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春第二十四章 醉臥師姐膝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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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醉臥師姐膝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英年早肥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英年早肥 | 大唐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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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想作死啊,知不知道,你當場那樣說,都用不了今天,昨天晚上消息就肯定已經傳到興慶宮去了,你說,我皇兄知道了,會怎么想?”

“難不成……他會很生氣?然后一氣之下,就說,既然你非要同時娶兩個,那我這里還有一個妹妹,叫做李持盈的,你也順便娶了去吧!”

“你……別混鬧,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喂,我這就是說正經的呀,只要陛下敢這么說,我立馬就答應……嘶……你這是跟誰學的,怎么你們女人都會這一手……嘶……好,好,好,你說,你說……”

“皇兄那邊會不會震怒且放到一邊不提,你這樣當眾開口說要同時娶福兒與宋小姐,讓她們兩個聽了怎么想?你沒看當時她們的臉色都是一變嗎?還有,你這么說……唉,總之,只要是稍微跟這件事有點關系的,估計都會讓你給得罪遍了!”

“沒事啦,只要我還沒有得罪師姐你,其他人怎么想,都不必去管他!”

“你……這里那么多人,你別動手動腳的,叫人看見,呀……你……快、快放開……”

老柳炙羊肉,乃是長安小吃中的一絕,據說就連當今皇上的弟弟岐王,都很喜歡這老柳家的炙羊肉,稱贊其“雖國手不能為也”,因此,老柳家的炙羊肉店雖然才只在長安開了不過兩三年的功夫,就已經在長安的無數家小吃店之中獨占鰲頭了。

一場大雪之后,天氣漸漸放晴,但是雪一融化,天氣反而更加凜冽起來,左右衙門里無事可做,李曦便想起曾經聽庚新介紹過這柳家的炙羊肉,心里尋思著冬天吃羊肉那是大補,便干脆坐了馬車跑到欲真別館去。

然后,他邀了欲真公主李持盈一道兒,兩人都穿了常服,出來閑逛吃館子。結果坐下來等菜的功夫,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的欲真公主就忍不住說起了昨天的那件事。

雖則李曦的插科打諢沒正經又是氣得她夠嗆,但她到底還是擋不住李曦三兩下耍流氓,等到她費盡力氣哀求著,又趕上店里的伙計來上菜,李曦這才總算是把手收回去了。

她整了整衣服,滿臉的羞紅,狠狠地剜了李曦兩眼,然后便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如果不出意料,即便是我皇兄不找我,到了下午,惠妃娘娘也肯定會派人來傳我入宮的,到時候,你讓我怎么說?”

李曦想了想,“沒事,該怎么說就怎么說……”這時候另一個小伙計端了一個好大的盤子上來,嘴里唱著,“客官,剛剛離火,保管外焦里嫩,您快嘗嘗。”卻是今日點的主菜,這店里拿手壓軸的兩只炙羊腿。

盤子放下,李曦拿起盤中的小刀,利落地削下七八片,盛在一個小碟子里遞到欲真面前,道:“那邊碟子里有料,沾著吃!”然后一邊再動手忙活自己那一份,一邊才繼續道:“其實在我看來,就算是我那番話傳到了陛下和惠妃娘娘的耳朵里,陛下也未必就會生氣。”

頓了頓,他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塊羊肉,咀嚼幾口,大贊了一番,這才又道:“要認真的說吧,我娶福兒,他們都并不是不同意,只是因為陛下想要用我,而我也更愿意為朝廷做些事情,這才是事情的關鍵……”

“……若在此前,我不喜歡福兒,那我自然是不肯為了一個什么狗屁駙馬都尉而娶她,但是現在么……只要陛下愿意,駙馬都尉就駙馬都尉吧,不用做事情了,還有好吃好喝的,還有美人相伴,人嘛,怎么還不是一輩子呀!”

這個當節,欲真公主只吃了一小塊炙羊肉就停下了,雙手托腮支著,專心致志的看著他聽他說話,等他說完了,她才忍不住撇嘴,“叫你說的好容易,駙馬都尉、駙馬都尉,在你看來倒真是一錢不值的官兒了,你知道,有多少貴家子弟削尖了腦袋想做駙馬都尉嗎?”

