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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動向在座的三個人無不一清二楚。德縣日軍根本沒有進攻。第十師團還在天津休整。韓復這個借口不高明。
從更深層次上說。韓復的這個舉動無疑就是告訴李宗仁。他沒把他放在眼里。莊繼華的判斷也不錯。韓復敢這樣作。他倚仗的就是第三集團軍的六萬多人。而他的所有措也就是為保住這六萬多人。
“看來殺一個周瀾還不夠。”莊華心中殺機頓。周瀾沒有逃掉。在江北被胡宗南扣住。莊繼華沒有廢話。過江之后就按逃兵罪殺掉。事后唐生智曾向蔣介石鳴冤。但在南京大捷的興中。誰也不敢為周瀾翻案。而且周瀾也無冤可翻。
“看來我該去濟南和韓向方談談。”李宗仁平靜的說。他有信心當面說服韓復。放棄內戰時的做法。全入抗戰中。
“德公。恐怕沒用。韓向方這人目光短淺。私心很重。連馮玉祥都不買賬。您很難說服他。”徐祖勸。
“我看應該去。濟為津路北重要屏障。韓復手握重兵。如果能說服他全力參戰。對以后的戰事有極大幫助。
”莊繼華心中殺機只閃了韓復不是周瀾。不是說處理就處理了的。
“文革。你去談一談。怎么樣？”莊繼華在北平給徐祖貽留下的印象太深。不但是戰術也包括懷仁內舌戰群雄。
莊繼想想后：“我的身份不合適。”
李宗仁點點。莊華的身份的確不合適。拋開他與韓復同為戰區副司令不說。他的黃埔出身就決定了韓復不會相信他。更不會聽他的。
李宗給韓復去后。韓復很快回電稱他正在前線。兩天后才能回到濟南李宗仁電。就在前線見面。韓復卻又說不用。兩天后在濟南見面。
莊繼華心中直搖頭。將來的戰事充滿擔憂這下面要有這樣一個手握重兵。桀驁不馴。一心只想保存實力的將領。這仗未打就敗了三分。
韓復渠沒說假話。至少不是全部假話。他的確不在濟南但他也不在前線。而是在膠濟鎮周村城外的一座小書院中。他在這里與日本代表花谷和淺沼談判。
韓復與日本方面的接觸一直未斷就算前期日軍攻入山東時。他在濟南的公館里以南駐有一位日本代表。
“韓主席。上次我守協議。退了陵縣惠民等城市。這已經充分表明皇軍的誠意。希望您能下決心與大日本帝國合作。實現中立親善。”淺沼看著對面這個瘦長。面色黝黑的軍人。心暗罵他與復打交道不是一兩天了。對方一會情一會冷淡。軍攻勢兇猛時。他就熱情；局勢稍微緩和。他就冷淡。有時候甚至是強硬。
“急啥。我們是老朋友了。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韓復黝黑的臉膛上一副無所謂的樣。讓花谷很是憤怒。淺沼表面是日本駐濟南的外交人員實際是土肥原手下的諜報人員花谷則是日本駐濟南領事館武官。他們這個談判本來應該在濟南進。只是韓復顧慮濟南人多眼雜。不容易保密。這才轉到周村。
“韓將軍。如果你不表明態度。皇軍將會進攻山東。那時。山東就不再是您的天下了。”花谷感到身的齋藤的憤怒。生怕齋藤破壞了他的策略。連忙搶開口。
韓復從鼻孔里輕輕哼了一聲雙手抱懷。身體重重往后一靠：“我手上還有十萬軍隊。你們要想進入山東。要看我的軍隊答應不答應。”
花谷唰的站起來吼道：“與皇軍作對的人都將被消滅！”
淺沼也威脅道：“將軍。你的軍隊與皇軍相比;的太遠。如果皇軍發起你們將消滅。”
“喲呵！”韓復仿佛沒看到花。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嚇誰呀。又不是沒交過手。我告訴你。你們不進山東。我也不出山東。否則打起來誰勝誰敗還不一定。”
韓復對他的軍隊信心。還在馮玉祥部時。他的部隊就以善戰聞名全軍。到現在他也沒真正打過什么仗。
花谷又要發火。淺沼一把拉住他。然后不動聲色的說：“韓將軍。就不擔心。蔣介石借機削弱您的軍隊。故意犧牲您的軍隊？”
這話擊中了韓復的軟肋。這是他最擔心。這些年里。他與蔣介石明爭暗斗。眼看著其軍閥被蔣介石一步步削弱消滅。因此他加緊了對山東的控制。將軍隊由一個軍擴充到兩個軍。趕走膠東劉珍年。為保住軍餉來源。不惜與南京對抗。拒不取消山東貨幣。請來梁漱在山東搞鄉村建設。這一切都深受蔣介石記恨。他深知蔣介石之所以一直沒動他。就
