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輕若無骨的嬌聲冷哼,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落在趙哲耳里,只覺得那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卻是如同一柄錘子般,狠狠在他心口敲了一記。虧得他最近修煉玉女心經很勤快,精純無比的真氣已經略有小成。自動運轉,為他抵擋住了不少威力。
不過他身邊的沈家寶卻是沒有這般實力了,當即哎喲一聲,捧著胸口臉色慘白慘白。
三名侍衛,頓也臉色大變。刺啦刺啦地均是抽出了佩刀,也顧不得那小妞兒了,三人臉色凝重的將趙哲護在了中間。其中一個,搓指置入嘴中,打了個嘹亮的呼嘯。隱藏在暗處的十來名御前侍衛,也是紛紛從各暗處沖出,將趙哲圍在其中,三人一組結成戰陣,紛紛一副如臨大敵模樣。
趙哲眉頭微蹙,背負著雙手,神色之間沒有半點表情。淡然道:“何方高人,請出來一見。”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得對面三層酒樓屋頂上。翩然俏立著一名白衣勝雪,衣袂隨風飄動的女子。趙哲最近目力也是很神奇的增加不少,遠遠地,竟也能見得她自眼下蒙了一方絲帕。雖然看不見臉,卻是給人一種翩若驚鴻般仙女降臨感。氣質出塵而脫俗,找不出半點人間煙火之氣。清冽的陽光,仿佛在她修長的嬌軀上,蒙了一層淡淡的螢光。趙哲看不清其眼睛,卻依舊能感受到她那對杏眸之中,仿若潭水一般的深邃不可見底。
這氣質。這眼神,真是給人很大的壓力啊,應該是一個絕頂高手。但趙哲身為皇帝,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漸漸養成的心境,氣度,絕然不會屬于任何人。尤其是,他是皇帝,人間的至尊,又怎么能輸。
呼吸,愈發的悠長而平靜。趙哲體內的真氣也許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隱隱流轉不息。趙哲就這么隨意的背著雙手站著,坦然自若的欣賞著屋頂那個有著女神般氣質的人,仿佛那不是一個靠聲音就能精準攻擊任何人的絕頂高手,而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般。與那落日的絢麗,草原的遼闊,大海的奔騰,均無甚區別。
倒是那被綁的紅衣女孩,見到來人,不免又是嗚嗚咽咽。只是嘴上塞著東西,說不出話來。
那白衣女子,仿佛輕輕咦了一聲,對于趙哲的反應隱約有些意外。足下輕輕一點,真如仙女降臨般,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漸漸飄落到了大街上。玉指輕彈一下,一道凌厲的指風,竟如刀刃般精準的劃開紅衣女孩身上的繩索。
那紅衣女孩甫一脫困,就如同在外受了委屈見到了親人靠山一般,猛撲到了那剛剛飄然落地的白衣女子懷中,嗚嗚哭著撒嬌道:“師傅,蓉蓉被人欺負的好慘啊。”
趙哲那剛剛養成的至尊高傲境界,頓時宣告破碎,眼珠子都快凸了起來。吶吶的,這小姑奶奶哭就哭吧,還非得抱著那白衣大美人兒又摟又蹭的。這是什么樣的一副惹人心動的場景啊?簡直是再誘人犯罪。想到了妙處,趙哲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抹淫邪的微笑。
“師傅,就是那個笑得很壞的臭男人,他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還欺負蓉蓉。”紅衣女孩扭過頭開,一對淚水汪汪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趙哲,添油加醋的告惡狀道:“他還說要把蓉蓉擄回府去,對了,他旁邊那個壯大個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丘之貉,都是壞人。”
“云仙子切勿動手。”見到情況緊急,隱藏在暗處的虛空子也不敢再躲了,從趙哲身側一處屋頂凌空跳落而下到了侍衛之前。本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他,此時在那女子面前卻是一臉尷尬道:“這是一場誤會,誤會。”
那白衣女子,清澈深邃的那對星眸,仿佛沒有半點波動。看了一眼虛空子,蹲了蹲身子,微微頷首,聲音婉轉好聽,卻略顯冰冷道:“虛空道長,數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虛空子一臉苦笑不迭,搖頭道:“唉,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貧道虛長無數。卻是沒想到云仙子先老道一步,跨入了那個我們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遙想數年前和云仙子談武論道之事,歷歷在目,仿若昨日。不知云仙子,是否收到了貧道信函,來京師一聚的呢?”
宗師境界?趙哲眼神中爆出了一絲神采,雖然他之前感覺到這個女子十分的奇特,帶給他的壓力也是極大。但萬萬沒有想到,她是一個極其罕見的宗師境界修為的超級高手。
“當年從虛空道長與各位前輩處獲益良多,無以為報。一來收到道長之信,便與諸位同道交流一番,若有助益,皆大歡喜。”那白衣女子幽幽淡淡的說著,聲音仿若天籟一般的動聽。頓了一下,才又看了一眼紅衣女孩:“二來,劣徒本為京師人家,跟隨晚輩修行八載不曾回家。借此機會,也讓她與家人團聚一番。蓉蓉,還不拜見虛空道長。”
那叫蓉蓉的紅衣女孩,在這種時候可不敢拗其師傅。裝出了一副畢恭畢敬模樣,對虛空子行禮道:“晚輩嚴蓉蓉,見過虛空道長。”
“乖,這孩子骨骼清奇,著實是個練武奇才。”虛空子也隱約臉紅尷尬,剛才躲在暗處眼見著趙哲調戲欺負這女孩,卻沒想到竟然是好友之徒。臉色微有心疼的,從懷中掏出一玉瓶遞給了她:“這是貧道先閑來無事煉的丹藥,可以增加平常練氣打坐效果。”
“蓉蓉,虛空道長可是煉丹大師,他珍藏的丹藥可多是世間難得一求之物。”那白衣女子,不喜不悲道:“還不快謝過道長。”
“多謝道長。”嚴蓉蓉歡喜的接過丹藥,這才對那虛空子擠了擠眼睛道:“蓉蓉原諒你躲在暗處看好戲的事情了。”
虛空子頓又老臉一紅,呵呵笑著掩飾起來。
趙哲卻不干了,走上前去,冷哼一聲道:“虛空老道,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為何有那好東西,也不給本公子一瓶?”
虛空子大感肉疼,卻又不敢真的厚此薄彼,心中暗忖皇上你連當年太祖的丹藥都吃過了,非得訛老道的做什么?臉色有些灰白的,掏出最后一瓶遞給了趙哲,還非得裝出一副笑臉道:“請公子笑納。”
趙哲接過丹藥,這才笑道:“放心好了,回頭你把煉丹所需藥材列出,本公子著人幫你籌措幾爐。”說著,就將那瓶丹藥往之前三名侍衛中一扔,待得一人接到后還莫名其妙時。趙哲卻又淡然道:“剛才你們幾個做的不錯,既然丹藥對習武之人有所助益,就拿去分了用吧。”
那三名侍衛頓喜上眉梢,單膝跪下:“多謝公子賞賜。”
趙哲此舉,倒是惹得那名白衣女子,又是多看了幾眼,娥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