“那是,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俸有祿,而且還是直接的正二品,雖說手里頭權力有限,但地位高啊,其實現在想想,我覺得吧,或許做個駙馬都尉,每天沒事兒了喝喝酒看看書,倒蠻適合我的性子的,我只要一做官……你瞧,我這才當了兩個來月的江淮轉運副使,上上下下,戳了多少簍子,滿朝上下議論紛紛,唉……”

欲真聽到這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問:“子日,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

李曦扭頭沖她笑笑,從自己碟子里夾起一塊羊肉來,在小料里滾了一下,伸手遞到她嘴邊,竟是擺出這么一副要喂她吃東西的架勢,要知道,便是在夫妻之間,這也屬親密之極的動作了,更何況眼下她們是身處人生噪雜的店鋪里,周圍還指不定有沒有人看見呢,欲真公主可是從不曾經歷過這個的,當下就忍不住再次紅了臉。

她左右里看看,微微搖頭皺眉,不敢吃,還打眼色示意讓李曦收回去。

李曦也搖搖頭,然后便直勾勾地看著她。

迫于無奈,欲真飛快地一探頭,把那一塊羊肉接到嘴里,然后做賊心虛一般四處看,現壓根兒就沒人關注她們,這才又羞又喜地瞋了李曦一眼。

至于這羊肉是什么滋味,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心思去品嘗了。

而這個時候,李曦又夾了一塊羊肉放到自己嘴里,咀嚼一番這才又緩緩地開口,道:“師姐你問我是不是真心話,我說不是。其實那天我更想說,我真是想同時把師姐也娶過來……”

欲真公主聞言嬌靨艷艷,嗔他道:“你又胡說……”

這一次李曦沒有再開玩笑,想了想,他臉色逐漸沉靜下來,緩緩地道:“對于一個男子來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自然是夢想之中的最高境界,我也不例外,但是現實中哪有那么容易呢!所以,于其兩邊都夠不著,不如就奔著一個去吧,總好過兩手空空,所以呀,我就單選醉臥師姐膝好了!師姐,你說好不好?”

欲真公主聞言瞋了李曦一眼,又嘆了口氣,半晌之后,才幽幽地道:“如果你打定了主意要這樣……那也好。只是,你以后可要好好地待福兒才是,不可辜負了她。”

李曦聞言眉mao一挑,強硬地道:“還有你,我也不會辜負了我的好師姐。”

欲真公主聞言看看他,搖了搖頭,道:“子日,你莫胡鬧,我今年都三十二歲了,已經是……唉,再說了,福兒是我侄女……”

李曦看著她,似笑非笑,問:“那,我若是娶了福兒,你準備怎么辦?”

欲真公主聞言臉上一滯,半晌之后,才扭開頭去,臉上已是一片晦暗,低聲道:“我早已決意一生向道,如果你娶了福兒,我也就了了一樁心事,從此之后,便只是堪經修道便是,正好可以再也不問這紅塵之事了……”

李曦搖頭,“不行,我不答應。”

欲真公主聞言扭頭看著他,臉上有些氣不過,“你……我是你什么人,你憑什么不答應?”

李曦自顧自的吃東西,過了一會兒才一副不在意的模樣,道:“就算是娶了福兒,你也不許躲著我,不然的話,就算是你躲到你師傅那王屋山去,我也要去把你抱回來!”

說著,他又伸手夾了一筷子羊肉遞到欲真公主的唇邊,欲真公主見狀恨恨地瞪著他,李曦卻不為所動,只是道:“師姐,你騙不了我的,難道你自己沒有現嗎?我敢保證,最近這幾天里,你笑的肯定比此前的三十年都要多,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你喜歡我!”

李曦這句話正中了欲真公主的軟肋,她聞言霎時間臉色雪白,猶豫了半天,才凄然地道:“子日,你莫胡說,若是你想要娶福兒,那我就是你的姑姑,咱們……”

李曦聞言撇嘴,“自古以來男盜女娼,這事兒還稀罕了?別的不說,單說你的祖母則天皇帝,由父而子,先后侍奉兩代帝王,這個不是我胡編吧?再說你的姑母,太平公主,她可是與則天皇帝母女兩個共用一個面……”

“子日,別說了……”李曦這揭開的是大唐皇族老李家的丑聞,而且還是近幾十年的風云人物,欲真小時候都見過的,對她們的事情,自然不陌生,但是這個話雖然不假,李曦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李曦聳聳肩,“不過就是一點罵名而已嘛,其實也就是在人前,會有人非議幾句,到背了人的時候,他們不定怎么意吟呢!再說了,我就是樂意娶你們姑侄倆,讓他們說,誰愛說誰說,誰愛議論誰議論去,能傷的了咱們什么?”

