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第518章 云霧之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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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云霧之中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沐軼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沐軼 | 宋醫 
二上浩道!”你們看來是不想讓圭石活著了,眾么多人什做什么?。

王十八恭維地笑著說道:“先生說的是,你們還不趕緊出去

杜文浩道:“不要讓你的人站在樓梯口,你們想嚇唬誰呢?都給我退出五味堂去。”

王十八道:“那是,那是。趕緊在門外等著我。”

那些人聽了王十八的話便紛紛走到門外。下樓去了。

杜文浩走到王五身邊,假模假樣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在讓他伸出**來看了看,問道:“吃飯了沒有?”

王五無力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王十八道:“錢大夫說還耍等上一日,等胃腹里的毒物完全去除了才能進食,不過好在有那人參吃著,應該還好。”

杜文浩心里暗笑,這個錢不收也會收拾人的,兩天沒有讓人吃飯,自然看著無力,不過也好,若是養好了他,就怕放虎歸山,后悔就來不及了。

杜文浩道:“王五,你還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王五輕聲說道:“就是頭暈目眩,而且口干舌燥,渾身乏力。”說話完全沒有了昨日的那種力道了。

杜文浩想著你不吃飯自然頭暈,給你喝了那些多的人參水,口干舌燥也是自然的,便道:“還需好好的靜養,不許說話,安心養病。”

王五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杜文浩對王十八說道:“讓王五好生歇息著,我們出去吧,也不要旁人進來打擾。”

王十八跟著杜文浩出了門,走到樓梯口,杜文浩道:“剛才聽你話的意思。你準備回去了?”

王十八笑著說道:“可不是嘛,家里出了一點事情,不能不走,再說小的見您這里吃的住的都比我們那里要好,就讓小五安心在這里養病,過幾天我再來接他也不遲。”

杜文浩道:“那也好。對了,我聽說你們那個地方有一種很有名的蟲子叫九香蟲,不但可以油炸了吃,還能入藥,回頭你若是方便給我帶些來,我瞧瞧是個什么好東西

王十八先是一愣,繼而連忙笑著說道:“那好吧小的回去趕緊讓人去找。過幾天給您帶來就是。”

兩個人下了樓,石頭在柜前和前不收說話,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回頭,王十八沒有看見石頭與杜文浩告辭了就帶著門外的人騎著馬走了。

石頭來不及和杜文浩說話便走出門去,將早就準備好的馬匹牽出飛身躍上尾隨而去。

杜文浩走到門口。望著他們一前一后遠去的身影。陷入深思中。

憨頭上前,見杜文浩發愣,便道:“師祖,您想什么呢?”

杜文浩回過神來,道:“你看我們家這個管家為人如何?”

憨頭道:“石頭大哥那是沒話說的,對我們也是極好,每次來都給我們帶些好吃的。

杜文浩戲詭道:“一點好吃好喝的,你就覺得人家是好的,沒有出息

憨頭道:“怎么,他惹您生氣了?難怪剛才他在臺前的時候也您之前那樣一個勁兒發愣走神,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就算是他不小心做錯了什么,我想那也是無心的,我見他是個實誠的人才這么給師祖說的。”

杜文浩點點頭,道:“最近幾天讓王五好好地躺在**睡覺,不要讓他下地走動,也不要和人交談。”

憨頭會意,知道杜文浩要自己在妾五的藥里加些幫助睡眠的藥,便點了點頭說是。

憨頭道:“之前在樓梯口聽您給那王十八說要什么蟲子的話,那個蟲子到底是什么樣的,竟然還可以吃,我想著就惡心了。”杜文浩偷笑道:“別那么好奇,知不知道,好奇害死貓!”

憨頭見杜文浩笑著朝自己的座位走去,一臉茫然,自言自語道:“我好奇和貓又什么關系?

這邊石頭跟上的王十八,殊不知還有一個人跟在了石頭的后面,這個人就是四十天不曾露面的揮堯。

杜文浩是有打算的,之前本想讓林清黛跟蹤石頭去,畢竟林清黛功夫好,跟蹤起來不容易發現,但是又考慮石頭萬一早對林清黛防備的話。那么她的行蹤他一定十分的清楚,所以總是**,而柯堯才出月子不久,之前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足不出戶,石頭只見過柯堯一兩次也不知道她也是會功夫的,應該沒有放在心里,這樣就會安全一些。

至于讓王十八找的那個蟲子不過是個幌子,就是試探一下王十八到底是不是王家鋪子附近的人,杜文浩哪里知道王家鋪子有什么可以吃的蟲子,就是逗這個王十八玩的。

杜文浩天黑之后在五味堂吃過晚飯,因有一個高燒不退的幼兒才住進來,所以一直等到退燒才敢離去。

回到家中,杜文浩見門房出來迎接,便問道:“管家呢?”

門房恭敬答道:“早上和老爺您一起出去之后就沒有回來

杜文浩看天已經黑了,也不便問柯堯,而是徑直去了柯堯的院子,只聽房中天賜在哭,便走快了兩步。

進了奶娘的房間,奶娘見杜文浩進來,抱著天賜起身施禮。

杜文浩道:“孩子怎么在哭?

奶娘道:“小少爺是想夫人了,每天這個時候夫人都要哄著小少爺睡覺呢,老爺放心,小少爺這么是鬧睡,一會兒就好了。”

杜文浩看了看天賜,小臉上全是眼淚,看見自己的爹過來了,竟不哭了。只呆呆地望著杜文浩,小嘴**,一臉地委屈,讓人看著不覺心疼。

杜文浩將天賜抱過來,一邊哄著睡,一邊問道:“六夫人還沒有回來嗎?。

奶娘說是。

杜文浩有些不安起來,不一會兒天賜在杜文浩的懷里睡著了,杜文浩便將天賜交給了奶娘叮囑了一番,這才離開,網走到院子門口,就見一個黑影一閃迅速地從一顆大樹上躍進了柯堯門前的灌木叢中。

杜文浩笑著說道:“這是你自己的家,你還玩這個做什么?”說著走上前去,只見那黑影已經鉆進了房門將門關上了。

杜文浩走到門口,聽里面沒有聲音,便敲門,過了一會兒,只聽柯堯警覺道:”

杜文浩松了一口氣,道:“是我。”

門開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見。杜文浩道:“怎么也不點燈?”

