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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萬國兵前草木風2


更新時間:2012年11月17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會江陵

“我是真主派來責打你們的皮鞭,因為除我之外沒人知道如何替你們贖罪。你們都是壞人,但是我比你們還要壞的多,兇殘的多,所以全部給我閉嘴吧!”——瘸子帖木爾。。。。。。。。。。。

馬蹄敲打著沙石地面,發出迥異于金鐵碰撞的響聲。一整隊的騎兵調控著戰馬,靈巧的躲過了地上的死尸后,加速向著還在糾纏的戰團沖去。

靜止的騎兵也許不可怕,然而一旦他們讓展開了沖刺,對手又恰好沒有準備長兵器時,噩夢就成了唯一可能的感受。數把刀鋒,挾著巨大的沖擊力,猶如巨斧劈上了朽木,飛快的將匆忙堆簇的人群一一沖散。

胡狼將呸的一口吐了些帶血沫子,將已經卷刃并且刀身都有些變形的橫刀,丟在地上,從代步坐騎的鞍囊里,掏出備換的武器,雖然配給軍官的都是加工工序更繁復的訂制品,但是再怎么精工打造的武器,連砍了多人之后,也只能再換掉或是就地丟掉,為此他在馬鞍上留備八件風格迥異的兵器,已經去了一半。

只有這樣,才能把拼命變成烏龜殼的大食人軍陣,重新敲打開來,血漿泥濘混合在一起,涂滿了他這件同樣做工精良,卻已經砍劈搗打得坑坑洼洼的復合連身明光大鎧上,到了他這個層次的將官,已經基本不用身先士卒,親自沖殺在戰場一線上了。那些配屬在麾下參軍、虞侯和各級軍佐官自然而然會成為他頭腦和耳目的延伸補充。

在這種層度的大會戰下,他這個鎮將級別的主官,頻繁親自一線,對戰斗力和士氣提升的效果。已經不是那么明顯。

不過他還是喜歡,親手多斬殺一些大食人,因為這樣可以告慰當年那些倒在回歸之路上的袍澤,而將士們也明顯喜歡這位的身影,為此抱怨比較多的反而是那些科班出身參軍,佐副之流,戰爭到了數萬十數萬這個級別,只要普遍兵員素質不是太差。要想速勝或是一鼓作氣而下,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奢望,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投入寬度有限的戰線上。通過曠日持久的高強度交手和試探,找出對方的弱點和不足,然后擴大突破為己方逐步走向勝利的優勢。

至少這次大食人選擇的戰場相對有利,背靠綿連的群山褶皺,遮蔽了他們明顯處于弱勢的后方和輜重。雖然是出來野戰,但是他們可以以較小的代價和合適的距離,從最近的城市獲得源源不斷的輸供和補充,如果不能將他們整體擊潰的話。

短暫的間歇之后。胡狼將麾下的軍隊調整了次序和配備后,再次對面的亞述軍團首先發起攻擊。按照步兵和車陣在中央,騎兵在兩翼。呈扇型包圍上來,而大食人的亞述軍團,則用各色的盾牌,堆成了一個類似烏龜殼一般的列陣,這是初期遭遇唐軍而傷亡慘重的亞述人所中介出來戰場經驗,雖然這樣放棄了大多數戰場的主動權,但也讓唐軍步騎協同,大多數擅長進攻的手段和優勢,被大幅抵消。

從輪番掀開的盾陣中拋射的投槍和箭矢,落在唐軍的隊列激起叮叮當當的做相聲,但進攻隊形紋絲不亂,他們脫開受傷的同袍,踏著尸體繼續推進。就在敵人嚴整的進攻方隊已近在眼前時,神機軍命令進行最后一次轟擊。

隨著高揚的擂臂,石炮車發出雷鳴般的轟響,把暴雨般的石彈傾瀉到亞述人密集的方隊中,碗口大的礫石霰彈打在盔甲和盾牌上,發出一陣嘩嘩的潮水般的聲音,被淹沒在其中的還有骨肉碎裂的慘叫聲。

