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美麗的浣紗江
草長鶯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
陣陣清風吹皺了浣紗江的明鏡般的春水,三三兩兩的少女正蹲在江畔,用那一雙雙白嫩柔美的玉手在稍嫌冰涼的江水中浣洗著才從苧蘿山下采集后搗爛的苧麻,不時有陣陣歡快的笑聲飄散出來,令整個江邊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雖然眾浣紗女間嬉笑無間,但是卻不約而同的與上游的一位素衣少女拉開了大段的距離。
那是一位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女,那襲清洗得干干凈凈的破舊素裙上點綴了不少的補丁,可是卻掩不住那沉魚落雁般的絕世姿容,一頭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瀉下,隨著她浣紗的動作而有韻率的飄動著,在充滿了春意的陽光下閃耀著如同綢緞般動人的柔順光澤,把那潔白光滑得有如凝脂白玉般溫潤的肌膚映襯得益發惹眼,正所謂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那嬌嫩得吹彈可破般皎潔的無瑕面龐上,但見眉如春山、瓊鼻丹唇、明眸皓齒,那精致得無以復加的絕美五官,更是仿佛把人世間所有最美麗的事物都完美的集中在一起,讓人找不出一絲的瑕疵來,尤其是那有如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般深邃無比的靈動星眸,更讓她顯露出一種有如空山靈雨般清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的恬淡氣質來,令人感到飄忽若仙,盡管那嬌小的身材尚未發育完全而稍顯瘦弱,可誰都不會否認,只要假以時日,她絕對會是一名傾國傾城的絕色佳麗。
有著這么美麗的佳人在此,正所謂絕世而獨立,令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難怪其余的少女會避而遠之了,笑話,誰愿意去當襯托鮮花的綠葉呢?
一葉輕舟破浪而至,靈巧無比的泊在了那少女的身畔,舟上只幾鸕鶿似乎自慚形穢般爭先恐后的竄下輕舟,“卟嗵!”“卟嗵!”的扎入了浣紗江中,濺起了幾點不斷擴大的漣漪來。
“夷光妹妹!”一名十四五歲的紅衣少女自舟上躍下,沖著正在浣紗的少女嫣然一笑。
天啊,紅衣少女這一笑,就連那天上的太陽似乎也在剎那間失去了光輝而變得黯然失色起來,她有著不下于白衣少女的絕世容顏,但見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風髻霧鬢,浮翠流丹,與被稱為夷光的白衣少女那種寧靜致遠的恬淡氣質截然不同,在她的身上,卻是有種翩若驚鴻般活潑的美感,兩女一靜一動,一婉約一靈動,正可謂交相耀映,美不勝收,令過往的行人無不側目,因此而失足倒地者、撞人撞樹者不知凡幾,簡直就是紅顏禍水啊!
“旦姐姐,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啊!”被稱為夷光的白衣少女抬頭一笑,清眸流盼間,就連浣紗江中的魚兒都深深的潛了下去,饒是被稱為旦姐姐的紅衣少女有著不輸于她的美麗,仍看得愣了一下,忍不住脫口而出,“夷光妹妹,你可是越長越漂亮了,再過幾年,恐怕姐姐也會給你比下去了呢!”
“旦姐姐你又說笑了!”誰不想被人稱贊呢?被稱為夷光的少女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這才謙虛的回應了一句,“誰不知道姐姐才是我們浣紗村最漂亮的女子啊,整個村的少年郎都想娶你呢!”
“哼,那幫家伙一天到晚除了煩人,什么也不會,誰會稀罕他們啊!”被稱為旦姐姐的紅衣少女頑皮的皺了皺精致無比的瓊鼻,先是露出了一個不滿的表情,然后不懷好意的把美眸瞟向了白衣少女,“夷光妹妹,我可看到很多小子都圍著你轉呢,難道你就沒有中意的!”
這下輪到白衣少女不滿了,她把苧麻放到身畔的石頭上,先是拭去額上滲出的點點香汗,這才狠狠的瞪了紅衣少女一眼,“我才不想嫁人呢,人家才十剛滿十四歲……”
“我娘十三歲就嫁人了,你都十四歲了!算是老姑娘了呢!”被稱為旦姐姐的紅衣少女毫不松口的反擊了一句,然后掩嘴輕笑起來。
“我就不嫁……,再說你比我還大一歲呢!”被稱為夷光的白衣少女羞惱交加,氣哼哼的抓住紅衣少女的衣袖作勢欲打,“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你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看到夷光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旦姐姐連忙止住了笑容,“我今天捕了不少的魚,給你帶了幾條過來,你自己選吧!”
