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費珊地區總政務官拉科耶親臨帝國平叛軍大本營博隆城,立即就讓已經在博隆城待了近兩月的帝國露出了猙獰,兩萬帝國大軍從博隆城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口氣就轉進了八十里,壓到了費珊貴族叛亂的三座城市之一的丹澤城下
冬日殘陽,寒風咧咧
鐵甲錚錚的帝國軍陣,無數高聳向前的雪亮刺槍,穿著披風的帝國輕騎兵在陣列之間來回穿梭,在軍陣的后方,一名銀光閃閃的帝國軍旗在風中飄揚,從這面主將軍旗向前,旗團旗,中隊旗,一面面的在寒風中崩的筆直,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巨大彎月之刀,隨時都可能落在眼前的丹澤城上
“凱特力侯爵閣下!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跟大家保證,帝國現在最需要解決的是流氓的問題,在冬季結束之前是不會有精力來進攻我們的嗎,那么我們眼前的是什么!”
丹澤城頭上,前費珊公爵吉他盧面如死灰,手腳都在微微抖動著,氣急敗壞的看向旁邊的另外一名前費珊貴族,吉他盧公爵正是叛亂費珊貴族所任命的丹澤城主,這位前費珊王朝的內務次長一輩子沒有上過戰場,那里見過眼前這樣的陣仗,他是內務官出身,根本不懂戰爭,而被任命為三座叛亂城市之一的丹澤城主,本身也說明了叛亂的費澤貴族根本就不是以個人能力來擔任職務的,恰恰相反,當一群貴族匯聚在一起,他們所看重的是這名貴族的名望,地位
“吉他盧公爵大人請相信我,帝國軍隊這一次一定只是一次試探,我曾經深刻的研究過帝國對征服地區的態度,像目前費珊冬季爆發的大面積受災的情況,帝國方面絕對是會將控制流民放在第一位置的,否則為什么帝國兩萬大軍在博隆城遲遲不動”
那名費珊貴族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是一名貴族學者,按照他的研究結論,帝國對于費珊叛亂本身就沒有表現出足夠的重視,帝國大將瓦里西恩調集平叛軍就花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在一向侵略如火的帝國來說,絕對可以用龜速來形容,加上這個寒冷的冬季,一場大雪災沖擊了費珊地區,導致不少地區都是大面積的坍塌,因此而形成的費珊流民已經超過二十萬人,相比于無關痛癢的三座叛城市,這些流民才應該是帝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可是誰知道,帝國軍隊突然由靜轉動,如烈火燎原一般突兀出現在丹澤城下,現在也只有死撐了!丹澤城內的費珊貴族軍看著城外黑色如潮海一般的帝國大軍的陣列,看著陣列前方一線排開的數十門帝國雷神的猙獰炮口,還沒有交戰就已經出現了混亂
“完蛋了,誰說帝國軍這個冬季不會來的!”
“這是實力懸殊也太大了,我們只有五千守軍,城外可是兩萬武裝到牙齒的帝國正規軍,我們拿什么阻擋啊”
“媽呀,本來只是想要混幾個月飯吃,沒想到真要我們去跟帝國軍打啊,我不干了,我不當這兵了!”一名貴族軍士兵臉色慘白,牙齒打禪,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民,因為前段時間的雪災壓垮了家里的房子,
混亂在迅速蔓延,各種各樣的低沉議論聲在丹澤城墻上
這些所謂的費珊貴族軍的士兵,大多都是費珊貴族們的家奴和仆從,還有少量鼓動起來的三城范圍的農戶,那里見過眼前真正的大軍是什么樣子,如果不是由費珊青年貴族構成的軍官們壓制著,這些貴族軍士兵早就轉身逃跑了,貴族們許諾給他們豐厚的報酬,但是那也要有命拿取才行啊
當然貴族軍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底蘊,畢竟是整個費珊貴族們的集合體,其中歸屬于各大家族的精銳費珊劍士就是職業士兵,這些精銳劍士本就是服務于各大費珊貴族們的家族私兵,不少都是曾經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裝備精良,軍紀嚴明
”吉他盧公爵大人,讓我們去會會城下的帝國軍,也讓這些帝國人知道,我費珊真正的勇武戰士是什么樣的“
一名神態傲岸,身穿鎧甲的中年男子來到吉他盧公爵面前,恭敬行禮,凝聲請戰說道,他是納克利亞,駐扎在丹澤一方的精銳劍士軍團的首領,前費珊王室禁衛軍副統領,當初費珊國王率領禁衛軍出征巴伐利德,納克利亞正好因為生病而未能跟隨國王一起進攻巴伐利德,從而躲過了巴伐利德慘敗后的屠殺
隨后他參與了對于逼近王都的瓦里西恩的刺殺中,在帶隊襲擊中,被一支帝國弩射中大腿而跌落到坑洞里,等到醒來回到王都才知道,因為襲殺瓦里西恩失敗,帝國軍隊對王都的費珊貴族進行了大清洗,整個王都的費珊貴族要么已經臣服于帝國統治,要么選擇了離開了費珊
曾經如日中天的費珊王國,就在這短短一個月內,由盛轉衰,滅亡了!不要說納克利亞接受不了,就是當時的整個歐巴羅大陸,誰又能夠接受的了?正是因為帝國吞并費珊的鋒芒畢露,才讓感到了危機的南方諸國自發的組成了對抗聯盟,幾個月之后,爆發了那場決定整個歐巴羅大陸霸權的南北大戰!
