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紹那邊聽聞到這邊的異動,以最快的速度帶領著十幾名御林軍士兵趕過來的時候,雅室內的戰斗已經結束。
最后一名劍手也已經死亡,不過卻不是被人殺死,而是在看到大勢已去,自己卻要面對韓漠和李固兩大高手時,這名劍手不甘被俘,自盡而死。
大門敞開,韓漠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李固已經不知去向,地上躺著四具尸體。
薛紹進了來,手中握著出鞘的大刀,看到里面的狀況,皺起眉頭,緩緩地收起刀,到的韓漠面前,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韓漠神色陰鷙,冷冷地道:“賀家……要殺我!”
薛紹臉上顯出震驚之色,隨即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長老尸體,上前去探了探鼻息,道:“大人,大長老……也死了!”
韓漠指著大長老手中的匕首,又攤開手,將自己的異金屬手套張開,在掌心處,有一處明顯的刀痕:“若不是我的手套刀槍不入……已經被這老家伙殺死了。他帶我過來,在這里,埋伏了影子衛!”
“真是好大的膽子!”薛紹赫然變色,胡須翹起:“末將看到帶著大人出來,就知道不懷好意!”
這個時候,指揮使諸葛民也進了來,后面跟著監察使凌磊以及隨同前來看看狀況的兩名吏部官員,見到屋內的情景,也都是大吃一驚。
薛紹將情況又說了一遍,便有一名吏部官員驚道:“賀家……賀家這是要造反嗎?刺殺護糧官,這……這真是了不得了!”
凌太監也是吃驚道:“瘋了,賀家真是瘋了!”
諸葛民上前來,問道:“韓將軍,可受傷了?”
“倒無大礙,有勞諸葛大人擔心!”韓漠起身來,掃了幾具尸體幾眼,冷冷道:“其心可誅,其行可滅!”沉聲道:“薛護軍尉!”
薛紹一拱手:“末將在!”
“將春園的奴才們,都給我關進大獄……都給我綁結實了,稍有異動,殺無赦!”韓漠森然道:“至于那些長老們……!”他頓了頓,才道:“我現在就帶他們去看看眼界!”
韓漠走出雅室,天邊已經出現黎明的曙光,一股子清鮮的空氣迎面撲來。
就在此時,卻見肖木從長廊過來,身后帶著一名將領,瞧那裝扮,卻是城守軍的一名都尉,韓漠看了一眼,倒也認得,那是先前在春園大門前受令的兩名城守軍之一。
那都尉過來,一眼就看到韓漠身邊的諸葛民,臉色變了變,腳步慢了些,但終是硬著頭皮,上來單膝跪下,“卑職見過指揮使大人,見過韓將軍!”
“楊堯,你好大的膽子!”諸葛民冷哼一聲:“跟著賀勉……你想造反嗎?”
都尉楊堯惶恐道:“回稟大人,卑職……卑職確實不知這是賀勉搗鬼。他拿出狼符,前往軍營調兵,卑職……卑職不敢不服從命令!”
韓漠看了諸葛民一眼,道:“諸葛大人,此事也確實是賀勉的罪責,與這些弟兄并無關系。狼符在手,他們也是不能違抗命令的……!”
楊堯聽韓漠為他說話,心中感激,道:“大人,卑職已將賀勉平日死黨看押起來,等候大人處置……!”
諸葛民擺了擺手,道:“此時暫不追究,回頭再議。你來此做甚?”
楊堯立刻道:“回大人,卑職奉韓將軍之令,封鎖城門,也派人全城戒嚴……就在剛才,卑職抓了幾個可以之人……!”
“可疑之人?”諸葛民皺眉道:“什么可疑之人?”
楊堯看了韓漠一眼,才道:“那幾人行色匆匆,眉眼子間看起來極是慌張……卑職正好看見,上前盤問,他們竟是前言不搭后語,卑職心下起了疑竇,便將那幾人抓起來拷問……!”
韓漠皺起眉頭,問道:“可問出什么結果?”
“是。”楊堯道:“那幾人都是賀家族人,他們出城,是……要送信!”
“送信?”
“是。據他們交待,他們見到御林軍控制春園,城守軍封城戒嚴,事情大事不對頭,而且賀族長老大清早都被帶到春園,不通消息,所以起了疑心。一幫賀族人私下里商議,便要派幾個人出城,去通知幾個村落,就盡召集世家軍的人馬,做好防備……!”楊堯解釋道。
四周眾人都是面色怪異。
韓漠和諸葛民對視一眼,也看到了諸葛民眼中的怪異之色。
“諸葛大人,我想起一句話!”韓漠淡淡道。
“什么話?”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韓漠嘆道:“招招失手,招招尋死,又能讓我們這群忠君愛國的臣子們怎么辦?”
陰陽谷。
時當正午,在陰陽谷的谷里谷外,分布著大量的兵力,有御林軍,也有不少城守軍。
此時在谷內的山壁前,聚集著十多名官員以及賀族的一些長老們,韓漠則是站在最前面,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才道:“雖說有些風險,但是……本將覺得,里面值得你們一游!”
眾人忐忑不安,面面相覷。
司徒靜不安地道:“韓……韓將軍,這里面……究竟是什么東西?這山壁,當真可以打開?”
“是啊,韓將軍,這究竟是什么處所?”凌太監也是有些奇怪:“你要帶我們看的東西,就在這里面嗎?”