“謝謝旦姐姐!”聽了紅衣少女的話,夷光的眼中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來,“要不是你經常送魚,我們一家人可就只有吃素了!”
“我們是好姐妹啊,我不送你送誰啊?”旦姐姐從夷光浣洗的苧麻中抽出一股,熟練的把兩條魚捆扎起來,遞到了夷光的面前,“誰不知道你心高氣傲,每天那么多小伙子把魚送給你,你看都不看一眼,我只好多辛苦一下了!”
“咦……”夷光正要回答,卻發現上游一團事物正順流而下,她好奇的凝神細瞧之后,忍不住出聲驚呼起來,“旦姐姐,你看那邊,好象有個人被沖下來了!”
“啊……真的是個人!”這時候,那一團在水中載沉載浮的事物已經被沖到了近前,依稱可見是一個人影,背上還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裹,真不知道他背了那么大一個包裹,怎么會還沒沉到江底中去。
眼看那人影就要被水流沖走,旦姐姐連忙躍上小舟,抓起一支長篙奮力揮出,不斷的拔弄著方向,終于改變了水中那人的方向,令其被水流蕩到了岸邊。
“旦姐姐,快來幫我呀!”輕輕的提著裙裾,夷光疾奔了兩步,來到那人影所在的岸邊,用力的抓起那已經被水泡得有些發漲的衣服向上拉著,不過卻因為力量太小而徒勞無功,眼看這人又將被水流沖走,無奈之下,她只得轉身向著旦姐姐求援。
“你氣力太小了!”旦姐姐躍下輕舟,來到夷光的旁邊,合力將那人影拖到了岸上。
從外形上看,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不過由于臉面朝下,看不清樣貌,不過那身衣服和背上那個大包裹卻有著相同樣式的奇怪花紋,象是把不同深淺的綠色染料一層層亂七八糟弄在一起似的,幾根黑色的奇怪帶子綁在他的身上,上邊掛滿了拳頭大小圓溜溜的烏黑東西,肩上還挎著一根奇怪的棍子,令她們倍感惑然。
“該不會是死人吧!”看到拖上來的人影一動不動,夷光害怕的退了兩步,有些驚懼的抓緊了旦姐姐的手臂,剛才只顧著救人,她沒心思去考慮對方是不是已經死了,現在松懈下來,雜七雜八的念頭立即涌了出來,把她自己給嚇了一大跳。
還好,似乎要對夷光的話表示抗議,那人影的手指抽搐了兩下,夷光忍不住驚喜的叫出聲來,“太好了,他還沒死呢!”
“我來幫幫他!”顯然旦姐姐不是第一次救人了,一邊讓夷光趁著那人面朝下的機會她用力拍擊著他的背部,使其將灌入口腹中的江水吐出,一邊奔向村中牽了一頭毛驢,倆女七手八腳的將那人搬上驢背,再趕著毛驢在村中小跑起來。
“哇……”那人影吐出了一大口水,然后劇烈的咳嗽起來。
“旦姐姐真厲害啊,你又救了一個人!”夷光崇拜的望著旦姐姐,“我要是我你的一半厲害就好了!”
“你還小呢,等你再大兩歲,我會考慮教你一下的!”旦姐姐回過頭來老氣橫秋的回答,氣得夷光直瞪眼。
夷光和旦姐姐牽著毛驢來到西村的盡頭,那兒只有一間很破舊低矮茅屋孤零零的立在一棵大樹之下,茅屋前是一排簡陋的木架,上邊曬著一些浣好的苧麻,看樣子,這家人的境況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
“夷光,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你浣的紗呢?”看到夷光和旦姐姐牽著一頭馱著人的毛驢回來,一位穿著破舊的中年美婦推開房門,探頭詢問起來。
“娘,我和旦姐姐剛剛從江里救起了一個人!”聽那美婦一說,夷光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把苧麻拿回家,為了避免責罵,她連忙說出了回家的原因。
“啊,快把人扶進來吧!”聽了夷光的話,那美婦一邊讓夷光和旦姐姐將人拖進茅屋,一邊向著簡陋的灶臺走去,“我去給這位小哥兒熱碗姜湯!”
