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里只是寧廣,因此張飛等人并沒有跟著林若來這里,在這里的大將也只有趙云一人了。
因此在晚上的酒宴之上,馬超先敬了林若之后,就是忙著敬趙云了。馬超是西涼人,北地天寒地凍,冬日里都是靠著烈酒驅寒的,可憐的趙云被馬超這頻繁的敬酒一時間十分可憐,他向林若求救,而林若則摸著他那把洗漱的胡子,笑著看向趙云,那意思是說,子龍啊,你就和馬將軍好好喝吧
喝到最后,林若很自然地以身體不適退席,只留下一干文臣武將們相互喝酒,他和賈詡兩個人回到了后院,喝過了醒酒茶、沐浴更衣了之后,兩個人又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了。
如今已經是十月了。北地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年天氣反常,這幾天天氣并不顯得太冷,甚至上草原上還能看到許多綠色。
“言心,你今天可曾注意到一件事情?”賈詡當下摸著他那胡子,一臉微笑地看向林若問道。
林若當下說道:“你是說馬超的妹妹,那個叫馬怡的姑娘嗎?她頻頻看向子龍,呵呵,這個我注意到了。”
“子龍也老大不小了,言心你每次和他說媒,他總是不肯,這次不知道他會不會被這個主動的女子征服。”賈詡當下忍不住問道。
“我覺得這個問題,不用我來回答。”林若當下說道,“我今年算過了,子龍今年會有姻緣,只怕來年開春子龍會成家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向陛下交差了。”
“呵呵……言心,你這個當軍師的,竟然還要做起媒人的事情了。”賈詡當下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說道。
“沒有辦法啊,這么多位將軍當中,就他最讓人揪心了。”林若當下十分無奈地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一個小吏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他抱拳對林若說道:“軍師,不好了,馬超將軍不知道為什么和趙將軍打起來了?”
“你說什么?馬超將軍和子龍打起來了?”林若當下不由吃驚地說道。這馬超搞什么,才到這里,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的武將過招,這也太沉不住氣了。
小吏說道:“是的。”
賈詡看向林若說道:“言心,我們要不要去阻止?萬一傷了和氣,子龍還怎么和馬超的妹妹成親?”
聽到這話,林若當下皺眉,突然間他想到了什么,不由說道:“恩?我有辦法了,走,我們去看看。”
雖然寧廣關是一個小關,可是卻也有一個不小的校場,就在關口的府衙的后面,當是時,校場上點了不少火把,許多將軍校尉們站在校場我圍觀。
而校場內的趙云手里拿著的正是那桿全身銀白色的梨花槍,馬超手里拿著的正是一桿全身金黃色的虎頭金槍。兩個人皆沒有穿鎧甲,而且看樣子,兩個人喝得也差不多了。
林若當下皺眉頭,這兩個家伙喝成這個樣子,這個時候比武只怕會不知道輕重,弄不好會搞出人命來。他當下躍身跳了起來,一個輕盈的盤空旋落來到了兩個人的面前,然后說道:“孟起,子龍,你們二人今天喝了多少?”
馬超雖然知道林若的武藝不錯,可是他剛才竟然也被林若那招華麗的盤空旋落,弄得吃驚不小,他當下抱拳說道:“林軍師,今天這是我和我未來的妹婿之間的比試,你就不要插手了,若是林軍師也想要和馬超比試一番的話,等我和未來妹婿之間比試完了,你再來如何?”
馬超的話,當下讓趙云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隱約有爆發的傾向了,他指著馬超說道:“馬孟起,我趙云什么時候答應要娶你妹妹了。”
“正是你沒有答應,我才決定了,要用武力讓你答應,這樣好了,如果你贏了我,我就請林軍師做媒人,讓你娶了我妹。”馬超當下說道。
趙云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如果你輸了,我就將我妹嫁給林軍師……”馬超繼續說道。
這下林若的臉色不好看了,林若整個人完全在風中凌亂了,他尷尬地說道:“孟起,這自古婚姻大事,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未經你父親的允許,就將馬姑娘的終身大事隨便決定,未免太兒戲了吧?”