納克利亞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選擇了逃亡,這次費珊貴族在巴德亞城舉旗叛亂,他聽到后立即趕來,因為曾經是禁衛軍副統領的身份,在費珊軍界也是一名以勇武著稱的軍方大將,自然也就被卻少高級指揮官的費珊貴族們委任為精銳劍士軍團的指揮官,因為他曾經數次躲過死亡,在貴族一方的傳言中,也有著”好運者納克利亞“的外號,只是對于一名以勇武著稱的將軍來說,這個外號更像是一種侮辱,一直以來,納克利亞都在等待一個能夠洗刷自己污名的機會,
丹澤擁有一千名精銳劍士,這些精銳劍士統一穿著沉重的板甲,頭戴著十字領的頭盔,手中的武器是能夠護衛到脖子的大盾和一把長柄十字劍,相對于真正的野戰重甲士兵來說,這樣的配置還是單薄了些,但是作為貴族們的私兵,本身也不被允許如同野戰重甲士兵那樣的配置,所以就成了現在這種簡化版,
在聽到城外來了帝國大軍,這些心高氣傲的精銳劍士們也已經躍躍欲試了,作為大貴族的私軍,本身都是從人才里吧選拔出來的精銳,他們的命運就是為了名望戰斗,現在最大的名望就擺在他們眼前,擊敗帝國軍!
”對方提出決斗,大人!“
一名帝國騎兵來到拉科耶面前,向這位面容崢嶸的將軍稟報,拉科耶雖然擔任了數年的內政官,但畢竟是從薩摩爾的鐵血時代經歷過來的人,雙手也曾經染滿過人血,身上的軍人氣息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筆直的騎在戰馬上,猶如一柄標槍,多年后重回大軍,他激動的目光掃過前方是如同扇面一般排開的帝國兩萬大軍,戰旗咧咧在風中不斷發出響聲,就像是戰鼓在密點一般的敲響,一下就點燃了他身體內屬于戰士的那份熱血
”決斗?這些費珊貴族都腦袋被門夾了不成,竟然還能提出這樣可笑的要求來!告訴他們,有種就出城來打!“拉科耶聽到城內的費珊貴族軍竟然要求決斗,嘴角忍不住咧了一下,目光朝著天空看了一眼,已經快要正午了,皇帝給自己期限可是在兩天內必須拿下丹澤,自己還在這里跟這些費珊貴族磨蹭什么
城下帝國騎兵將一份信息透過弩弓射上了城墻,
”果然如此,帝國方面拒絕了!“吉他盧公爵嘴角苦笑,凄厲的號角響起,丹澤城上貴族軍也在聚攏,帝國軍隊在丹澤城下三百米的位置開進,一陣又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回響和震蕩連綿不斷的響起,很有默契保持一條直線,人頭擁擠,盔甲鮮明,一股沖天的殺氣彌漫在蒼穹之下
”完蛋了,我還不想死啊!“費珊貴族士兵心臟在激烈的跳動著,臉色慘白的低聲喃喃,在他們的身后,貴族軍官們帶著督戰隊紅著眼睛的看著他們,一柄柄雪亮的大砍刀插在地上,為了讓這些士兵頂住,完全由費珊貴族弟子構成的督戰隊都上了城墻,但是無論是費珊貴族,還是貴族軍士兵,看著下方黑色的敵人陣形,面對如鋼鐵一般的帝國軍隊,都從心底里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乏力。