泡了水的人是很沉的,夷光和旦姐姐好不容易才將那人拖到了房間里,可是問題又來了,她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取下那人身上的包裹和帶子、衣服,無奈之下,旦姐姐只好取出隨身攜帶的剖魚刀,將拴在那人身上的帶子一一割斷,把那些雜七雜狼的東西堆到墻角,這才能將人平放到床上。
直到這時候,夷光和旦姐姐這才有機會仔細的正面打量所救之人來。
那人看起來二十多歲,身材高大,短短的頭發,膚色因長期浸泡在水中而有些發白,五官雖然說不上特別的英俊,可是卻自有一種剛強峻朗的特殊氣質,令兩女不約而同的看得呆了一呆。
“咦,這個人看起來比村里的小伙子強多了!”氣喘吁吁的坐在一旁,旦姐姐一邊拭去額上的香汗,一邊扭頭向著夷光輕笑起來,“夷光妹妹,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啊!你看不上的話讓給姐姐好不好?”
“不行,是我先發現的!”夷光先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接著才發現旦姐姐那含笑的表情,立即沖上去不依不饒的打鬧起來,“好哇,姐姐你又欺負我了!”
“別鬧別鬧!”旦姐姐一邊反擊,一邊提醒夷光,“你爹爹什么時候回來啊?不把他的濕衣裳換下來,很容易受到風寒的!”
“爹爹打柴去了,回家還早著呢!”抬頭望了一下屋外的天色,夷光輕輕的皺了皺秀眉,“怎么辦呢?村里的老夫子說過,男女授受不親,我們給他換衣服,傳出去一定會被人笑話的!”
“還是我來吧!”看到夷光猶豫不決的樣子,旦姐姐揚了揚手中的剖魚刀,“我們是在救人,有什么好怕的!誰要敢亂說,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嗯……好吧!”看到旦姐姐開始割那男子的衣裳,夷光也只好上前幫忙,將那男子的衣裳除了下來。
“啊……”衣裳一去,現出了男子那一身輪廓分明的肌肉,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與美的陽剛線條,令兩女看得砰然心跳,不由自主的羞紅了臉轉過頭去,可是那兩雙溜溜的大眼,卻是一個勁的向著那男人的身上瞟去。
這兒民風純樸,村里的男子一到夏天就喜歡到浣江中泡著,倆女也曾偷偷看過,不過那些男子的身板,與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不光身材比村里的男子要高上不少,那一身勻稱而墳起的塊塊肌肉更是村里普通勞作的男子強壯得多,難怪兩女會看得面紅耳赤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夷光的娘親恰好端了姜湯過來,看到兩女那欲拒還迎的表情和那男子的形象,亦忍不住愣了一愣,然后佯怒的沖夷光打了個眼色,“你這丫頭,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喂他把姜湯喝下去!”
“哦,好的!”小姑娘見母親沒有責怪,連忙接過姜湯張羅起來。
“旦兒啊,你今天怎么不去打獵了?”看到夷光接過了湯,美婦有意無意的攔住了正欲上前幫忙的旦姐姐,抓起她的手拉起了嗑叨起來。
“這不是忙著救人來了嗎?”朝著躺在床上的男子呶了呶嘴,旦姐姐收起了手中的剖魚刀,便欲繞過去幫夷光的忙。
“咳,已經快中午了,你還不回去,你父親恐怕又該急了吧!”美婦卻拉著旦姐姐的手不放,并指了指屋外的天空。
“啊……”似乎旦姐姐也發現美婦似乎有些不歡迎自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嗯,夷光妹妹,我先回去了,下午過再來找你!”
