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不能說是福大,只能說他是命不該絕。首先,這之處,不在直升機遠程觀察范圍內,還只能飛到沙梁之上才能看見湖邊情況。要是還是騎馬在荒漠之中早就被發現了。
其次,他還沒有下馬,沒有在湖邊留下一點珠絲馬跡,造成了一定的假象。其三,張隊長邀功請賞心切,深怕被別的小隊先找到并抓住楊仁,才匆匆忙忙趕去附近地區搜捕。要不然,想從這些“夜老虎”眼下逃,那是真是勢比登天還難。
要是再遲個分把鐘走,楊仁只怕是就要主動獻身了。那隊員說的還是對的,楊仁就躲在水里的胡楊樹下。楊仁當時發現岸上是樹木稀疏、無處可藏,就只好往水里去。當時拿定主義之后,扯下頭上羊毛衫揣在懷里,就直接從馬背之上,深吸一氣,然后,一個標準的猛子扎進水中。
應該說楊仁這長江邊長大的,水性不錯,猛子扎的水花也不大。楊仁潛到胡楊樹下躲藏好后,就開始施展在武漢游泳時練就的那“水底換氣大法”。那些胡楊樹粗大,躲藏在下面,人不下到水底那是發現不了的。
不過楊仁也遇到了兩個麻煩。一是這水溫太低,楊仁的氣血循環運行那可要比夏天快多了。二是這身上穿的保暖內衣還真是高級貨,為了保暖,用的是那種空氣只能出不能進的單邊透氣新材料。
這一下。可就還害苦了楊仁,因為全身汗毛孔大都聚集在軀體和四肢之上。“水底換氣大法”可是要用全身汗毛孔來吸收水里地氧氣!楊仁又不敢在水底亂動脫掉衣服,那樣水底沙子一動起來,水渾了,肯定是要暴露目標。
所以楊仁現在唯一能夠來吸收水里的氧氣的毛孔就只有頭發和手上的毛孔了。當然主要靠的是頭發上的毛孔。得虧是現在練成“周身是眼”,內在功力比在武漢游泳時又上了一個大檔次,所以還能苦苦支持下去。
這樣一直苦苦煎熬,也虧得是這里的水里沒有被污染,水不深,水里的空氣也特別清新。含氧量比鮮也武漢東湖里的水里高多了。還能勉強支撐得住。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分鐘,直到感覺水面上在波動,然后空中有個大大的影子掠過水面,確定直升機飛走之后,楊仁才象幽靈樣地、慢慢的、無聲的、把頭伸出水面來,然后警覺的掃描四周。
確定四周無人之后,楊仁又側耳細聽了一下,沒有什么聲音,才趕快上岸,因為水里實在是太冷。這時候。太陽也開始有點威力了,照在楊仁臉上覺得是溫暖無比,這湖邊沙灘的景色也不比海邊差。真令楊仁想把沾在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在這里來個沙灘日光浴。
但是,楊仁馬上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轉身走過去折了一根紅柳樹枝,然后又在蘆葦蕩里折了兩根蘆葦。隨后,用一路用紅柳樹枝把自己的腳印掃平。觀察了一下,然后一邊掃平腳印。一邊迅速向沙梁上的一處地方走去。
楊仁知道既然這逃兵被發現了,這附近地區肯定是到處都有隊伍在搜捕自己,現在肯定是走不成了,只能是“夜行曉宿”了。所以要找一個地方挖洞,供自己白天里藏身。雖然現在身上還是濕淋淋的,但是多在外面待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
在沙里挖洞藏身也是有講究地,據哈雷所講的,挖洞藏身和沙漠里露營還是有區別的。通常要注意兩點:一是挖洞藏身要選在避風地地方,又要防止流沙的掩埋。這類地方往往是在沙丘之中的背坡上;二是挖洞藏身萬萬不可扎在紅柳、胡楊樹等植物附近,因為在有植物的地方。往往寄生著一些有毒的蟲子。如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中,有一種“塔里木”。通常生活在紅柳和胡楊樹下,這種“”攜帶一種病毒,人一旦被咬后,往往會引發一種致命的病(塔里木出血熱),在十幾小時內死亡。蟲,挖洞藏身地點地選擇也比較隨意。所以楊仁現在只要注意第一點就可以了。楊仁就在湖邊這背風的沙梁上,快到頂部一米的地方,上面長有一兩棵小紅柳的位置開始挖洞起來。因為紅柳根下的沙硬一些,挖洞不容易垮。
迅速挖好一個平行于水平的洞穴之后,楊仁進去一試,能夠勉強小翻身,基本合適。就把身上的兩只羊腿當成支架撐好之后,又趕緊匍匐出來。把外面才挖出來堆積的新沙弄平之后
