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血戰中原
正當史可法與義子談心時,督師府的大門突然“咚咚。”的響起,聲音又急又促,史可法、史德威兩人都疑惑的望向門外。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沒等開門的仆人看清,幾名風塵仆仆的明軍已經撞了進來,為首一人大叫起來:“閣部大人,緊急軍情。”
聽到緊急軍情,史可法心中一驚:“快講!”
“是,閣部大人,韃子來到淮安了。”
史可法啊了一聲,吃驚的張大了嘴,此事大出他意料,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史德威連忙問道:“韃子什么時候到達淮安,有多少人?”
“回史將軍,韃子是昨日到達,至至于有多少人,卑職出來之前只見過韃子前鋒,并不清楚。”
史德威點了點頭,淮安與揚州將近三百五十里,這些人在一日之內就跑了過來,后面情況不知道也不會奇怪:“徐州呢,徐州怎么樣了?”
報信的人依然搖頭,若說徐州被攻下嗎,前些天還傳來消息,說徐州安如泰山;徐州聚集了大明七萬多強兵,哪能是韃子說拿下就拿下,可是若徐州還在朝廷手中,韃子又怎么會跑到淮安來?
史德威見再也問不出來,只是擺了擺手:“你們趕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閣部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淮安吶。”報信的人卻將頭轉向史可法。
“你們先下去吧,本部會盡快派兵救援。”史可法仿佛剛從惡夢中醒過來一樣,聲音一下子變得疲憊萬分。得到史可法的承諾。這幾名信使才行了一禮告退。
等幾名信使一走,史可法跌坐在地上,涕淚交加,嘴里喃喃自語:“完了,大明完了。”
史德威呆呆地看著失態的史可法,不明白為什么只是聽到韃子到了淮安,義父就如此悲觀,他連忙搖了搖史可法的肩膀:“義父,醒醒。義父醒醒。”
史可法抬起頭,意識到自己失態,將眼淚用衣袖擦了一下,才道:“史將軍,馬上將徐州失陷的消息送給朝廷。”
“徐州失陷。義父,你從哪里得到徐州失陷的消息?”史德威疑惑的問道。
“你是說徐州還沒有失陷?那淮安的韃子哪來的,難道韃子敢撇下徐州的大軍?”史可法馬上發出一連串地問題。眼睛重新明亮了起來。
史德威這才知道義父剛才為何如此失態,原來已經認定徐州失陷,若是韃子能一口氣吃掉徐州的明軍,大明確實是危險。可若徐州還在大明手里,韃子只是繞開徐州,那韃子太冒險了,他難道不怕斷了后路,被大明包圍殲滅么?
隨即史德威馬上想起,韃子還真敢如此做,以前大明尚在時。韃子就敢深入山東了。而大明調集的大軍只能禮送韃子出境,誰也不敢率先攻擊。如今又如何,除了徐州的那支精兵。靠揚州新收攏的人馬,還是靠皇帝新練地羽林衛,即使斷了后路,以淮安,揚州等地的富裕,韃子盡可以劫掠所得,若是能攻下淮安,揚州直撲南京,徐州的明軍只能走出堅城與韃子作戰,這恐怕才是韃子地目的。
“威兒,這么說來,徐州極有可能沒有失陷?”聽完史德威的分折,史可法臉色一振,只是他臉上馬上又犯起愁來:“淮安只有五千人,若是韃子出動數萬大軍,如何抵擋,揚州離淮安三百余里,就算派出援軍,也要數日才到,援軍會不會在路上就被韃子堵住?”
以前江北四鎮在時,四鎮兵力由朝廷給餉的有十二萬人,實際上光是劉澤清、劉良佐兩人帳下便各有十萬余人,整個四鎮兵力高達三十多萬,如今四鎮兩鎮灰飛煙滅,另外兩鎮兵馬都在徐州,史可法手頭兵力只有四萬多人,這四萬多人有些是吸收了劉澤清、劉良佐兩鎮地殘余,有些是外地調來的客軍,還有一些是從北方下來的殘兵敗將。
劉澤清、劉良佐兩人幾乎沒有打過勝仗,可以說是常敗將軍,兩劉余部叛亂時將近二十萬人被黃得功三萬人打得唏哩嘩啦,固然因為有主帥身亡的緣故,只是二十萬人才一個多月就被三萬余人消滅,可見兩人軍隊的素質有多差,眼下揚州的軍隊有一半是他們的殘余,守守城還可以,路上若是碰到韃子,嘩變還是小事,直接投降就糟糕了。
“義父,不如只派出忠貫營,若是淮安不能守,當救出劉總兵,一起退守揚州。”
忠貫營是揚州還算精銳地一支部隊,總兵何剛與現在駐守淮安地劉肇基同屬遼人,兩人交情非淺,遇到韃子攔截,至少也有一戰之力,不足的是忠貫營人數不多,只有五千人。
區區五千人,如果韃子真有數萬人,恐怕派出去不但解不了圍,還會成為肉包子,只是話又說回來,如果韃子真有數萬人,就是將揚州所有兵馬派出去也沒用,淮安又不能不救,派出忠貫營也是無奈地選擇。
“好吧,傳本部命令,忠貫營何剛立即出發,增援淮安,同時將韃子來襲的消息發往江北各府,讓各府作好應對。”
“是,末將遵令。”史德威應道,又問了起來:“義父,要不要下達堅壁清野之令,讓城外地百姓都搬遷到城中?”
