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上,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楊林問道。
王福想了一下,悶悶的道:“回宮吧。”
“是。”楊林向前吆喝了一聲,馬車轉向南京城的方向而去,半路上,楊林忍不住問道:“皇上,那個劉黑子如此可惡,要不要微臣吩咐地方官,對其懲治一番?”
王福正想說不用,懲治這樣一個惡霸對于全國來說根本無濟于事,只是轉念一想,要想將減租減息推廣下去不知需要幾年的時間,劉黑子惡跡斑斑,既然自己知曉了,能解救一個村莊也好,將到口的話吞下,改道:“也好,你直接找應天府辦理一下。”
“微臣遵旨。”楊林頓時大喜,盡管大家都沒有見過劉黑子一面,可是從村民的描述和眾人看到的情況,都可以輕易知道劉黑子實在是混賬透頂,對于打掉這樣一個惡霸,楊林自然是樂于見成。
劉黑子長得矮胖胖,四十余歲,因為嘴唇長了一顆黑痣而出名,原本劉家能算得一個小地主,自從到了劉黑子手中,一下子發達起來,十年前就將家搬到了鎮里,王福到訪的那個村莊雖然是劉黑子的老家,但實際上劉黑子家中的田地遠遠不止劉家村這一點,幾乎是全鎮各村都有劉黑子這十多年用盡各種手段霸道的田地,總共有七八千為畝之多,除了田地,,劉黑子在鎮上還開了兩家賭場,兩家當鋪,十余家米鋪、布莊,雜貨鋪等等,成為本鎮的首富。
這天,劉黑子正在家中安時名家丁來報:“老爺,縣尊大人來了。”
劉黑子頓時一愣,繼爾大喜:“快,開中迎接。”
他雖然經過二十年的經營,為本鎮的首富,平時與縣中的衙役和師爺等人也打得火熱,只是與縣尊打交道卻不多別說縣尊登門拜訪了,雖然劉黑子知道他交給師爺的大部分錢財給了縣尊,只是一縣之令掌管著十數萬百姓,必要的臉面肯定要,不會與劉黑子這樣聲名狼藉的壕強走得太近,污了自己的名聲。沒想到縣尊大人竟然會親自前來,他自然高興。
劉黑子振了振自己的衣;到沒有什么問題才急步向大門走去,剛出了大門就見數十名衙役和句容縣師爺族涌著一名三十余歲的官員走了進來連忙拜道:“草民恭迎縣尊大人。”
“拿下。”劉黑子剛低頭。就聽到那名官員一聲斷喝。
沒等劉黑子反應過名衙役從后方抖出鎖鏈。一下子套在劉黑子地脖子上。劉黑子頓時懵了向相熟地師爺喊道:“馬師爺。這是怎么一回事?”
馬師爺臉上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竟平時得到了劉黑子不少孝敬。不過想自己地前途。馬上臉色一正。道:“劉黑子。你地事犯了。縣尊大人親自帶人拿你。放老實一點。”
劉黑子心中納悶。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做什么虧心事啊。可是要講以前。做地虧心事實在太多。劉黑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件事犯了。難道有人把自己告了。他奶奶地。回頭自己查出來后。他地小命就別想要了。
雖然鎖鏈加身。劉黑子卻沒有什么驚慌。他相信財能通神。縣尊又怎樣?親自下來拿他還不是為了錢。大不了這次多出一點血。他連忙向馬師爺猛打眼色。希望馬師爺能給他一點提示。可是馬師爺說完剛才那句。臉色便黑了下來。好象與劉黑子從不認識一樣。
劉黑子心中將馬師爺大罵了一通。無奈地向句容縣令道:“縣尊大人。小人一向老實本份。不知犯了何法。還望縣尊大人提示。”
句容縣令鼻孔中輕哼了一聲:“劉黑子,你犯的事多了,開設賭場,私自指使家奴打死人命,以不法手段掠奪他人田地,致人傷殘,以你之罪,判一個斬立決都不為過,來呀,把劉黑子帶下去,劉家全部查封。”
“大人,冤枉。”劉黑子大驚,連忙喊了起來,句容縣令說的都是一些陳年舊事,劉黑子本不在意,讓他在意的是沒想到句容縣令一上來就要封家,一旦家被查封了,他劉黑子就是無事關在大牢中也出不來。
“冤不冤枉,朝廷自會判定,帶走。”
“大人,小的有下情容稟,管家,快,去把家中的一些不值錢的土產拿出來招待縣尊和各位公差大人。”
劉黑子的管家本來也是歡歡喜喜的跟隨主子出來迎接縣尊大人,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出,頓時象嚇傻了一樣,聽到