側翼安西騎兵以小隊楔形攻擊隊形向敵陣深處猛插,很快把亞述步兵陣線切成多段,并集中攻擊右翼。

亞述軍團的隊形再次亂了,開始是前一排方隊,然后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整個陣線大亂起來。

中部的戰線上杜廊注意到這個變化,將一擺將旗,配屬他麾下的安西步軍戰陣嚴整,成無數個整齊的方隊向前推進。重裝步兵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著金銀兩色的光芒,從山頂望去,仿佛是金屬的大地在移動,無數的長矛如同大地上的麥田。

戰鼓聲、士兵們用劍柄有節奏地擊打胸甲發出的撞擊聲漸漸清晰可聞,大食軍陣中,規模最大的米迪亞軍團黑壓壓的迎了上來,洶涌敵軍精騎激蕩的黃塵蔽天,西涼軍在魚鱗陣交替的掩護下從容后退,讓追擊的敵軍發不上力,反而被射殺的尸橫遍野,少數沖進唐軍陣中的騎兵立即被有組織的圍困,絞殺,待敵軍陣容少亂。

更遠的地方,迂回的輕裝游牧騎兵正從右翼方向攻擊,卻遇上了潰散下來的呼羅珊仆從軍,人馬相踐,死傷無數。

這些來自北地烏古斯部落的游牧騎兵騎兵正橫沖直撞,呼哨著用套索圍追散兵,活活將他們在馬后拖死,這些臨時招募的游牧騎兵缺乏紀律,其首領也不懂戰術,只顧四處亂打。

士氣大振的波斯志愿軍,開始乘勝追擊,這時潰散的呼羅珊仆從兵中,突然殺出一支飛騎,硬生生的將他們反撲的勢頭打斷。

迎面旗幡招展,中央赫然是“卡維戰旗”追隨在湮沒多年的薩珊波斯的王旗戰旗之下,人馬都身披重甲的薩珊重騎兵們,端坐在高大的呼羅珊馬上,手中粗重的矛槍架在胸前,用護面甲鎖子甲包裹起來的薩珊波斯重騎兵們,仿佛壁畫中跳出來的古代騎士,渾身散發著悠遠而兇的氣息。

薩珊重騎兵們中雷鳴般吼著“阿胡拉馬達茲”之名,如同一道鋼鐵長墻以排山蹈海之勢沖了過來。游牧騎兵甚至可以感覺到大地在這些重騎兵的鐵蹄下戰栗。

僅僅片刻之后,這些耀武揚威的游牧騎兵們就象受驚的鹿群,頃刻之間做鳥獸散,一些混到波斯志愿軍中的奸細。開始用波斯語高喊“波斯帝國萬歲”“卑路斯回來了”而開始出現動搖和混亂。

塵土在馬蹄下飛濺著,千余重裝騎兵的鎧甲在陽光反照下流動著美麗而冷酷的光芒,整片大地正在戰抖。

不遠處敵人的隊伍在他們的眼前快速地向后退去——他們已經越至敵人的側旁了,許多波斯人驚慌地指著他們,大聲叫喊著。這些騎兵非常靈活地和敵人保持著一段距離擦肩而過——沒必要和敵人膠著在一起,繞到后方和側翼再展開突擊才是正確的使用方法。

只有在錯身而過的那一霎那,兇悍的重裝騎兵正舉著長劍和斧頭劈開阻攔的波斯步軍的木盾和頭顱。鮮血飛灑在皚皚的雪地上。

“集體轉左!集體轉左!”

刻苦的訓練起了成效——這只騎兵,熟練而整齊地在小范圍內轉向了左面——正對著敵人步軍那脆弱的側翼!

騎兵的首領,安息人后裔瑪格,在面甲下只露出一雙眼睛。雙腿緊緊夾著馬腹,死死地盯著手中直直端出的長槍,他覺得自己、坐騎和槍組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錐形物體,能把阻擋在前面的所有物體狂暴地撕裂開!

