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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以弗所式的勝利(注一),耶路撒冷的泛宗教會議的結果,讓無數人歡欣鼓舞的如此稱道。
當來自亞洲和非洲的信徒和教團,都在宗教會議上聯合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作為基督教世界最高領導者的羅馬教廷,也不得不有所退讓,
與過去擁有整個強極一時的羅馬帝國,作為后盾進行傳教和擴張的基督教會不同,如今的羅馬教廷,在失去了強大者的法蘭克王國之后,不得不更加的仰仗君士坦丁堡的鼻息,但是君士坦丁教會與羅馬的明爭暗斗,卻有大大削弱了來自拜占庭方面的力度小說章節。
而他們所要面對的,卻是來自亞洲大陸,得到一個亞歷山大式的強大征服者的東方教會,及其盟友的聯合,此消彼長的力量對比,就算是被追認為初代教皇的圣彼得在世,也要三思而后行。
但是這種迫于形式上的妥協和退讓,注定不可能保持太久,日后東西方教會分裂和斗爭的種子和苗頭,也因此埋下了。
《十字軍史話》……
塞里斯人用高壓和鐵腕的手段,維持著他們在當地的統治,但是相對于政治和經濟活動上嚴厲管制的態度,他們在宗教和文化上,就顯得過于寬容,他們甚至鼓勵多元文化的共存,并對自己代表的東方文化充滿自信和優越感。
在宗教上,他們也采取幾乎放任自流的態度。只要是不違反統治者制定的法律,或是觸犯到公序良俗、道德倫理之類的基本要求,就可以在這座城市里擁有一席之地,哪怕是胡拉米也拜火徒,或是米特拉信徒這種信仰活化石,甚至是阿里烏斯派這種歐洲大陸公認的異端,在光頭化日之下出現在公共場合中。
當然了,這種基本公序良俗的標準和規范,是由城市中絕大多教派和團體代表,組成的耶路撒冷倫理委員會。反復討論或者說爭吵之后得出。共同遵守的通用標準。
在海陸貿易和其他商業活動所聚斂的源源不絕財富滋潤下,他們得以在這座城市周邊的移民聚居區內,推廣學校教育和消除文盲活動,建立孤兒收養場所。致力于消滅猖獗街道上的乞丐、扒手和其他犯罪行為。
并財大氣粗的在當地建起第一座煉金術。天文學、數學和醫學相關的學術研究機構。以招攬和收納來自歐亞非三大陸之間,各種被主流社會排斥和禁忌的愛好者和學者。雖然賽里斯人將這座學術機構命名為稷下宮,但本地更喜歡稱之為智慧宮。或是所羅門館。
于是乎,在賽里斯人的統治下,耶路撒冷居然變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和平之城,幾乎三天兩頭就有各種節日慶典和宗教活動,各種民族和信仰,各種教派和團體,在這里實現了某種名為共存的繁榮。
《智慧宮與文藝復興的起源》……
大概是因為在我當地搞風搞雨的多了,
當我離開被挖掘和改建的腳手架,變得滿目瘡痍的耶路撒冷城的時候,居然還有好些戀戀不舍的人群來送行。
輕柔的地中海風中,看著白色浪花和海水包圍的海岸線,我百感交集的征程終于到達了終點,成千上萬的將士埋骨他鄉異域,無數民族和國家被牽扯進去,足以決定千萬人命運的大進軍,終于可以告上一個尾聲了
在這一刻,我突然格外懷念起留在后方的女人和那些已經開始長大的兒女們。
回來的路程波瀾不驚到簡直泛善可陳,大量運載戰利品和收益的牲畜騾馬,以及來自巴勒斯坦地區的移民和奴隸,極大的壯大了我們回程的隊伍。
其中還多出了好幾只具有不同民族和地域特色的小部隊,主要是來自海外六大軍州派遣部隊和巴勒斯坦當地,其中就有一只由當地希伯來牧民家庭和工場作坊學徒組成的特殊編制大衛營
