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優雅的貪官生涯
趙興的力氣跟他的體型成正比,幾錘子砸去,石頭已經裂成兩半,他把錘子重新插回腰間……那錘子別在玉腰帶上,咋看咋不順眼。
“大人,你看這石頭,這是瑪瑙石啊,你看這石頭的紋理?”趙興手捧著兩塊石頭說。
索問道剛說出一個“你”來,聽了這話,立刻把斥責的話憋了回去,由于收力過猛,他憋的面紅耳赤,劇烈的咳嗽起來。
“呈上來,呈上來”,王子韶跺著腳催促。
兩塊石頭舉到眼前,王子韶才看了一眼,另一半已被索問道奪去,兩人看了半天,疑惑的抬起眼來,問趙興:“有啥用?”
趙興的回答就兩個字:“硯臺!”
王子韶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石頭,他也是個書法愛好者,被趙興這么一提醒,倒是琢磨出味道來:“嗯,石紋隱約之間有山水墨的意味,只是不知道磨成硯臺之后,下墨情況怎么樣?”
趙興建議:“大人,你用指頭蹭一蹭石料,感覺如何?”
索問道脫口而出:“有點滑。”
“切”,這會輪到趙興鄙視他了,他喊得很大聲:“這叫溫潤,怎么用個滑字,俗!”
王子韶隨口附和:“不錯,是溫潤,石料顏色淡青,像雨過天晴的天空,如果下墨再溫潤,那真是一種做硯臺的好石料。”
索問道的臉紅了,他點點頭,承認:“還是離人見多識廣,你說我在密州待這么久了。那些石頭日日在眼前,怎么就沒有發現它的用途呢?”
在座的三人都很興奮,因為如果密州真發現可以做硯臺的名石,那等于密州陡然之間多了個大進項,鄉民們只要到山里挖幾塊石頭就能換取糧食。那密州百姓還會挨餓嗎?
衣食足而知禮節,百姓吃得飽,治安案件也就少。兩位地方官地政績就突出,如此一來,升遷就迅速……在這種前景下,誰還管趙興是不是私下養活幾千軍隊家眷。因為這塊石頭,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變成趙興發動軍屬們自力更生,撿石頭養家。
“快找個輾玉待詔來,讓他把這石頭琢磨一下。我等且看它能變成何種模樣”,回味過來的王子韶連聲催促……
在場的三人都不知道,他們這一插手,把原本屬于蔡京的活給搶了。
宋徽宗上臺后,蔡京投其所好,替宋徽宗收集奇石,而后發現了密州石。但密州石地產量并不豐富。到宋徽宗下臺的時候,品質上佳的密州石已經很難見到了,而后的歲月,更幾乎是百年一遇佳品。
可這時在場的官員哪管那些,他們焦急地催促輾玉待詔動作快點。那輾玉待詔原本想慢工出細活,但趙興只想檢驗石頭的性質,便省略其他步驟,要求對方只磨出一個墨池來就行。這活簡單了,輾玉待詔幾鏟子下去當即就完
“溫潤,確實下墨溫潤”。王子韶戀戀不舍地**著這塊瑪瑙石:“摸之,似油脂自出,越摸越滑膩,令人不忍舍手,好東西。”
結果已經出來了,索問道立刻跳起來:“衙役何在,此事若傳揚出去,我怕會引發哄搶,府尊且待,帶我領三班衙役封山。”
趙興看著索問道的背影。笑的像個小賊。王子韶望了望手中的物事,不甘心地吩咐輾玉待詔:“此物僅是粗胚,你且用心細琢磨一下,看能出個什么物件。”
趙興急著告辭,王子韶如今也不談私自養軍的事情了。只專注與輾玉待詔地動作。
趙興邊走邊樂。
事態的發展不出趙興所料。山封了。團練手中撿回來的石頭立刻奇貨可居。軍營外收購的人圍了一堆,連板橋鎮歇息的商人們也聞訊趕來。結果頭前的鄧御夫與趙興只收到了寥寥無幾的石頭。
張用為此憤憤不平:“都是些什么人,沒良心地,要不是簽判替他們尋這條掙錢的路子,他們怎么會有今日。現在這幫賊廝鳥竟把我們丟在門后,瞧,我們才收了多少塊石頭,連投下去的錢糧都掙不會來。”
趙興笑了,他重復張用的那句話“我們”,張用這個詞咬的特別重:“我們,瞧,張管軍,我原讓你也出份錢,現在你不出錢還有何抱怨的?……算了,本就是給他們找條活路,他們能賣到更高的錢,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的下屬能賣到更好的價錢。你還怨恨什么呢。”
鄧御夫剛經過一場大喜,后來沒收到多少石頭,正有點懊惱,聽了趙興的話,他哈哈一笑:“說地對,還是離人胸懷寬廣。張管軍,左右都是你的屬下得錢,他們得的越多,你面上不是越光彩嗎?”
