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血戰中原
萬羽林衛新軍的招募已經結束,這次羽林衛招兵算是]差不多百里挑一,光是讀書識字的人員就有一千一百人,秀才以上功名的有二百多人。
這次查鹽政,就是從這些讀書識字之人當中挑選出來最優秀的一百人,兩人一組分赴兩淮兩府二十二個州縣,每個州縣至少有二組人馬,有些州縣甚至有三組人馬。,
許鴻遠面前的兩人自然是羽林衛派往淮安的另一組欽使,其中年齡在三十歲左右這人姓計名佑智,在加入羽林衛之前已是舉人,本來已經分配到山西一個縣城當主薄,只是沒等他到任,山西已經落入到李自成手中,只得停止赴任,另一名只有二十歲左右之人姓盛名孟安,在參加羽林衛之前中過秀才。
差不多在夏完淳、杜登春兩人到達淮安時,他們兩人也到達了,淮安城鹽貨的進出根本不避人,在淮安待了半個月后,兩人自以為已經查清楚,他們沒有夏完淳、杜登春兩人的耐心,也不知兩人從什么地方打聽到知府許鴻遠與都轉運鹽使司同知田魯生兩人不和,就急匆匆亮出身份,求見許鴻遠,在他們想來,既然許鴻遠與田魯生不和,許鴻遠一定樂意派兵抓捕田魯生。
許鴻遠到底是一名地方四品大員,聽到盛孟安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如此不客氣的言語,臉色已經冷了下來:“田同知與本官平級,沒有朝廷的旨意,本官無權派兵捉拿,兩位欽使如果要本官派兵,請出示朝廷調兵旨意,否則恕本官不能執行。”
計佑智和盛孟安兩人聽到此言頓時傻眼,他們沒有想到許鴻遠會拒絕的如此徹底,兩人互望了一下,計佑智才道:“許大人,我們有皇上御賜金牌,也有吏部要求地方配合的公文,許大人不派兵,本使是否可以理解為許大人不配合吏部行文?”
許鴻遠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兩位欽使錯了,本官沒有說不配合,兩位大人需要什么刑具或者兵器,只要知府衙門有的,兩位大人盡管提出來,本官一定供應。”
計佑智、盛孟安兩人臉孔漲得通紅,配合有多種,許鴻遠將他們派兵的要求改為送兵器也是一種配合,他們偏偏挑不出什么錯。計佑智咬了咬牙:“那好,本使需要兩支短火銑,希望知府大人能夠提供。”
“短火銑,計大哥,別胡來。”盛孟安聽得心驚肉跳,計佑智不會是想憑著兩人直接闖鹽使司衙門,把鹽使司同知劫持了吧?
幸好許鴻遠的回答讓盛孟安放下心來:“抱歉,本官這是沒有短火銑。”
計佑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下面的話又重新讓盛孟安提心吊膽起來:“那請許大人為我們提供兩把匕首,許大人的知府衙門不會連匕首都沒有吧?”
許鴻遠深深地看到計佑智一眼。見他臉上不象神智不正常之人。才回道:“匕首當然有。來人。到庫房選兩把最好地匕首出來。”
“是。老爺。”遠遠地一名仆人回道。
“許大人。本使還有一件事。希望許大人可以答應。
“欽使請講。”
“本使希望許大人能以自己地名義宴請鹽使司同知大人。本使聽說許大人地這個余樂園大大有名。大人若是提出宴請。想必田魯生不會不來。”
許鴻遠馬上就明白眼前此人當真想劫持田魯生,暗嘆此人魯莽時也不禁佩服他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可惜此舉根本沒用,即使一切順利,田魯生被他劫持也不可能走出淮安城,至多他與田魯生一起變成尸體,何況田魯生非常重視自己的安全,哪怕他來赴宴也會帶足人手,對于這樣必敗的結果,許鴻遠當然不會參與,冷冷的搖著頭:“欽使大人,本人一向與鹽使司同知不和,此事恕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那本使告辭了。”計佑智終于徹底死心,扭頭對盛孟安道:“我們走。”
“兩位欽使大人,你們要的匕首還沒有送到。”
“不必了,留給知府大人自己吧。”計佑智頭也不回的道,和盛孟安揚長而去。
許鴻安望著兩人的背影,不由搖了搖頭,想必他們到來的消息已經傳到田魯生那里去了,有自己作證,田魯生未必有暗害他們的膽量,只是這兩人看似一腔熱血,能否抗得住田魯生的拉攏和威脅利誘那就難說了。
走了知府衙門,盛孟安忍不住道:“大哥,你說我們的消息是不是錯了?這個許知府怕是與田魯生一個貨色,,若真是如此,今
打草驚蛇了。”
計佑智正在答話,突然發現前面出現了七個個漢子,隱約將他們半包圈了起來,兩人只得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圍上來的眾人。若是在加入羽林衛之前遇到過這種事,兩人一定會驚慌無比,經過羽林衛數月的訓練,他們的膽子已經變得大了許多。
“這兩位可是欽使大人?”當中一名三十多歲,穿著長衫的山羊胡子問道。
“光天化日之下,爾等攔住去路欲意何為,這里可是知府衙門所在。”計佑智說話間,有意無意的望著衙門口站著的幾個衙役,可惜那幾個衙役就象是木頭樁子,理也不理會這里發生的情況。
“兩位別誤會,敝上聞聽到有欽使駕臨淮安,不勝歡喜,特命我等邀請兩位欽使到敝上府中一敘,還望二位欽使給敝上一個薄面,請匆推遲。”山羊胡子看似彬彬有禮的道。
計佑智、盛孟安兩人面面相覷,他們雖然到達淮安有半個月,可是今天才第一次透露身份,沒想到剛出知府衙門,馬上就有人找上門來。
“請問敝上是哪一位?”