然后隨著我們經過一個個城市和戍壘,
回程的龐大隊伍,在一點點的縮減,那是歸建或是回到駐屯地休整的將士們,以及就地填充的移民和奴隸,等回到了迦南共和國與威懾敘利亞方面的主力會合后,我這只隊伍再次壯大起來。
所謂的迦南共和國,是分布在深入半島中部沙海的綠洲半島上,被競拍下來大小城市的聯合體,其中很大一部分移民,是來自高加索山脈以北可薩汗國。
雖然他們的自治權更多是政治經濟文化宗教上的,在軍事和外交上,由行駛宗主權利的嶺西行臺,統一規劃。
作為亞述西部比較靠近敘利亞地區的前沿勢力,他們的防務也是由泰伯里兵團的兩只波斯聯隊來行駛,地方上只有基本的城市治安巡邏隊,和鄉村地區少量非脫產的民兵。
但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對于建立國家的熱忱和干勁,
距離我離開才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作為實際統治者的希伯來人,就用金錢和移民為當地,帶來了不少的變化,無論是飄揚在城頭上的白色大衛五芒星旗,或是廢棄清真寺和豪宅改造成的禮拜所尖頂,乃至城門口新開辟的市場和興建中的貨棧、驛站、旅館。
可以說在很短時間內,他們用極大的熱忱和奮斗精神,創造了一個效率和建設的奇跡,
有句言語說得好,“猶太人沒有祖國,他們的祖國就是資本”,這固然有他們一直被排擠和迫害,一直在流浪和遷徙的歷史原因,但也有他們習慣了經營和投機,追逐金錢和資本來達到目的,對自身社會價值和立場。缺乏認同感的原因。
因此他們也屬于任何統治者特殊群體,如果不能進行有效的管理和運用的話,這些希伯來人對于給誰做帶路黨,都無所謂。
而新迦南共和國及其他希伯來城邦的建立,等于是用政治和經濟手段,變相的將他們拘束在土地上,不再成為四處流動的不穩定因素,更妙的是這個隱性的枷鎖,是他們自己心甘情愿出錢出力打造的。所謂被人坑了還幫著數錢的類型。
而第三圣殿的確立,等于是另一道保險栓。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只要耶路撒冷城控制在手中一天,治下的這些精于算計和投機的希伯來人,想要輕易轉變自己的立場和歸屬感,就沒有那么容易了。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會想辦法消弭掉自己內部的不穩定因素
接下來的行程。被逐步的放慢。
沿途也是對新設立的軍州府路變相巡視,不停接見和會面各級官員,召開各種會議。于是走走停停的,時間過的很快。
我也變得忙碌起來,主要是在停止征戰之后的善后事宜,這也是大多數勝利和征服者,所要面臨的問題,無論結果如何,戰爭帶來的破壞和殺戮的負面影響,是無可避免的。
很多富饒的人口稠密地區,先是被層層加倍的抽丁和賦稅壓榨的奄奄一息,然后在交戰和拉鋸中被燒掠一空,然后滿地廢墟中幸存的人民,還要在被戰敗的潰亡軍人蹂躪好幾遍,才迎來征服者的懲罰性搜掠,結果百里渺無人煙的白地,
如何讓土地休養生息,如何讓人口繁衍恢復,如何清剿那些淪為盜匪的散兵游勇,懲治活躍在偏遠鄉村地區的暴力活動,檢舉和鎮壓那些不甘心就此退出歷史舞臺,舊王朝殘余勢力的懷念和同情者。
乃至修繕和拓寬道路,鼓勵商業行為來增加稅收;修復荒廢失修的農田水利設施,引進和推廣多產快長的新物種,以集體編制勞動來增加和恢復土地的產出,以減少饑腸轆轆的當地百姓動亂的風險。
但是相比這些傳統意義的問題,我還有一個更大的任務要完成。
