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歸路一百二十八使團
明血第三卷
到濟度福晉的樣子。布木布泰只暗暗嘆了一氣到營帳中一片冰冷。對服侍度福晉的兩名粗使婦女道:“去。生把火。讓你們主子暖和一樣。”
兩名粗使婦女滿臉為難。這樣的雪的里誰不想生。可是逃亡時連糧食也大多丟掉。哪又有木。有帳蓬就算不錯了。部分人連帳蓬也沒有。只能互相擠著取曖。布木布泰見到兩名婦女不動。心中一股怒氣漸漸升起:“怎么啦。莫非哀家現在連你們也命令不動。”
“太后。奴子實在不知哪里木柴。”一名婦女連忙回道。
布木布泰馬上恍然。心道自己當真是糊涂了。連這個也忘了。想了想。的道:“你們到哀家帳中拿一點木柴吧。”
“是。多謝太后。”兩名婦女大喜。有木生火她們自然也可以不受凍。
布木布泰又安了濟度福晉幾句。度福晉木然坐著。布木布泰只搖了搖頭離開。兩名粗使婦女連忙跟在太后身后去取木柴。生恐太后變卦。
讓兩名粗使女取去一些木柴。布木布泰來到福臨面前。見兒子臉色變紅潤起來。心中松了一口氣。她吩咐侍衛取來一,米。用鍋架在木堆上。親手為兒子熬起來。不一兒。香就充滿了整個大帳。幾名站崗的侍衛聞到。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以往平常的米粥此時分外的誘人。由于缺少柴。對于大多數人而言不要說米粥。就是的到的肉也是半不熟。只能和雪吞下。此時聞到粥香哪還不狂咽口水。
“福臨。來。喝粥。”布木布泰心翼翼的將兒子扶起。順治醒對于這粥卻沒有胃口。只喝了數口就搖頭表示不要。
“福臨。你要喝下去。只有喝下去病好你是愛新覺羅家人的男人。必須堅強起來。只要你還在。大清就還會有希望。”布木布泰連哄帶勸的道。
“額娘。你說大清還會有希望嗎”順忍不住問道。
“福臨。你怎么會如此想。大清然有希望。天命汗以十三幅甲胄起家。征戰數十年創下清的基業天聰汗屢敗大明連他們的兵尚書投降。眼下大清雖然敗了。可是你看看帳外還有忠于你的上千軍隊。整個滿洲至少還有上萬軍隊。你十四叔已經逃過明軍的追殺。手中也有七八千人。比起你父來。你何止強了百倍。新覺羅家的男人不是種你只要振作來一定可以讓大清重新起。”
“額娘。不要提多爾了若不是他的無能。大清又如何會敗的如此之慘。朕希望他死了才好。”順治憤然的道。一股氣涌上。頓時激烈的咳嗽起來。
布木布泰一驚。連忙在順治的后背上輕拍起來:“好。不提。不提他。福臨。眼下大清能靠的只要你。一定不能倒下去。”
“好。額娘。朕喝。”順治臉上過一絲紅暈。十三四歲的少年本來就容易激動。前一段間他心灰意冷。如今終于重新煥發出光彩。胃口仿佛一下子變好起來。喝了兩大碗米粥才罷休。
看到兒子喝的香甜。木布泰才真正放下心來。又鼓勵了兒子一番。看到順治沉沉睡去。木布泰才走出帳蓬。開始向那些沒有帳蓬。只能擠在一起取曖的滿人走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布木布泰大聲叫出他的名字。不熟悉之人。也輕聲鼓勵幾句。
這是布木布泰每天營之后必做事。雖然只是廖廖幾句。那些滿人卻是大受鼓舞。逃亡到現在。布木泰在滿人心中的的位卻沒有動搖。她每天晚上對其余族人的關切不無關系。在逆境時。蒙古人的堅韌完全在布木布泰身上體現出來。
直到深夜。布木布泰才返回帳蓬。疲憊的躺下。第二天一大早。布木布泰就已起身。她剛剛走出營帳。隊伍中又有哭聲隱約傳出。昨晚一夜。又有不少老人和小孩沒有挨過去。對此。布木布泰也無可奈何。好在經過一夜后。順治的病明顯好轉。讓布木布泰心中大為欣慰。
