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六百三十八章 會師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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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會師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幻之盛唐

阿拉伯海,一艘試圖穿越唐人巡邏范圍的船只,已經停在海中隨波逐流。

別號“嶺南蠻夷”的張彪,將尸體丟進海水里,然后耐心的等待,準備捕殺尋覓血腥味而來的鯊魚,做成魚翅大宴。

自從參與了攻略燒殺紅水河航路的諸次戰役為同伴復仇,沿河眾多的蠻部不是覆滅,就是逃入深山后,在千里的沿河征戰,開拓蠻荒之下,沒逃走的不是被殺就是被捕獲為奴,于是他的人生再次失去了目標,但是他已經習慣上這些血腥和戰斗的生活,于是又參加了對安南境內不服王化的土人氏族的“武裝歸化”。

但是那些安南土族人口雖眾,顯然要比蒙昧彪悍的林中蠻,河蠻更加孱弱,雖然斬獲不少,并沒有能讓他獲得征服和殺戮的快感。

于是他接受了上官的勸告,變賣身家招募人手,依靠官身在南海都督府注冊了一只義從隊,乘船出海,打算來到海外尋找新的目標。

可惜南海并天竺列國多半已經臣藩大唐,余下的也多為為唐人所據,連帶航路附近的那些大小島嶼也被圈占的七七八八,成了大小海商、會社圈定的捕奴和屯田的勢力范圍,倒沒有多少他的用武之地,于是他一路追逐著戰爭的氣息,拿著開具的薦書,千里迢迢來到了外昆侖海。

沿途還做了幾個短期剿盜、捕奴或是守城寨的單子,死傷了十幾個驃子蠻,又補充了二十幾個精壯土兵。

好在他在海兵隊和海事學堂的淵源,在天賜州也管用,很快獲得職事,被編入一小隊私掠船團中,加入到大食沿海的殺掠中去。

他們襲擊那些沿海的村莊和漁港,連稍大點的漁船也沒放過,除了精壯點得男人可以抓回來做勞力外,剩下的東西就燒掉,用繳獲的沉船填塞航道。利用寸板不能下海的恐慌,在大食國沿海制造一個陸地勢力的真空地帶,迫使大食國本土出發的船只,因為缺少補給,而無法走的更遠。

然后用那些虜獲來的奢侈品,高價從那些暗通取款的陸地商人身上獲得二次利益。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辛巴達為首的地方投附勢力,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但這樣的日子,張彪并不是很滿意,他喘了一腳正在婦女身上肆虐的倭人水手,對方拉著褲腰帶咕嚕的爬起來,對他露出個恭謙的笑容

“小心別弄死了。。”

“嗨。。”

對方點頭哈腰的將女人拖到一邊,用海水一澆,趕進船艙去。

他有些鄙視這些倭國來的矮矬子,在南海都督府諸多番軍仆兵中,他們的牙口和品味都以沒有下限著稱,經過海上的航行,號稱只要是兩條腿的雌性活物,都由興趣,一點審美情趣都沒有。

“天賜州那兒,已經聯系好了下家。。”

這種白皮奴,南天竺沿海城邦諸國,很是受歡迎,特別是一個叫赤虎的海賊國主,最喜歡這種白皮夷,認為這是泰西大秦貴種的象征,

“回程,”

他下了個決定,

“再過幾天還留就要變了,要往南邊走就沒那么容易了。。”

“國中又有填戶過來了,”

回到天賜州的時候,正好撞見一隊載滿人客的五千料大海船,也正在入港,不由驚嘆了聲

“這次是倭人,還是天竺人?。。”

“您卻都猜錯了,這次來的大半都是唐人啊。。從北邊過來的”

船上的引水員陪笑道

某只船上,來自登州的一行乘客,也正在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充滿繁雜和喧囂的港灣。

“真是憋悶死老娘了。。”

董曉曉呼吸著港口中略帶咸腥味的新鮮空氣,忍不住插著腰罵罵咧咧道,很難想象她之前還是病懨懨的樣子。

“董大娘子,盡可放心,但凡是國中來的人客,都會安排在城中的湯池子洗漱凈塵。”