為了這場曠日持久的西征,隨著大軍的步伐一路過來,也在沿途地區培養起來了一個適應征戰需要,而變得龐大無比的后方產業體系,以及相關復雜的利益鏈條。
這個產業體系和利益鏈條,從東到西,橫跨和貫穿上萬里的遼闊地域,涉及國家和勢力、人口不計其數。可以說從遙遠的西北諸道和塞外草原、青藏高原,到地中海東岸的耶路撒冷,都有無數的家族和利益群體,主動禍首被動的參與其中。
在戰爭結束后,對于這個戰時的產業體系和利益鏈條,進行適當的改組和轉型,就勢在必行了,這也是一旦域外立國后,繼續從國內獲得各種資源和人口輸出的保證。
此外因為戰爭所獲得大量廉價的奴隸,也對治下的日常生產生活和社會結構,產生嚴重沖擊和動搖,各種矛盾和紛爭,也伴隨當地人的傳統經濟,因為無法與大量使用廉價勞力的軍屯莊競爭,而逐漸破產的多發實例,開始顯現出來,雖然被戰爭紅利和勝利的大勢所掩蓋和壓制,但是和平之后,就必須重視起來。
重新規劃和調整所在地的產業結構,疏導這些力量,在其他領域繼續發揮作用,這也是新政權長治久安的需要和基礎。從某種程度上說,嶺西行臺,或者說我內定的未來藩國的體系下,各種風俗傳統,宗教民族上的地域差異,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除的,因此需要格局各自特點,采取相應的措施和手段,
工作量就變得極為龐大,
而在其中很多東西可以說都是初露卯端,都必須由我親自參與,才能確保運作下去,一方面是作為上位者的之責,建立一個國家雛形的規劃中,我的作用的是別人無法取代,也是無可投機取巧的。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從無到有的過程中,我作為穿越者的先見之明,或者說身為后世人對各種歷史政權模板和成功范例的熟悉上,可以在各種關鍵要點上,進行及時引導和指正,避免走更多的彎路和反復。
但大多數時候。我只是在統籌規劃上,給出一個大致方向和發展基調,然后由那些幕僚班子及下屬各種社調團體、小組,根據所在地情況,制定詳細周密的項目規劃和預案,最終由我來選定其中比較符合歷史發展記載,或是有過長時間實行的成功經驗,或是干脆進行重組合并為,比較中庸兼長的實施方案。
因此,這段時間。我一下子瘦了十幾斤下來。比起從東方到西方的萬里征程,所減少的體重還要多……
君士坦丁堡,金角灣,習習海風吹拂的彩色旗幟招展中。拜占庭皇帝派出的儀仗衛隊。已經站滿了碼頭。他們身穿嵌有花紋的連身鎧甲,頭戴黑色馬鬃的圓盔,拄著被漆成紅色的槍戟。氣勢威武的望向遠方。
在波濤滾涌的青藍色海面上,碩大無比的五排劃槳大艦,正在駛入被長堤和燈塔、棧橋環抱的海灣中。
御用的鼓樂手,開始奏響迎接凱旋的聲樂,歡迎那些列隊走下船板的東征將士。但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最后一批下來的,黑發黃膚的東方人。
這次隨同包魯斯的東方軍團一同回歸,還有來自千里之外,巴格達征服者的特使賽特夫婦。
相比第一次東方使團來訪的低調和內斂,這一次卻是給予相當高的規格和禮遇,不但派出了全副武裝的皇家儀仗,還了給予傳統意義上的,站在包魯斯身旁穿過大金門,在花瓣雨和歡呼聲中,進行全城游街的榮耀。
當晚在圣宮中舉辦盛大的歡迎宴會,讓這次的塞里斯特使,成為最引人關注的焦點,首先是因為這位特使大人,曾經以外籍雇傭兵的身份,在君士坦丁堡停留的很長一段時間,其次他的夫人,卻是是個金發碧眼的典型法蘭克人。