柯堯道:“你先將門關上再說。”

杜文浩聽出不對,趕緊讓門關上,找到火種將房中的燈點燃,只見柯堯靠在**,身上的衣裳染滿了鮮血。

杜文浩嚇了一跳,立刻過擊。扶著柯堯,道:“還有什么地方有傷?能躺下嗎?”

柯堯點頭,杜文浩小心將柯堯扶著躺下。用剪刀剪開血衣,這時門外玉珍喊道:“夫人是您回來了?”

柯堯定了定神,道:“是,老爺和我說話。你先去吧,有事我叫你。”

玉珍退下了。

杜文浩將燈拿到床前一看,只見左肋下有一處刀傷,好在傷口不深。而且受傷處不見有中毒的跡象,柯堯平日練功,所以自己房間里便有哪些跌打損傷的藥,杜文浩將藥箱拿來,仔細為她處理好傷口,用干凈的白布包好,再找一見干凈的褻衣和外套給她穿上,然后處理好了血衣。收拾好了一切這才做到柯堯的身邊。

“原以為你武功也不錯,要是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你去了,你瞧怎么會受傷呢?”杜文浩自責道。

朽堯微笑著說道:“也沒有什么,我倒是見著你在我面前這么利索的收拾東西,竟一點也不想平日里什么都不做的甩手老爺了。”

杜文浩見柯堯蒼白的臉和倦怠的神情,竟然還有工夫和自己說笑,更是心疼了,柔聲說道:“還傷到什么地方沒有,有沒有覺得頭暈說是惡心的?”

柯堯道:“不礙事,就這一刀,我就是擔心他們跟蹤我會**,就躲了起來,要不也不會流這么多血了。你別擔心。”

杜文浩道:“他們?你不是跟蹤石頭去了嗎?怎么,你遭埋伏了?有同黨嗎?”柯堯道:“你聽我慢慢給你講,先給我端杯茶來吧,我渴了。”

杜文浩想著這個時候喝茶不好,便走出門去,叫了玉蘭過來只說六夫人想吃糖水雞蛋,讓她做放些糖水過來。玉珍聽罷便去了。

杜文浩回到房間,給柯堯先倒了一杯溫水用湯匙給小口小口地喂下,柯堯從未見杜文浩這般體貼細心竟忍不住哭了。

杜文浩以為她的傷口痛,便緊張地說道:“是不是傷口痛,那就先不要給我講了,我給你吃一粒逍遙散,你好好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柯堯哽咽道:“不是傷口痛小是從未見過你這樣體貼待我,我感動罷了。”

杜文浩擦去柯堯臉上的淚水。道:“小傻瓜,我對你還不好啊。你瞧我們的兒子都有了,你還像個孩子似的說哭就哭了,讓天賜瞧見了改笑話你這個當娘的。”

柯堯癡癡地笑了出來,道:“好吧,那我就不哭了,只是你以后也要這樣的待我才能哄著我不讓我掉淚。

杜文浩道:“那是一定的。”

這時,玉珍進門來將糖水端到床前,因血衣都讓杜文浩收了起來。玉珍也沒有察覺柯堯受傷。

杜文浩道:“你交給我吧。去給石頭說一聲,就說我找他,讓他過來。”

玉珍道:“管家一早出去還未回來呢。”

杜文浩也不多說,讓玉珍退下了。

杜文浩將糖水給柯堯喂完了之后,柯堯明顯感覺好了很多。

柯堯道:“我本是跟著石頭去的,出了城,突然見王十八轉身要回城。我便躲在暗處,只見他們回了城后,也不去哪里,只在城中亂逛,我就想是不是石頭**了,后來王十八他們幾個人分成好幾路,我就知道王十八那個老賊狡猾一定是發現了石頭了,走到一個深巷,突然不見了石頭和王十八。我正在納悶兒,發現不知從哪里鉆出王十八的兩咋)手下劈頭蓋臉對我揮刀就砍,當時是個死胡同,而且那兩個人功夫了得,好在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跟青黛姐學武功。費了一番勁終于把他們料理了,自己也掛了彩,不過沒傷著要害。不要緊。”

杜文浩道:“那他們發現你了?”

柯堯道:“沒有,走之前我專門去找了玉蘭,就怕萬一**,于是讓她給我換了換裝。”

杜文浩道:“玉蘭?她怎么給你換裝啊,我看不出你有什么變化啊?”

柯堯笑著說道:“我是回房之后才卸去了她給我換的裝,之前你就是見到我也不會認出來是我的。”

杜文浩從前便知在西域游易容的詭異謠傳,但是卻不知慕容玉蘭也是會這咋。的,便道:“她給你怎么化的。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

柯堯道:“她只是用銀針在我后頸處的兩個穴位扎了進去,只說讓我回來**便是。”說完。從枕下果真取出兩根銀針來遞給了杜文浩。

杜文浩看了看發現平常用的銀針并無區別,道:“我怎么不知道玉小蘭還會這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柯堯道:“之前有一次和玉蘭聊天的時候說起的,見她給我示范了一次。竟然從一個妙齡瞬間變作了一個毫墨老婦,便信了,她讓我保密,除了你誰也不讓告訴,因為我一直用不上,故而也忘記告訴你了。”

杜文浩道:“這個姑娘還真是深藏不露,她還會什么?”