將尸體拋下。整支隊伍又開始艱難的。進入冬季。草原上時而狂風呼嘯。又大雪漫天。即使滿人對草原并不陌生。對于這樣變化多端的天氣也是束手無策。有時候風雪太大。整天都不能走路。只能暫且停下來休整。
這樣一路走走停停。路上伏尸累。這支隊伍一直頑強的前進。直到進入科爾沁部。這支隊伍的處境才的到改善。只是那時整支隊伍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
從北京城逃出時。跟隨皇帝皇太后一起行走的人總共有七萬多人。由于明軍的追擊。中間散而走。到明軍停止追擊后。跟在皇帝皇太后身邊的滿人還有二萬。最終活著回到滿洲的只有四千五百余人。皇帝和皇太后這一路尚且如此。余各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多萬滿人老弱。最終到達滿洲的人只剩三萬出頭。多爾所領的四萬人馬。損失比這些老弱也相差不了多少。最終跟隨多爾回去的人只有五千余人。加上后來陸續回來的人也沒有超過六千
當布木布泰和順治兩人回到滿州時。又發現了另一個打擊。禮親王代善已經病死數月了。滿人上層除了多爾外。已經盡數調零。順治受到布木布泰的鼓勵。變雄心勃勃。本來還想追究多爾戰敗的責任。只是沒有代善。順治根本無法提起對多爾治罪。只能一切維持原樣。
入十萬大軍。數十萬族人。五年過去了。回來的只有區區四萬余人雖然在京城這個花花時間享受五年。只是這個代價太大了。早知如此。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愿意南只是世上沒后悔藥。這是滿人釀的苦果。必須由他們自己品嘗。
這不是結束。明軍的反擊才剛剛開始。山海關重新在明軍手中。等到明年春天之后。明軍的反擊必然會到來。等待他們的是另一輪苦果。
在滿人皇帝和皇太后還在冰天雪的中跋涉時王福正式向大順朝派
降的使者。這支使者隊伍的主使由大明兵部右侍郎兼御史左第擔任。副使則由正淳擔任。為了護衛這支使的安全。王福特允許五千人馬隨行。這么大的使團當然不能掩藏行跡。這支使團也沒有掩藏行跡之意。非但如此。反而是大張鼓。在太原剛出發時一路就敲敲打打唯恐不為人知。還沒有進入大順軍的的盤。大順軍上下已經傳沸沸揚揚。
首先知道消息的自是山陽府在的知吳三桂被大明皇帝生擒之后。平陽府的大順軍異常緊張。生怕明軍攻擊。高一功甚至考慮要不要放棄平陽府。暫避明軍的鋒頭。畢竟如果退到陜西或者河南的話。還有黃河天險可以倚靠雖然這個倚靠的有點單薄只是總有一個心里安慰。
再三權衡之后。高一功還是沒有作出放棄平陽府的決定平陽府畢竟是數萬大順軍浴血奮戰才從吳三桂手中奪的。平白放棄太可惜了。何況大順軍皇帝剛剛身死。正值人心惶惶之際。還末與明軍交戰就先將一府重的放棄。實在太示弱。高功怕一旦傳出消息。會更加造心惶惶。撤出的軍隊在路上就崩潰。那還不如在平陽府抵抗一下。
只是讓大順軍意外是明軍到了平陽府附近就不再前進。就在大順軍疑惑不解時。朝廷派出招降使者的消息傳來。大順軍上下才恍然大悟。
高一功馬上就臨著一個兩難的問題。到底允不允許明軍的招降使者進來。若是允許。會不會觸怒到現在的新任皇帝。以前李自成做皇帝時。他是國舅。現在這個身份沒有變。只是李過其實與他并無多大關系。
若是不允許。于斷絕了各個將領最后一條退路的機會。現在大順是一個什么樣的情景。家都清楚。難保沒有人拿他的人頭向明軍邀功。
高一功一面派出快馬向西安飛快呈報。一面召聚各將議事。在高一功還沒有作出決定之前。大明愿招降大順軍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這幾天。平陽府經常有順軍神神秘秘的對同伴道:“聽說了嗎?皇上要招降我們了?”
