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從云層透射下來,乳白色的輕霧籠罩了大地,在-的吹拂下,輕霧慢慢的消散或者從地面上逐漸的升高,像陽光下的冰雪般融化掉,最后在大地上消失不見,
清爽明凈的平坦大地上,視線中一望千里,在天地相連的邊際,隱隱約約的還能夠看到翻滾的云彩,和這里的平靜安逸的景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陛下你看,那里就是安若德防線!”
一身銀色鎧甲的伯蘭特邦妮頗為感慨的指著遠處一段厚實的城墻,向旁邊的胖子說道“這里是我悶悶與諾德王國的交界線的西段,高地般的荒蕪平原,構成了四面樞紐的安若德地區,干燥的平原風從這片土地上吹過,這里是橫貫大陸南部的斯蒂里庫特山脈的隆起部,如同在南部平原邊緣橫臥的一道中軸,
沿著安若德高地,往西可以進入諾德人最大的產糧區蘇偌,往南可以接觸到諾德的政治中心諾德京都的外圍城市安格斯,往東可以到達帕克里斯高原,
“這大概就是安若德地區又被稱為大陸南部平原的脊梁所在的原因吧!“胖子有些神色淡然的問道,
“沒錯!“伯蘭特邦妮用嬌媚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才說道”所以安若德地區歷來都是大陸勢力交鋒的重點地區,從一千五百年前揮兵南下,征服了整個大陸的伊卡迪瓦人,
到五百年前在中部平原建國的芮爾典人,無數懷著偉大夢想的君主們,都曾經為這個命名為安若德的中心點感到頭疼,每一次提到這里,都注定有一場圍繞著這個節點,爆發的慘烈無比的血肉絞殺,誰如果占領了安若德,無疑就等于敲開了通往大陸南部平原的大門,“
“那芮爾典王國呢?應該也對這里恨之入骨吧!“胖子看著遠處的長墻想象著曾經在這里發生的無數次你死我活的搏殺,不由感到一些感慨
伯蘭特邦妮脫下自己的頭盔,讓自己的一頭金色長發披在肩上,平添了幾分嫵媚說道“僅以芮爾典王國為例從其建國到覆滅的500年里,以安若德地區為中心發動的戰爭就有14次,最大的一次是四十年前,
當時統治中部平原的芮爾典人,剛剛完成了征服中部安卡人的戰爭,將大陸最為肥沃的中部平原全部納入自己的統治范圍
然后又在同一年冬季,于冰狼河谷之役中擊敗了企圖北上的諾德軍8萬主力一線統一大陸的曙光,照耀在興奮的芮爾典人頭上
“南下,南下!讓芮爾典的黃金獅子旗飄揚在諾德京都的城頭”芮爾典國內一片叫囂聲,各地的領主帶著自己的軍隊云集在南下的邊境
不僅僅是芮爾典人,就是大陸上其他王國也認為,繼承了伊卡迪瓦人血統的芮爾典人,很可能會秉承著祖輩的榮光像伊卡迪瓦人那樣橫掃整個大陸,將曾經分裂的大王朝從新統一,
但很可惜一代諾德名將緋紅加康的橫空出世,讓芮爾典人南下的雄心再次終止,而鍛造這個傳奇的地方,就是赫赫有名的“南部脊梁”安若德,“
“緋紅加康?你是說這里就是那場最著名的戰役的發生地?”胖子臉色愕然,他當然聽說過被譽為百年名將的緋紅加康
“是的,這就是那場被稱為緋紅加康奇跡的戰爭爆發地!”伯蘭特邦妮眼睛發亮,神色嚴肅的說道“那是一場至今談亂起來,也讓所有諾德人臉上興奮的紅潤發光,嘴里津津樂道的經典戰役那一戰也改變了后世戰爭集結的模式,
當時安若德的守衛官正是后來被譽為百年名將的優秀人物緋紅加康,這名33歲的諾德將軍正正在經歷其精力最為充沛,經驗最為豐富的時期,
聽到芮爾典人即將大舉南下的消息,這名臉上貼著字條正在跟士兵打牌的地區防務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僅僅是嘴角撇了撇,回答了一句“知道了!這種事怎么能現在說,很影響心情的啊!”