柯堯道:“那我就不清楚了。”

杜文浩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且先說說那兩個傷你的人。”

柯堯道:“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石頭原本和他們一伙兒的,要不怎么突然就不見了王十八和他呢,而且是一起不見的,而且還是王十八的手下傷的我。”

杜文浩道:“這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如果他們真是一伙兒,你受傷的事情就萬萬不能讓石頭知道了,我且對他們說,你是在外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病了,好在你的傷口不深,要不就容易露餡了。”

玉珍在門外說道:“老爺,石頭回來了。您是讓他過來還是”

杜文浩擔心石頭發現柯堯的傷,便道:“讓他在我書房等著。我這就去。”

杜文浩對柯堯說道:“回頭我給你開一些消食和中,健脾開胃的藥,那石頭聰明了得免得他懷疑小

柯堯道:“那你自己可是要小心一些。”

杜文浩點點頭,走出門去。

杜文浩來到書房,見石頭站在書房門口。

杜文浩道:“怎么不進去?”

石頭恭敬地說道:“老爺不在,奴才哪里敢進您的書房呢?。

杜文浩進了書房,道:“說起來你算是我們云帆山莊半個主人呢。”

石頭忙躬身道:小的不敢當!”

杜文浩也不多說,讓石頭坐下說話。

石頭道:“今天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杜文浩道:“你從早跟到天黑,我想著也應該有些收獲的,沒有被發現吧?”

石頭道:“應該沒有。”

杜文浩反問道:“什么叫應該沒有啊?。

石頭走到門口看了看,正耍將門關上,只見善香走了過來,身后是才給她配的一個丫鬟。

曹香道:“管家回來了,之前后院洗衣房的婆子們還在找你呢。”

石頭道:“若不不打緊的事情明天才說,我這里和老爺商量事情。”

董香道:“應該不打緊吧。”說著聽石頭和杜文浩有事便沒有進門就退下了。

石頭關上門走到杜文浩面前站著,道:“事情是這樣的”

又有人敲門,石頭輕嘆一聲,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之間是王潤雪,趕緊微笑著躬身喊了一聲二夫人。

王潤雪進了門,道:“我猜你就在相公這里,怎么7你們說什么呢?”

杜文浩暫時還不想讓王潤雪擔這個心,便趁著王潤雪不備給石頭使了一個眼色,石頭會意,便笑著說道:“一早出去和從前一起逃難時認識的人見面敘舊,說起一個鄉伸得了一種奇怪的男人的病,正回來講給老爺聽呢。

王潤雪知道這是男人之間的話題,自己聽著不好,便道:“那行,你們說吧,回頭你到我那里來一趟,有兩家佃戶交不出租子了,叫了從前楊千戶的相熟來求個人情,我一個婦道人家總是拋頭露面不好。所以還是和你商量一下,讓你去好了。”

石頭道:“就是前兩天來的那兩家嗎?。王潤雪說是,石頭點頭道:“那小的知道了,二夫人忙了一天趕緊回去歇息吧小的處理好的就來回稟。

王潤雪起身道:“我聽門房說你還沒有吃飯,便讓廚房給你準備了一些。一會兒就給你端過來。”

石頭感激道:“小的哪里敢勞煩二夫人親自操心呢,多謝二夫人了。”說完將王潤雪送到門口,見她走了,這才回來。

杜文浩笑著說道:“你還是坐著吧,我之前說你已經是我們云帆讓莊半個主子了你還不信,你看你二夫人還是關心你的。”

石頭道:“小的知道,心里感激著老爺和夫人呢。”

杜文浩道:“好了,我看我們還是騎馬進城去找個地方喝酒算了,反正你也沒有吃飯,在家里總是有人找你說事,還不如進城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喝酒的好

石頭道:“只是在外面人多眼雜的,小的怕,”

杜文浩笑了,道:“我看你是累糊涂了,你忘記五味堂旁邊的庸園老爺子不是給了我們了嗎?如今那是我們自己的酒樓了,說話還有什么不方便的?”

石頭拍了拍自己的頭,失聲笑道:“瞧我的記性,怎么連這個都忘記了,好的,不過小的意思還是帶上車夫,喝了酒還是不要騎馬的好。”

杜文浩笑了,道:“行,那我們就坐車去好了。”

石頭道:“那老爺您在前門稍候著,我去后院牽馬叫車夫,立刻便來。”

杜文浩走出書房,石頭去了后院。

一炷香的功夫,杜文浩他們的馬車停在了庸園的門口。

伙計認得杜文浩的馬車。三步并作兩步就跑了過來,掀開車簾,放下車凳,攙扶著杜文浩下了車,石頭緊隨其后。

之前庸園的掌柜和伙計都知道這個酒樓給了杜文浩了。以為他素日和楊睿不和,定然會從上到下一概換完,誰想非但一個沒有換,反而還長了他們的工錢,管事的二夫人不但貌美而且心善,對于晚上打更之后才能回家的伙計還是要另外工錢的,大家心里感激,做事就更加賣力了。

庸園的掌柜姓尹,原是苗族小性格豪爽。但是卻粗中有細,庸園讓他打理的一直不錯。

尹掌柜迎上前來親自將杜文浩和石頭接到樓上的雅間坐下,恭敬地問道:“老爺和管家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石頭道:“老爺是想吃我們庸園的菜了。趕緊給我們上幾個可口的菜來。然后來一壺好酒

杜文浩笑著說道:“一壺哪里夠喝?”

尹掌柜道:“老爺說的好,男人喝酒不是拿壺是拿壇子的

石頭點了點尹掌柜,笑著說道:“你啊,好吧,那就隨你吧,動作快些就是。”

尹掌柜答應著正要退下,突然石頭起身走到門前側耳聽了聽,道:“隔壁的房間是誰?

尹掌柜道:“是大老爺在宴請幾個朋友,也不要我們進去

石頭道:“都是一些什么人,秀山郡大概沒有你尹掌柜不認識的人吧?”

