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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華麗的前奏曲 第1072章 搶親是件技術活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赤虎  分類: 兩宋元明 | 歷史 | 北宋 | 趙興 | 蘇軾 | 汴梁 | 杭州 | 黃州 | 赤虎 | 宋時明月 
第1072章搶親是件技術活過了許久,大廳里響起一片深深地吸氣聲整個朝堂官員與在場進士們都在吃驚的吸氣。

大臣們不敢說話,老謀深算的他們知道這時開口,會讓高太后當作泄憤對象修理一頓。科舉考生們不說話,是因為他們身處大殿,周圍都是不熟悉的人,極度惶恐與震驚下,他們不知道該向誰傾訴。

在這中間,趙興做事是一向不顧忌,但此時的他比在場的任何一人都感到震撼,他沒有想到這位新科狀元竟然如此膽大,當著滿朝的文武的面,敢扇皇帝一個耳光,而且扇完之后,還沾沾自喜,自以為睿智無比。

新科狀元詹邈扇了皇家一個耳光后,只有丞相文彥博站出來一聲吆喝:“眾臣且退,三日后金明池校閱,朝廷再行除授。”

眾舉子默默無言退下,留下一殿的驚愕的官員。

出了皇宮,詹邈洋洋得意,幾個舉人圍在他身邊,與他閑聊。這廝還在吹噓自家的房子多么豪華趙興從偶爾聽到的片言支語推斷,這廝的房子折算成現代的面積,大約有八千平方。湘西土匪橫行,這家伙把自己的院落修的像一座中世紀城堡,不僅有高高的院墻,院落周圍還有四個高大的箭樓……

其實,趙興這還是少算了,據現代考古挖掘發現,詹狀元家的箭樓占地約6000多平方米。其住宅占地約5300多平方米……另有射箭場、谷場、家人、仆人、妻妾住宅院落等等。因已變成農田,無法辨識,故不便計算。

忽然之間,趙興想到泉州清凈寺那20米高的門樓,按理說,門樓造地如此高大,似乎也逾制了,可那寺廟竟然沒事……不行,看來我膽小了,俺家的房子可以改的再高點。再高點。

回頭眺望汴梁城著名的“鐵塔”,趙興不禁想到:從那上面是不是可以偷窺皇上的起居?別人做不到這點,可趙興能夠做到,因為他有望遠鏡!

周邦式有點發怒,看他的架勢,是想走過去跟詹邈理論幾句,趙興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輕輕搖頭,示意他別去招惹:“離這混蛋遠點,這廝行事如此張狂,將來連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我最好離他越遠越好。”

周邦式在那連續做了幾個吞咽動作,任趙興拽著他走。倒是詹邈遠遠的看見趙興走出來,向這里拱拱手,似乎打算過來打招呼,但趙興逃一樣扯著周邦式向外面跑,等見到仆人牽來的馬,他頭也不回的一把提起周邦式,將其扔在馬上。而后一巴掌拍在馬地臀部。

駿馬奔跑起來,趙興頭也不回的發出一聲“呀”,似乎剛才的舉動完全是無心之失,他發了一陣呆。馬上撒開大腳板追周邦式,追自己的馬。

其實那馬不用追,宋人騎馬,就是馬童牽著馬走,他自己在馬上坐著。

才跑幾步。看到一群家人打扮的家伙正在撕扯著一位新科進士看來。宋朝著名的“拉郎配”迫不及待地上演了。皇家在集英殿里搶先下手,汴梁城高官顯貴的家人則等在皇宮外。專門攔截那些在皇家選婿活動中落選地新科進士。

其實,殿試進行完后的幾天放假時間,就是皇家通情達理,專門留給東京汴梁城百姓的搶親時間,讓他們完成“拉郎配”的偉大事業,而后朝廷再與金明池舉行校閱,檢閱那群“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的雙料新人。

這幾個“攔路搶劫”地人正擋在趙興路上,趙興剎不住腳,直接沖進人群里,連續撞飛幾個家人,一把扛上被撕扯的新科進士,撒開腳丫子跑。

趙興身后,一群家人還在嚷嚷:“兀那新進士,休慌,慢走,我等有話問你?”

