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看見領導干部要撤退了.喊這一嗓子,也是有他自自從雅虎、大個蘿卜回來之后,他的聲音就明顯沒有以前受歡迎了。犯子們的回答也都沒有以前那么精神利落了。雖然說這兩人都不會自己大班長的位置構成什么威脅,但是這多年的江湖斗爭經驗告訴他,放任自流是絕對不行的,防人之心是要隨時有。
所以常胖子就很有必要拉攏楊仁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楊仁要他幫忙喊這一嗓子的時候,他略加考慮,就故著很是為難的樣子答應了他,就是想賣楊仁一個人情。當然,他也考慮過后果,了不起是楊仁被查出來是裝病,自己完全是可以推得干干凈凈,根本沒有什么風險。
楊仁要他幫忙自己喊這一嗓子,也是前思后想才挑選出來的最佳方案。用別的辦法好象都不太合適。象沖上去喊冤或者鬧點什么事故之類的大動作出來,那都是要連累常胖子和張曉虎。想來想去還是只有裝病才是最佳方案。有什么事情自己都可以一人扛下來。況且對于裝病楊仁自己也很有心得體會,而且裝這高血壓只要意念一動,血流速度加快,而就是在近在咫尺也看不出來。是最好控制的,也是最有直觀效果的。
楊仁其實從內心里并不想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和柳老爺子見面。能有機會逃的話,楊仁肯定是不愿意以一個犯子的身份去見老爺子。楊仁可以想象老爺子會是多么失望。但是在殘酷地現實逼得楊仁根本沒有辦法去選擇,按照程家對自己的意圖那就是要慢慢的在監獄里把自己折磨而死。什么立功贖罪減刑,那都是癡人說夢。就是自己做滿了十五年也會象在看守所里一樣給自己找點事來加刑,不把牢底坐穿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所以在生命都要受到威脅的時候,楊仁只好做出了自己極其不愿的選擇。
常胖子的這一嗓子還是非常有成效的,領導干部們都停了下來,看是怎么回事。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裝模作樣,在電視鏡頭面前那都是要表現出對犯子的關心是春天般地溫暖,以顯示領導干部的光輝形象。所以
這時候,張曉虎和王副監獄長也趕到了楊仁身邊。問是怎么一回事。常胖子說楊仁喊劇烈頭痛、眩暈,現在已經是神志不清、開始抽搐,有可能是突發高血壓吧。常胖子還是兼任著衛生員的位置,聽了常胖子地話。張曉虎在暗自納悶,王副監獄長在暗叫倒霉。趕快叫人把楊仁抬到了干渠之上。
電視鏡頭當然不會放過這救犯人與危難之中,展現領導干部光輝形象、燦爛風采的最佳時機。這可是用槍都難打到的鮮活素材啊!于是就把各位領導按職位高低,那種臉色表露出都是寫滿關心的神態。都一個個依次來了個特寫,最后鏡頭才對準了面色發紫、渾身抽搐地楊仁身上。
隨著車隊一起的保健醫生,早就從車上拿出了急救箱。在檢測完心跳血壓體溫等常規后才說:“報告各位領導,病人血壓為175mmHg/110mmHg為3高血壓。可能是突發高血壓。要趕快送醫院搶救,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柳老爺子倒底是有大將風采,看到犯人病成這樣子。那是沉著冷靜。手一揮說:“那還等什么。趕快送醫院,就用我的車送。”然后才提出他的參考意見:“是不是要給他吃點降壓藥?”