尹掌柜笑著說道:“這幾個還真是不認得的。

杜文浩見石頭古怪,便對尹掌柜說道:“那你下去準備酒菜吧

尹掌柜要走,石頭又道:“如果孫大人一會兒問起,切記不能說我們在隔壁吃飯,還有別的房間嗎?我們換一下。”

尹掌柜道:“您是知道的,庸園晚上從來沒有空的雅間,這一間也是上一次二夫人吩咐專門長期為老爺留下的,所以才沒有人。”

杜文浩道:“算了,就這么也好,你去吧。”

尹掌柜退了將門關上了。

杜文浩見石頭又到靠著隔壁的墻貼著聽,便道:“你聽什么呢?”

石頭走到杜文浩身邊低聲說道:“老爺,您知道我今天說的奇怪是什么事情嗎?”

杜文浩見之前幕頭那么古怪,又聽他這么說,便覺得此事確實蹊蹺。甚至和隔壁的孫和有關,便伸手指了指隔壁,

石頭坐在杜文浩的旁邊,低聲說道:“今天一早我跟著那王十八本來出了城,可后來不知為何他突然轉身有回到城中,開始帶著我亂轉,我之前以為我被他發現,正想著不好,豈料他們六七個人分成好幾路,我當時只想著那王十八是他們的頭兒,跟著他才是道理。”

杜文浩見石頭說的和柯堯差不多,便道:“那你跟著那王十八去了哪里,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石頭道:“那王十八是個老狐貍,和別的人分開之后一直在城里瞎逛。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什么也不買,后來跟到一個茶館,他進了一咋。雅間,我便在隔壁的房間等著。一會兒和他分開的幾個人都去了那個雅間。先是喝酒吃飯。大概就要了一個多時辰了,我想著大概沒有什么希望,正要走。突然聽見其中一個人說已經將跟蹤的人解決了。”

石頭說道這里停下來,看了杜文浩一眼,杜文浩不知道石頭是什么意思。心想若真是那王十八的同黨,那里看自己的目的大概就是已經懷疑自己了,想從自己的表情里看出端倪來,便故作驚訝,道:“那王十八到底什么來頭,竟然有這么多人跟著,那后來呢?”

石頭正要說話,突然聽見腳步聲,便住了嘴,一會兒伙計端來了酒菜。

石頭問道:“客人還很多嗎?”

伙計道:“可不是嗎?眼瞅著馬七就是中秋了,又要紅火一陣子。”

石頭讓伙計下去將門關上。道:“不要讓人過來打擾,我和姥爺有事要商量。”

伙計點頭應允,然后退下了。

石頭給杜文浩斟了酒,接著說道:“后來我細細地聽了,原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聽說身手還厲害,不過終究不敵王十八的手下,還是受傷了。”

杜文浩道:“那就好,只要沒有發現你。別人我們也顧不得了。”

石頭道:“而且那個老婦聽說也逃走了。他們追出好遠,最后還是給追丟了。”

杜文浩道:“看來那王十八的仇家還不少啊。”

石頭道:“當時小的也這么想,后來他們吃完了飯,王十八說要走上面的人商量運貨的事情,我便先下了樓,在巷口的暗處等著,等他們出來后,幾個人跟著王十八去了孫家。”

杜文浩愕然,道:“這么明目張膽的,不會吧?”

石頭道:“自然不是從正門,而是從側門進去的。”

這時隔壁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石頭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看了看,只見孫和和幾咋。生面孔走了出來。石頭小聲說道:“老爺,您過來看看這些人您在孫和的家里見過嗎?”

杜文浩上前看了看,搖了搖頭。道:“都是沒有見過的,不過從穿著上看,應該和王十八他們不是一伙的。”

孫和帶著那些人下了樓,結賬之后便走了。

杜文浩和石頭重新坐回到位置上,邊喝酒邊說話。

石頭道:“我沒有辦法進去,只得在側門不遠處一個小酒館等著,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直到王十八和他的手下出來。”

杜文浩道:“那你見到孫和了嗎?”

石頭道:“看見了,他親自從側門將他們送了出來,見他和王十八十分親熱的樣子,我就覺得十分奇怪。”

杜文浩道:“那后來呢?”石頭道:“王十八他們騎著各自的馬出了城,我一直跟著,見他們過了十里長亭,就不敢繼續跟著。擔心有詐,就小的一個人,勢單力蕊”

杜文浩道:“這么說,我們還是不知道王十八他們是做什么的。住在哪里?”

石頭道:小的無能。”

杜文浩道:“也不著急,他們既然過了十里長亭,也沒有停下的意思,確實不能貿然再追,算了。心急不得,你安全回來就是最好了。”

石頭道:“要不小的這幾天守在那孫和的門外,興許那王十八還會出現呢?”

杜文浩道:“不用了,這不是守株待兔嗎?沒有必要,他兒子還在我們這里。擔心什么?”

石頭道:“老爺。有句話小的不知當不當講?”

杜文浩笑著說道:“你說就是。”

石頭道:“老爺和孫大人走到那么近,您就從來未在孫家見過那王十八嗎?”

杜文浩道:“怎么,你懷疑我?”

石頭趕緊起身跪下,道:“小的怎么敢呢?再說了,若是您認識那王十八那一天晚上他也不會提刀拿槍地上門來對老爺您還如此的不恭不敬。”

杜文浩讓石頭起來,道:“說實話,我不過給那孫家小姐看病才和她走的近些,她父親反倒沒有和她還有柳子旭那樣的交情了。”

石頭起身坐下,道:“老爺,那您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呢?要不不管了吧?反正我們自己做我們的生意,家里護院那么多,院墻也加固了,不去招惹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杜文浩笑著說道:“怎么。你石頭也有害怕的時候?”