張用還有點悶悶不樂,趙興一指團練的院墻:“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你有一墻的石頭,還不快召集軍漢看好你的墻,別讓人拆了去。”
張用猛然醒悟,他喜滋滋的大叫一聲“阿也,我竟忘了團練營房都是那種石頭修的,阿也,這才是最大一注財。”
說完,趙興連聲呼喊他那群花胳膊。
一名負責收購石頭的都頭遠遠聽見趙興地話,深感羞愧,他奔過去將趙興話告訴營中的幾個老人,那幾名老人坐不住了,揮舞著拐杖將他們的孩子一頓暴打,然后逼迫孩子們向趙興交石頭。現場,很多人都羞愧的把石頭一扔,錢也顧不得取,扭頭就跑。
滿院扔的石頭趙興也不撿,他喚過幾個扭捏地團練,指著滿地地石頭說:“告訴營里所有能動的,都領好刀槍鎧甲,把我們地營房看好了,但有沖擊軍營者。立殺無赦。”
幾名老頭應聲而去,他們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重新拿起刀槍的日子,告辭地時候個個精神抖擻。
趙興剛才的交代,實際上是在叮囑他們看好自己的錢袋,這些石頭都是屬于他們的財寶。明白這一點的剩員們,都被喚起了斗志……
布置好一切后,趙興拉著鄧御夫走,鄧御夫走走停停,頻頻回頭,還問趙興:“剛才發放錢糧時,離人斤斤計較,怎么滿院地石頭卻撿都不撿?”
趙興笑著答:“放在人人眼前的財寶,不會有人敢私自下手。團練營房里不管怎么說有五千人,我空著手出去。人都知道我沒拿。但我若抱著幾塊石頭回家,我怕賊惦記,上我家鬧去,那我就家宅不安了。
所以,這些石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軍營。因為團練們還沒分到錢,他們必然會看緊這些寶物,眾目睽睽之下。沒人敢私藏,反不用擔心丟失。
再說,沒加工過的石頭,怎知道好壞,所以我們要深加工,提高它的價值。恰好我們也有這個能力,團練里還有一個都作院啊,等都作院工匠把石頭加工好了,從義兄先挑,剩下的再拿出去賣。豈不更好。”
鄧御夫拍手:“補之常說離人有大智慧,看來果真如是。”
趙興馬不停蹄的忙碌了兩天,才將密州團練的老弱安頓好,等他回到自己家,廖小小早已等在房內候他多時了。
趙興不想談呂惠卿的事情,廖小小還是要匯報,她替趙興脫了官靴,一邊小心的捶打趙興地腿,一邊閑話似的談起從呂惠卿那打聽的消息:“聽說,宣仁太后近日終于對程頤作出處理。八月。程頤被罷黜回鄉。程頤被罷黜,罷黜詔書又是蘇軾寫得的。其弟子賈易宣必不放過。”
趙興哈哈一笑,這段時間他對高太后的脾性已經了解的很清楚,這位狂熱蘇粉看蘇東坡啥都順眼,估計就是蘇東坡在皇宮墻上拆了個洞。高太后也只會說“好風雅”。所以趙興只是一點不為蘇軾擔心。只是好奇的問:“后來呢?”
“高太后已經下詔斥責賈易了,但我估計。洛黨此后更恨蘇軾了”,廖小小地回答不出趙興所料。
嗯,這時的蘇東坡確如趙興所料,打算在皇宮拆墻。據說,皇宮內院的詔書內容經常外泄,于是大臣們便要修一道墻,將政事堂、翰林院與皇宮內院隔絕起來,蘇軾是個受不得拘束的人,他感覺這道墻一修,他上班期間竄崗便不方便了,于是他竭力攻擊這道墻,恨不能一拆了之……
擱別人,敢議論這道墻就是大罪,因為那道墻事關國家保密問題,但蘇東坡發議論沒人理他,因為大家都知道,皇宮內院有人護著他,這事真要鬧大了,沒準那道墻還真保不住。
于是,蘇東坡的言論直接被無視,眾人都當沒那回事,該干啥干啥。
好在蘇東坡只是發發牢騷,也不敢真拿著小刀去撬墻,所以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墻的問題先放到一邊,趙興閉目**著廖小小的按摩,據說宋代歌伎按摩的手法自有一套妙計,能讓人渾身舒服,趙興早有心**,可是之前他嫌那些勾欄瓦舍污穢不堪,壓根沒有去那里留宿的,所以只聞其名,不見其聲。
現在,他閉著眼睛,手里**著廖小小的淑乳,嘴里催促:“再重點,再重點,啊,揉地我心里癢癢!”