的吩咐,這才清醒過來,連忙回到:“老爺,知道了指揮院中同樣嚇傻了的家丁:“快,快到老爺庫房搬土特產。”、
不一會兒,管家和二名家丁就合力抬出一個大箱子,后面更是跟出了三名哭哭泣泣的女子,大的和劉黑子年齡相差不多,臉上撲了一重厚厚的粉,身材象水桶,小的二人只有二十余歲,身材妖嬈,只是眼神輕挑,正是劉黑子的一妻兩妾。
“大人,這點不值錢的土特產是小人給縣尊大人的孝敬,不成敬意,小人一直老實本份,肯定是有刁民圖謀小人的錢財才胡說八道,還望大人明察。”
“什么土特產,本縣看看。”句容縣令走過去將箱子輕輕一掀,臉上神色數變,忍不住吞了一個口沫,看到縣令臉上的表情,劉黑子心下大定,問道:“縣尊大人,對這個土特產是否滿意?若是大人能將誣告小人的刁民告之,小人感激不盡,另有一箱土特產相送。”
劉黑子不說還好,一說,句容縣令頓時手被蟄了一般,連忙將箱子合上,臉上一幅正氣凜然的表情,喝道:“大膽劉黑子,你打死打傷人命,沒想到非但不改,還想趁機賄賂本官,來人,把這個箱子也封上,作為賄賂本官的證據,一同入罪。”
“是,大人。”兩名衙上前,將早已準備好的紙條掏了出來封在箱子上,劉黑子頓時傻了眼,這箱子當中是他準備好的五百枚銀幣,相當于五百兩銀子,雖然當今皇帝登極后大幅提高了官員的俸祿,可是一名縣令每年的正當收入也不過三百枚銀幣左右,沒想到竟然會對五百枚銀幣的箱子不動心。
劉黑子卻沒有看到,句容令關箱子前依依不舍的神情,又向后面的一名衙役悄悄望了一眼,才將箱子合上,如今官員的新俸是高了,差不多是以前太祖時所定俸祿的七八倍,可是相應的也減少了許多隱形收入,單是火耗一項砍掉了官員們灰色收入的大頭,靠著三百多枚銀幣一年的薪俸,一名縣令養活家中十多口不成問題,可是要想花天酒地,成天出入青樓畫舫卻絕無可能,南京本來是風月之地,官員們一有應酬就往酒樓花舫跑,句容縣令自然也是手頭緊緊,看著上千枚銀幣而不能拿,句容縣令心中的痛苦恐怕不比劉黑子要少。
“老爺,老爺,你不能走啊,天啊,我家老犯了什么罪,難道官府就沒有王法了嗎?”那名中年婦女本以為自家老爺抬出箱子會有轉機,雖然心疼卻不敢撒潑,如今見到自家老爺依然要被帶走,自然不樂意,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臉上的粉更是一層層被掉落。
句容縣令看得心中欲吐,連吩咐衙役:“把她也帶走。”
“是,大人。”又是兩名衙役上,將坐在地上的劉黑子發妻拖走,接著是劉黑子的小妾,管家,兒女,伙計,整整上百號人全部被衙役帶走,聽到劉府傳來的哭喊,外面早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看到劉黑子一家被衙役押了出來,外觀的人群先是一呆,接著悄聲議論起來。
“呸,狗日的劉子也會有今日。”
“報應,真是報應,劉黑壞事做絕,終于報應到頭了。”
“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劉黑子一家早就該下地獄了。”
聽到這些議論,劉黑子初時還用眼睛瞪著眾人,只是后來卻越來越心慮,最終低下頭,不言不語。
“啪。”也不知是誰,突然帶頭鼓起掌來,接著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一些父老還跪了下來,直呼老天有眼,句容縣令本來還在為失掉的一千銀幣窩火不已,聽到這雷鳴般的掌聲,心情也不由舒暢起來,忍不住想到,有時候有一個好官其實也不錯。
劉黑子一家被押到縣里之后,沒過數天判決就下來,直接被判一個流放南,家產全家查抄上繳戶部,至于這些年劉黑子用盡手段奪來的田產則返還原主,已經沒主的土地收歸官有。
那些劉黑子原先的佃戶沒想到自己還有拿還土地的一天,整個鎮上都歡騰起來,只是誰也不知道劉黑子怎么突然之間就會被抓起,劉黑子直到嶺南也不知道自己沖犯了哪一路太歲,而楊林在做完了這一切才返回宮中,至于皇帝,早已經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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