“哼,我看你不是想找我們家夷光吧!”看到旦姐姐離去的背影,美婦警惕性很高的自語了一句。
第二節請講普通話
不知過了多久,吳笛終于清醒過來,只感到渾身象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嘴里有種苦澀的味道,好象正有人往自己的嘴里灌著什么。
多年的出生入死養成的本能,使他沒有立即睜眼,而是悄悄的感覺了一下自己的狀況,還好,手腳都在,雖然渾身酸疼,但是卻沒什么束縛,沒有落在敵人手中,鼻中的空氣非常清新,還有一種似蘭似麝的淡淡幽香,令他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難道是什么通過空氣傳播的毒藥?”想到這兒,吳笛立即提高了警惕,眼睛悄悄的睜開一條縫兒,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不過,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兩張美麗得令人窒息的絕世面容,令吳笛的雙眼驀然睜得老大,目瞪口呆的打量著眼前的兩位絕色少女,說實話,對生活在網絡時代的他來說,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可是,縱然是最大牌最美麗的明星,與眼前兩位不施粉黛卻麗質天生的美女相比之下,一個個都變得如同恐龍般的丑陋起來。
“快看,他醒過來了!”,一聲有若嬌鶯初囀般清越動人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那是一種類似于江蘇附近的儂鄉軟語,柔柔的,膩膩的,象是蜜糖般一直甜到了心底,令人感到說不出的舒爽與愜意。
“真的醒過了來!”另一道有若珠落玉盤的婉轉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香濃的甜美滋味幾乎把吳笛的神智完全淹沒,不過卻也將他從那驚艷的失神中喚了回來,一句經常掛在嘴邊的話脫口而出,“請講普通話!”
“你在說什么?你不是本地人嗎?”離得近的那位少女用甜得發膩的香儂軟語疑惑的望著吳笛,她的手上捧著一碗冒著煙氣的藥湯,顯然剛才就是她灌的藥了。
“呃……”直到這時,吳笛才注意到面前少女的衣著,居然是復古的樣式,再一看她身后那名同樣美麗的少女,同樣是古代的衣著,扭頭一瞧周圍的環境,身下是木板拼就一張小床,上邊堆了一些干草墊著,粗糙不平的泥質地面,斑駁的土墻,滿是縫隙的木門,再抬頭望天,居然是茅草鋪的房頂,依稀可以透過茅草縫隙看到外邊的天空,如果不是眼前的兩位美女穿的是正宗的古式漢服,他還以為自己到了南美叢林某個部落之中,不對啊,自己不是正在叢林中戰斗嗎,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自己被敵人抓住了?故意弄了一個這樣的場景來套自己的話?可是,象眼前這么美麗的女孩,縱然是找遍世界,恐怕也找不出半個來,自己又不是什么國家元首,相信不會有人花這么大的代價來誘惑自己吧?東想西想之下,他感到一陣頭大,還好對于中國各地的方言他都會上一些,眼前少女的話雖然與自己印象中江浙一代的方言有些差異,但還能聽懂,不會出現雞同鴨講的局面,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緒,他決定先摸清楚情況再說,于是便順著對方的話用半生不熟的江浙方言回答起來,“我不是本地人,但是離這兒不是很遠……對了,這兒是什么地方?”
“小哥兒醒了?”這時,一把雄渾的聲音響起,吳笛這才注意到屋中還有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結實,不過一雙手卻布滿了老繭,看起來孔武有力樣子,此刻正坐在屋角里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
“是你救了我?”看到眼前的老者,吳笛不由得額上見汗,自己居然被眼前的美色迷惑,沒注意到屋里還有其他的人,如果是在執行任務,恐怕自己都死上一百遍了,想到這兒,他連忙收攝心神,目不斜視的回答起來。
“施大叔,你看,你把他嚇壞了!”看到吳笛一本正經的樣子,后邊的那位少女忍不住格格的笑出聲來。
“不是我救了你,”那被稱為施叔叔的男子頗為自豪的指了指正在放下藥碗的少女,“是小女從江邊把你救回來的!”
“江邊?”自己執行任務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么江啊!我是怎么受傷的?怎么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難道自己是腦部受到了震蕩,產生了逆行性的遺忘?不能回憶起受傷前半小時左右的事情了?吳笛腦中閃過了一連串的問號,不過別人的問題還是要回答了,組織了一下語言,他用印象中仿古的白話語氣出聲詢問起來,“敢問大叔,此仍何地?”
“啊,聽你口氣,好象是個讀書人呢!”聽了吳笛的問話,站得靠后的那位少女又“卟哧”一下笑出聲來,“夷光妹妹,你聽聽,他的話和西村的那個老學究一個調兒呢!”