耳旁都是馬匹震耳欲聾的嘶叫聲還有敵人恐慌的鼓噪。

隨著轟隆隆的呼嘯聲開始響了起來,瑪格覺著在猛烈的沖擊中。感到他槍尖前許多“樹木”生生地被攔腰斬斷。

那是宛如無數堵人肉組成的墻面被無情地推倒,在鐵甲怪物的沖擊下,波斯志愿軍的步兵隊像個面團一樣變形并且四分五裂,他們扔下了身邊的武器。再次而迅速地崩潰了!他們負責的陣線完全暴露在了這些騎兵的沖擊面下。

瑪格扔下了長槍,將厚背馬刀拔出。向自己身體右方平伸了出去——飛速奔馳的馬匹旁伸出的武器,可以輕松地將逃跑的敵人削成兩半!

慘烈的大潰逃。整片雪地上,無數的波斯人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奔跑著,嘴中高喊著不知所謂的語言,后面跟著一排排快速追擊的帶甲騎兵——舉著劍狠狠屠戮著這些可憐的步兵們。

編制雜亂的波斯傀志愿軍混亂了,恐慌象瘟疫一樣在戰場上傳播蔓延,許多波斯人逃離戰場,還有許多人跪地投降。一支吉巴勒步兵聯隊,保持了他們的榮譽,高舉兵器勇敢的面對迎面而來的長生軍,兩隊輕騎象兩道利刃從兩翼將大食人人鉗住,薩珊波斯重騎兵百人為一橫隊,橫掃了他們列隊,兩千名英勇的吉巴勒步兵被薩珊波斯重騎擊跨碾碎掃蕩一空。

失去了這只最后的主心骨后,人數眾多的波斯志愿軍土甭瓦解。他們是阿拔斯王朝的臣民,但同樣是波斯帝國的后裔,阿拉比亞人不過兩百余年的間斷統治,并沒能將他們延續下來歷史傳說和傳統,從骨子里抹去。

遭受打擊的亞述軍團向后退卻,米迪亞軍團絲絲抵住安西步軍的攻擊,他們高舉盾牌,揮舞沉重的長劍與敵人僵持,飛舞的標槍和弩箭將馬背上的武士象落葉一樣擊落。

唐軍漫天的弩箭和咆石越過陷入混戰的雙方,落在后面密集的米迪亞中間。隨著神機軍的集火,唐軍正面的力量逐漸增強,米迪亞軍團開始后退了。

隨著日沉西斜,一天的戰斗暫告一個段落,但是雙方都沒有拿出全力來對戰,無論是阿拔斯王朝的呼羅珊禁衛軍,還是大唐的甲騎具裝,損傷最大的依舊是那些附屬軍隊,不過對那些膽氣已失的波斯志愿軍來說,要想再將他們驅趕上戰場,將會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前往戰場的中軍還在路上,一支千余人的波斯部落前來軍營投降,他們的酋長脫去了衣服,赤身披散著頭發伏在了我的面前,謙卑的親吻我腳下踩過的泥土。

“讓他們去后軍報到。”

我懶洋洋地命令到。

“每個帳落出一名男丁,帶上一袋酒和一塊肉隨軍服役。。”

“這是第十七個前來歸附的波斯聚落了。現在我們手中的各色俘奴男男女女已經超過了兩萬人。”

騎在馬上的掌書記賈充大聲道。

“將這些人盡快押送到呼羅珊那兒去,全部安置到軍鎮府兵去給有功士兵充當奴戶,別留在這兒會浪費軍隊的食物。”

“然后再把上次在拔那汗俘獲的六千名寧遠人運到這兒來,責令他們世代于此開發耕地。修筑要塞。”

我終于離開了埃及,謝絕了諸多的盛情挽留之后,我歸心似箭的隨穿越西奈半島的商隊,重新踏上征程。通過陸路雖然更費周折,但卻是眼下可以繞道回到羅馬版圖的唯一選擇,有消息說帝國的軍隊已經控制了包括安條克和阿頗勒在內的大片地區。

荒蕪的貧瘠的半島,只有沿海地區才適宜人類生活,這里重要的手工業和礦物產區。來自內陸沙漠的青金石,石膏和銅在這里被重新加工成昂貴的產品,然后通過海路,賣到其他地區去。