廖小小顯然沒有專門學過按摩手法,她的手忽輕忽重,全無規律,這哪里像是按摩,簡直是**。趁趙興閉目**的功夫,她輕輕細語的說:“呂相公送給妾身幾塊唐墨,幾副湖筆,讓我轉送官人。”
趙興閉著眼睛,回答:“呂惠卿又不認識我,他送我唐墨湖筆,算是送錯了人。他真若有心,不該送我這些玩意。呲,這東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還不如送我幾斤肉呢……嗯,再重點。他送我一把好刀,我也許會謝謝他,唐墨嗎。明天送到京城給老師,這東西他用得著……他送你什么?”
廖小小噎了一下,語氣夾雜著喘息:“官人,你再捏下去,妾身就忍不住了……好不好的。可不能白晝宣淫耶。哼呀,呂相公聽說妾身自京城私奔而出,憐妾身孤苦,送了幾副金飾頭面,給妾身添妝,這份情意……”
趙興手里正捏著乳珠,感覺手中的小櫻桃逐漸**,他哼了一聲:“他有什么要求?呀,你穿的旋裙吧,太方便了。來,把裙子旋起來,坐上來坐上來。”
廖小小一個旋身,裙片飛揚起來,露出光潔的臀部,她伸手入裙除去小衣,而后跳入趙興懷中。用濕潤的腔道接納了趙興的君王之劍,快樂地哼哼起來。
一陣癲狂地搖動之后,廖小小在趙興懷里有節奏地搖晃著,身體聳動著,斷斷續續地說:“呂相公……聽說官人在團練軍中威信甚高,連黃發幼子聽到官人的名字都肅然起敬,他想請官人通容一下……呂相公謫居無聊,他想教導幾名童子以此自娛。”
“我就知道呂惠卿不會隨便給人便宜,果然”,趙興猛力地挺動幾下。劇烈地撞擊著廖小小,可惜,他這種懲罰對廖小小是甜蜜的獎賞,后者閉上眼睛,細細地哼哼起來,快樂的像一只陽光下的小豬。趙興反而睜開了眼睛,一邊實施他地懲罰一邊說:“雖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擔心那些童子都被他洗腦了……呀,他這是學王荊公故例。”
要算宋代地抗旨冠軍,非王安石莫屬。這人在鄉間教了一批學生。“負天下大名三十年”,等王安石把學生都教成人了,他走向朝堂,而他那批學生便成了變法骨干,結果“安石一出。蒼生皆啕”。
人比人氣死人。想當年。王安石每年都抗幾次旨玩兒,平生抗旨數量超過一百次。成為古代中國的“抗旨冠軍”,依仗地就是他的學生廣布。與他相比,周邦式只抗過三次旨,在宋代“抗旨榜”上屬無名之輩。而趙興日思夜想,想抗一次旨玩出名,想起來氣歪了鼻子,有王荊公故例,趙興要抗多少次旨才能出名啊。
什么世道?
現在,呂惠卿是打算培養一批學生進行反攻倒算,但他沒想到,王安石培養了他,最終迫害王安石最兇橫的就是呂惠卿,這樣的人能教出來什么學生?
這樣的人,就算是趙興點頭,有家長肯把學生送給他教嗎?
“恐怕,呂相公要求的不僅僅是這些”,一通猛烈地撞擊后,趙興嘲諷的問。
廖小小一聲尖叫,攀上了感官地頂峰,趙興感覺到廖小小腔道的劇烈收縮,他也憋不住了,快速地**幾下,猛烈地爆發了。他的爆發又引起廖小小一陣尖叫,叫聲婉轉,像是歌唱。
而后,倆人都不動了,廖小小像一灘泥似地癱倒在趙興懷里,**著后的余韻,許久,等她回復了說話的力氣,手里在趙興胸膛上畫著圈,細聲說:“呂相公說,希望能給程頤送封信去……還有,他想看一看每日的邸報”
廖小小手上加重了力量,揉的趙興心里癢癢。陡然間,廖小小感覺到自己身**地那個怪家伙又堅硬起來,她嚇得趕忙丟開手:“不得了,不得了!官人,奴家可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官人再來,奴家只得死了。”
“可以”,趙興答應,他**地一提廖小小,退出了她的身體,后者渾身軟的像沒一根骨頭,完全癱倒在趙興膝上,媚眼如絲地哼哼:“官人,奴家邁不動步也,這怎生得了?”