還別說,李曦這一番歪理,愣是把欲真公主給辯得啞口無言。

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臉上陰晴不定,滿面糾結,末了只好嘆了口氣,道:“子日,咱們還是別說這件事了,好嗎?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反正,只要是你跟福兒,我就……不行,不行……咱們不說了,好嗎?”

李曦挑挑眉mao聳聳肩,笑道:“好,那今天就不說了,來,把這一塊吃了。”說著,他手里夾著肉的筷子又在欲真公主面前晃悠起來。

欲真公主無奈,最終還是拿嘴接了過去,李曦這才笑起來。

“你放心,師姐,我不會逼你的,咱們慢慢來,好嗎?”

猶豫半晌,欲真公主無奈地點點頭。很快,她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來,問:“對了,子日,我記得好像聽說過,你在蜀州的時候就已經定了一門親了,好像是一位姓柳的姑娘,對么?要是你娶了福兒,準備那邊怎么辦?”

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李曦還真是頭大,于是他也撂下筷子,直肉眉頭,“婠兒是與我從小訂了親的,我自然不能毀約,再說了,婠兒秀婉大方,甚得我心,我是一定要娶她的!”頓了頓,他嘆了口氣,看著欲真公主,問:“師姐,你說,我是不是太過貪心了?”

欲真聞言撲哧一笑,“虧你還知道自己貪心!”

說說笑笑之間,她的心情心情倒是又好了起來。

而李曦深知,眼下自己也只是把目標定了下來而已,要想左擁右抱,又能升官財,前面路漫漫而修遠兮呢,所以,他也并不著急,當下便只是說說笑笑的跟欲真一起吃東西。

欲真公主眼下的心里顯然是矛盾的緊,對于她來說,初識感情滋味,自然是萬分珍惜,不舍得放手,但是偏偏的,即便李曦甘愿放棄志向,此生只為紅顏消磨了,這里頭卻還牽涉到自己的侄女李福兒,倒不是她自卑,實在是即便是在她看來,顯然還是李曦與李福兒更般配了一些,無論模樣兒還是年紀,兩人都堪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郎才女貌。

那么這樣一來,她的處境就堪稱尷尬了。總不成李曦娶了自己的侄女,自己還跟他繼續親親我我吧?那自己還成個什么了?

但是若讓她就此放手吧……別看說起此事的時候,她對李曦說的堅定之極,但其實,她的內心里卻是不舍的緊呢。

因此,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之下,只要李曦不提兩人的以后,只要不提同時娶她跟李福兒,那她就干脆的不往那方面去想,不管是掩耳盜鈴的欺騙自己也罷,還是只求個暫時心安也罷,總之,一旦離開了這個話題,兩人很快就又如漆似膠起來。

這說著說著,就聊到了李曦要重修廣通渠的事情,進而又不知不覺的就提到了如今朝中的宰相之爭,欲真道:“我知道你在蜀州的時候拜過一位座師,就是你們蜀州的刺史周邛,我也知道此人少年得中進士,是當年赫赫有名的神童才子,據我所知,他娶的就是張九齡的小女兒,這樣說來,你該算是張九齡的徒孫,想來你更希望九齡公能夠拜相了?”

李曦笑笑,“我不光希望九齡公能夠拜相,我還希望適之兄,或者賀老神仙,再不然蘇晉蘇大人,又或者是裴耀卿裴大人他們之中也有人能拜相!朝中有人好做官嘛!雖然我負責疏通漕路,乃至重修廣通渠等事,都是陛下欽點的,不管是誰坐了宰相的位子,都不至于在這件事情上與我為難,但到底還是自家人做了那位子會更好說話些不是?”

欲真聞言莞爾,道:“你倒是貪心的很,若說九齡公么,據我看來,倒是有個七八成把握,但是李適之剛剛才任御史大夫,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于其他幾個,不管是賀知章,還是蘇晉,他們都幾乎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反倒是你說的裴耀卿……”

頓了頓,她突然道:“對了,是不是因為他是你那江淮轉運使司的正牌官兒,所以你才盼著他能拜相?叫我說呢,他現在做著京兆尹,兼任你那江淮轉運副使,或許會給你些手邊上的照顧和支持,他若拜相,諸事入手,倒不見得還會那么幫你呢!不過,還別說,若論皇兄用人的性子,此人倒也并不是沒有希望。”

