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仁見那叫洪遠洪老五的急得直摸那禿了半邊的光頭,暗想這家伙還是個性情中人。就故意慢悠悠的從他身邊溜達過去,也不去看他那惱怒的樣子,慢慢的蕩了回去。回到了小區邊上一看,這新開發的高檔小區附近還沒有吃早點的地方,要吃的話還要繞道到對面財經學院的門口去。楊仁一看還要走三四百米,就懶得過去。上樓一看,雷正還在睡覺,就只好自己來下點快餐面當早點。
吃完快餐面后,看到是九點多鐘了,就到銀行去存了五萬塊,還留了一萬多的現金在手里。出去了一趟回來都快十一點了,正來喊雷正起來,到外面餐館去吃飯,小強的電話打來了。這賭博佬都很信迷信,深怕和輸錢的在一起,避免霉氣上身。喜歡和贏錢的人在一起,好沾一點財氣。
楊仁一接就說:“小強,這么早就起來了啊?”那邊小強的聲音傳來:“仁哥,早就起來了,到鋪子轉了一圈才出來。哎,這一萬塊的博要賭,一分錢的生意也要做啊”!楊仁當然是連聲附和:“那是,那是。”又聽小強說:“仁哥,你昨天說的算命的,在哪里啊?兄弟我今天也去算一個”。楊仁一聽他還把自己說的當真了,知道他們都很信這一套。就只好說:“我昨天在梨園廣場上碰到的,不曉得今天還在不在啊”。
那知道小強的立場還蠻堅定,還要楊仁陪他到梨園廣場上去找找看。楊仁只好答應,又把雷正喊起來,等他洗刷完畢后,一起下樓到梨園廣場去等他。小強有輛愛麗舍的車,沒過多久就從漢口趕到武昌來了。只是此時正是正午,烈日當空,炎熱無比,廣場上連槍都打不到一個人,那來有算命的先生!
楊仁就說可能太熱了,算命的回去了。小強不死心,圍著廣場四周轉了兩圈。真是老天不負有心人啊,還真被他在廣場旁邊的一大樹之下發現了一個算命先生,小強忙問楊仁是不是昨天那個,楊仁當然說不是。小強很是失望,但想既來之,則安之。還是跑下車去算了一卦。
楊仁嫌外面太熱,也就懶得下車,就和雷正躲在車里吹空調。不大會小強興沖沖的上了車,對楊仁和雷正說:“走,我們去吃飯。”然后才說算命的說他今天鴻運當頭,但是要離門窗遠一點,以免財氣流失。又說算命的說什么三羊開泰,看來今天的重注都要押在單上。。。。。
小強帶著兩人來到了一間湖濱魚莊,找了一個包間吃起飯來。按算命的說的小強自然是坐到離門最遠的角落里,幾人要了幾瓶啤酒正在喝得爽快時,小強的電話響了,一接是今天要開課的校長打來的,要小強過去吃飯,小強就說算了自己正在吃,吃完后再聯系。楊仁就問他是大課還是小課,因為小課一是不安全,再是出老千(又稱探花)的多,三是贏點錢就很打眼。而大課一般都不會有這些問題。所以楊仁很關心這個。小強說應該是大課,因為這個開課的校長在社會上還很有能力的。
吃完飯,楊仁本來是要雷正回去的,但小強說算命的說過什么三羊開泰,非要雷正一起進去,現在正好是三個人,一定會贏的。楊仁心中暗喜:多一個人進去又可以多贏點錢了,還不會引人注意。自己本是想過兩天和小強混熟了,再帶雷正進去的,現在正好機會來了。
自己身上只帶了五千塊現金,于是就又取了五千塊給雷正。暗自告訴他只要自己下重注時就更著自己全下上去。雷正雖說年紀不大,社會經驗還蠻足,楊仁對他還是蠻放心的。
果然,今天的一堂課也不比昨天的差,也很熱鬧。由于賭人太多,而賭博的那間房也沒有昨天的大,特別是老爺對面那是擠都擠不動。楊仁就一直站在離門窗最遠處坐著的小強后面看,等了兩個多小時后見人少了些,才開始下寶,由于前面錯過的時候太長。今天就只能下三大寶,五千變一萬,一萬變兩萬,兩萬變四萬。和雷正兩人三大寶每人都贏了將近四萬塊。
小強本來先前輸了快兩個錢,后來跟著楊仁和雷正的重注下,還把輸的錢趕回來了倒贏了兩三個。特別是最后一寶,楊仁和雷正都押在單上,小強想起算命的話來,居然一寶押了五個錢。那一寶一贏,小強甚是激動,馬上說那個算命的真靈,明天還要再去找他算。竟然還引得旁邊的賭徒紛紛來打聽那個算命的。
楊仁見他贏了兩三個就勸他收手算了。小強不聽,說算命的說今天鴻運當頭,還要沖一下。楊仁和雷正就到旁邊去休息去了,沒過好久,小強就灰溜溜的從凳子上下來了。走到楊仁邊上說悔該不聽楊仁的話,贏的兩三個都輸出去了,現在只贏七八千塊了。看都沒有好多人下了,免得輸了趕都趕不回來,自己也就保持這點成果算了。
