來密州。”

程老七已經把杭州莊園看做自己的家,蕭氏兄弟幾百號人住進去,讓他感到有點不自在,聽說他們只是借寓,他松了口氣,一邊叨叨著一邊去找程阿珠。趙興望著岳丈的背影,背起了手,慢慢地仰起頭,仰視著天空,心里自語:“該怎么做才能打破歷史的慣性?變革的種子還不夠多么?但愿……”

思索了一會兒,趙興慢悠悠地走回書房,提起筆來記錄自己剛才的一些靈感……

宋朝官員每年最忙碌的事就是春耕秋收。春耕秋收過后,生活節奏就悠閑下來了。

這時代,官員每年放一百多天假。平均每工作兩天就能輪到一天假期。春耕忙完后,首先將遇到的是小長假寒食節,這一天是熄滅舊火,燃起新火地時候……

古代沒有火柴,點著一個火堆很麻煩,所以古人家中的火堆一旦燃起,必須整年不熄,直到寒食節這一天才換上新的火堆,這就是寒食節的來歷。但趙興發現了宋代的火柴法燭后,已經常劃火柴點燃新火。

不過。宋代法燭屬于硫磺火柴,既價格高昂又極不安全。趙興作為一個Zippo愛好者,知道打火石的一些原理,他記得其主要成分就是一些稀土元素。將其與鉛錫等金屬融合在一起,就成了優質打火石,而稀土元素在宋代被稱為“獨居石”,福建、湖北一地出產很多,它也是古代火鐮中常采用的燧石成分。

如今,趙興這一閑下來。便想在寒食節前將新式火鐮“發明”出來。于是,在迎來送往的酒宴間歇,他召集一幫都作院工匠。開始斷斷續續地“研制”宋代打火機……

離開京城后。趙興便命鄉人收羅“獨居石”,他讓工匠們粉碎獨居石后,用酸堿反復沖洗,剩下的既不溶于酸又不容于堿的沉淀物,經過灼燒除去灰分,然后用鉛錫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新式火鐮。

再進一步。他又讓人找來一些軍用猛火油不久。比現代打火機要傻大笨粗地宋代打火機誕生了。它隨后被交給工匠繼續研究,并制作出更精細的樣本。從最常見的火鐮式到水壺造型、動物造型等等……

時光如流水,轉眼間寒食節到了,趙興有了這種先進的取火工具,家中地灶火就不再需要小心保管,即使偶爾不小心弄滅了,重新敲出一堆新火就行,所以寒食節對他失去意義。

古人在寒食節這天還能干什么?似乎寒食節也是宋代四大“舉國賭博日”之一,但趙興家中除了廖小小賭性強烈點,其他人沒有太多的賭博。這也使得他們一家在別人忙著更換新火的日子里,有點無所事事。

無聊的趙興不知道該怎么度過這沒電視、沒麻將撲克的三天小長假,閑著發悶,他干脆約上相熟的官員朋友,一同去游覽五蓮山地景色。

九仙山主峰海拔697米,方圓55平方公里,為山東臨海最大的山群,山上有著名的“孫臏書院”,傳說孫臏功成身退后,就選擇在此山開設書院,教導學生。這座秀美地山峰是蘇軾在密州做知州時,最喜歡游覽地,他曾以“奇秀不減雁蕩”贊譽此山。

宋代崇文抑武,這座戰國時期的書院如今已不教授兵法,成了一個類似廟宇似的荒廢小院,院中的守護人穿著不僧不道,讓人摸不清身份。原本這座小廟也早該荒廢了,但絡繹不絕的朝覲者讓它勉強維持下去,不過,也就是勉強維持而已。

小廟已經很破敗了,草屋漏雨,正堂里沒有雕像,只是墻壁上畫了一副孫臏像,兩側墻壁則繪制了一些戰國時代的交戰場面……但在趙興看來,這些繪畫的手法似乎是五代地產品,遠遠沒有達到戰國時代地那么久遠。

孫臏書院的大樹底下,文官們聚成一團,一邊喝茶一邊感懷,但肯參拜孫臏像地唯有趙興、源業平與張用。鄧御夫與林積,以及膠西縣的佐官則寧肯在樹下乘涼。

賞了孫臏廟的守護者幾貫香火錢,趙興與張用走到院中,源業平還在廟里喃喃禱告,并坐在一張草席上,保養自己的隨身寶刀,他似乎向這位古代兵神展示自己的佩劍,動作一板一眼的,虔誠的宛若那孫臏真的坐在他面前。

出了小廟,趙興與張用都沒有前去與文官嬉鬧的興趣,趙興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問了一個他長存心中的疑問:“我聽說古時候都有將門的說法,到了唐代還有人說將門出將,相門出相,可見將、相是兩種培養方法……你聽說過楊文廣嗎?楊氏家族現在怎么樣了?”

張用一拍手:“這話你問我,算是問對了。吾祖張廷翰乃開國名將,兩世為三衙管軍……嗯。也就是你說的將門吧。我家比不上曹家、石家,但也綿延數代。神宗時,我家還有太祖張昭遠為闔門使楊家嘛,到了楊文廣這一代,也是三代將門了,可惜他們的后代棄武從文。聽說他們這一代那孩子名叫楊祖仁,三四年前入京考科舉,還來拜訪過我家。”

趙興點點頭,不經意地說:“朝廷邸報上說,楊祖仁新任杭州通判。剛好在我家擔任通判……可惜了,其祖楊無敵那般武功,后人竟然舍棄了……”

張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楊無敵,這名字有趣……你是說楊業吧。他也叫楊無敵,可笑!誰給他起的這名字?”