這可是橫掃了整個中歐巴羅,在巴伐利德斬殺了三十萬費珊精銳的強大軍團,飛鷹抓著骷髏頭的旗幟是傳聞中瓦里西恩親衛軍的標志,那可是帝國軍隊中的王牌軍,飛鷹嘴里叼著橄欖葉的旗幟則是帝國影牙軍的標示,當初第一個進入費珊王都的,就是這支速度驚人的輕裝突擊步兵;黑色獵鷹下的銀色箭,那是帝國精銳弩射手中隊的標志,據說里邊的每一個精銳弩射手,都是按照五十個目標的頭顱作為基礎來計算戰功的
”我們是不是應該撤離啊!“作為費珊貴族軍首腦的吉他盧公爵感到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在抽筋,望著那殺氣沖天的行列,望著那猶如巨鳥張開的翅膀似的左右兩翼,望著那飄揚在風中的無數銀色鷹旗,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逃跑,但是目光的余角掃過旁邊的納克利亞冰冷的臉,吉他盧公爵到嘴邊的撤離兩字,又艱難的吞咽了下去,這位納克利亞可是有名的強硬派,對于帝國可以說是仇恨到了極點,如果自己真的下達撤離命令,納克利亞絕對會第一時間就砍下自己的腦袋,
城下帝國軍中,拉科耶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激動,抬起手,沉聲說道“開始吧,進攻!”
“全軍進攻!”
傳令兵從后陣一路飛奔過來,一路高“全軍進攻,全軍進攻”北風呼嘯,隨著步兵隊列向前整齊鎧甲,踩踏而過的地方,野草葉亂飛。粉末般的霜土被北風卷起,揚起一陣朦朦的塵霧,整列向前的帝國軍隊,最先從左線響起第一道鼓聲,隨后是戰鼓一面接一面的響起,
“進攻!”
“帝國萬歲!帝國萬歲!”來自城下的聲音,轟隆有如天上雷霆,步兵齊齊舉起寒光閃閃的盾牌,開始緩緩踏步前進。整齊的腳步聲就如一塊巨石從山上滾落,他們的速度越來越快,從慢步變為跑步,又變成了奔馳,然后以可怕的速度前進,氣勢驚人,猶如山洪海嘯爆發般猛地撞在丹澤城墻上
“混蛋,快舉矛!舉矛!”刺耳的鼓噪響徹在丹澤城墻上,丹澤作為一座并不算重要的城市,外圍城墻的高度并不算高,只有四五米左右,看見下面如潮水一般的帝國士兵,上面的費珊貴族軍士兵只是看了一眼,就感到雙腿發軟了,太多了,無數長長的矛尖齊齊向上,猶如城墻下方突然出現了一片由長矛組成的樹林,矛尖閃爍著金屬的可怕光芒,猶如地獄里出現的妖魔乘著黑云殺奔而至,一排排的長梯被帝國軍士兵穩穩的壓住,因為是突襲,所以帝國軍方面并沒有準備攻城器械,只是用普通的攻城長梯
”啪啪啪!“攻城長梯與城墻堅壁碰撞的聲音
”快推開,推開啊“城墻上方鬼哭狼嚎一般的驚恐聲,兩軍碰撞在丹澤并不寬闊的城墻上,紛亂不可辨目,沖擊的帝國軍猶如一陣不可阻擋的風暴,幾乎是軍勢如破竹一般的撕開了費珊貴族軍的防線,兇悍的帝國士兵哪怕已被長矛戳了個對穿,拼著半死他們也要撲上來將上面的費珊士兵拖下一起,軍旗搖晃著,盾牌猛擊著腦袋,斧頭砍裂了頭盔,到處都是揮舞的刀劍
”穩住!“
納克利亞指揮著精銳劍士以密集隊形緊緊裹在一起,站在費珊主將軍旗之下,那里也自然成了兩軍交戰的焦點地帶。納克利亞親手揮舞著重達二十公斤的重劍,即使是身穿重甲的帝國士兵,也會被他那可怕的重劍敲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