阿拉比亞南方的局勢已經逐漸明朗。希賈茲和葉麥麻地區雖然還在阿拔斯王朝的名義下,但來自中樞的政令已經無法通行,僅有的忠于王朝駐軍和官吏,只能蜷縮在靠近山脈的一隅的城堡和市鎮里,而無法對失去控制的地方局勢做些什么。

眾多紅海沿海的城市紛紛成立自治的組織和護衛力量。然后他們又在各自地區教長的領導下,總體上奉行來自麥地那的聲音和指示。

在那里由眾多地方貴族,有名望的城市代表,部族長老和各地清真寺的伊瑪目們。共推一位擁有穆罕默德阿里純潔血脈的直系后裔,為唯一的領導者和精神領袖。

而在更南方的也門地區。眾多沿海城市已經直接在向昔日敵人,公開繳納貢賦和特產。以換取海上的賽里斯人不做襲擊和劫掠的保證,在蕭條和生存的壓力下,多數港口拋開王朝的監督和指導,直接與這些王朝的對手,重新開展貿易活動。

巴勒斯坦地區和圣城耶路撒冷,雖然還在那位來自安達盧西亞的哈里發拉赫曼的控制中,但是實力嚴重受損的他所能控制的極限,也就是離城市稍遠一些的鄉村和市鎮,大多數情況下地方的貴族和部族首領自行其是,除了提供貢賦外,他們可以隨意處置地盤里的一切。

所以我們的旅程并不算順序,但這絲毫不能阻擋我回歸君士坦丁的決心,而在地中海沿岸的一片戰火紛飛中,只有這些追逐利益的商人是無法阻擋的,他們像是水銀一樣的滲透進交戰雙方的陣營中,冒著失去生命和財產的巨大風險,兜售自己奇貨可居的商品。

我甚至一度在耶路撒冷停留下來,朝見了充滿虔誠和犧牲的圣城,眾多古老的教堂和圣跡,讓我心潮澎湃卻又感傷異常,這個偉大的圣地,上次一在帝國版圖內,還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絲毫不能阻止世界各地心懷虔誠的朝圣者。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這座城市駐扎著拉赫曼的軍隊,但是實際日常的管理和運作,卻是少數賽里斯人在負責的,因為據說不久之前,有一位塞里斯雇傭軍首領剛剛成為了,古萊氏族之鷹的女婿。

賽里斯人也因此獲得好幾座沿海城市及其周邊地區的管理和自治權。這也讓我更加擔心,賽里斯人出現在地中海地區才不過多少年,但是他們無孔不入的滲透和存在感,卻讓我出現了某種危機感。

他們甚至還出現在帝國海上軍區的重要序列中,要知道他們并不是那些愚昧蠻荒,卻又仰慕羅馬文化和生活方式的野蠻人,他們有自己強大的母國和文化傳統,作為一個文明和帝國,存在和延續歷史甚至比羅馬更早更古老。

羅馬式的文化對他們的改造和影響,遠要比深入蠻荒地區,對那些野蠻人布道更加困難,但是他們卻可以以自己帶來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迅速滲透到異域國度中去,然后建立起一個個具有賽里斯人風格的聚居區和殖民地,進而影響周邊的地區。

我這一路過來,從印度到波斯,從埃及到阿比西尼亞的所見所聞,無不是在想我昭示和證明這這一切。

以我個人的結論,讓他們過多的參與到帝國的事務中,后果不會比古代羅馬覆滅前,那些充斥在國內各個階層的野蠻人后代,更加讓人悲觀。但是顯然帝國內部并沒有多少人能夠清醒的意識到這點,或者說他們已經沉溺在賽里斯人帶來的豐富商品和財富,新奇的文化和感受中,而不愿意承認這個現實而已。

然后我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北上的道路被封鎖了,而偉大凱撒和他的軍隊在美索不達米亞戰敗的消息,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讓我失魂落魄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就覺得身體沉重而冷熱交加,再次病倒在了旅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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