身為另一個焦點的包魯斯,卻被引到了宮殿旁一個大廳中,這是一個已經完成大部分裝修工程,充滿東方風格的大廳,被各種東方國家的飾物、藝術品和其他收藏,堆滿了大半的空間
“這里將被命名為,賽里斯廳……”
身穿古式長袍的皇帝,撫摸這一座千手千眼的青銅神像,開口道
“以紀念,我們與那個遠東國家的交往……”
“很抱歉辜負了您的期望……”
包魯斯低下白發蒼蒼的頭顱道
“不對……”
里奧皇帝擺擺手,轉過身來
“你已經盡力了……”
“羅馬畢竟沒有做好,同時與東西方大國作戰的準備”
“但至少你還為羅馬保住了安條克和北敘利亞么……”
“更何況你還為我帶回來了一批富有東方作戰經驗的軍官和士兵……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期待他們在西部戰場的表現了……”
“現在你回來了我就更加安心了……”
“準備好就任首都區衛戍長官把……”
“四大衛戍軍團和禁衛軍的改組重建,也需要您的經驗和威望……”
說道這里年輕的皇帝,再次看了一眼。
“善于學習和運用對手的優點與長處,是帝國長久屹立于東西方之間的根本保證……”
“承蒙錯愛,不勝榮幸……”
包魯斯趕忙躬身回答道
“此外,我還會將海軍中的希臘火部隊,獨立出一部分來,歸入你負責衛戍部隊的序列”
“這將會是一只新軍,專門訓練小型化希臘火的投擲和投射戰術……暫編為兩個聯隊的”
“不過我希望,能夠舉薦一個人,作為我的助手和日常負責人……”
聽到這里,包魯斯想了想道
“是賽布羅斯家的小馬略么……”
皇帝毫不意外的點名道,
“他既然有出使東方王朝的經驗,又與賽里斯人的軍隊,有過足夠的接觸,顯然是最適合的人選”
顯然這位至尊,對發生在美索不達米亞的事情,并非一無所知。
“雖然在外加舞臺上,失去一個寶貴的人才,但是帝國的軍事序列中,說不定會多出一個貝利薩留……”
“此外,還有那些在巴勒斯坦地區……”
包魯斯想了想,有提出另一個話題。
“讓巴勒斯坦發生的事情,見鬼去吧……”
皇帝不暇思索,揮手道。
“我們需要那些賽里斯人的力量……”
“我需要他們從埃及和東非運來的糧食,喂飽我的軍隊和市民的肚子……”
“我需要他們提供種類繁多的商品,以滿足我的人民各種需求,好讓他們沒有足夠的精力和心思去去參加街頭的暴民政治”
“雖然我再次擊敗了偶像崇拜派,但是那些逃散的敵人,依舊潛伏在元老院,貴族和官僚,乃至普通人民之中……”
“所以我需要你來替我穩定后方……”
“我還需要他們船隊和航線,為我們在西方的軍隊,運送足量的士兵和物資……”
“所以?……”
“讓我們到宴會上,盡情贊頌羅馬與塞里斯帝國的友誼把……”
以弗所位于小亞細亞的一座小城,歷史上在三世紀誕生過一次影響深遠的宗教會議,當時的基督教五大主教區的神職人員,在君士坦丁大主教聶伯利斯的號召下,聚集在以弗所,就基督本身所具有的唯一神性和兼具人性二元論在內的,眾多因為不同地區傳教和福音書版本,所產生的分歧,進行辯論和定性。
結果這場宗教會議最終演變成,君士坦丁大主教與耶路撒冷大主教所代表的兩大派系之間,相互表決開除對方教籍,宣布對方為異端的鬧劇,最后是一直低調置身事外的羅馬大主教突然出手,在羅馬皇帝的下,釜底抽薪的宣布聶伯利斯為異端,將其追隨者一并流放到美索不達米亞去。
但是作為勝利者的耶路撒冷大主教,也沒能得意多久,也被與羅馬皇帝勾結的羅馬派打成異端,強制解散所屬的勢力,因此這次宗教會議的勝利者,其實是作為漁翁得利的羅馬派,消滅了這些競爭者之后,羅馬大主教因此自封為教皇,建立了一直沿襲到現代的教廷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