就沒有什么反應了,該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一場牌下來贏了5個銀幣,就屁顛屁顛的跑回去跟老婆報喜,一點沒有備戰或者撤離的跡象,
雖然安若德地區對于南部平原極為重要,但駐守這里并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愉快的事,何況緋紅加康那讓人噓噓的前半生,
“是嗎?難道這位名將的前半生很悲催?“胖子對于大陸歷史的淺薄了解,換來伯蘭特邦妮的一個白眼,才滿是感觸的說道”從20歲開始,緋紅加康已經在這片荒原上駐守了13年,每天都面對著這片清凈但了無生趣的土地,娶了一個當地土財主的女兒為老婆,這里的人沒有幾個相信他是緋紅家族的人,即使他以自己的姓氏做保證,換來了也不過是老婆的幾句勸慰而已
“如果不是這場意外的戰爭,他可能只會籍籍無名的度過這一生吧“伯蘭特邦妮嘆息了一聲,神色幽幽的說道“聽說這位名將是天生長短腿,走路無法長時間保持平衡,一看就知道不是戰士的料,加上相貌不揚,身體在格斗訓練中無法靈活跳躍,所以作為緋紅家次子的緋紅加康的命,運遠不如當時被稱為緋紅雙雄的哥哥和弟弟,
“難道這位有緋紅家族背景的名將,就一點優勢也沒有?“胖子不甘心的問道,他從伯蘭特邦妮充滿感慨的語氣中,似乎聽到一絲對于前人的崇拜,
伯蘭特邦妮露出一個堪比春天的美麗笑容說道“5歲被送入寄宿的京都戰士學校,16歲以不及格的格斗技巧勉強合格,20歲然后被任命為安若德的一名中隊長,簡單明了的簡歷,就像一個叫花子被打發到邊界駐守,完全看不出有家族的背景存在,
然后在這個極為重要,但很少發生戰爭,發生就必然是血流成河的防區,緋紅康多花了漫長的13年時間·通過熬資歷,才從一名中隊長升到安若德地區防務官的職位,而且還是戰前突擊提拔的,因為沒有人敢來·因為安若德防務官的軍職是副軍團級,而緋紅康多僅僅是一名旗團長,而他的兩個弟弟,分別在23歲和27歲時就已經被任命為軍團長,現在都是他上司的上司,
“感謝安若德!如果是其他地方,我可能早就戰死了!“這是緋紅康多最喜歡掛在口頭上的話·每當說起這個,這位性格詼諧的名將總是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人們看見的是戰勝后的榮耀光環,很少會有注意到,那自嘲笑意中深深的無奈
伯蘭特邦妮聲音停了停,語氣深沉的說道“據說在這個平淡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年,緋紅康多早就死了回京的打算,與其遭人嘲笑·不如死在這場戰爭里,好歹也能混個好名聲,家族至少還承認自己是緋紅家族的子孫·
不過出于慎重,緋紅加康還是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送往安全的京都,
當他那個一身土氣的妻子帶著女兒,以無法相信的神色,坐著破敗馬車,進入京都名門緋紅家族金碧輝煌的大門的時候,
他的妻子才第一次相信,
那個被自己抱怨了no幾年的傻瘸子,竟然真是京都名門的子孫,在痛哭流涕之后·這個女人毅然將流著緋紅家族血脈的女兒留下,只身返回即將成為戰爭前線的安若德
“有妻如此,也算是這位名將不幸中的萬幸了!“伯蘭特邦妮再次嘆息了一聲,目光閃爍,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情緒,語調低沉的說道”就是這個女人·改變了整個戰爭,據說看著突然回來的老婆,正在安若德等死的緋紅加康嚇壞了,
在他的回憶錄里,他是這樣寫的,要是兩個人都死了,自己的女兒怎么辦?家族的榮光一般很少會找到自己身上,這次也是帶著自己抱著必死之心,向自己的哥哥寄去了絕筆信,家族才勉強同意接納自己的妻女的,可現在,怎么辦!“
“呵呵,看來這位諾德名將的本質,是個懼內的家伙啊!“胖子嘴角暗自笑了笑,伯蘭特邦妮白了他一眼,才說道”緋紅加康接到芮爾典大軍開始分路進軍的戰報時,安若德的守衛兵力只有2萬1千人,與芮爾典軍隊的比列是15,
而諾德方面的援軍也只有3萬人,而且都還在集結中,誰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到,新任命的安若德防務官,則直接在前來上任的路上就轉身回去了,現在的安若德就是一個死地,沒有人敢來,諾德軍務部只好臨時將緋紅加康越級提升為防務官,