呂惠卿真正的目的是想與程頤等人通消息,趙興手里繼續揉著廖小小,說:“我給呂惠卿送信可以,但我不保證信件一定送到程頤手上。也就是說:你收了他的信,麻煩直接扔火爐里可別當著他的面扔,事后也別知會他。”
廖小小哼哼著問:“人都知道官人經營快舟,聽說在官人杭州那會兒,晁補之父晁端友從京城接到兒子家信,前后只花了三兩天功夫。呂相公托你送信,恐怕也是想著穩妥、快捷。可信出去,久不回信,我怕……”
趙興已經沉下臉來:“我對有信用的人講信用。但對從不知道信用這詞的人,我可沒那么迂腐。談信用這個詞,呂惠卿他不配……好啦,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去看望了呂惠卿,已經酬謝了他的恩情。這事兩清了,今后還是與他劃清界限。”
廖小小也知道,自己地行為弄不好會給趙興招來災禍,她也沒再堅持,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停了一會,廖小小眼睛都沒睜開,輕聲試探:“官人對程頤似乎很看不上,是吧?”
趙興重新閉上了眼睛,**著在臥榻上伸展了身體。答:“人都說程頤恪守禮法,但我看來,他的禮法是用來殺人的禮法殺人,比刀槍殺人更厲害……你永遠想象不到禮教地厲害!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是人說的話嗎?”
“官人因為程頤與大蘇學士不和,而對程夫子有偏見的嗎?可人人都說程頤是禮學大家。門人弟子遍布天下,官人這想法,定不能別讓別人知曉”,廖小小顯然是想補償自己剛才的冒失,她耐心的勸解趙興。
“我不恨程頤,因為他學地就是那番道理看看他這次都鬧出的什么事,官家才11歲,字都沒有認全,他居然要求官家獨自執政,還因此指責高太后干預正事。
我不恨他。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他學地道理就是不許**干政。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官家年齡雖小,字都認不全,但既然這位11歲小孩是皇帝,大宋朝的命運就應該掌握在這位娃娃手上。而朝廷大臣就應該緊密團結在這11歲娃娃的周圍,靠這位字都識不全的偉大蒙童地指引,從勝利走向勝利……
這中間,如果小孩祖母憑借自己多一點人生經驗,對大事作出引導,就是大逆不道哈。他從小學地就是這個,這就是他的道理如果你講地道理跟他的道理不一樣,他就認為你不講道理,要鳴鼓而攻之。
我從不對牛彈琴。程頤連牛都不是,一頭倔驢而已。我犯得著跟驢生氣么?他驢他的。我自走我的路,兩不相干。所以。我不會把呂惠卿的信送給程頤,決不!”
廖小小嗔怪地手上加把勁,趙興睜開眼叮囑:“今日這話是閨房密語,休要傳揚出去。人都說我趙老虎惹不得,但我自知比不上程頤。那廝才是真的惹不得也。蘇軾這么大的名望,指出他地錯誤,如今好受了嗎?那廝會罵人一千年呀,好可怕!”
廖小小點頭答應,又問:“官人明日去板橋鎮嗎?不知我該穿什么?”
明天是程阿珠抵達的日子。廖小小在程阿珠不在的情況下,作為官眷出現,現在程阿珠來了,她自然要做回本身。廖小小的本身是也就是個歌伎。而且是沒拜見過大婦的歌伎。她這是在詢問趙興對自己身份的安排。
其實,程阿珠已經抵達了板橋鎮。她在去曲伏波的引領下,正坐著馬車向密州城進發。她這一行人多勢眾,不怕趕夜路,加上還有團練沿途護送,所以她們毫不懼天黑。
第二天,趙興起床,剛準備出門去板橋鎮接程阿珠,程阿珠已經帶著車架從人進入了密州城。
廖小小收拾的很樸素,她見到程阿珠,盈盈拜下,口稱“姊姊”。陳伊伊在一旁聽到這個稱呼,立刻出聲喝斥:“怎么說話呢,要稱孺人,八品孺人。”
廖小小是誰,她對這種話音早有計較,趕緊順著伊伊的話改內圍是程阿珠的事,趙興如果插嘴地話,與禮節不和,連宋代法律都支持程阿珠,所以趙興只是呵呵笑著,轉移話題:“好啦,要鬧到里面鬧去,阿珠,這官衙狹小,住不開很多人,我已經在附近買了套大院子,讓其他人到那安置。我們進去說話。”
趙興與程阿珠久別重逢,這兩人總是聚少離多。還沒說上幾句話,一名團練跑來報告:“大人,不好啦,我們的人被人打了?”