楊仁暗想這小強還可以,還是有點克制能力。就要雷正讓他坐,果然沒過好久,就下課了,今天老爺大勝,贏了兩三百個。柱子們很多都輸了錢。回來一路上是無驚無險。等到了市區,今天楊仁贏的多自是他來接客做東,幾人自又是一陣花天酒地不提。
回到家時,又是三四點了。楊仁依舊打坐運功到天亮。然后洗刷完畢就又下樓來,直奔昨天練拳的聽濤景區長天樓而去。這兩天感覺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先走了一趟二十四式后,就又開始練起八十八式來。很快就又通過舒緩連綿的動作達到那種天人合一的境界。這一趟練完后絕得渾身舒坦,就一時興起,又開始練起八十五式來。
正在陶醉于那種天人合一的境界之中的時候,就聽見一陣輕便的腳步聲往自己這邊而來。要知道楊仁在運功的狀態下,那六識是非常敏銳的,那腳步聲再自己面前三四米之處停了下來。就聽見有人說:“喲,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會兩手太極啊。”楊仁一聽就知道是昨天那個禿頭洪老五。也不理他,自顧自己練自己的拳。那個禿頭洪老五見楊仁不出聲又說:“小子,敢不敢來過兩招”。
看來洪老五今天是有點來找碴的味道,楊仁也不管他,依舊背朝著他,自己練自己的拳。洪老五一見楊仁還是不搭理他,居然為自己找了下手的理由。大聲說到:“你不答話那就是同意了啊,來,看拳”。
說完右腳前上一步,順勢屈膝,左腿蹬直成右弓步;右拳拳心向下經胸前由右向左繞弧前沖,直奔楊仁背心而去。這一拳,正是羅漢拳中的一招弓步沖拳。乃是他畢生最擅長的一招,雖說只想教訓一下楊仁。不是全力而發,但也是拳去如風,勢若迅雷。
這羅漢拳乃少林外家拳法之一。拳中剛陽有力,一派北派拳的特色。硬橋硬馬,使人感覺到其中的孔武有力和陽剛之氣。羅漢拳雖走剛陽一路,但并非僅以硬碰硬的拳法取勝于敵,拳法當中著重于進退快速,上沖。圈、掛、踢、彈、勾、劈、等,手法攻防靈活,不但令對手無進攻,更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行反攻,令對手措手不及。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楊仁身子一弓,正是太極拳中“白鶴亮翅”的前半招,洪老五這一拳的勁力登時落空。楊仁腰間一扭,使出“攬雀尾”的前半招,轉過身來,雙掌緩緩推出,用的是太極拳中的“按”勁。他以半招化解敵勢,第二個半招已立即反攻,只兩個半招。洪老五全身已在他掌力籠罩之下。
洪老五大驚,沒有想到楊仁如此年青,太極已練到如此隨心所欲的地步。只是已落下風,來不及多想。那里還敢留力,咬緊牙關,拚著生平所學,兩腳碾地,體左轉180度,左腳左移半步,兩腿屈膝成馬步;兩拳變掌,由胸兩側抖腕,成正立掌向右前方推出,掌心向前全力擊去。正是羅漢拳中的一記狠招“馬步雙進掌”。洪老五心里就只指望這招能與楊仁相抗了。
那知初一接招,只覺對方力道也不甚強,于是手上加勁。但發力一增,立覺對方反擊的力道也相應大增,一驚之下,急忙松勁,對方的反力居然也即松了,然而要脫出他牽引之力,洪老五幾十年的硬橋功夫卻也不能。因為這外家功夫到了四十歲后,就要開始慢慢的減退了。就在這時,卻見楊仁左手帶著他的右手,轉了一個大圈,一股極強的螺旋力帶動他左手,正是太極云手。這云手連綿不斷,一圈過后,又是一圈,洪老五頓覺陷入驚濤駭浪之中,饒是練就多年硬橋鐵馬,也是站不住腳。
“打人而不脫,循環而往復”,這才是太極拳之真技。這就是為什么說“太極不出手,出手必見紅”或者說太極是“一招制敵”的原因了。其實太極真用的時候,要么功夫不到家,幾下就被別人打敗。要么就是功夫到家幾招之內就制敵了。那是決不會出現雙方大戰幾百合的故事來。
楊仁見他臉露驚慌之色,暗想:這洪老五也是性情中人,自己與他又無深仇大恨。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當下勁力一松,沾力全無。而此時洪老五正在大力往外掙脫,突然沾力一消,頓時人就往后旋轉而去。
那洪老五也非是泛泛之輩,一身的硬橋鐵馬還是扎實。旋轉一圈后嗆啷幾步,還是穩穩的站住了。而在那身形還未站定之際,三顆葡萄般大小的黑點成品字形已從手中射出,直奔楊仁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