在得悉芮爾典軍隊相繼開拔的情報,安若德做出了一個看似完全是瘋狂的決定,既然走不了,那就只有搏一把了,
當這個有些瘸腿的男人了解到這次南下的芮爾典軍隊,主要由領主軍隊構成,而且還不是采取的統一進軍的方略,而是設定一個集結點,然后大家向著一個方向匯合的老辦法時,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笑意,
雖然兵力總數達到了極為可觀的no萬人,但因為是各自前進的方式,所以芮爾典軍隊推進步伐和進度都不統一,
這給了對于地形極為了解的緋紅加康,在絕望中抓住翻盤希望的機會,
乘著深夜,他將麾下最精銳的8千名偌德斧戰士,暗中從安若德防線的正面,調動到較為偏僻的東北部山區,只留下了一萬三千人的守衛兵力,
這一冒險的舉動,并沒有引起芮爾典方面的懷疑,從城墻下看城墻上,這個幾乎很難發現區別,在沒有完成集結前,芮爾典人并沒有發動攻勢,他們還在等待,等待一場偉大的勝利,因為一場宮廷的內斗,國王陛下的行程比預期的晚了半個月,在國王陛下到了之前,誰也不敢發動攻勢
同樣,因為這個原因,領主的的部隊已經接近集結點,而有的部隊可能才剛剛從邊界出發,上百家領主的軍隊就像一個散亂的大網,一下涌入地勢復雜的安若德地區,
因為缺乏足夠的調度和約束,領主的軍隊大多都是扈從或者農兵,一向缺乏紀律,這次又是勢在必得的大進軍,一路上劫掠燒殺的·不時的留足觀望的,有的還因為戰利品與自己人打起來,更是讓這種局面顯得混亂不堪,
因為太散亂·而且是各部隊都移動似的,芮爾典軍務部的傳令兵每次都需要沿路尋找很久,才能找到要求傳達命令的領主
緋紅加康利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大力征用領地內的佃民來補足兵力,直接將當地領主的三千侍從步兵編入自己的衛隊,臨時拼湊起一支看起來也似模似樣的軍隊,
還在夢想著統一大陸的芮爾典人不知道·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一個被逼入絕境,瘋狂的,為了自己妻女什么都敢干的,瘸子的反擊,
7月19這是一個被諾德人和芮爾典人都記住了幾十年的時間,它代了一個名叫緋紅康多男人的傳奇,這一天·正在向集結點靠近的一個芮爾典領主,有些惱怒的看了看四周已經被焚毀的村莊,暗自嘆息又被人搶先了一步·
從村莊側面山壁上樹林傳來的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什么情況?“
就在他詫異的扭頭剎那,一道耀眼的金屬從他的正面砸來,
鋒銳沉重的短斧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燦爛的弧線,領主帶著精鐵頭盔的頭顱,被戰斧就像被擠榨的西瓜般切開,鮮血四濺,鮮紅的血從無頭的胸腔噴涌到半空中,
“上,干了他!”一聲嘹亮的聲音帶著瘋狂的味道·潛伏在樹林里的8千名輕裝簡行的諾德斧戰士,渀佛神兵天降,猛獸般撲向已經嚇傻了的三千多領主軍隊,這些扈從加農民那里見過這樣的架勢,頓時被嚇得呆若木雞,
“殺!”8千名諾德輕裝斧兵如雪崩似的從山坡上俯沖·八千把閃亮的短柄戰斧如同暴風驟雨般砸下來,一陣旋風,猛然突進亂成一團的芮爾典人中,無數雪亮的戰斧,閃爍起一片耀眼的白光,
“諾德人來了!”、“救命啊!”強力斧戰士的沖擊就如暴風掠過大地,就在接觸的瞬間,如狂風吹倒弱草,芮爾典人橫尸遍地,潰散的士兵到處逃跑,
“真是不堪一擊!”領隊的諾德斧戰士的指揮官,眼色不屑的看著四散的敵人,并沒有命令部隊追擊,而是按照手中的地圖,向著下一個目標撲去,很快他就找到了下一個目標,這些芮爾典人的軍隊太好找了,只要有村莊的地方,絕對就有芮爾典人存在,
8千名斧戰士面對no萬芮爾典軍隊,完全是沒有正面碰撞的可能的,但是面對這些人數23千人不等的領主們,那就完全是壓制性的優勢了,芮爾典人的小股軍隊被殺的四散逃竄,僅僅是一個上午,就被打散了了17個領主,近一萬人左右的軍隊還沒到達集結點就被擊潰,
如果按照現代的戰爭理論來說,這就是面對比自己強大但敵人,必須在某個點上,集中自己的所謂優勢兵力,將劣勢轉化為對自己的優勢,當然緋紅加康是不懂的,但是他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唯一對他有利的戰機,并毫不遲疑的將之無限擴大!