馬怡聽到林若這話,當下忍不住說道:“我爹說過了,只要我看上的,他就不會反對的。林軍師,你就放心好了。”
好開放,好豪放……果然是將門之女。
“這樣好了,今天你們都喝醉了,等明日再比試如何?”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況且天黑,光線也不足,這樣比試,也比試不出水平來。”
馬超當下說道:“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和趙子龍一較高下。”
“軍師,你讓開,我今天不教訓一下這個西涼來的狂徒,我就不姓趙。”趙云當下忍不住對林若說道。
看到這個樣子,林若只能對趙云說道:“子龍,你可一定要贏,不能丟了我們的臉。”你如果不贏的話,萬一馬超真將妹妹嫁給我,那我怎么辦?
林若退出了,只能在遠遠地看著,林若想到了一個辦法,如果看到趙云有落敗的趨勢,他一定想辦法暗中幫助趙云,一定要讓趙云贏了這場比試。
當兩支長槍,一金一百纏斗在一起的時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睜大了眼睛,大家都愣住了,完全被這兩個人的氣勢震住了。
二十個混合之后,兩個人似乎在對方的手里都討不到便宜,不過兩個人因為酒勁上來了,力氣都出奇的大,這校場上的青石地板都被這兩個人的躲閃之間、交戰之間的著地給震得亂石穿空了。
林若看著趙云和馬超兩個人纏斗的時候,臉色凝重了。
同時,林若也佩服趙云在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竟然還出槍不亂,甚至并沒有用平日里他常用的槍法來對付馬超,而是用了一套,林若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槍法,這個槍法更加穩重,也更加快。
難道這就傳說中,趙云自己獨創的“七探蛇盤槍法”?
兩個人再一次相互碰撞之后,又被對方的內勁彈開了,相互間滑行了三丈遠才停了下來。而兩個人看向對方的眼神格外的凝重了。
“趙云,你這是什么槍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百鳥朝鳳槍法?”馬超當忍不住問道。他早聽過趙云跟著童淵學槍法的事情了,這個童淵最出名的槍法就是百鳥朝鳳。
趙云當下抬起他的梨花槍,輕輕一震,長槍響起了嗡鳴,他看向馬超說道:“家師和童淵雖然是生死之交,趙某也曾經受童前輩指點學得百鳥朝鳳槍法,可是用來對付你馬孟起的這套槍法,卻不是。”
“那是何槍法?”馬超當下好奇地追問道。
“七探蛇盤槍法”趙云說完之后,整個人收住了方才爆發的凌厲的氣勢,整個人恍如一條在安靜的天地里覓食的長蛇,他一動不動地,整個人的氣息都消失了,若不是每一個人都看到趙云還在校場上,大家都以為趙云已經離開了。
林若駭然,他當下忍不住說道:“想不到子龍的武藝已經精湛到這樣的地步了。他已經能夠隱匿自己的呼吸,隱匿自己的氣勢,看來這場比試,馬孟起要吃虧了。”
馬超的臉色凝重了,他知道趙云剛才對戰自己的時候,并沒有用盡全力,而是有所保留,看來這個妹夫果然是讓人驚喜。馬超也認真起來了。他的槍法叫“電閃狂龍槍法”,他出槍的速度十分的快,在校場邊上觀看的人,除了林若,根本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槍的。看到他出槍的一剎那,林若也明白了,剛才馬超和趙云的打斗的時候,也有所保留了。
毫無征兆,讓人完全愣住了,大家聽到“錚”的一聲長槍相碰撞的格擋的聲音,看了過去,不知道馬超的槍頭何時竟然到了趙云的胸口出,而趙云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用他手里的梨花槍格擋住了他刺向胸口的槍。
馬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剛才那招“晴天霹靂”出手的時候,明明隱藏了所有的氣息,甚至還給趙云造成一個錯誤的假象,要讓趙云以為自己出手攻擊他的地方不是胸口,而是肩膀,可是這個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出槍當自己的速度比自己不只是快了一倍,而是兩倍。