石頭笑了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萬一讓那孫和知道我們在查他和王十八,陷害先生怎么辦?而且只耍那王十八和王五不騷擾我們,我們也不用管別人的事情。”

杜文浩心想。如果我不知道你石頭從前的底細,我大概還真是以為你就是為了我好,不過現在我倒是有些懷疑你的用心了,說不一定你和那王十八一伙,現在在打探我的口風,或是借機告誡我不要多管閑事,也或是告訴我,你們和那個孫和是有關系的,如今孫和的千金今非昔比,我若是管,那就是胳膊和大腿的關系,哼,你小子想試我,你還嫩了些!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為我好的,好吧,你說不管哪就不管了,只要家人是安全的,我也不想管別人的閑事。”

兩個人正吃著,突然有人使勁地敲門,石頭將門打開一看,竟然是五味堂的伙計。

石頭愕然,道:“你怎么來了?

第517章哪里來的

二不收道!“你們回去吧,反正在這里也幫不卜什么忙“來看一下便是。”

王十八到底不放心,道:“那吃飯怎么辦?”

伙計道:“我們這里有廚房,做的都是給病人吃的,清淡的食物,根據每個人的病情不同,食物也會做相應的調整,比在你們自己家里吃大鍋飯的強。”

王十八見王五還是緊閉雙眼,憂心道:“那什么時候才可以醒來啊?”

錢不收道:“一個時辰大概就會大解一次,但是卻不會醒來。”

王十八道:“那醒不來怎么大解?”

伙計道:“我不是在這里嗎?到時候在他的下身放置一個低矮的木盆他解完了擦拭干凈就是了。”

王十八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要不今天晚上我還是留下吧明天一早我再回去,也好給他娘交代一聲,我們都走了,孩子卻不回去,他娘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呢。”

錢不收道:“那一個房間只有兩個床位的,另外一個床位是給病人的,卻不是給你們陪同過來的,你只有坐著。”

一旁的人說道:“大不了我們交了兩個床位的銀子便是。”

錢不收也不多說,只道:“隨便你們吧,只是若有病人來,你還是要起來讓病人躺著的。”

王十八道:“我見這樓上有十幾間屋子呢,莫非都住滿了人?”

錢不收道:“有些房間的病人是不能與人合住的,會將自己的病染給別人,還有一些病人年紀尚必須要有家人陪著,故而沒有什么床位了。”

王十八不信,走出門去,一一在門口看了看,又走了回來,道:“果真如此,那好吧,只要有病人來,我起來便是。”說完,便讓其他人去樓下的賬房交了銀子,讓他們回去報信,自己就睡在了王五的身邊,后話不說。

杜文浩見王十八他們走了,正要回房去睡,石頭跟上前去,道:“老爺,那個叫王五的病人得了什么病啊?”

杜文浩打了一咋。哈欠,笑著說道:“你什么時候也對這個感興趣了?”

石頭笑著說道:小的是學不會老爺這么高深的醫術的,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杜文浩道:“簡單地說,就是因先飲冷,而大暴食,大傷脾胃,影響到了他的大腦,故完全失其知覺。”

石頭道:“這么說還真是吃東西導致的,而不是受了什么內傷?”

杜文浩笑道:“你還知道什么內傷啊?”

石頭一征,繼再笑道:“從前在做事的那一家聽說過,就是說外面看不見傷,實則傷的是五臟六腑。

杜文浩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為什么這么問?”

石頭道:“我見這群人不是什么好人,兇巴巴的,來看個病還拿著什么長刀斧頭的,倒不像是看病,像是來打架砍人似的。”杜文浩道:“大概是要走夜路,如今山匪路霸這么多,嗯?你是不是懷疑他們是山匪路霸什么的?”

石頭道:小的還不敢肯定呢,要不小的天一亮去打聽一下那個叫王家鋪子的地方?”

杜文浩沉吟點頭道:“若真是,那就不好了,雖說治病救人是我們大夫的本分,但是引狼入室就不合適了。”

石頭道:小的也是這樣想的,那小的天一亮就去打聽。”

杜文浩想想石頭的顧慮也是必要的,如今街上的難民是越來越多,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流寇,而且云帆山莊是在郊外,若是那些匪類動了心思,別的倒無所謂,家中大多婦孺,小心一些還是應該的,便同意了。

翌日一早,石頭帶著兩個護院一人騎了一匹快馬就出了山莊,杜文浩和林清黛還有慕容玉蘭則吃過早飯后驅車去了五味堂。

到了五味堂,一進門,杜文浩見錢不收正要收拾東西回家,因為晚上值夜,故而白天就不用坐堂了。

杜文浩道:“昨夜那個王五可好些?”

錢不收道:“寅時的時候大解了,半個時辰后有大錦了一次,其量甚多,天網亮就醒來了,如今還躺著,他爹也在。”

杜文浩道:“怎么他爹還沒有回去?”

錢不收走到杜文浩身邊,低聲說道:“您是不知道,那個王十八看著滲人,一身的腱子肉,走起路來感覺肉都在抖動,他帶的那幾個人都拿著刀槍棍棒的,老朽哪里敢說不讓他住下的話,不過他也說了,馬上就回去了。”

杜文浩道:“行,那你趕緊回去歇息著吧,辛苦你了。”

錢不收笑著說道:“師傅也不是讓老朽白干的,二夫人前幾日過來說了,這以后當夜的要多給三天的月錢,逢年過節的也是要有紅包的,您說這么好的事情,誰不愿意干吶?呵呵

杜文浩道:“那是你們應得的。”

兩個人再說了幾句,將手頭的活兒交給了網來的憨頭便走了。

林清黛道:“我昨夜聽著前院吵雜,本想出來看看,石頭大概想到我們會出去,便讓丫鬟過來說,不礙事不讓我們女眷出去,說都是一群粗人,見那個粗人還沒有走,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杜文浩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見了,至于為什么不讓你見,回頭晚上回家見到了石頭再和你細說,別說你不要見,就連玉蘭葉不要露面才好,你們先去后院吧,等那王十八走了再說。”

林清黛聽了這話,也不多問,知道杜文浩自然有他的道理,便帶著慕容玉蘭去了后院,杜文浩則帶著憨頭上了樓。

走到王五的房前,立刻聞到一股惡臭,只見一個伙計端出一個便盆來,上面蓋了草紙。

“老爺來了。”伙計說著繞開杜文浩和憨頭走開了。

杜文浩進了門,只見王十八坐在**。王五也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王十八見杜文浩進門趕緊起身,笑瞇瞇地拱手說道:“先生果然醫術了得啊,您看小五已經好多了。”

杜文浩上前,那王五也是拱手說道:“王五這里謝過先生了。”完全一副江湖作派,讓人看著不舒服。

杜文浩道:“王五兄弟還二川潯的調養,千萬不要疏忽大意才好六”王五哈哈兩聲,咳起嗽來,道:“聽說先生的五味堂生意好得很吶。真是讓我們這些兄弟們羨慕。”

杜文浩笑著說道:“不過就是糊口而已。”說完,坐下讓王五伸出手來給他號脈。

王妾道:“看著先生和我年齡差不多吧,成親了吧?”