更有些人爽直,干脆省略了過場白,直接追在趙興身后問:“新進士,娶親否?”

趙興的跑動似乎拉開了大騷亂的帷幕,宣德樓外等候的家仆見有人首先使用了武力,他們也立刻撕掉了溫情默默的面紗,直接動手明搶明奪起來。才出皇宮的新進士立刻卷入人潮,他們有人殷殷期待,有人惶恐,有人竊喜,有人不知所措……

趙興力氣悠長,跑了兩條街,直跑到蘇軾家門口,才想起他肩上的戰利品,他放下肩上扛地新進士,直起腰喘了幾口氣。這時,周邦式聽到身后腳步聲終止,他(的馬童)勒住了馬。馬上的周邦式似乎很享受騎著高頭大馬的感覺,他在馬上晃了晃身子,又撥馬兜了回來,在趙興與那位新科進士身邊停住馬蹄。

這位新科進士被趙興扛在肩上一路奔跑,被趙興堅硬地肩膀頂的,差點將隔夜飯吐了出來,好在他在禮部大殿餓了很久,剛才在集英殿,主要太激動了,雖然吃了點飯,但沒敢吃太多,所以干嘔幾下,也沒嘔出東西。等胃舒服了,他直起腰,憤怒的看向趙興。

趙興抬眼看看騎在馬上的周邦式,又看看眼前這名新科進士的狼狽相,心里暗自嘲笑。

周邦式不會騎馬,他所謂地騎馬,其實就是仆人牽著馬快步走而已。由于悠閑,他騎在馬上頗有點“一日看遍長安花”地翩翩風采,而眼前這名新科進士面色蒼白,衣衫不整、發髻凌亂,有氣無力……要不是腰中還拴著一條玉帶顯示新科進士身份他,簡直與街頭乞丐毫無兩樣。

看到這位新科進士憤怒的目光,趙興望望左右,沒人?!

這是條官員居住地高尚住宅區。如今朝中發生大事,加上又是科舉殿試地日子,幾乎所有官員都上朝了。寥寥幾個沒上朝的官員,則帶齊家人等在宣德樓外,準備下手搶親,所以巷子里顯得比往日冷清……似乎,好像,也許,對方的憤怒只能針對自己。

趙興一聳肩膀:“閣下如果覺得惋惜,我再把你送到宣德樓外!”

新科進士喘勻了氣。搖搖頭:“我怎么會……在下家有賢妻秦氏香蓮,怎會停妻再娶?”

秦香蓮,趙興猛然驚出一身冷汗。

仔細回憶,似乎陳世美就是宋代人,中舉之后被“拉郎配”了,不會是眼前這位仁兄吧?

趙興一臉的菠菜色,皺巴著臉問:“兄臺貴姓。不會姓陳吧?”

“姓陳,那是榜眼陳濤陳曉竹,在下怎么會姓陳呢,在下徐師錫,字伯修。今科三甲第三名!”

“不是陳世美就好”,趙興喃喃的回答:“千萬不要因為我的參與,改變了歷史行進的方向。”

其實,趙興記錯了,陳世美雖然被宋代的包拯用鍘刀鍘了,但這人卻是大清朝的官,“順治八年”中進士。包拯鍘了陳世美倆人之中必有一人穿越。而“香蓮”正是中國女人常用的名字,尤其是“蓮”這個詞。譬如潘金蓮。所以宋代出現秦香蓮不足為奇,但絕不可能出現陳世美。

三甲第三名,意味著這廝就是新科探花郎。

科舉榜上,一門功課及格。位列第三榜;三名功課都優秀則在第一榜上,被稱為“三甲”。

可瞧瞧這廝地風姿,趙興怎么都不能把他與那個瀟灑的名詞探花郎,連在一起。整個來說,他還不如周邦式的風采呢。

三名新科進士正在大眼瞪小眼。想著接下來的客氣話。他們身后響起了一個脆聲聲的女聲:“誰說我去晚了?誰?瞧,這不是有三名新科進士就等在我家門口嗎。天賜姻緣啊院子們,動手!”