別號大胖頭魚的船東龐雨,聞弦知雅意解釋道。

“無需任何花費的。

董曉曉這才松了口氣。上一次洗浴還是在獅子國的事情,作為女性來說,在船上呆了整整半個多月,那是相當可怕的事情。

當然她并不知道,這也是天賜州控制外來疾病疫情的手段之一,而且在洗浴狀態下,各種人身上所擁有的傷患和隱疾,也能被觀察出來。

“真美啊。。”

甲板的另一頭,月表情恬靜的依靠在李未果身上,望著那些撐著用繁花綠葉裝扮的五顏六色的小劃子蜂擁而至兜售物產的當地人嘆息道。

南方溫暖濕潤的氣候,讓她的肺疾,緩解了許多,要想在當地落戶很容易,南海都督府幾乎是來著不拒,而且條件優惠,但是想過的有所水準,那就需要展現出除足夠的本事和技藝來。

所以她也難得任性了一把,堅持一路隨男人挺了過來。

登岸之后,卻發現城中滿是各種膚色,聚集在街道上歡呼雀躍的人群,連負責運送他們的水手船工,也是滿臉喜色的,放開手中的活計,就地大喊大叫起來。

“是進入內陸的別遣隊,在(莫克蘭山脈)山外撞見安西都護府名下的吐火羅義從,并于安西行營取得聯系。。”

笑逐顏開的船東胖頭魚對董曉曉解釋道

“現在天賜軍州上下正在召集人馬,廣募義從健兒,準備合兵打通前往悲連國(俾路支)的道路,與安西行營會師與(莫克蘭山脈)山外。。”

“因此城中從現在開始免費提供酒食三日,所有外來的人客也不例外。。”

因為三大賽的相繼舉辦,年近歲末的長安城中依舊是紛紛擾擾的,讓當地居民的生活中,總是充斥著各種話題和軼聞。

掩藏在這一片熱鬧中,是一個宗正寺送出來不起眼的消息“庶人磷斃”或者說前永王死了,在泰興三年秋天的某個早晨,在宗正寺圈禁宗室的宅邸中,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走了,連一句遺言什么都沒留下來,這位曾經充滿雄心壯志,并覬覦過大位的宗藩,走得時候只比年長的多的兄長肅宗皇帝晚了那么小半年。

據說他聽到肅宗駕崩的消息后,大哭大笑,醉了好幾天。被人舉告為心懷叵測,事不敬。所幸他還有個陪嫁入梁府的女兒,天子愛屋及烏沒有怎么追究的態度。

當今天子小白,還算優撫,準許以宗室禮下葬,除掉下落不明的長子前襄城王,那些被貶斥流放遠州的兒子們,有生之年總算被準許回到京城,其中某位將承襲減等的伯位,以存其宗嗣;而作為陪嫁六尚之一的李昔悅,也終于恢復了縣主的頭銜,可惜已經沒有太的的意義了。

家里靜悄悄的,我的女人們都跑去看新編的系列白劇《亂世佳人》,當然與后世那部外國名著本色偏離了許多,南北戰爭的舞臺換成南北朝征戰的大統一時代,作為一個豪門千金大小姐女子,如何在國破山河的家國大變,家人愛人生離死別的亂世中艱難生存的,其中取材了很多現實的例子。

饒是小丫頭他們各種言情劇本從我手上弄出去不少,還是看的淚汪汪的,很有點感同身受的味道,不過卻是樂此不疲,不肯放過每一集的。

我在休沐日得以偷閑,躲在梁園三山四海十三大景之一的鯨骨白樓里,看點東西,構思下劇本什么的。

白樓所在的青丘山下,是一個產自南平的粉紅色大理石砌成的小塔,塔頂是一個中空小亭,水力機械傳動的翻錘,會按照時辰敲打小鐘,發出輕盈悠揚的報時聲,看起來很有點不倫不類。

其中還藏了一個揚灑的小機關,每天兩次觸發,這樣塔下蓄養的鴿子,就會習慣性的在晨曦和夕陽照耀下金紅色塔身盤旋而上,久久不去。

在梁府中,因為個人的惡意趣味,而充滿奇異風格的存在還有多處,號稱梁園二十一奇。

我正趴在小丫頭床上的一對玩偶中,看著手中第十三版的《物理通要》,看著空氣阻力、流體力學之類熟悉的字眼,很有點感慨。現在連《化學概要》,也修正到了第九版,元素周期表里一線日常生活中,接觸可能性較大的元素,都已經被一一考證或是推衍出來。