為他手上的軍隊。如果這支軍隊不在了。蔣介石就會新一塊算。
淺沼見韓復的臉色變了。知道自己已經擊中他的軟肋。便進一步誘導：“韓將軍。第三集團軍現在有六萬多人。不是您說的十萬人。如果您與皇軍合作。皇軍將為您擴建到萬人。武器裝全部由皇軍提供。您可以出任未來中國政府的陸軍司令。”
這是個巨大的誘惑。復喉嚨咕嚕咕嚕的蠕動。毫不掩飾那份貪婪。過了兩分鐘。韓復才有些艱難的說：“讓我想想。淺沼先生。我必須說服我的部下。不。我也有個條件。你們不能過黃河。”
“如果您公開宣布與皇軍合作。皇軍可以考慮不過黃河。”淺沼也站起來。
“好。送客！”韓復也不在說什么了。很干脆伸出手。
坐上轎車之后。花谷才不住問：“皇軍不可能不過黃河。花谷君。您怎么能答應這樣的條件？”
“什么條件？我答應了么條件？”花谷淡淡的反問。
“不過黃河？你么能答應他不黃河呢？”淺沼有些生氣。打通津浦線是帝國的下一步戰略。濟南是津浦線重鎮。因此皇軍不但要過黃河。還要占領濟南
“我答了不過黃河”淺沼繼續反問：“我是怎么說的？”
花谷下。才想起。淺沼說的是。皇軍可以考慮不過黃河。
“哈哈。”谷忍不住大笑豎起拇：“淺沼。你的大大的聰明！支那人上了你的當。”
“上當？”淺沼扭看著花谷苦下說：“用中國人的說法。韓是個老狐貍。弄不好他也在騙我們。他表現出來的東西太明顯了。”
花谷的笑容一下凝固了。
淺沼的感覺沒錯。他們一出門。韓復的神色就恢復了平靜。他冷冷的看著淺沼出去的門。然后后說：“想騙老子。到時候你們嘗嘗老子的厲害。”
“主席。您真的要與日本人合作？”省政府秘書長。也是他的心腹和軍師張紹堂問道。
“當漢奸。不中！”韓復堅決搖頭。在盧溝橋事變。他就與孫桐宣師長以上軍官商議。
當初淺沼提出的條件就是日軍不進山東。不轟炸濟南。但韓復也不能讓中央軍進入山東。當韓復把這個條件向孫桐宣他們宣布時。沒有一個人說話。可在他試探著說可以答應這個條件。`開宣布中立時。孫桐宣站出來警告。如果他這作。那么第三集團軍的很多士兵都會離開。跟著他走的人不會多。
這是個嚴重警告。孫桐宣在第三集團軍的威信很高。也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愛將。如果連都不贊成。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
“就這樣打也不中。”韓復有些氣憤：“媽的。一個重炮旅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調走了。蔣介石這是要借日本人的手消滅我們。”
所謂重炮旅調走。就是在前不久。北反攻時。復希望到重炮以以增強黃河南岸的防御。李宗給他調了一個炮旅。可蔣介石知后又把重炮旅調走了。劃歸湯,伯部。韓復心中大恨。從此認定。蔣介石這是借抗之名。消滅他們這些雜牌。
“可。…”張紹有些不解了。打也不是。和也不是。那該怎么辦呢？
“張先生。我有辦法。”韓復思索著說：“回濟南后。你立刻開始將所有物資后運。所有東西都后運。老兄。將來我們就全靠他們了。”
張紹棠明白了。韓復的辦法是什么。他有些擔心的說：“主席。這合適嗎？前線將士要知道了…”
“這個亂世。沒有軍隊。我們就什么都不是。軍隊打光了。我們也完了。到時候。誰都可以弄一下。只要這六萬弟兄在手。誰也不敢拿我怎樣！”復輕蔑的揮揮手。仿佛要把那些煩心的顧慮趕走。
“那。運那去呢？”張紹試探問。這個問題也包括有底想到那里的意思。
“是呀。運那去呢？”韓復摸摸后腦勺。徐州是不可能。泰安太近。濟寧也太近。而且。一旦放棄山東。第三集團軍的六萬多人去那呢？
“商丘。先拉到商再說。我派一個團沿途護送。你也先過去。”
張紹大驚。這已脫離了第五戰區。也就是說韓復居然就想一路逃出第五戰區。可看著韓復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嘴唇動動最終什么也沒說。
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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