杜文浩見王五一臉猥褻的笑容,說不是的厭惡,眼珠一轉,冷聲道:“躺下!還想活命就馬上躺下你的脈象還不如昨日了

王五一聽,嚇了一跳,趕緊躺下身去,動也不敢動彈。

王十八也緊張起來,他之前聽錢不收說了王五的病是個非常嚴重的病,所以從**坐起,道:“先生怎么啦?。

杜文浩嚴肅地說道:“不好,真是不好了。”

王十八道:“怎么不好了?”

杜文浩道:“脈象紊亂,是非常不好的征兆,你是不是給他吃什么東西了?”

王十八可憐兮兮地說道:“小沒有啊,我一直守在這里,那樓下的錢大夫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是不要給小五吃東西的。”

杜文浩叫來守夜的伙計,道:“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么東西?。

伙計道:“沒有啊,就是他嚷嚷著口渴,我給他喝了一點水。”

杜文浩道:“水?什么水,涼水還是熱水7。

伙計道:“錢大夫吩咐過,要喝就要喝熱水不能喝涼水的

杜文浩道:“不對,王五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趁著伙井不備,喝了涼水了?”

王五見瞞不過,只好說道:“方才碗里有一些水沒有喝完,我就喝了,只有一點。”

杜文浩道:“哎呀,你真是不信我們的,瞧著又嚴重很多了。”

王五一聽,眼淚都要出來了,道:“先生救命啊!”

杜文浩道:“如今只有人參才能救命了,而且是要千年的人參才能救你,這個貴得很啊。

王十八連忙說道:“銀子不是問題,先生只管拿了那人參來就是。”

憨頭道:“我們這里是要先交銀子后給藥的。”

王十八道:“行。行,我帶著銀子的。不夠我就趕緊回去去取便是說完,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抽了一張出來遞給了憨頭,道:“你看夠是不夠?”

杜文浩見憨頭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隨即穩下神來,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暫時就這么多,我去拿人參。”說完先離開了。

杜文浩道:“從現在開始只能躺著,不要說話,閉目養神,王十八你可以暫時在這里看著,只要沒有新來的病人你就住著,這樣你也放心

王十八感激道:“先生真是好人吶,小的多謝了,以后定當加倍答謝才是”

杜文浩道:“這的不必,不過這一次要聽話了,再出事,就是人參也救不了你的小五了。”

王十八又是鞠躬又是點頭將杜文浩送出門去。

杜文浩下了樓走到后院,見憨頭和林清黛還有慕容玉蘭在說話。

憨頭見杜文浩過來,道:“小師祖,那個王五不是好多了嗎?怎么一點涼水就反復了?”

杜文浩低聲說道:“秘密,你現在不用知道

憨頭笑著說道:“只是我們店鋪里哪里有什么千年人參啊?。

杜文浩道:“找五夫人要啊”。說完沖著林清黛眨了眨眼睛。

林清黛會意。道:“人家出手這么闊綽,我們哪里敢怠慢啊。我去找找。”

慕容玉蘭道:“一出手就是一百兩啊,什么人這么有錢哦”。

杜文浩道:“等會兒你和有黛就回去吧,最近幾天我不讓你們來,你們就不要來了。”

慕容玉蘭道:“為什么呢?”

杜文浩道:“回家再慢慢地說,只是你們趕緊回去就對了

過了一會兒,林清黛拿了兩個錦盒過來遞給了憨頭,憨頭打開一看。果然是兩盒上等的人參。便道:“我怎么不知店中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林清黛微笑著說道:“我藏起來了,你自然不知,不過這個東西你回頭讓那王十八看看,然后一次給那王五用上半支,一天一次,讓他喝了服下。”

憨頭道:“這么好的人參四天就沒有了?”

杜文浩道:“過了四天他們也該回去了,這四天不要讓他們下樓,王十八也不許,問其原因,你就說我說的,他若不依,你就不讓他住在這里了。”

憨頭道:“這是為何?。

杜文浩笑著說道:“秘密,還是秘密!”

慕容玉蘭道:“老爺今天古古怪怪的,什么都不要我們知道

杜文浩道:“好了,你和青黛先回去吧,我晚些時候回來

等林清黛和慕容玉蘭走了之后,杜文浩并未在五味堂呆著,而是去了孫和家。

孫和將杜文浩領到后花園的涼亭下坐著喝茶。

孫和道:“最近一直忙著樂琪的婚事,一直沒有顧得上過來看望先生,倒是先生自己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杜文浩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的,那邊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我們準備的充分一些,也不會讓樂琪過去了讓人笑話

孫和道:“誰說不是呢。她這一嫁,我們也跟著回家了,家里忙的不行,也亂的一團糟,不知道請先生在哪里坐了,只得請到花園來

杜文浩看了看花園,道:“這個后花園讓大人打理的不錯,就這么拱手送給了那個新來的知縣,實在可惜了。”

孫和笑著說道:“那也沒有關系的,聽說新來的知縣是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年輕有為呢。”

杜文浩道:“算起來還有一個多月才來,怎么要提前的嗎?。

孫和道:“不會提前,我倒是想讓他提前呢。”

杜文浩笑了,道:“看來大人是歸心似箭啊。”

孫和笑了,突然想起,道:“先生今天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嗎?。

杜文浩道:“是有一事。”

孫和道:“先生請講

杜文浩道:“最近我見著街上難民頗多,不知秀山郡的治安如何

孫和嚴肅起來,道:“不好啊,也不是我因為我即將離任就不愿意管了,而是實在是山匪路霸猖狂。管也管不完,壓制住了這方,哪一方又冒了出來。先生莫非也遭了他們的要挾,告訴我是誰,我還是有辦法的。”

杜文浩笑著說道:“那倒是沒有,不知仗會不會打到這里來?”

