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你在許昌是不是看到什么?”葉絮菲對韋伯提到的情況很在意,于是便佯裝無意的說道:“或許鄭州有吸引我們的東西。()”
“這該死的保密制度”福爾曼忽然開始大聲抱怨起來:“戰爭已經在進行了,為什么還要如此保密呢?我真不明白……”
韋伯和白修德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葉絮菲眼珠一轉,忽然開口建議道:“我們可以向莊司令要求隨隊采訪,比如到師一級或團一級。”
福爾曼、韋伯和白修德眼前一亮,同時點頭,在他們看來,這個要求并困難,美軍中也有這樣的隨軍記者,他們一般都可以到團一級中,在戰斗不激烈的時候,甚至可以深入到連隊。不過,韋伯畢竟和莊繼華打交道的時間比較長,他認為莊繼華批準這樣的要求很小,但可以試試。
正說著,忽然外面傳來雜亂無章的吵鬧聲,隱隱有人在叫黃河,葉絮菲推開窗戶,見街道上很多人在奔跑,叫囂,其中大多數是剛才發布廳中的記者。
葉絮菲臉色陡變,她連忙大聲呼叫一個認識的記者,那個記者扭頭見是他們,便沖他們叫到:“剛才傳來消息,湯恩伯將軍強渡黃河成功!現在部隊正在渡河!”
從軍事上說,渡過黃河是跨越了一道天塹,黃河以北,一馬平川,無遮無蘭,從黃河岸邊到北平,幾乎沒有像樣的地形障礙,而且交通便利,歷來利攻不利守。
更主要的是”這是黃河,不是某個縣某個省的小河:在中國歷史中,黃河歷來是民族的象征,北宋南遷,辛棄疾臨死高呼“渡河!”渡的便是黃河;王師北定,陸游涕淚,這定的便是河北大地。
從盧溝橋響起的那聲槍聲開始,國人無不盼望跨越黃河,旌旗北指,六年的期盼,全轉化為今日的歡呼!
“mugod!”韋伯高呼:“莊isvenygood!他是最高明的司令官!我敢說,日本人絕沒料到這一手……”一一福爾曼搓著手同樣興奮不已,白修德噴出一口濃煙,站起來笑道:“走,走,我們去看看,花上校又要說些什么……”
剛剛散去的記者們又匯集到發布廳,讓他們意外的是”這次來出席新聞發布會的居然還有他們聞名已久的莊司令,這下記者們就更興奮了,沒等花春說完,就有記者按耐不住,站起來提問。
“莊司令!已經打到那了?拿下新鄉沒有……”
“莊司令!莊司令!有那些部隊參加進攻?””
“莊司令!山東的攻勢還會繼續嗎?”
莊繼華站起來雙手下按,記者們頓時靜下來,莊繼華神色嚴肅:,“昨天晚上,湯恩伯將軍指揮突破了日軍的黃河防線,目前部隊進集順利……”
“徐州會戰,突破黃河,證明一件事,目前我軍已經對日軍形成優勢,我軍可以攻克日軍堅固設防的城市和地域。”
“莊將軍””韋伯等莊繼華說完后,立刻站起來,當莊繼華出現在發布會”韋伯立刻意識到,這絕不是意外,而是有意為之:“主力在山東地區,那么對黃河北岸的進攻,能夠持續嗎?還有,這一地區的日軍實力如何?”
莊繼華對韋伯的出現有點意外,他沖韋伯笑笑:“韋伯先生,你的速度夠快的,從緬甸又到河南,您這是第二次到商丘了吧。”
“是的,將軍,四年以前,我在商丘目睹了一場草命,今天這場草命已經推廣到全國。”韋伯也笑笑:“將軍,您現在可比在緬甸時要可愛多了。”
莊繼華呵呵一笑,沒接這個話題:“對山東和黃河北岸的進攻是一體的,韋伯先生,還記得六年前我們在南京聊過的話題嗎?當年我們離開南京時,我在司令部的墻上給日本人留下一句話,日本人進南京,猶如老鼠進風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現在這句話應驗了。
兵力不足是日本人的最大弱點,在他們掌握主動權時,這個弱點還不明顯,可當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時,這個弱點就變得非常明顯,無論是山東還是黃河北岸,日軍憑目前的兵力都無法阻擋我軍。”
“目前,戰場上出現的數今日軍師團番號是從蘇俄戰場調來的,這說明,日軍的兵力已經到了拆東墻補西墻的地步,如果蘇軍能抓住機會發動反攻,日軍的整個戰線都可能崩潰……”
韋伯心里咯噔一下,莊繼華這是在指責蘇俄,指責蘇俄對日作戰三心二意,可蘇俄最主要的敵人是德國,德國的主要軍事力量都在蘇俄,蘇俄無力對日軍展開進攻,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么他為什么要這樣呢?在緬甸他挑釁了英國人,難道現在又要挑釁蘇俄人?不對,他肯定別有用心,到底是什么呢?
