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罪?”趙哲故意將聲線拖得很長,眼神冷冷地看著他:“為何朕的貼身婢女進出乾清宮,你會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她們?害得朕那幾個小乖乖,可被你嚇得不輕啊。”一聽得趙哲說婢女是他的小乖乖,伺立在他身后的那兩名婢女,頓時臉上有些小激動,一副受寵若驚的可愛模樣。而身側兩位,則是臉色沒有什么波動,略覺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平靜。
這些,都在趙哲說到后面,有意無意的將眼神掃了一圈后,得來的結果,心下不覺冷笑之余。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傲然之色。
“皇上,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職責所在。”秦云臉色有些蒼白,卻沒有什么怒容,只是為自己辯了一句。
“哼,職責所在?”趙哲故意冷哼了一聲,從躺椅上緩緩站起身來,踱步到了他身邊。低著頭,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云道:“朕不管,你嚇壞了朕的小乖乖,那就拿命來抵吧。朕賜你當場自刎。”
“咯咯”秦云面無人色,似有些憤怒,又有些不甘。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對著趙哲重重地叩了一下首,顫聲道:“謝皇上賞賜。”說罷,拔刀就準備往脖子上抹去。
此時的趙哲,又是飛快地掃了一眼身后。那兩側的漂亮侍女,臉色依舊未動,一臉平靜,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而躺椅之后的那兩個侍女,則是被嚇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忙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住手。”趙哲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喝住了他。秦云的動作也是戛然而止,只是刀鋒,已經略劃破了些皮,一絲鮮血溢出。
“秦云留在這,其余人都給朕出去。”趙哲見到區區一句話,就讓秦云無可奈何的揮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心頭不知不覺間,竟然彌漫起一股奇怪的興奮快感。這是力量,是權力。君權,君命不可違。一種屬于掌控者的快感。
忽而間,趙哲有些明白了。他現在是皇帝,是整個大趙帝國最有權勢之人。他知道,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在場所有女孩都脫guang衣服,陪他宣淫。他現在也知道,一個令下,可以有無數人的腦袋掉落。這,就是權。只屬于皇帝的權力。別看現在江山似乎風雨飄搖,暗中小人橫行。不過,他們也只敢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
然而。既然小人們喜歡偷偷摸摸,他暫時也無需與他們光明正大。
待得一聲令下后,婢女與太監都悄然退去后。趙哲這才將臉上的威嚴一收,彎著腰,扶住了臉色灰白,不明所以的秦云。嘆息道:“秦云啊,秦云。你可知朕為何如此做?”
秦云也是個聰明人,隨后所見,以及結合趙哲說的話。知道趙哲絕對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遂臉色也漸漸回暖。卻依舊誠惶誠恐道:“皇上,罪臣不知。”
“先起來再說話。”趙哲稍一用力,便將他攙扶而起。略一醞釀,臉色就變得有些悲憤不已:“自本朝太祖秉承天意、民意開國立朝,威震四方以來。我朝已歷經四百余年,國泰民安。然而可惜的是,如今內憂外患,自不必多言,秦云你也是個明白人。朕本待登基后,勵精圖治,整頓軍備。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能讓這天下百姓有一方安居樂業之土。然朝中小人橫行,結黨營私,為圖私利下。竟暗下派遣妖女,對朕施展惡毒妖法。使朕一時迷失本性,變得兇殘暴虐而不自知。幸虧這一跟斗,將朕摔醒了。否則,還真要讓那幫惡毒小人得逞。”
“皇上”秦云身為御前侍衛,自是個局內人,只是以前他人微言輕,根本輪不到他表達些什么。只知道暗暗恪職盡守。然而此時,聽得趙哲這么一說,當即神色有些激動道:“微臣明白了。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微臣當拼死以報君恩。”
“秦云啊秦云。”趙哲讓他坐下,親手給他沏了一杯茶:“朕果然沒有看錯你,剛才朕試探你,恨朕么?”
“皇上。”秦云又是感激,又是慌張的跪拜下來:“微臣有罪,微臣拔刀自刎前,曾經腹誹過皇上一句。”
“腹誹?”趙哲呵呵笑了起來,頗覺有趣道:“說來聽聽,是怎么腹誹朕的?”
“微臣想,皇上,真是一個昏君。”秦云臉色有些發白:“皇上,微臣有罪。”
“哈,昏君。”趙哲大聲笑了起來:“有趣,那朕就當一個昏君如何?”