山羊胡子笑瞇瞇起來:“敝上正是鹽使司同知田大人,不知兩位還有何疑問?”
盛孟安的臉唆的一下變得慘白起來,心道完了,完了,自己還道這知府和鹽使司同知不和,沒想到他們還是同穿一條褲子,可恨剛剛已經向那個知府透露出此行的目的,若是落到田魯生手中,不知會怎樣對付自己,盛孟安越想越害怕起來,雙腿哆嗦,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計佑智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鎮定,他們這半個月在淮安也不算白待,早就聽說過田魯生有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辣,自從田魯生當同知后,淮安府的前三大鹽商已經換了一茬,如今淮安三大鹽商在田魯生來之前還排不到前十,原本的前三大鹽商卻是家破人亡。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以前的大鹽商家破人亡是田魯生搞得鬼,但從事后誰得利最大就可以猜個不離十,若是田魯生知道自己兩人已經掌握了不少要致他于死地的證據,要抓他回朝廷受審,這個田魯生會怎么對付自己?
山羊胡子一臉的不屑,原本是兩個雛,一聽到自家大人的名字就嚇倒了,他揮了一下手:“扶兩位大人走。
沒等計佑智想出應對的辦法,四名彪形大漢已經上前,兩人夾一人,就要硬架著他們前行,計佑智看了看左右,放棄反抗的打算,甩了甩手:“不用,我們自己會走。”
山羊胡子沒有強迫讓四人停止攙扶,裹著兩人向鹽使司衙門而去,計佑智、盛孟安兩人故意將腳步放慢,還寄希望于知府衙門會派人出來干涉,令他們失望的是,自到他們走出了南街,知府衙門也沒有人影出來。
“咦,存古,你看這兩人是不是我們羽林衛中人。”李登春停止腳步,指了指遠處的市計佑智、盛孟安兩人道,羽林衛新軍數萬人,互不認識正常的很,只是參軍的讀書人就相對少一些,彼此見過面并不奇怪。
夏完淳仔細看了看:“不錯,確實是羽林衛的人,只是他們身邊那些又是什么人?”
“不好,他們向我們的方向來了,要不要避一避?”
“避一避也好。”夏完淳和李登春兩人連忙躲到附近一個布行里,借著布料擋住自己,等到一行人走過布行,兩人才重新出來,悄悄的綴著一行人身后。
兩人跟著轉了數條街,來到一個巨大的宅院前,這個宅院前面的人數稀少,兩人只好停止跟蹤,好在這行人沒有繼續前進,直接走進這個大宅院,雖然兩人離宅院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兩人依然看清了宅院前面匾額上的數個大字“淮安鹽使司。”
兩人面面相覷,這兩名羽林衛無疑也是負著他們同樣的任務,只是怎么會在鹽使司衙門出沒,難道他們想直接到鹽使司衙門查?
回到客棧,杜登春、夏完淳兩人提起筆,各自拿出一本書冊,翻開到空白處,唰唰的寫了起來,記錄完后,兩人同時丟下筆,相視一笑,這本書冊上即是他們半個月的成果,他們也已經收集到了不少鹽使司同知田魯生貪污受賄的證據,可是這些還遠不夠,在沒有找出確切的罪證之前,田魯生完全可以矢口否認。
“存古,你說這兩人會不會把我們出賣了?”杜登春忍不住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