韋伯心中涌起一連串疑問,不過莊繼華很快便轉換話題:“諸位,從現在開始,戰爭的形勢會越來越好但還沒到必勝的時刻,諸位,王師北向,我們一只腳已經跨進華北的大門。”
黃河,翻滾著黃色的波濤,波濤泛著白浪,夾雜著細沙,滾滾向東海奔流。在洶涌的波濤上面,兩座浮橋飛跨兩岸。
其實突破黃河并不象記者們想象那樣困難,同樣的原因,日軍無法搜羅足夠的兵力守住黃河北岸,也就沒有發現一零二軍的偷渡行動。當天明時,一零二軍已經過去一個營,日軍發現中隊過河后,派出兩個中隊進行反擊,結果遭到一零二軍的堅決打擊,在空軍的掩護下,上午,郭勛祺將一零六師送過了河,隨后的事情便一帆風順了。
四十九集團軍和第五集團軍,兩個工兵團花了半天時間架起了兩座浮橋。浮橋一架好”范漢杰便將坦克送過河。
湯恩伯制定的攻擊計劃是,是四十九集團軍和第五集團軍從中牟過河,然后直取原陽。三十一集團軍在鄭州以西的鄧山東麓渡河”過河后”攻去武涉。為了平衡兩路的打擊力量,湯恩伯將第五集團軍的坦克第二師配屬給了三十一集團軍。
四十九集團軍只剩下一個一零二軍,在莊繼華出現在發布會時,一零二軍已經全軍登上黃河北岸,第五集團軍的坦克第一師也全數登上黃河井岸,范漢杰和郭勛祺率領的兩個集團軍司令部也跨過了黃河,橋頭堡已經擴展到縱深十公里,寬度二十公里的登陸場。
莊繼華沒有理會湯恩伯的小心眼,不過也干涉了指揮系統,直接任命范漢杰為東路攻擊序列的總指揮。
范漢杰沒有趁日軍后撤之機進行追擊,而是命令部隊取防御姿態,當晚,中隊只是小心的向前試探,不過當坦克出現在戰場時”日軍開始逐步后撤,夜色降臨后,日軍開始脫離戰場,迅速后撤。
真正的進攻在第二天日出之后開始了,可當轟隆的坦克沖到原陽時”卻發現這是一座空城,日軍在昨夜已經撤離。隨后傳來消息,三十一集團軍攻克武涉,接著,駐修武、博愛井偽軍部隊主動派人來聯系,要求起義。
從這些偽軍的口中”湯恩伯了解到,日軍是昨晚緊急撤離,撤退速度之快,走得之急,甚至連憲兵隊的犯人都沒有處置”直接交給偽軍看慣,然后城內的所有日本人,包括平民,全部離開,而且也沒有告訴他們到那里去了。
“這谷壽夫在干什么?”范漢杰感到有些不妙,擔心谷壽夫設了什么陷阱。
“讓部隊小心些,寧肯慢一點,別中了什么埋伏。”郭勛祺同樣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日本人不戰而退。
“好,命令坦克第一師停下來,讓步兵先上。”范漢杰以征求意見的口氣問郭勛祺。
“好,就這樣。命令一零六師和一零七師,兩個師從平漢線東側向新鄉搜索前進。”郭勛祺沒有推辭,范漢杰以前一直不聲不響,直到在云南一戰才聲譽鳩起,他指揮一個分隊,死死拖住了孫渡主力,為最后全殲滇軍主力創造了最有利條件。
從那之后,川軍將領再無人敢小瞧這個沒有那么多鋒芒,平時話不多的人。此次莊繼華直接任命范漢杰為東路部隊總指揮,讓郭勛祺配合他,郭勛祺對此沒有任何不盛與此同時,湯恩伯也發現不妥,命令西路草總指揮王仲廉小心謹慎,不要貪功冒進。王仲廉下達了與范漢杰幾乎相同的命令,讓坦克停下來,讓步兵先行。
兩支中國部隊小心翼翼的前進,先頭部隊與后續部隊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兩里左右,左右兩翼散得很寬,騎兵部隊搜索范圍極大。
日本軍隊正是在范漢杰估計的新鄉,谷壽夫將四個師團一個混成旅團全部集中在這里,另外,駐石家莊的直屬華北派遣軍的第一混成旅團,前出到安陽,遙為聲援。
四個師團“舊師團,萬師團刀師團凹師團和第占混成旅團,總兵力高達八萬人,其中,萬師團是從蘇蒙戰場調回來的師團,而,舊師團和刀師團此前一直隸屬華北派遣軍總部,是華北派遣軍的戰略預備隊,裝備訓練在目前華北派遣軍中算是一流的。
谷壽夫一直在思考如何應對中隊的進攻,最初的計劃是以原陽武涉等地為誘餌,引誘中隊進攻,主力置于新鄉,待機而動。可三個師團調走后,再執行這個計劃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所以在中島康健率領三個師團離開后,谷壽夫果斷改變作戰計劃特別是皇軍在山東接連失敗刺激了谷壽夫武士的驕傲的血,他堅決要求與支那軍進行一場決戰,岡村寧次最后批準他的計劃。
谷壽夫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將部隊集中在豫北重鎮,平漢線要隘,新鄉,在這里與支那軍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