趙興等人聞聲扭頭一看,見到一名女娘打扮的人身穿銀緋衣,身后跟著一群孔武有力的壯漢,手里都拿著哨棒,正堵在巷

“快跑”,周邦式騎在馬上,直沖趙興揮手。

趙興暗自點點頭,這廝還算有義氣,沒有自己先跑。他用眼角瞥向探花郎,發現徐師錫一邊拍打著身上地衣服,神色慌亂的想要躲避,一邊低聲嘟囔:“陳世美是誰?今科沒聽到這個名字。”

對面的家仆走了兩步,發現趙興高大的身影,他們猶豫的停住了腳步,開始交頭接耳。趙興低聲問探花郎:“怎么樣,你想不想被搶親,如果你想,我抬腳就走?”

雖然這位探花郎地妻子也叫秦香蓮,但對方卻沒有陳世美覺悟,他馬上搖頭,拱手向趙興仰臉:“兄臺救我,兄臺救我!”

“真不想?”趙興再度確認一遍,周邦式還騎在馬上,但他也低聲附和:“京師大族啊,齊大非偶唯有破落子才想娶京師女,蝶夢如斯豈自明,十年應悔誤卿卿。霧中探花作菲雨,從此無須話舊情……趙兄,護我們沖出去。”

街對面那女娘見仆人們都不敢沖上去,她不悅的大聲催促宋朝都是文化人,還沒有張嘴罵臟話的習慣。所以那女孩罵人的詞匯,貧乏的讓趙興心痛,翻來覆去也不過是“夯貨”、“腌”兩個詞。

“腌”這個詞是純正漢語。金人入侵中原后,從宋人那里學到了這個詞,但這群滿族人發音不準確,把“腌”發成“邋遢”。從此“邋遢”這個詞就成了正宗滿語,滿人說起這個詞來,覺得自己特有文化。

對面那群仆人不覺得自己“腌”這個詞在宋代意思是“沒用的廢物”。仆人們只覺得委屈,其中一人強辯說:“十三娘,對面那個雄壯的漢子惹不得他是凈街虎趙迪功。”

那位十三娘搖搖擺擺走過家仆群,站在趙興面前,歪著頭打量片刻,好奇的問:“你就是那位一拳打翻撲天雕,轉身揍了遼人,又干掉卜慶地凈街虎?你中了嗎?”

趙興聳聳肩膀。挑釁地掃了一眼那群仆人,威脅說:“好像是我吧,說到卜慶那廝,應該沒別人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出手不容情的,讓開道!”

這時,沿途住宅地官員家眷聽到街上的吵鬧,都探頭探腦向外張望,蘇迨的妻子、范仲淹的孫女范宜人站出來,沖對面的那個女孩招手:“春十三娘。休得鬧了,這三人是我家地客,你若有意,不如進屋里聊聊。”

這一聲話說完,沿街伸出來地腦袋都縮了回去,這位春十三娘也有點尷尬,她扭了扭身子。猶豫片刻,還是跟隨這大隊人馬鉆進蘇軾家中。

宋代對官員妻子地封號從夫人、淑人、碩人、令人、恭人、宜人、安人、孺人,一共八個等級。蘇迨是恩蔭補得官,妻子得到“宜人”封號,而趙興之妻阿珠只能稱第八等級“孺人”。

等趙興進屋時。蘇迨聞聲出來招待,王夫人也帶著朝云出來見面,她們之所以如此隆重,是因為對面這個女孩是蘇軾家地親戚。她姓黃,父親是黃,現任京東轉運副使,姊姊燕九娘嫁給了蘇轍的二兒子蘇適。而黃的舅舅是頑固的新黨主力干將章(音dun,知樞密院事宋代稱“樞相”。現代稱國防部部長,副總理。

春十三娘,這名字很令人生出旖旎,這位待嫁女孩是東京汴梁城有名的女性凈街虎。她父親正在外地做官。照顧不到自己的子女,所以春十三娘住進了舅公章家。章地妹妹是黃的母親,他很寵愛自己這位侄兒,連帶對這位小女娘也寵溺過分,于是春十三娘就成了京師女霸。

史載:這位黃也是個好心腸。當蘇軾貶謫前往黃州時。途徑泗州(今安徽盱貽),當時正值新年。蘇軾錢財花光,要開飯了,朝云匆匆出來尋找一家之主,卻見東坡獨自一人,倚杖樹下,雪落滿身,望著遠處的呆呆的發愣。