趙興正與程阿珠進行私密對話,聽到這喊叫,邪火萬丈:“誰打的?老兄。你們是團練,密州團練啊,在密州的地盤上,我還指望你們對付匪徒,抵抗敵人。如今你哭著喊著來向我傾訴被人打了……你你你,你說你長兩只手干啥?”
團練有點尷尬,低著頭回答:“大人,是索判官帶著衙役打了我們。”
趙興清楚了,他笑著問:“在哪打的,在安丘,還是團練軍營?”
團練吭哧吭哧半天,答:“安丘。”
索問道下手很快,昨天才把硯臺研磨出來,他中午已經領著衙役封了山。這群團練一定是嫌自己以前太過于含蓄,搬得石頭不多,所以又去安丘尋找財寶,結果被衙役毆打了。
打了就打了,這伙人居然還不服氣,想找趙興出頭,真是一群混賬。可趙興真不能不管。他氣惱的爬上馬,領著幾個從人出了府。張用也聽到了消息,又帶著他那群花胳膊出來炫耀,路上,張用湊近趙興,低聲問:“簽判,你看我們是不是調回一都士卒來?”
趙興搖搖頭:“張管軍,快去你府上準備一百份官誥,勇敢效用的官誥,名字空出來。帶齊了筆墨,我有用。”
趙興進到團練軍營時,三五個被打地很慘的老頭正在那里嚎哭,聽到趙興的腳步,他們陡然拔高了嗓門,哭地聲音洪亮。
“裝,你就裝”,趙興抬腳把其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踢下了擔架:“在我面前裝有用嗎,要裝在別人面前裝你說你都七老八十了,哭聲如此中氣十足。誰信?你就不能裝死嗎?”
幾個老頭地哭聲戛然而止,身手利索的從擔架上爬了起來,叉手站在旁邊。
這群老軍都是老兵游子,打仗不行,逃跑一流。趙興壓根不信他們能被人打成重傷能將這些老軍打傷的兵器還沒發明出來呢。
“還有誰被打了。過來幾位,給我演示一下當時地情形”。趙興呼喊。
一名老兵在同伴地推聳下,扭捏的走上前來,雙手比劃著:“簽判大人,你不知道,那些衙役地棍子可粗了,幸虧我閃得快,要不然這一棍子敲到頭上,今日我就站不在這里了。”
趙興從身后拿過一根棍子,比劃著說:“他當初怎么敲的,是這么敲的嗎?”
趙興掄棍子打人,老兵不敢躲,但他敢躺倒。趙興棍子還沒到他頭上,那老兵已經利索的躺倒在地,驚恐地閉上眼睛。
趙興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催促說:“痛苦,痛苦的表情呢,你痛苦時怎么這樣,要不,我敲你一棍子,讓你感受一下?”
老兵已經明白了,他趕緊唉聲嘆氣的**起來,趙興在一旁糾正:“再有氣無力點、再垂死掙扎點,再奄奄待息點……對了,就這樣,這才對。打人你們不會,難道連被打也不會了?下一個人過來,把他剛才的表情給我重新演示一遍。”了,張用已經氣喘吁吁的趕到,他隨手遞給趙興一摞子官誥,上面墨跡還沒干:“源業平趕的累死了,只趕出這十份,但他說,離人要打架,十個人已經夠了……我看你地學生程爽和掌書記鄧御夫帶了十多個人等在城門口,我想這確實夠了。”
趙興點點頭將官誥塞進懷里,領著一群白發蒼蒼的老兵與三四十個五六歲的孩子,趕著十輛馬車向安丘進發。路過城門時,程爽遞給趙興一個瓷瓶,鄧御夫帶著十名壯漢加入趙興的隊列,而程爽則領著其余的人轉身回城。
安丘上,索問道正指揮衙役布置警戒線,密云石出產的消息傳得很快,丘下已經圍了一群鄉親,有些人已在衙役管不到的地方開始挖地三尺,將流經這里的小河挖的坑坑洼洼。
索問道臉色陰沉的看著趙興領著人來,趙興那高大地身軀往衙役面前一站,身上又穿著官袍,臉上明顯是找人打架的神情,衙役們連靠近的都沒有,聽任趙興走到了索問道面前。
“離人,趙離人,你這是做什么,想聚眾鬧事嗎?”索問道首先扣上一頂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