而這時候。在旁邊現場直播電視臺地女記者煽情的解說道:“經過初步診斷,這個WC犯人,請注意,這個WC不是廁所的.班組編號,W是外國地外地第一拼音字母來就是WC。獄是采取中西結合地人性化管理方式,僅僅從這個名字是我們就能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目前這個WC犯人初步診斷是突發高血壓,雖然他是一個普通犯人,是一個被剝奪政治權利的犯人,是一個曾經惡慣滿盈、罪孽深重、雙手沾滿人民鮮血的犯罪分子。但是,他依然享有人權,只有在我們這個和諧的社會、在這個人權至上的社會主義大家庭里,才會為了搶救一個曾幾何時是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的生命,而涌現出這樣一批愛民如子、視犯人如親人的領導干部。
“這個犯人的病情深深的牽動著領導干部們的心。領導干部表示要不惜一切代價來挽救犯人的生命,那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用付出百分之千的努力去搶救。看!各位領導眉宇間鎖滿憂愁,眼里滿含桌熱淚,正在與這個WC犯人的遺體依依惜別。他們分別是。。。”
柳老爺子坐的是一輛豐田越野車,前排坐著司機和那個楊仁曾在武漢見過一面的秘書,后排坐著柳老和保健醫生,中間還有在裝高血壓的楊仁。車子開動以后,柳老爺子一揪楊仁的耳朵說:“你小子,還在裝,這里沒有外人了。”
楊仁本來有千言萬語要對老爺子說,但是這一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這一激動,不知怎的,眼圈發紅,幾滴鱷魚淚都快要掉下來。楊仁雖然同是在楊仁最打瓦、最潦倒的時候,柳老爺子現在在楊仁心里的份量那是與自己爺爺無異。
看到楊仁宭迫的樣子,柳老爺子倒是笑了說:“怎么,還準備哭鼻子,怎么連柳絮都不入了。有什么冤情委屈盡管對說,我老頭子來給你作主。”然后停頓了一下,才嚴肅地說:“你要是真的是坐奸犯科的話,想走我老頭子的關系,我可明白的告訴你,那是不會幫你。”
楊仁聽后先是心頭一暖,聽到后面的話緊接著就是對柳老爺子崇敬,正是這些象柳老爺子一樣的干部才是構成中華民族的錚錚脊梁啊!于是連連點頭說:“老爺子,我要是那樣的話,那里還有臉來見你喲!”
柳老爺子聽楊仁這樣一說,才稍微放下心來。自己應該是沒有看錯人,這楊仁要是真是什么別有用心,或者是心術不正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早就找借口跑過來奉承自己了。于是就好言說:“這里到醫院,還有一段時間,你就給我細細說來,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從湖北都發配到新疆來了,還混到了外國人中去了。”
于是楊仁就把從東湖賓館與老爺子分手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向老爺子細說了一遍。當然,對明珠三人的是華青幫的身份還是做了隱瞞,不是楊仁信不過老爺子,而是車子上面還有三個人。
柳老爺子聽完之后,才面色沉重的說:“原來前一陣子劫囚車的事件都是因為你而起啊!你這孩子啊,就是死要面子。當初你還說是到武漢看望朋友,你要是說去找工作的話,和我一起到烏魯木齊來,我給你在部隊找個教練的工作那不是挺好嗎?那里還會出這些事喲!”
然后又很是憤怒的說:“這程家不止在武漢東湖有一個會所,我聽說在昆明也有一個會所。對外都稱是療養院,其實是在拉攏培養地方勢力,真不知他們是安的什么心!程家那兩兄弟護短是出了名的,上一次程家老三和衛家的老二爭一個歌星也是鬧得是滿城風雨,斗得是兩敗俱傷。這才沒有一年,又鬧出這多事來。這回終于是吃了虧,真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讓他們吃點虧也好,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收斂一些。只是牽連了你啊!他們連宋氏家族都沒有給面子,看來是真難放過你啊!”
柳老爺子然后又拍拍楊仁的肩膀安慰地說:“楊仁,你放心,只要我老頭子還在位置上,他們也不敢太放肆”。和老爺子的交談在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個把小時,這時,車子已經到了醫院門口。醫院早就得到通知,已經做好準備。以院長為首的醫護人員都在醫院門口伸著脖子張望,就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樣。
楊仁一看都到了醫院門口,意念一動,全身又恢復到剛剛發病時的樣子。柳老爺子一看就笑道:“你小子,功力是長進不小啊,居然連血壓都可以控制自如了,不錯,不錯。等你沉冤昭雪了,我們再來好好切磋。”
這一下車后,楊仁就被醫生接管了。做完檢查之后,就是打針吃藥緊急搶救。打針那是非打不可,因為有這多雙人民群眾雪亮的眼睛盯著他。吃藥楊仁那倒是吃了,就是沒有吞下去。過了一兩個小時,楊仁一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慢慢地把血壓降了下來,直到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