芮爾典人的主營接到被偌德人襲擊背后的消息已經是第二天,
散亂的局面,讓芮爾典人面對突然來的側翼打擊,根本無法及時調集部隊做出反應,如果這時候芮爾典指揮官足夠清醒的話,他會發現追來的只是數量并不多的輕裝步兵,只需要采取一次堅強的反擊,就可以將他們打退甚至包圍、全殲。....
但是無法傳達的命令,各地彷徨的潰軍,讓很多不知道真相的芮爾典領主們完全被呼嘯掠過營帳的諾德短斧嚇昏了頭。無知的恐懼夸大了敵人的實力。
他認為,自己被諾德人的主力咬上了。為了盡快將散亂的部隊集結起來,芮爾典軍務部只能下令受到攻擊的部隊自行應戰,其余部隊只需急行猛走,將追擊部隊甩掉。
“追上去,干掉他們!”
8千諾德輕裝斧就像鉆入了芮爾典大軍腹部的尖刀,狠狠的在靠近側翼的芮爾典人小股部隊里邊縱橫穿插,打得芮爾典人哭爹喊娘。偌德步兵進軍快如流矢。緊緊咬住撤退中的芮爾典潰軍,剛剛集結又被沖散,如果遭到實力較強的敵人抵抗堅決,則立即撤退,轉而尋找下一個突破口,攻擊勢如狂飆,一擊即過。
特別是遇到芮爾典人的輜重隊。幾千名斧戰士呼嘯著追趕上前,守護后勤輜重隊的芮爾典步兵被殺得潰散,大隊的輜重車胡亂地翻倒路邊,金幣和糧食散落一地,無人拾取。
“二十萬諾德人殺過來了!快走啊,被追上就沒命了!”恐慌就象瘟疫一樣,最先潰散的是小股的領主軍隊,然后是毫不知情正規軍,上萬的潰軍從靠近山區的西北部開始向中間蔓延。疲倦又缺少睡眠的士兵們都失去了理智,
他們本就是農民,他們瘋狂地嚷叫、奔跑著,大家只知道“逃跑。逃跑!”人流滾滾,在長達十多公里的山道上,芮爾典人敗兵堵塞了整個路面,武器和旗幟丟棄了一地。
等到芮爾典的國王陛下到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丟掉了整個左翼的4萬軍隊,五個最先逃跑的大領主被下令割地謝罪;十八個領主被砍了腦袋,他們的腦袋已經高高懸掛在芮爾典主營中軍的營門橫梁上,掛了長長的一串;
最先潰散的幾千個士兵被捆綁起來塞進麻袋里,兩個重騎兵中隊不折不扣的執行了芮爾典人自建國以來就極為殘酷的潰軍法令,縱馬在上面反復踩過,直到每個麻袋都變成了一包稀爛的肉漿。數萬名芮爾典士兵圍得密密麻麻觀看了這一壯觀的場面,個個面色煞白。
但這對于整個已經無法挽回的戰局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憑白耽誤了一個月的時間,而這時,安若德的守軍已經得到了來自后方的增援,兵力又運來的2萬人增加到6萬,基本與芮爾典人持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