馬超又一次強烈地進攻趙云,這一次他沒有保留,而是毫不留情地用盡全力一戰,瞬間密如雨點的攻擊朝趙云席卷過去,馬超出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而且是一招招式未盡,就勢使出了下一招,這樣一招接著一招的攻擊,讓林若看了,心里都暗贊,這個馬超能在西涼羌人的心里留下神威大將軍的稱號,果然是不蓋的。
不過趙云就算面對馬超這密如雨點、快如閃電的攻擊,他也毫不凌亂。他能從容不迫地接住馬超每一次槍頭留給他的打擊,甚至還在適當的時候,還記。
他的速度極快,快得連林若都瞠目結舌。
“錚錚錚”,所有金色的光芒煉成了一張密不可分的大網,朝趙云鋪天蓋地地席卷過去,而趙云此刻一如既往地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他的招式看起來很平常,甚至沒有讓人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就算是這樣平常的招式,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呆住了。沒有人可以做到,在這么凌厲的招式下逼迫之下,還可以如此從容鎮定的。
旁邊的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馬孟起輸了。”
“何以見得?”賈詡是雖然也曾經和鬼谷先生學過些武藝,可是他對舞刀弄槍、親手做屠夫的事情不喜歡,因此他的武藝可以說得上是稀松平常,他根本看不清楚馬超和趙云的出招,他只能感覺到這兩個人身上的氣勢完全不同。
馬超的氣勢那就像是三伏天里高溫的太陽,讓人伏倒在地,而趙云就像是千年不變的古潭波瀾不驚。
“看吧,不出十招,馬孟起的束發用的帶子肯定被趙云拿下來。”林若笑著看向賈詡說道。
果然,馬超用心編織的金槍大網,在趙云的詭異的槍法面前,漸漸地被分解開了,馬超感覺到了自己每次出槍落在哪里,趙云仿佛就事先知道的一般,而且他總能在最后一刻將自己的槍頭給擋住,而且似乎毫不費力。馬超感覺到了自己的重重的拳頭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之上,完全使用不出力氣了。
“趙云,看招”馬超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為再這樣下去,自己肯定會被他打敗的,而且還會輸得很慘,他當下陡然換了另外一套槍法。
這槍法比起剛才的“電閃狂龍槍法”更加猛烈,而且靈動性更加厲害,甚至更具有欺騙性,明明看到他的槍頭是在左邊的肩膀的,可是它卻能夠突然出現在右邊的肩膀上,而且他帶著的氣息更是讓人無法抗拒,仿佛是集天下之威,超脫天下萬物的發展,唯有我獨尊不可正視的威嚴。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這股氣勢震得幾乎要跪倒在地參拜了。
就連賈詡也不明白為什么,此刻他內心的深處竟然有一種對場上對決的馬超的懼怕,他愣愣地看向了林若。
而林若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賈詡忍不住說道:“言心,那馬孟起換的槍法怎么有那么大的氣勢?”
“霸王槍法這絕對就是傳說中的霸王槍法”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
聽到林若這話,賈詡忍不住說道:“西楚霸王項羽的霸王槍法?”
傳說中這套槍法乃是霸王項羽所創,威力無窮,卻在霸王死后失傳了,可是這個馬超怎么會這套槍法?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對,沒錯,我沒有看錯,這就是霸王槍法沒想到霸王槍法,竟然還在世間流傳下來了。看來,這次子龍真的遇到了高手。”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
“碰”地一聲,不是槍與槍的交戰,而是馬超的槍頭打到了地面上的時候發出的悶響,趙云發現自己接不住馬超的劈過來的長槍,當下很自然地側身彈跳開了。可是這槍打在了校場的青石磚之上,瞬間石磚灰飛煙滅,地上留下了一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