把自己四周的腳印掃平。然后把掃沙地紅柳樹枝也支架放好之后,把兩根蘆葦含在口里,蘆葦上面用手臂擋好。
楊仁又檢查了一遍,身上有沒有東西遺失在外面。確定無誤之后,就用另一手在洞口上方發力輕拍幾掌,震垮了洞口上方沙土,馬上沙子就把洞口堵死了。楊仁放在兩根蘆葦上的手臂把周圍垮下地沙按結實之后,就慢慢抽回來。然后把兩根蘆葦都試了一下,是通氣地。這才把蘆葦一點點往里面拉進來,使留在外面的部分將將露頭。
這一切做完,洞口是漆黑一團,剛剛挖洞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地楊仁,心里這才稍微踏實一點。唯一遺憾的就是自己二十五塊錢買的電子表進水了,到底是便宜貨沒有防水功能,以后就只能當指南針用了。
剛開始楊仁的全身還是濕的,覺得還有點冷,還要運功加快血液循環抵抗寒冷。但是過了沒有好久,隨著太陽威力的加大,地表的溫度開始升起來了,楊仁的小洞里是變得溫暖如春。又過了不久,溫度漸漸又升高了,楊仁的衣服都被蒸干了,開始覺得有點口干舌燥起來。知道已經是中午了,連忙從口袋里摸了個香梨,也是真餓了,把香梨連皮帶核都吃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空中又傳來直升機飛來的聲音。楊仁的心又懸了起來,直升機似乎是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而且還是象是兩架,然后就聽有不少腳步聲在行走,估計是有不少人下到湖邊去了。這時,有兩人的腳步聲慢慢的走過來,走到楊仁上面的那兩棵小紅柳旁邊停住了。
楊仁頓時心跳加速,腦海里在想,難道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外面了?要不然,怎么這快就找到這里來了?但是沒有辦法,沖出去肯定只有死路一條,只好暗求老天爺保佑。好在上面的兩人并不象是發現了什么情況!
就聽一個嘶啞點的聲音說:“師座,你怎么沒有回北京去啊!您瞧,這里熱死人!您何必親自出馬了呢!”
楊仁這才放下心來,還怕兩人站在上面把洞壓垮了,楊仁只好手腳并用,也來撐住上面。好在兩人并不是站在洞的正上方,因為那里有兩棵小紅柳。兩人只是在小紅柳旁邊的樹蔭下站著。
就聽另一個聲音尖細的說:“同志們都辛苦了,我來看望一下大家!小張啊,你不要老是師座師座的喊,這可是國民黨的叫法。”就聽嘶啞點的聲音小張滿不在乎的說:“師座,現在可是國共又開始友好合作了啊!”
聲音尖細的師座干笑兩聲又說:“小張啊,早晨就是在這里發現那匹馬的啊?”小張隊長連忙說:”是啊,師座,您放心,這小子跑不了的。”
師座冷笑說:“跑不了,你們這多直升機怎么都沒有找到人啊?”小張隊長吶吶地說:“說不定這小子早就被昨夜的暴風沙給埋葬了。”
師座又說:“這馬都沒有被埋葬了,而且聽說這小子還是功夫高手,一人能殺五六十匹狼,你說,這小子怎么會被埋呢?”
小張隊長無言以隊,又聽師座說:“這小子,又兇殘又狡猾。
早晨這片地區搜了半天都沒有搜到,是不是又上了這小子的調虎離山之計啊!他可是已經讓指揮部上了幾次當了。我看啊,很有可能他是故意把馬往這邊趕,自己朝相反的方向去了。當然,我這也是提個參考意見,決策權還是在你們這些“夜老虎”手里啊。”師座說話的語氣象還很輕松。
這自作聰明又假裝頗為民主的師座正是三少的大姐夫汪笑含。三少的尸體已經被空運回北京去了,汪大姐夫怕回北京自己也要被批斗,便借口抓兇手留了下來。上一次,三少在武漢出了事,程深藍被狠狠批斗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這次三少在他的地盤死了,比在武漢的性質那就要嚴重百倍,不把兇手抓獲,他是沒有膽子敢回北京的。
但是從心底來說,汪大姐夫還在說死三少的好,早就該死了。以前兩個老家伙包刮老太爺都太偏心,眼里全部只有老三,把自己這半個兒子完全不當個數。現在老三兩眼一閉升天了,對自己倒是有利,兩個老家伙的關愛就要轉移部分到自己身上來,看來自己明年再提一級,那是希望大大的有啊!所以說話的語氣才這樣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