后面的幾名長老,此時一個個都是失魂落魄。
賀族最上層的兩個人,賀學之已被嚴密拘押起來,而大長老更是因為行刺韓漠,反被殺死,這已經是嚇壞了這幫老人們。
后來聽說本族有人想出城集合世家軍,卻被城守軍抓捕,這幫長老最后的希望也是徹底落空。
絕望的陰影籠罩在這些老人們的身上,他們不知道賀族將要面臨一個怎樣的命運,更不知道他們自己又是一個怎樣的命運。
如此強大的一個世家大族,在自己的地盤上,生生被一個年輕的后生抓住把柄,將這個強大的世家大族逼入了絕境。
如果不是事實就在眼前,誰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無法想象,這個看起來還顯得稚嫩的年輕將軍,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存活綿延近百年的大世家,僅僅因為這個年輕人出現在這里一個月左右,就面臨如此絕境,這幾乎有些荒謬,但是……荒謬的事情,卻未必不能發生。
有時候,一些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陰差陽錯地組合在一起,就能出現一些荒謬卻又真實的事情,就像這一次夕春發生的事情。
有智慧,也有運氣!
韓漠已經承認,拿一根金手指的威力,實在是強大無比,賀族的滅亡,或許就是滅亡在那一根金手指的威力之上。
早知道是如今這樣的結局,或許賀族人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會除掉韓漠吧!
韓漠撫摸著手套掩蓋下的金手指,對于凌太監的問題,他只是點了點頭。
雖然這處八卦困是個巧奪天工的地下奇跡,韓漠也很想將這處地方隱瞞下來,或許日后自己有可能也用的上。
但是要整垮賀族,只有將這處大殺器曝光,讓越多人知道越好。
忍疼割愛,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擁有著八卦困的地下工程圖,其他人看不懂,韓漠對于上面勾畫出來的機關卻是了解的,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于鬼谷宗師莊淵。
那個身體殘廢,腦袋里卻有著無數學識的鬼谷宗師!
在所有人的驚嘆聲中,韓漠吩咐部下打開了機關,山壁顯露出了狹窄的通道,包括薛紹在內的幾名御林軍兵士舉著火把率先進入地道之內,其后韓漠跟進指揮行走道路,而官員長老們則是長蛇般跟在后面,一個接一個地往地道里面走。
這是浩大的工程,里面的道路縱橫交錯。
若非有工程地形圖在手,沒有幾個人能在這樣巧妙的地宮里行進。行走間,時不時地聽到官員們發出陣陣贊嘆聲,而那些長老們,雖然也驚嘆于地下迷宮的龐大,但更多的卻是絕望,每行進一步,他們那種絕望之情就加深一分。
他們知道今日才知道,在他們賀族的土地上,竟然有著這樣一處隱秘的龐大地下迷宮。
越到深處,里面的空氣便開始稀薄,許多人的氣息便粗重起來。
但是這是韓漠的意思,他既然要讓大家進來看一看,在如今韓漠手握重兵掌控局勢的情況下,又有誰敢說“不”字?
這一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只覺得轉來轉去,而且下了許多層的石梯,就這樣像一隊幽靈一樣,在地下迷宮中前行。
許久過后,才聽韓漠沉聲道:“諸位,到了!”
眾人這才歇了下來,大口喘著氣,更有人捶腰抖腿,苦不堪言。
“這是什么地方?”諸葛民在后面問道:“韓將軍,我們這是到了哪里?”
“大家應該知道,這就是八卦困!”韓漠緩緩道:“正如之前閔大人所說,在這里面,共有幾處地下大石窟,是為八卦大石窟以及中央大石窟。”他指著前面一條環形的門洞,“這里面進去,就是‘震’字卦大石窟……來前本將是單獨問過賀大老爺這里面的一些情況,賀大老爺倒也實誠,告訴了一些他該告訴我的東西……大家都進來吧!”
薛紹已經舉著火把走進了石洞之中,幾名御林軍進去后,韓漠這才進了大石窟之中。
就如同他前日夜里到過的那兩處石窟一樣,這也是一處容量極大的石窟,可說是容量驚人,但是卻又與其他兩處石窟卻有著很大的不同。
官員長老們一個個進來,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膛目結舌,一副不敢置信卻又震驚無比的樣子。
韓漠之前進入過兩處石窟,一處空蕩蕩的,一處則是中央石窟,里面林立著十幾根大石柱。
但是這處“震”字卦大石窟,卻又有著別樣的不同。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在這處石窟之中,大半個石窟都擺滿了東西,那些東西在火光下,閃閃發著寒光。
那是成千上萬的甲胄!
一堆堆甲胄堆積在一起,冰涼而厚重,陡然間看到這么多的甲胄,大部分人都屏住了呼吸,就像在做夢一樣。
沒有人敢想象,這么多的甲胄,積攢起來需要多少的時間和精力,還需要大量的金錢。
這顯然是賀學之為首的賀族人苦心積累起來,不動聲色地積攢起如此眾多的甲胄,其耗費的心力,難以想象。
這些甲胄,有鐵質甲胄,也有部分皮質甲胄,分類堆放起來。
甲胄,那是將士們的防護性裝備,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是極其重要的作戰裝備,賀族暗中積攢如此眾多的甲胄,其用心不言而喻!
世家軍沒有常備武器,一旦戰事,是由互補籌備,兵部頒發分配下來,所以世家是絕對不允許私自積存武器的。
如今眼前的一切,擺明了賀族有著犯上作亂之心!
這是鐵一般不可改變的證據,也是賀族完蛋的致命證據!
“禍心,這……都是禍心!”韓漠摸著下巴,淡淡道:“諸位,還有幾處石窟,我可以帶領大家去看看,有兵器,還有……大量的糧食!”頓了頓,看了司徒靜一眼,看了諸葛民一眼,又看了凌太監一眼,隨即更是掃了眾位吏部官員一眼,才緩緩道:“諸位大人,往京里的折子……咱們都知道怎么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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