李曦笑笑,心想欲真對自己這位兄長倒真可以稱得上是了解極深了,只聽對這幾個候選人的點評,便有一針見血之能。而且,她的推算與前些日子羅克敵的推算,也是大差不離。

這時候,欲真公主便接著說起宰相人選的事情來,連帶著又說起了前些日子他去興慶宮,見自己皇兄也是一副躊躇難定的模樣,而前些天,甚至還曾有不少人登她的門送禮求人情,希望讓她幫忙在玄宗皇帝面前美言一二,后來都被她給一一婉拒了,連人都沒見,直接打走,并且嚴令不要再來,否則就要把名字告訴給陛下,這才把那些人嚇退。

若在以前,李曦所知道的那個長公主殿下欲真仙長,可是沒有那么些話說的,只是最近幾天以來,初嘗情愛滋味的她似乎一下子從那種定靜的修道思維中解脫了出來,在別人面前還不顯,每當她與李曦獨處時,便總喜歡像個小女孩一般說個不停。

這時候說著說著,她便提起宰相人選中一個很熱門的人來,道:“你莫要小瞧這個韋縚,他在朝中多年,威望素著,而且在太常卿職上,他也可稱得是長袖善舞,上上下下,不拘是皇族,還是朝中百官,他都有交往,風評極佳,眼下蕭韓致仕,他在朝中的呼聲也是很高,絲毫都不遜色于九齡公!”

“當然,你也知道,其中還有一個緣故,就是他素來與太子那邊走的比較近乎,因此,朝中上上下下,總都要賣他幾分面子,甚至我聽說,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有人在背地里議論,一旦我皇兄百年之后,太子得等大寶,他就將是第一任宰相無疑了。”

“而且就在這次蕭韓二人致仕之后,已經有人在說,若是他韋縚上位,那么等到將來太子即位,正好可以保證朝綱的穩定,正是大大的善政……”

聽到這里,李曦不由得冷笑,道:“別的不說,就沖這一點,他韋縚就絕對上不去了!”

欲真公主聞言詫異,納悶地問:“你為何如此篤定?”

當下李曦便耐心的跟她解釋分析,“這韋縚素有人望,這是好事,呼聲很高,這也是好事,據我想來,能有這等聲望,此人的水平就算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所以,對于他出任宰相,估計即便是陛下也曾動過心思。但是,他錯就錯在,不該拿太子出來說事兒!”

欲真公主聞言更是不解,皺著眉頭問:“此言何意?”

李曦道:“你想,不管是誰做皇帝,最忌諱的是什么?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覬覦自己的皇位啊,更別提咱們當今這位陛下……哦,對了,他是你親哥哥,你更應該了解他。他當初先是參加政變,把自己的祖母趕下臺,然后又幫助先皇把你們的皇伯父趕下臺,到最后……”

到最后,李曦自然就實在是不便說起了,那就是玄宗皇帝又把自己的老爹都趕下了臺,其目的,就是為了自己做皇帝——當然,他不說,欲真公主也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還是忍不住要納悶,于是問:“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的皇兄年少氣盛,竊望皇位,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眼下,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幾年,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逐漸不如此前了,而太子又是他的親生兒子,預先為自己的太子鋪墊一下,這又有什么不妥?”

聽她這么說,李曦還真是感覺有些無言以對。

歷朝歷代,越是有能力的皇帝,就越是對自己手中的權力戀棧不放,遠了不必說,隋煬帝弒父,唐太宗殺兄,都是很鮮明的例子。

而如果歷史不被改變的,幾十年之后安史之亂一起,某個名字叫李亨的家伙就會乘機稱帝,然后,安史之亂平定了,他想盡辦法把自己的老爹唐玄宗從劍南道弄回了長安,三年之后,原本身體還算不錯的唐玄宗就被魚朝恩給逼死了……

權力的斗爭,向來都是沒有什么親情可言的,而皇位的爭奪,又是其中最最慘烈的極端。至于什么兒子可以對父親下手,父親卻未必會對兒子如何之說,就更是不靠譜的很。

李適之的祖上承乾太子,難道不是唐太宗的兒子嗎?至于武則天,為了皇位,不也是先后宰掉了自己兩個兒子?只有中宗和睿宗,裝瘋賣傻的,讓她以為對自己沒有什么威脅,這才活了下來?至于唐玄宗,李曦雖然歷史白癡卻也知道,在李亨登基稱帝之前,玄宗皇帝可是無數次都想除掉他來著,多虧了李亨幾十年如一日的行事低調,這才面前茍活下來,直到安史之亂爆,玄宗的權力和威望都跌到了一個最低點,他才趁勢而起……

可是,這些東西,怎么跟欲真說?