天地蒼茫,只有東坡一人,他的身影是那么地單薄落寞。

黃時任淮西提舉,正好也在這兒泊舟過夜,無意中看到了岸上的蘇東坡,黃過來和他聊了一會兒就回船了。可能感覺到了蘇東坡的困窘,吃完大飯時已半夜,黃安排家人送來了揚州廚釀酒兩尊、雍酥點心一盒。

黃不會想到,這一點點食物,居然讓蘇家的女人和孩子們一片歡呼,他們總算是有了過年的食物……

這段歷史記錄在宋史上,有了這份情誼,蘇家與黃家格外親近。

現在朝中出了大事,章在朝堂議事,家中無人主持,春十三娘便想著自己去客串一把,來一次浪漫地搶親,搶著玩。由于家人不支持,所以她動身遲了,沒想到,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在門口正遇到趙興三人。

了解了趙興等人的情況后,這位春十三娘顯然不死心,周邦式剛才騎在馬上,風采翩翩的樣子落在她眼里,此刻家中都是熟人、親戚,所以她也就沒有掩飾,指著周邦式問:“兀那進士,你在幾甲?中了嗎?”

趙興笑得很開心:“今天從宣德樓出來的都是進士,還沒有不中地這老兄是太學博士周邦彥的弟弟,娶親沒有我不知道,他在二甲。”

春十三娘眨巴著眼睛,思考半天,天真的問趙興:“我搶他,你要攔嗎?”

春十三娘也就是十四歲,這么點大的小姑娘就想著嫁人,趙興笑了,他輕輕搖頭,堅定地說:“攔這是我朋友,他不愿意的事,誰也不能勉強!嗯,我若出手,你那些仆人統統不行……小姑娘,你還小,且等兩年何妨?”

蘇迨笑的意味深長:“明年是正科,今年未錄取的舉子都要留在京城,等明年科舉開考,春妹何妨再等一年,考生們全在京師,正好讓黃伯父、章伯父打聽一下他們的人品,等了解清楚,豈不更好?”

蘇迨在這里地稱呼是亂地,黃是章侄子,按理,這兩人不能平輩稱呼。黃與蘇軾有親家關系。所以用父輩稱呼。但另一方面,章確是蘇軾青年時代的好友,卻也不能用祖父級稱呼,于是,蘇迨地稱呼聽起來就有點混亂。然而,在座地人都沒有反對這種稱呼法。

趙興拍著胸脯保證:“沒錯!你只要等得起,明年親自動手幫你搶人,我朋友,我不愿他委屈。別人的朋友,嘿嘿。恰好可以拿來委屈,還能與你做人情,好事……你那些院子們,都無膽鼠輩,搶人這種事還是我拿手。到時,你只管挑,看中了哪位。我包你扛回家。”

這真是一個拉郎配的時代,宋朝女人談起“搶郎”一點不羞澀,春十三娘毫不客氣的跟趙興定好了:“那你一定要來喲,明年我至少要搶個比騎馬小子還要帥的!”

騎馬小子說的是周邦式。

趙興還想逗逗這位小姑娘,不想。程夏跑進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老師,你果然在這里……剛才,我去了宣德樓,沒找著你……老師,高麗使者樸寅光遞帖拜訪;揚州也傳來急報,倭人源業平已抵揚州,陪同他的是倭國少將紀守中。據稱,樸大人已經跟源業平見過面。他急切想見見老師。還說:既然紀守中出面,老師恐怕也得請出更有分量的人。”

趙興連忙起身告辭。那位探花郎看到街頭搶親風潮已經接近尾聲,他也跟著告辭,生怕晚點兒被春十三娘搶回去折磨。周邦式也不敢停留。他孤身在寺里借寓不安全,干脆尾隨趙興回了趙府,自己選了間房子蒙頭大睡。

后院里,陳還在練習砍草席,經過這幾日的鍛煉。他已經砍地很熟練。樸寅光背著手,鑒定完陳的手法。他點點頭,答:“可以了。”

頓了頓,樸寅光又向趙興道歉:“趙大人,寅光口風不緊,替你惹禍了,希望你能原諒。”