史可法猶豫了一下,放任百姓在城外,無疑會成為韃子劫掠的對象,只是若讓他們都遷入城中,肯定無法安置,露宿街頭的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天寒凍死。
“還是算了,百姓不易,韃子也未必如以前般窮兇極惡。”史可法的話連他自己也沒有信心。
“是。末將知道了。”史德威知道義父心軟,不過,以這樣的天氣要將人遷成城,難度也是極大,百姓肯定不愿遷,而且也不知時間是否來得及,史德威見義父主意已定,不再相勸。
南京,今天正是大年三十地日子。各個大街小巷不時傳來鞭炮噼噼啪啪的聲音,無論是高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多是待在家中與家人團聚在一起,各家廚房飄出來的肉香讓小孩眼饞的口水直流,都巴巴的盯著自家廚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對于平民百姓來說,難得有大方的時候。
皇宮同樣熱鬧。王福正帶著新納的兩名才人拜見福王生母鄒太后,這兩名才人正是原先選在王福身邊的兩名宮女柳紫蘿和葉五香,每天看著兩名美人在自己身邊晃動,王福原先打算熟悉之后再下手。只是一時沒忍住提前吃了,總算破了自己的處男之身。
洛陽城破時,福王和鄒氏一同逃出,只是后來卻分開,直到今年在南京兩人才重新見面,福王成了皇帝,鄒氏自然就成了太后。這位鄒太后性子溫和。平時多待在慈寧宮,王福剛開始時心里有鬼。偶爾才到慈寧宮拜見一次,鄒太后也沒有什么牢騷話傳出來。后來王福見鄒太后不疑,拜見地次數才漸漸多了起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皇帝又新納了才人,自然要拜見生母,此刻鄒太后正滿面笑臉的打量著皇帝和新納的兩名才人,就象是普通的老太太打著自己的兒媳,不時點頭微笑。
柳紫蘿不高不矮,身材玲瓏有致,葉五香身材高挑,兩腿修長,兩人本來就是難得地美人,加上一身新裝,新承雨露,臉色滋潤,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暈光,鄒太后越看越是歡喜,向兩人招了招手:“你們過來。”
“是。”兩人嬌聲應了一聲,邁步到鄒太后面前。
鄒太后一手拉著一個人,仔細打量,她已年老,最怕寂寞,平時在宮里連一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唯一能說上幾句話地就是皇帝,只是皇帝有時數天也見不到面,如今總算有兩個可以常陪她說說話的人。
“來人,把我的首飾盒拿來。”
一名宮女捧著一名精致的盒子送到鄒太后跟前,鄒太后將盒子打開,里面頓時散發出無數地珠光寶氣,挑了一下,鄒太后從中選出一對鐲子,這對鐲子晶瑩剔透,表面翠綠,一看就是精品,鄒太后將鐲子遞上:“來,一人拿一個吧。”
柳紫蘿,葉五香兩人還是第一次拜見太后,她們雖然被封為才人,還是有點戰戰兢兢,見太后賞賜如此貴重的東西,不由拿眼睛向皇帝瞟去。
“太后賞給你們,你們接著就是,看朕干嗎?”王福笑道。
“是,多謝母后賞賜。”兩女這才接過鐲子,戴在手上,雪白的皓腕配上翠綠的鐲子,加上兩女明艷的容顏,真是人比花嬌。
這樣的女子,若是前世,自己只能遠遠觀看,這輩子卻能輕易的擁有她們,讓她們隨著自己地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權力,確實是男人地無雙利器,王福悠然想道。
對于這個鄒太后,王福并無惡感,當然,也缺少親生兒子的孺幕之情,只要鄒太后對皇位沒有威脅,王福當然也愿意和睦相處,從鄒太后眼中,王福還是能夠感受到慈祥地笑意,就猶如以前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