當然,李曦也知道,欲真公主生于宮廷斗爭之中,對于這種爭斗,其實她的認識比之其他人,已經是要深刻了許多的,但是,不管是出于對自己兄長盲目的信任,還是出于對自己子侄輩的愛護之情,這些東西都毫無疑問的蒙蔽了她的眼睛。

不過呢,算了,就讓她保持這種想法,其實也沒什么,女人嘛,單純一點,算不得壞處。那些比較骯臟的東西,自己心里明白就足夠了。

于是這會子李曦沖她聳了聳肩,擺手道:“算了,不說這個韋縚了,你剛才還想說誰來著?河西節度大使崔希逸?這個人如何?”

欲真公主聞言點點頭,“此人,我了解不多,不過,據說在如今的朝堂上,由他入朝拜相的呼聲,也是不低。據說這幾年在對吐蕃之戰中,他很是立下了一些功勞,因此,就連我皇兄都很是賞識他。”

李曦聞言默然點頭,道:“那或許吧,管他呢,其實,只要九齡公能夠拜相,我就該知足了。九齡公如今的威望,在朝中就不是第一,也絕對唯二之選了,他的拜相,當無疑問。”

說完了,他笑著看看欲真,小聲道:“師姐,待會兒咱們吃完了,就回你的欲真別館吧,行嗎?”

似乎是從李曦的眸子中看出了一些什么,欲真當即便有些扭捏,剛才還一副大家風度地點評眾多朝中大佬,此時聞言卻怯怯地低了頭不敢與李曦對視,猶豫了一會兒,她才開口說話,而且聲如蚊訥,“子日,這樣……不好的,要么,你答應我,去了之后,咱們只是坐著說話,你不許做別的,那樣的話……”

說著說著,她抬起頭看看李曦,這才現李曦原來一直都盯著自己呢,于是她頓時就又不好意思的溜開了眼神兒,訥訥道:“最多……最多就是還像那天那樣……”

“那天?”李曦故意問她,“那天是哪天?”

欲真抬起頭來瞋了他一眼,“那天就是那天,最多……最多就是讓你抱著我,絕對不能再做其他的。你要是答應,咱們待會兒就回去,你若是不答應……”

李曦聞言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難道……親一下都不行?”

欲真聞言驀地大羞,下意識地左右看看,見無人關注,這才伸手過來,在李曦的手背上拈住一塊肉皮,作勢就要擰。

這下子唬得李曦趕緊求饒,“好,好,好……以后絕對不在這種人多的地方胡說了,好不好?等到回去了只剩咱們倆的時候,想做什么不行!”

欲真公主聞言又是害羞又是好笑,悻悻地松開他。

話說這個那手指掐人的活兒,可從來不曾有人教過她,但這種招式似乎是是個女人都是生下來就會的,根本就不用學,只需要有那么一個合適的人在合適的情況下稍微的激那么一小下下,她就立刻的掌握了,而且只用了幾次,這技法就純熟起來……

這時候,她一邊羞羞地夾了一塊李曦片好了給她的羊肉遞到李曦面前的碟子里,一邊低了頭小聲道:“最多……最多就讓你再親幾下,好了吧?”

李曦聞言得意地嘿嘿傻笑不已。

正在兩個人打情罵俏得最最得趣的時候,卻突然聽得店鋪里熱鬧了起來。

兩人停下吃喝,四下里一打望,就現不遠處的柜臺前似乎正有什么事情在生,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有不少原本坐著吃東西聊天的客人站起身來走過去看熱鬧了。

李曦本不準備搭理這些事情,但是他剛剛拉著欲真坐下,兩人說了還沒兩句話,就聽見那邊的動靜越大了起來,李曦再次站起來,還沒等看清什么,就聽見“哎呦”一聲,然后,那柜臺前密密匝匝的人群為之一散,李曦便正好從人縫里看見,竟有一個店里伙計打扮的人被打趴在了地上,看他捂著肚子,顯然,十有是被人在肚子上踹了一腳。

他回身沖欲真公主做了個眼神兒,示意她坐著別動,然后自己起身走過去,到了人群外邊,也看不清里邊怎么了,只是聽見一個很囂張的聲音似乎在大大咧咧地說著什么,于是他便拉住旁邊一個人的袖子,小聲問:“這位老兄,怎么了這是,出什么事兒了?”