孫和道:“難說,聽說朝廷做了和大金議和的準備,只是大金勢如破竹,只怕不接受議和啊。唉!刀兵之災,可憐的還是老百姓。”

杜文浩道:“是啊。”

孫和道:“先生既然說起來了,到讓我想起一件事情來。”

杜文浩道:“什么事情?”

孫和道:“前幾日聽說你們的貨車在回來的時候差點讓山匪給劫了去?”

杜文浩點叉說是。

孫和道:“我們抓到了其中兩個頭目交代出來了,說是你們其中一個人還受傷的嚴重,你怎么都沒有告訴我?”

杜文浩笑著說道:“是我們的管家,如今大好了,這點小事怎么也好驚動大人。”

孫和道:“對了,我們在問那些山匪的時候,其中一個說是見過那個受傷的人,而且還說那個人來頭不小呢。”

杜文浩驚愕。道:“哦?什么來頭?”

孫和道:“我們也沒有細問,如果先生想知道也不難,我陪著先生一同去大牢問問便是。”

杜文浩一直對石頭還是有些懷疑的,雖然他冒死救了林清黛,對家里也是盡心周到。但是總覺得他不只是一個員外家里的下人那么簡單,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去了解,自然最好了。便道:“不知方便否?”

孫和笑著說道:“先生又不是去劫獄的,有什么不方便呢?”說著起身領著杜文浩朝著前院走去。

因府衙就在隔壁。兩個人很快就在獄卒的帶領下進了大牢來到一個向陽的牢房門前,只見一個人披頭散發衣衫襤褸戴著手鐐腳鎊坐在一個草堆中間。

孫和低聲說道:“此人便是那山匪的二當家,是要明年秋后就要問斬的,故而這般。”

獄卒大聲喊道:“蔡六,看見大老爺來了還不趕緊起身。”

蔡六慢慢騰騰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過來站在門口,看見杜文浩忽然咧嘴一笑,指著他說道:“哈哈,我認得你。”

杜文浩道:“你如何認得我?”

蔡六道:“有一次我們在山坳里準備劫一匹藥材,和那些運貨的人打了起來,有個長的十分漂亮的女子和我們打斗的時候身上掉下來一張畫像,畫的就是你

杜文浩心想那應該是林清黛身上落下的,自己為何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上還帶著自己的畫像,心中不禁一暖。

孫和吩咐獄卒將門打開,然后搬來兩把椅子讓杜文浩坐下。

獄卒將那人用一根鐵鏈鎖在了墻壁上的一個鉤子上,道:“這個人厲害得很,大老爺和先生還是要小心一些。”

蔡六大笑,孫和呵斥道:“不得放肆!”

蔡六道:“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們奈何得了我嗎?”

杜文浩道:“你說你認得我家的管家?”

蔡六道:“什么管家?”

杜文浩道:“就是上次你們在山坳劫持藥材的時候,讓你們給砍傷的那個人。”蔡六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個人,見過的,印象不是很深了。”

杜文浩道:“在哪里見過?”

蔡六想了想,道:“應該是在北邊吧,那個時候我還有一畝三分地。沒有干這個營生,當時官府征兵,他就在那群人里面。”

孫和道:“一派明言,官府征兵你如何看見他了?”

蔡六道:“那個時候不是每家每戶只要年滿十四歲的**一概都要當兵嗎7我也去了。所以看見他了。”

孫和道:“那你不好好當兵,怎么干起了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蔡六無奈地笑了笑,道:“大老爺,若是我和你一樣天天不干活也能領著朝廷的俸祿,我去當什么山匪啊!”

孫和冷笑道:“這么說,你當了逃兵?”

蔡六道:“逃兵倒是沒有當,只是后面我們軍隊吃了敗仗,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剩下什存人,我一個人回到村莊,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我的家人也全部讓人給殺死了,走投無路才投奔了山匪。”

杜文浩道:“當時征兵的人那么多,你為何對他記得那么清楚?”

蔡六道:“因為他是官啊,而且還是那里面最大的官,我當然記得。”

杜文浩道:“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如果他是官,應該是有些功夫的。為何讓你們給傷得那么嚴重?”

蔡六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

杜文浩道:“那你還記得此人叫什么名字嗎?”

蔡六搖了搖頭,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哪里還記得叫什么。”

杜文浩滿腹疑問,想馬上回去問個清楚,便對孫和說道:“大人,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們走吧。”

孫和點了點頭,起身和杜文浩走出大門。

蔡六在身后說道:“大老爺,你們朝廷一天不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山匪路霸會一天比一天多的。”

孫和沒有說話,帶著杜文浩走出了大牢,杜文浩便告辭回了家。

回到家中,石頭已經回來了,見杜文浩進了大門,趕緊迎上前去。

杜文浩道:“有什么收獲嗎?”

石頭點點頭。

杜文浩道:“走,到我書房去說。”

兩人到了杜文浩的書房,石頭道:“小的帶人去了王十八說的那咋。王家鋪子,才發現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叫王十八和王五的,而且那個地方雖然是叫王家鋪子,不過住在那里的人沒有誰姓王,說是有一年鬧了瘟瘦。那個村莊的人全部都死了,后來幾十年沒有人住了,大概在十幾年前才陸陸續續有一些災民過去居住,慢慢有了人煙的。

杜文浩道:“這么多,那個王十八在騙我們?”