“皇上。哪個皇上”被問的人的的點頭。有的則茫然無措。
“當然是大明皇上。”見到有同不道。問的人馬上象吃了興奮劑一樣:“這下好了。我們不用再擔心被官軍剿滅了。”“什么官軍?我們是大順的軍。”馬上有人提醒道。
被說的人尷尬一笑。是心中卻不以為然。在攻下京城時。所有大順軍都以為他們已經成功。他們就是官軍。只是這個美夢只做了四十多天就醒來。主力被吳三聯合滿人一起殲滅。剩下的只有逃亡。
一片石之戰。大順軍失去的不只一支六萬人的部隊。同時失去的還有信心。沒有了信心的大順軍接下來自然是一連串的敗績。若不是大明突然重新崛起。大順朝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大順朝雖然勉強立了五年。要想讓士兵們心理認同自己是官軍還是很難。尤其是在大明將滿清和吳三桂接連打敗之后想起要與明軍作戰。大家心里上更是處于弱勢。一下子聽到明軍愿意招降。自然是喜出望外。
“哼。大明皇帝愿意招降。你們就想降了。真是沒出息。”也有人連忙反對。
“對啊。就是大明皇帝愿意招降。我們大順皇帝愿不愿降還是一個疑問。大家不要多說了。當心惹禍上身。”一些老成持重者連忙提醒道。
聽到這么一說。剛才興奮的人都是一驚。連忙向四周看了一下。能投降大明對他們來說是事。只是誰知道上面人怎么想若是剛剛任的大德皇帝不同意投。那還不是要打起來。天知道他們現在傳這事會不會被軍官治一個妖`惑眾之罪。
盡管有顧忌。這條息還是飛的傳播不到數。全城的人都知道大明派出招降使者之。以前城中恐的氣氛竟然一掃而空。城門口的士兵更是輕松了許多也沒有前些時候如弓弦一般繃緊的情形。
與那些下層士兵和普通百姓隱約的興奮相比。高一功卻只覺的頭大如斗。對于允不允許大明使者通過。下面的各個將領也是莫衷一是威武將軍黨守素叫囂著要明軍一個教訓。制將軍劉希堯和果毅將軍谷可成任維榮皆沉默不語。
谷可成沉默。高一功能夠理解。永昌皇帝被刺殺于他的轄區。雖然證實是明軍所為。只是可成保護不力的罪名總是洗涮不了。若不是眾將力保。谷可成很可能已經被新繼位的大德皇帝處死。眼下正處于待罪之中謹慎一點無可厚非可是制將軍劉希堯和果毅將軍任維榮等人也沉默那顯然是別有用意。
高一功雖然派出了信使向西安。可是從平陽府到西安畢竟有一段距離。要等到大德皇帝拿定主意再傳來旨意。至少也有五六天的時間。明軍的使者離平陽府可是只有不到三天時間。
眼見眾人都不說話。功只的點頭道:“劉制將軍。你怎么說。”
“稟侯爺。末將沒有意見。一切聽從侯爺指令。”劉希堯平靜的道。
高一功無奈又只轉向任維榮剛剛開口:“任將軍。”
榮已經回道:“侯爺。末將沒有什么意見一切均聽從侯爺命令。”
高一功一個個問過去。各個將領幾乎都用同樣的口氣回答。高一功氣臉色通紅。這些人明擺著就想讓他一個人承擔責任。若他下令拒絕明使過來。恐怕這些人雖然不會明著反對。小動作肯定會不斷。
“人心散了。隊不好帶羅。”若是高一功知道這句話。肯定會深以為然。闖王當初能以十八騎出山。短短數年間就膨脹到百萬大軍。正是因為了人心。從城逃出來后。大順軍各的叛不斷。正是因為失去了人心。眼下更是人心思明。真是成也人心。敗也人心。
“侯爺。還等什么。既然大家都不說話。末將帶兵去將那兩
者抓來。任由侯爺處置。”黨守素叫道。
“嘿嘿。明軍可不軟柿子。人家有五千大軍護送。當心了自己的牙。”黨守素話一落。馬上就有一個人陰陽怪氣的道。
黨守素尋著聲音。說話的卻是和他同為威武將軍的任繼光。黨守素頓時大怒。用手指著任繼光的鼻子道:“任猴子。剛才侯爺問你。你又不說意見。這時又何要反對。是不是要和我作對?”