那人也是個好事兒的,聽見有人沖他打聽,便跟李曦說了起來,他嘴皮子挺利索,再加上事情本來也就簡單,于是不過三言五語的,李曦就已經聽明白了。

卻原來,這柳家的炙羊肉店的老板,也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他自己生的不怎么樣,卻是娶了一個非常水靈的媳婦兒,雖然三兩年間,他這家炙羊肉店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多事情甚至都不必他親自出面打理了,她媳婦兒就更是不必說,但畢竟在剛來長安開店的時候,還是他們小兩口兒一塊張羅生意的,所以,他那小媳婦兒的美艷,不過幾個月就已經聲名在外,甚至于,他這店鋪之所以一開始就那么火爆,有不少人就是奔著看美女來的。

而且,據那人說,這柳家的小兩口是打從靈武那邊遷過來的,才過來沒幾年,而他們之所以撇家舍業的遷到長安來居住,其原因就是在靈武的時候,他媳婦兒被當地一戶有權有勢的人家給看上了,非要逼著柳家漢子休妻,是以,他們才一路逃到了長安來。

卻不曾料想,來到長安之后,盡管他們刻意的低調,他那媳婦兒即便出來見人,也總是刻意把自己打扮得灰頭土臉的,卻到底難掩天姿國色,于是,那美名便漸漸在長安傳開。這不,前些日子,那小娘子出去買頭面飾,正好就被一位貴公子給看見了,一路追到家里來,知道了他們家的下處,于是,這邊開始糾纏了起來,那架勢,簡直是抵死不休。

而人家小兩口感情很好,自然不可能答應他什么非分的要求,但是那貴公子卻不肯死心,于是最近一段日子里,便經常打了人到他們家這店里來鬧。今日也是如此,這不,沒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把店里的兩個伙計給打了!

這故事讓李曦聽得皺眉不已,要按說呢,這富貴人家的有錢公子哥兒調戲良家婦女,這擱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兒,但是要知道,這可是長安城啊,天子腳下,如此肆無忌憚的盯著人家良家女子不放,而且公然的上門找茬兒,這可就是過分了點了。

聽得心中不悅,李曦忍不住腹誹:這哥們要泡妞是沒錯的,人家有了丈夫了,而且夫妻和合,但也架不住你確實喜歡人家,這都沒錯,問題是,泡妞也是一門技術活好不好?像你這么來硬的,以勢壓人,做張做勢的欺負人,這還叫泡妞嗎?這叫欺負人!

打聽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李曦也懶得再擠進去看,便轉身回去,把事情的緣故跟欲真公主解釋了一番,然后,就見欲真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女子……倒也可憐,就因為天生的好容貌,便走到哪里都不得安生。叫我說,倒不如不叫她生得那般好看,興許還能得些安靜日子過。”

李曦聽了,也裝模作樣地嘆息,“是啊,要是師姐你不是生在皇家,那該有多好啊!”

欲真聞言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失笑,見周圍的人都擠了過去看熱鬧,自己身邊無人,便忍不住攥起小拳頭在李曦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就你腦子靈,不管說什么,你都能……”說著說著,她又嘆了口氣,一臉於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對李曦道:“子日,要么,咱們幫幫他們吧,總不能看著他們這么恩愛的一對夫妻被人家欺負呀!”

李曦聞言眉mao一挑,“人家可是貴公子哦,你就不怕我非但幫不了,還把自己陷進去?白得罪人?……對了,剛才倒是忘了問問,這是哪家出來的混賬家伙!”

欲真聞言失笑,“怎么,也有你害怕的事情了?也怕得罪人了?你卻不知道,你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別的不說,光是皇子之中,鴻兒跟清兒,跟你可不就不對付?”

李曦聞言做張做勢,故意道:“也對,咱的后臺是欲真長公主殿下呀,怕他個屁!”

欲真聞言又是忍不住笑著瞋他。

于是李曦憤然起身,再次過去,還是拉住剛才問話的那人,問:“勞駕,這個人那么囂張,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公然的欺負人……這到底是那家人物呀?”

那人聞言扭頭回身看了他一眼,道:“哪家人物?呵呵,你想啊,敢在天子腳下這么辦事兒的,要是沒點根底來歷,可能嗎?據說這人哪,可是當今太常卿韋縚韋老大人的愛子,寵著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據我所知,過不了幾天,這位太常卿大人可就要登臺拜相了,你想,宰相大人哪,他的兒子,就算是再怎么著,又有誰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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