“皇上!”秦云頓著急了起來,急忙勸誡道:“萬萬不可啊,皇上好不容易破除了妖法,本應再次勵精圖治才對……”
“明君如何,昏君又如何?”趙哲又是懶洋洋的坐在了躺椅上,仰著頭,看著那花樣繁復的天花板。
秦云略一想,也是明白了過來。眼睛一亮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迷惑……”
“不錯,朕要當昏君,而且要一昏倒底。”趙哲笑瞇瞇道:“秦云,你可是朕現在唯一信賴的人,可別讓朕失望啊。”
秦云只覺得一股熱血涌上,奮力在地上叩首道:“微臣當粉身碎骨以報皇上知遇之恩,任何想傷害皇上的人,要先從微臣身上踏過。”
趙哲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般的穿越者,想拉攏一個心腹自然困難重重。尤其又是像秦云這么不錯的人才。而自己是皇帝,在絕大多數人眼里,自己是順應天意而登基的,是上天之子。只要稍加手段,拉攏些忠心耿耿之人還是簡單的。
“對了,秦云。”趙哲又是皺了皺眉頭,正色問道:“你也大抵也聽說了一些,朕最近得了失魂癥,以前的事情大抵都是記不得的了。和朕說說,你身為三等帶刀侍衛,個人實力怎么樣?”
“個人實力?”秦云有些不明所以,撓著腦袋不好回答。擰著眉頭道:“如果純粹單打獨斗的話,微臣的武功還算可以。”
“武功?”趙哲的興趣來了,起身道:“走,我們找個隱蔽點地方,找幾個你信任的同僚,你們耍給我看看。”
秦云也不敢推辭,叫了門口幾個侍衛。一同去了皇帝專用的練武場。開國太祖,以武立國,也是頗重武風。是以在建立皇宮之時,專門給皇帝建立了一個練武場。以期望其子子孫孫,都能不忘武風。可惜的是,百多年后,就開始沒有皇帝開始做這種費力之事。
與他同來的幾名侍衛,雖然在趙哲面前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模樣,但在秦云幾聲叱喝后。一個個卻是抬起了胸膛。
“皇上,我先讓他們兩個去演練一遍。”待趙哲同意后,他便點了兩人的名:“曹榮,嚴凡。你們兩個上去較量一番。”
那兩個穿著半身甲胄的侍衛,先是對趙哲恭敬的行了個禮。朝演武場中央走去,兩人分開數米后,拔出刀來,便開始互相沖擊。鐺鐺鐺,一連串清脆的交擊聲響起。而趙哲,則是瞇著眼睛欣賞著兩人的交戰。
那個叫曹榮的,身材相較略壯碩些,刀法彪悍兇猛。而那嚴凡,則是稍瘦小些,身法迅捷而輕靈,刀法刁鉆而兇險。
邊是津津有味的看著,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向秦云詢問。而在他解答的過程中,趙哲漸漸也明白了這世界的個人實力體系模糊,沒有分成品級,也沒有排名。他只是簡單的知道,御前侍衛,多半是從軍中層層選拔而出。不但看中武功強弱,更是注重身家清白,是否對皇帝忠誠等等原因。就像秦云,本是湖南一戶普通商家子弟,自幼好學而尤喜武功。遂在六歲時被家中送去了武當山學藝,整整學了十年。在江湖中廝混了兩年。十八歲那年跑去當兵,最后在二十二歲時被層層嚴格選拔制度招錄進御前侍衛,又經過三年兢兢業業的努力,被提拔授予三等御前侍衛,并擔任一個十人小隊隊長職務。
武當山?趙哲則是來了些興趣。那個是傳說中的武學圣地之一。遂要求他表演一些和他們不同的。秦云不敢拗他,遂抽出佩刀,運足了內力。那柄佩刀上,竟然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層淡淡的瑩白光毫。足下一點,整個人輕飄飄的飛出四五米遠,長刀插入到了曹榮,嚴凡兩人之中。刀芒閃爍下,竟然將他們兩人都卷入進去。
曹,嚴兩人忙不迭聯手對付秦云。但無奈秦云實力超越他們甚多。勉勵抵擋十來招后,秦云就將他們的長刀斬斷。又是輕飄飄,落地兩下后飄落到了趙哲身旁。
“好,好,都不錯。”趙哲背負著雙手,一臉欣慰道。尤其是秦云,實力不俗。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也能從他的話中,判斷出十六歲在江湖中廝混的那兩年,應該闖出些名號。如今已經二十五了,自是遠超那時。
一想到混亂的實力體系。趙哲又開始琢磨開來,他可不像古代人那般對于度量衡的概念比較模糊。說到個人實力,也只能用誰誰誰,戰勝過某某某。極其模糊不堪。以前看網絡小說,和玩游戲的時候。等級分明,一目了然。念頭一轉,如果將整個天下所有會兩下的人,模仿官員排出個九品制。這樣不但能很清晰的了解到某人的實力層次。也能為自己將來招攬勢力,培植實力而提供良好的環境。越想越是覺得有些道理,便開始深層次的思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