石頭道:“小的也是這樣想的,若是有機會跟蹤他們便好了。”

杜文浩道:“這…引今天我毋那王五好像動了我們五味堂的念頭,我公不善。用計將他暫時留下來了,那王五我也留了下來。”

石頭道:“老爺您看這樣行不行,回頭他們那邊一定來人,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我跟著去看看。”

杜文浩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沒有什么功夫,這些人一看就厲害,我哪里放心你一個人去。而且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石頭道:“不礙事,帶的人多了容易被他們發現,小的一個人小心一些便是。”

杜文浩道:“那也好,你自己千萬小心。”

石頭道:“老爺放心。”

晚飯過后,杜文浩到了林清黛的院子去找她。

林清黛聽杜文浩說了石頭的事情甚是驚訝,道:“怎么會呢?最初招那些個護院的時候我試探過他。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會功夫的,后來在山坳的時候,情勢那么緊急,他完全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的,可是還是發現他動用一點功夫,要不怎么會受傷呢?”

杜文浩讓凡心讓門口守著不讓人進來,然后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若是和那蔡六一樣只是一個逃兵到也罷了,就怕引狼入室,萬一是個山匪強盜什么的,那可就糟了。”

林清黛對石頭的印象甚好,大概也是因為他冒死救過自己命的原因,還是為他說話:“應該是逃兵啊,不敢回去了,于是就躲在秀山郡這個小地方,我們也不是什么官,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所以也不會發現他的從前,他這么忠心,大概也是想安心在我們家里干下去,混口飯吃。”

杜文浩道:“希望是這樣。”

林清黛見杜文浩還是半信半疑,便道:“要不我去京城一趟,既然蔡六說他是個官,自然不難打聽得到,而且馬上就是樂琪的大喜日子,我們不是也要去人賀喜的嗎?順便了,免得石頭也懷疑我們。”

杜文浩道:“這樣也好,但是你去問誰呢?”

林清黛笑了,道:“問一下古一飛不就清楚了?”

杜文浩道:“不妥!”

林青黛不解,道:“那是為何?”

杜文浩道:“你怎么聰明一時糊涂一時呢?萬一石頭真是一個逃兵,他和蔡六不一樣,他一旦被發現,那就是砍頭的罪名,那我們豈不是害了你的救命恩人了?”林清黛這才明白過來,道:“還真是的,我竟然給忘記了,那你說怎么辦才好?”

杜文浩想了想,道:“廖碧兒的父親不是兵部尚書嗎?這件事情讓廖碧兒去問他爹才不會讓人懷疑。”

林清黛道:“那廖薦兒那邊如何說啊?”

杜文浩道:“你去給柳子旭說,他不會透露出來,而且廖碧兒那么喜歡他,自然會幫他問的,但是一定不要讓廖碧兒看出破綻來。”

林清黛道:“這個辦法好,只是我們都不知道石頭的真實姓名,怎么讓廖碧兒去問呢?”

杜文浩道:“傻瓜,你只需讓她打聽那幾年有沒有失蹤的將軍或是軍官,可以說說他的相貌。兵部管的就是這個,若是那廖恪璧生疑,就給廖碧兒說也是自己一時好奇才問的,便可以遮掩過去。

林清黛道:“還是你聰明,那我明天就動身,先去京城找子旭。

杜文浩道:“不可,樂琪他們應該是三天后出發,這點時間還是等得的,你們一起走,免得石頭懷疑。”

林清黛點頭答應了。

杜文浩突然想起畫像一事,便道:“你上次去遠山縣購藥,有沒有丟下什么東西?”

林清黛想了想,搖了搖頭。

杜文浩笑著說道:“是不是丟了一張畫像?”

林清黛一聽,臉一下就紅了,嬌羞道:“你從何得知的?”

杜文浩將林清黛摟在懷里,道:“我一向知道你我是感情最好的,卻不知你在我身上是這樣的用心,今天若不是聽那蔡六提起,我哪里知道,想著真是辜負了你對我一片心了。”

林清黛道:“怎么這樣說的。我待你那是我的心,你是我夫君,我全心待你,那也是應該的。”

杜文浩道:“你這樣說,我就更是慚愧了。”

林清黛莞爾一笑,道:“瞧你,大家都說你待我是最好,你還慚愧什么呢?”

杜文浩輕嘆一聲,在林清黛的小嘴里親了一下,道:“好了,我心里知道了便是,從今往后,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林青黛莞爾一笑:“對其他姐妹也一樣,那才好。”

杜文浩笑了。

從林清黛那里出來,杜文浩去了柯堯的院子,她已經出了月子,身體也完全恢復了。

翌日。

杜文浩帶著石頭到了五味堂。

錢不收道:“我怎么聽憨頭說那王五的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嚴重了,不是,”

杜文浩看了看樓上,示意錢不收到后院說話。

到了后院,杜文浩才將頭一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錢不收。

錢不收愕然,道:“那可如何是好?”

石頭道:“錢大夫他們那邊來人了嗎?”

錢不收道:“來了,還是前幾天那幾個人,現在還在樓上呢,門口還站了人,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也不讓我們上去。”

杜文浩道:“那我上去看看。”

石頭道:“老爺小的還是跟著您一起上去吧。”

杜文浩笑著說道:“沒關系,他們那點三腳貓功夫,我還不放在眼里。再說他們現在有求于我們,哪里敢得罪我,你在這里等我便是。”

杜文浩上了樓,那些人見杜文浩來了,果真不敢擋著,連忙大聲說道:“大哥,杜先生來了。”

杜文浩似笑非笑道:“你以為這是你們的王家鋪子?這么大聲做什么,驚擾了我的病人,我將你們所有的人統統地趕出去。”

“小的不敢,先生您快請。”男人恭敬地笑著說道。

杜文浩進了房間,見屋子里全是人,見到杜文浩進來,紛紛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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