趙興驚訝的揚起臉:“不是說他對契丹百戰百勝嗎……”

“別逗了!他跟契丹交手百余次,每戰必敗,曾經有一次他躺在城下死尸堆里裝死,全靠城墻上的人扔下繩索,他才免于一死。這人跟我大宋軍隊交手三十余次。無一勝績,他平生的勝利還是投靠我大宋以后取得的,那次他斬了契丹駙馬。但接下來那場戰斗他把自己的命送掉了。不過,他被俘不屈,不食而死,倒讓人欽佩他的氣節。朝廷為此大大表彰了他家,也算是蔭及子弟……”

明白了,原來楊家將的始祖平生打了一百仗,前九十八次全是戰敗。第九十九次勝利了。第一百次依舊戰敗,那次他將命送掉了。

這樣的人怎么是楊無敵呢?誰說他綽號楊無敵?

“天波……我聽說他家在汴梁地府邸很氣派。叫什么天波府,是楊業家廟改造的,有這事嗎?”趙興不死心地問。

張用納悶極了:“家廟?你這說法就不對!立家廟的習俗似乎是唐人習俗,但我皇宋設立之初并不流行。還是到了神宗陛下下詔,準功臣子弟立家廟后,才有了家廟的說法,不過,神宗陛下可不能跑到楊業活著地時候頒詔書,所以,楊氏要有家廟,一定是后來建的。

但楊業怎會在汴梁建府呢,他是在知代州任上與遼人戰死的,他不在前線打仗,跑汴梁建什么府邸?他兒子也不在汴梁任職,弟弟在太原,孫子也不曾在京城他家不可能在汴梁建府。

我記得楊文廣的兒子楊畋科舉出身,曾經也領軍打過一仗,是在皇佑四年,廣西那邊造反,楊畋還在家中守喪,當時楊文廣剛剛過世,范仲淹與文廣相厚,舉薦楊畋去平反。但楊畋這廝有點問題,他幾十歲了走路都走不穩,領軍進入廣西,他壓不住軍隊,自己一不留神走進溝里了,跌在一塊大巖石上幸好石頭上有厚厚的草,沒有跌死。

事后,朝廷指責他不能壓服手下的將士,以戰敗貶謫,永不再用。但范仲淹極力為其脫罪,朝廷只以貶謫了事。不久,楊畋抑郁而死,其母帶楊祖仁去杭州居住……”

張用說楊畋走路有點問題,如果用現代語言來描述,就是:第四代楊家將傳人楊畋小腦不發達,甚至近乎于小腦殘廢,走起路來沒有方向感、平衡感,他帶領大軍出征,把自己帶到溝里了,結果導致大軍戰敗。

但楊畋是誰,他是科舉出生,透過作主、門生、同年、同僚地關系,與宋廷一眾文臣建立了密切的交誼,加上楊氏將門與武臣之淵源,令他擁有一張很廣泛的交際網絡。他太祖父百戰百敗不要緊,文臣們會給他太祖創造一個外號,名叫“楊無敵”。他本人腦殘不要緊,但文人會把這位腦殘描繪為”大宋第一高手“,誰地武功都沒他厲害,比他厲害就把他寫成沒他厲害。

然而,大宋將門比楊業顯赫地太多了,比如面前這位張用,其家世都比楊門顯赫,但他們跟文人都不熟,文人不屑將他們描繪的光輝高大。

歷史的真相充滿了幽默感。

幸運的是,張用也認識趙興這個文人啊!趙興眼珠一轉,已經決定捧出“張門女將”來惡心一下歷史,他爽快地建議:“如今禁軍們正在訓練暴雨梨花槍,不如我把這個梨花槍法說成是張氏秘傳,以后就叫它張氏梨花槍,你看如何?”

張用瞇著眼睛,搖頭回答:“最近我一直在琢磨,軍器監怎么回事,竟把這么重要的事發送到密州來做……這事,我看得小心伺候,張氏梨花槍,名字雖好,但誰知道這里面水有多

趙興看了看左右,低聲說:“章樞相曾經告訴我,軍器監案還有更深的內幕,他們不僅涉及了貪瀆,還涉及到盜賣盜賣軍器去敵國。”

張用打了個哆嗦:“罷了,這事水太深,我們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張用居然無師自通了鄭板橋的難得糊涂,讓趙興微微覺得詫異,他停了一下,感覺最好接受張用地建議,迅速拋開這個話題,轉臉招呼林積、鄧御夫一同上山。

共同上山地還有諸家女眷,女眷們逢廟燒香,一行人走的很慢。尤其程阿珠,剛剛懷孕自然要感謝佛祖保佑,更是見了佛像就布施,讓行程慢了又慢。

假日地最后一天,官員們在和尚的禮送下,心滿意足的走下五蓮山,女眷們身上多了許多祈福的符咒,官員們身上多了些和尚送的玉石掛件,據說這些玉石都在佛前供奉過了,深有靈性,以至于一個銅板的成本需要官員們花一千個銅板夠買……

官員們一路搖搖回到縣城,各自分手回府,趙興才進府門,仆人來報告:“大郎,杭州又來了一撥人,說是您的親眷,正在屋內侯著,您是先見見,還是飯后見。”

趙興點點頭,答:“是蕭氏兄弟吧,我估摸著他們也該到了,請他們來,我剛好有事吩咐。”

不一會兒,蕭峰帶著兄弟恭敬的走進客廳,他先鄭重的向趙興叩頭,感謝趙興對親眷的照料,而后小心的問:“主人,錦州的事了結了嗎,我們接到大官人的信立刻趕來,現在現身,已不妨事了嗎?”(手機,電腦.還可以下載電子書TXT,CHM,UMD,JAR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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