任繼光毫不示弱。拍案而起;“麻子。我剛才說的是聽侯爺吩咐。可不是要來聽你吩1。誰與你作對了。”
“你敢罵我麻子?”守素臉一下子變的通紅。
黨守素家中來殷。臉上有幾粒麻子。上私時沒少受同學嘲笑。為止。在私打架是家常便飯。后來由于父母雙亡。家業漸漸破敗。二十歲時見中舉無望。黨守素索辭了學。趕著毛驢往返于陜北販鹽為生。只是有一次又因為臉上的麻子被一名鹽吏嘲笑。黨守素忍耐不住。與那名鹽吏爭了幾句。鹽吏勃然大怒。將黨守素連驢帶鹽沒沒收。并關進大牢數日才放出。
等黨守素了出來時。他全部身已經沒了。氣急之下。前往投李自成。由于他識字。很的予提撥。黨守素所做的第一件就是將那名鹽吏全家斬殺。在義軍中。若有人不小心叫了他麻子。通常是撥刀相對。非要對方認錯才罷休。結果人人都知道黨守素的逆鱗。后來黨守素在李自成帳下官越做越大。自然沒有人叫他。
“就許你猴子。不許叫你麻子不成?我哪一點象猴子。倒是你長了麻子還不讓人叫。真是自欺欺人。”
“錚。”黨守素撥出佩刀。向任光撲嘴里喊道:“我殺了你。”
任繼光毫不示弱的出刀:“黨麻。我怕你不成。來吧。看看誰厲害?”
“鏘。鏘。”雙方來刀往就高一功面前動起手來。其余人先是目瞪口呆。隨即卻是在旁邊開始指點點。議論誰的刀法更高明。
“住手。”高一功氣的臉色鐵青。即使是大順朝已經立了五年。眼前的將領依然是一幅流模樣
聽到高一功的喊聲。劉希堯任維榮等人才一面數人。將黨守素任繼光兩人分開此時人衣服已經劃破了數道。幸好分開的及時。雙方都沒有受傷。只是兩人依然怒目圓。
“黨守素任繼光。你們兩人還有沒有把本帥放在眼里。帥前撥刀相斗。好。真是好樣的”高一功怒極而笑。
黨守素和任繼光兩人這才冷靜下來。心中頓時一驚帥前為了私怨動刀相斗嚴格起來。是高一功喝令將他們推出去斬了也沒有問題。兩人回味過來后連忙向一功請罪。
高一功有心拿兩人威又怕的其反。只的揮了揮手:“念你們初犯。本帥饒過你們這一。若是再如此。本帥非重重責罰不可。”
“多謝侯爺開恩。”兩人同時拜謝。望了對方一。又重重哼了一聲。議成這樣這個會議自然開不下高一功只宣布散會。明的使節馬上就要經過平陽此事終究不能如同縮頭烏龜一樣。在幕僚的建議下。高一功先派出使者與大明使者接觸。看看否讓使團暫緩。等西安傳來旨意再說。
高一功派出的使者正是谷可成。雙方相會于平陽府數十里之外。聽到谷可成的請求。左懋第撫須向夏完淳問道:“夏將軍。你看此事可否?”
夏完淳道:“皇上旨意可沒有讓你我等待之意。難道那李過不同意。我們就打道回府不?末將的五千大軍可不是來游玩的。”
左懋第頓時拿定主:“谷將軍抱歉了。高侯爺的條件我們不能答應。你回去轉告高侯爺。大順朝經沒有出路了。皇上仁慈。念及順軍將士也是漢人。當年亦是大明赤子。這才給出一條生路。否則以你們的罪行。全部處死不為過。前些天太原的行刑不知谷將軍是否聽過。皇上非是不殺人。只是只殺罪大惡極和冥頑不靈之人。”
處斬七家之事哄動無比。谷可成聽說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連忙拱手道:“左大人。在下明了。左大人的話在下自然會轉告。只是在下有一言想向左大人詢問。不知大人能否如實回答?”
“谷將話請講。”
谷可成遲疑了一下道:“我等大順軍將領若是投降。以前與官軍交戰之罪是否能夠全免?”
“當然能夠全免。即使是現在的大順皇帝投降。皇上也保證他的安全。若是愿意從軍者。要符合條件。可以繼續從軍。不愿從軍者。朝廷可以發放一份田的給其租種。只是必須打散安置。谷將軍。這個條件可謂夠優厚了。”
“可是我聽說以前投降之人還需要服徭役?”
“咦軍看來了解了不少不錯。你說的那是綠營兵投降過來之人。這些人為異族效力。皇上深恨之。這才需要服役贖罪。大順軍不同。你們一直與子作戰。并沒有為異族效力。皇上才減輕你們的罪責。可以一概赦免。”
谷可成被說的臉上一紅。畢竟了解大明的俘虜之策并非光彩之事。在李自成被剌殺后的這一段長時間里。谷可成受到極大的壓力。若不是有著種種顧忌。他甚至已經逃亡到大明所控區域內。高一功實在不該派這樣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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