趙興一揮手,先替樸寅光介紹完河東獅的丈夫陳季常陳大俠,然后淡淡的補充說:“樸大人無需道歉事無不可對人言,話既然說出口了,該對那些話負責的是我,所以你無需責備自己。”

深吸一口氣,趙興回答:“這是我理應承擔的責任。”

夜深了,趙興擺開酒席,與樸寅光密談,等晚飯進行到一半,散朝的蘇軾接到趙興地留話,趕來趙府詢問原由。

“這是周禮,不是漢禮,也不是唐禮”,蘇軾聽趙興解釋過自裁禮節后,解釋:“漢代時,這種禮節已經式微,很少人知道了,到了唐代,大多數人更是聞所未聞這種禮節這是周禮,絕對是周禮。”

“可是……倭人都稱這是漢禮,說是三國戰亂時,逃往倭島上的華人帶去的禮節,怎么不是漢禮呢?”趙興覺得不可思議。

蘇軾責備的看了趙興一眼:“我剛才說過,漢代還有這種禮節,但這種禮節已經式微。這種禮節只有封臣才會使用。

秦王一統天下,丞相李斯有個著名上書廢封建,置郡縣;廢井田,開阡陌,車同軌,書同文。此后,郡縣始興于天下,華夏不聞封建久矣,所以,這種臣下臣的禮節也不許了!”

趙興明白了,蘇軾說地雖然深奧,但翻譯成現代語言就是:承擔責任就是一種封建意識,奴隸社會沒有承擔責任也沒有引咎,大家都是皇帝的奴仆,官員們只不過是當大奴隸主皇帝的監工而已,誰肯為“不是自己的產業”承擔責任,這既不是奴隸,也不是奴隸監工的義務。

蘇軾好學,雖然他從典籍里曾略約追尋到這種周代古禮的皮毛,但面對樸寅光這樣熟悉內情的人,他忘了替趙興擔憂,興致勃勃的追問整個禮節地詳細步驟……

蘇軾邊詢問樸寅光邊向趙興解釋:古人為什么選擇剖腹作為武士最崇高的死亡方式,這是因為古代中國認為人的靈魂是宿于肚腹中的。而華夏文化圈國家繼承了這一看法,武士們認為:在有必要將自己地靈魂向外展示的時候,應該采取剖腹以示眾人的方法和儀式。

除了切腹外,流傳于古代中國的自殺儀式還有“自刎”等,原本那些儀式也很莊重肅穆,可如今他們都已殘缺不全了……蘇軾說到這兒,還特別遺憾地咂了咂嘴。

等樸寅光交代清楚整個儀式過程,前者轉身向趙興再次致歉:“聽說源業平要來,我曾叫貴奉行長門不四暫留他幾日,而后專門去了宮廷與關東。菅原大人說無法阻止,他給你寫了封信,專門談論對此事的看法。

隨后,在下又去了關東,關東武士團源大人說地也是這個話:事關榮譽,無法阻止。他也給您寫了封信……對不起,我盡力了。”

樸大人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恭敬地放在地上,然后平推到趙興面前,借助平推的姿勢,他叩首在地,向趙興鄭重致歉。

趙興所在地這座房子是倭女們布置的,完全仿造唐式風格,所以眾人都盤膝坐在地上。

蘇軾略帶欣賞的看著樸寅光行這種古樸的漢禮,全忘了趙興可能遇到的危險。陳也在場作陪,但他深知自己學識淺薄,所以不敢插嘴,只是緊盯著樸寅光的一舉一動,把他的動作全記下來。

蘇軾原先與樸寅光認識,在樸寅光第一次出使大宋時,曾贈送蘇軾高麗白松扇,蘇軾寫詩回贈他,這首詩記錄了折疊扇傳入中國的歷史。原先蘇軾與樸寅光平輩相稱,沒想到這次見到樸寅光,對方竟向趙興行如此鄭重的禮節這全套古禮帶著濃濃的舞蹈韻味,讓蘇軾看的津津有味。

趙興的動作也充滿了古樸意味。他先側著身子,表示不敢承受對方的禮節,然后欠身取過信函,用手刀裁開了倭國公卿菅原大人送來的信……

那上面只寫了三個大字:“殺了他。”

這三個字寫在宋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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