“不可胡鬧!”聽了吳笛的問話,那大漢的表情立即變得有些恭敬起來,就連對他的稱呼都變了,似乎讀書人在這兒地位很高一般,“公子,本地是苧蘿村,小女是在浣紗江邊將你救起的!”
“不敢當,”聽那大漢叫自己公子,吳笛覺得怪別扭的,連忙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什么公子,我姓吳,單名一個笛字,大叔你就叫我吳笛好了……什么,這兒是苧蘿村?浣紗江?”
重復了一遍那大漢的回答,吳笛感到一陣頭大,苧蘿村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是浣紗江,那不就是江蘇浣江的古名嗎?自己怎么會到這兒來了?難道這是某個影視城的布景?這玩笑可開得夠大啊!
“喂,是我救了你,你怎么一點感謝的話都不說啊!”看到吳笛又陷入了發呆的情形,放下藥碗的少女忍不住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口中亦毫不留情的搶白起來。
“哦……多謝小姐救命之恩!”難道是在拍戲?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吳笛感到一陣好笑,連忙用印象中古人的對白回答起來。
“還有我啊!”站在后邊的少女也忍不住插起話來,“如果不是我,你早被水沖得沒影了!”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吳笛只好再度表示感謝。
“謝就不用了,你看起來不象是風一吹就倒的酸秀才,怎么會掉到江里去的?”那少女不以為意的揮了揮手,接著冒出了一大串的問題來。
“不慎失足!呵呵,不慎失足!”吳笛額上見汗,笑話,我要知道我怎么會出現在這兒,我還會這么辛苦的和你念白話文?早就一個電話打回去讓總部派人來接我了!不過眼前的問題終究是要回答的,他只好干笑著搪塞了起來。
接下來,吳笛一邊回答著兩女的問話,一邊不著痕跡的套著她們的話,從她們的口中,他很快弄明白了現在的處境,自己目前位于浣紗江邊的苧蘿西村,救自己的兩女中,給自己端藥的少女叫施夷光,她的母親出門浣紗去了,那個大漢是她的父親,叫做施樵,以打柴為生,家境貧寒,而后邊的那位少女叫鄭旦,居住在浣紗江對岸的苧蘿東村,父母以打獵、捕魚為生,家境要稍好一點,不過她們的活動范圍不大,最遠也就是在趕集的時候去附近的鎮子上賣掉東西換點生活必需品,不知道附近的地理位置和現在所處的年代,不過還好,似乎西村還住著個老學究,聽說曾經當過朝中大官家中的先生,后來因大官被貶,這才跑到村中隱世避禍,有機會倒可以去那兒套套口風。
吳笛的見識,又豈是這小村中人可比的?一席話下來,吳笛隨便扯上幾句成語,都讓兩女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一個勁的刨根問底,逼得他只好客串一把教小朋友成語故事的老師,在平時的訓練中,如何通過語言和肢體動作影響對方也是必學的內容之一,所以,那一個個成語故事在他聲情并茂的演繹之下變得活靈活現起來,別說兩個小姑娘,就連施樵也聽得津津有味,直到日落西山,鄭旦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施家。
晚餐是粗茶淡飯,不過對于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進食的吳笛來說卻無異于世上最好吃的美味,一邊狼吞虎咽的一掃而光,一邊對夷光她娘的廚藝贊不絕口,施樵一家子原本還擔心他吃不慣呢,沒想他卻對這粗食甘之如飴,立即博得了他們一家人的好感。
“笛哥兒,”飯后,施樵滿意的打量著吳笛的身材,“我看你這身板兒,好得沒話說,聽你說話,又不象我們這些只有蠻力的莊稼把式,應該不是尋常人家吧?”
“施叔你過獎了!”聽了施樵的話,吳笛微微一笑,心中想著什么三國啊、水滸中的對白,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不著痕跡的掩飾道,“小子習過幾年武,打熬了這副身材,又念過幾年書,不過卻未考取過功名,文不成,武不就,倒讓大叔見笑了!”
“哦?那笛哥兒可是能文能武了?”聽了吳笛的回答,施樵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不知小哥兒家住何地?可有家小?”
“小子只身出外游歷,家中再無別人!”吳笛略加思索,便給自己安了個游學書生的帽子。
“啊,那太好了!”施樵面露喜色的大笑起來,讓吳笛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為什么如此高興,只好訕訕的陪著干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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