古代的環境大大限制了多數人的想象力,但只要有人能夠給予指引一個正確的方向,將他們的推理和想象能力引導到一個相當高的水準和程度,雖然多數時候只這就是穿越者最大的優勢所在吧。

就算是想要在古代攀科技書,但是一個相對安定的局部大環境,和足夠衣食無憂的人口基數,才會產生足夠的剩余資源,滿足進行研究和創新的投入。

穿越者固然可少走彎路,但不代表就可以規避一切風險和意外,個人的想法再怎么先進和其妙,也需要眾多專長和分工的手下來實現,你又能證明確保他們的忠誠和信念都一定和你一致的呢。

此外還有持續投入保持創新能力的問題,這就要求一個基本產業相關的教育體系,不然最終還是那種傳統以父子師徒為紐帶,家族加行會手把手經驗傳承式的老路。缺乏足夠的知識交流和實踐,個人的學識經驗在怎么豐富,能夠發揮出來的效應也是有限的。

穿越者可以引領時代,但不代表就可以事事無所不能,更多時候,還是要借助當代的時勢,影響和改變部分古人,甚至要做出一些妥協和代價,以達成將他們所代表社會資源充分利用起來的效果。。

作為一個人口大國,只要教育基礎當道一定的普及程度,就自然有人會對更深層次的東西產生興趣和疑惑,然后積累量變為質變,產生一些跨時代或是里程碑的東西,這就是近代教育的最大優勢和特點。

在一個陳景潤的背后,或許是無數數學愛好者的鉆研和積累。

樓里還擺著好些南海都督府,或是南海藩國進獻的稀罕物,最新的幾件還是前兩天送來的。

前幾天,南海林邑國國主諸葛地,率一眾臣子來朝,獻馴象、镠鎖、五色帶、朝霞布、火珠,受象林公,光祿大夫,象郡刺史。

林邑國發起于紅河下游的九龍江平原,北起今越南河靜省橫山關,南至平順省潘郎、潘里地區。上古時被稱為象林邑,簡稱林邑,為秦漢象郡象林縣故地,東漢末,象林功曹之子區連自立為王,從此獨立。

產象牙、犀角、烏木等珍奇異物,地當中國連接東南亞、西亞等地的海路要沖,從事中國與東南亞、印度、西亞的海上中轉貿易,獲利甚大。不過最有名的卻是從0當地引進的占城稻。

占城稻又稱早禾或占禾,屬于早秈稻,原產越南中南部,本來歷史上要北宋初年首先傳入我國福建地區。

根據我國古書記載,占城稻有很多特點。一是“耐旱”。二是適應性強,“不擇地而生”。三是生長期短,自種至收僅五十余日。即便在河南河北這些中原地帶也能成活,只是產量有所減少,因此成為戰后中原諸道百姓,耽誤了農時后的救命糧和應急糧。

因為周期短耐寒耐旱,南海在拓殖海外時,也會盡量多帶上占城稻,在控制一地后就地開荒補種,以大大減少遠程輸送的后勤壓力。

現今環王朝,舉國兵不過五千,其中象兵千、馬四百,在中南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

不過可惜它比鄰的海陸都擁有巨大優勢的龐然大物,在海上有治所海南島瓊州的南海都督府,而陸地北方則是級別更高的以交州(河內)為治所安南都護府,這兩個龐然大物都是它惹不起的,所以它對外擴張的可能性,只剩下西面的水、陸真臘、以及幾個小國。

不過這幾個國家也是朝貢不絕的大唐臣番,并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所以林邑國本身的對外拓展空間,幾乎是相當有限。

也是我封建南海之后,第一個介入的地方政權,因為當代環王是前王黎頭的姑侄子,因為諸大臣擁戴取了黎氏王女,才成為國主的,因此即位后國政長期為國中豪族世家把持,直到借南海義從,發動宮變殺掉一大逆臣家族,才重秉大權。

又法中華故事,改易制度風俗,變土蠻各部為郡縣,置國官和外官,宰相尚書節度將軍刺史諸職。

因此當代環王的事大主義,可謂極其恭順,為南海諸臣番之首,五千國兵,至少有三千都是作為唐軍的附庸出征在外,要么隨南海團練征捕島蠻,要么在安南境內攻打不服王化的土蠻,也參加過攻滅室利佛逝和打通南平和管桂的紅水河清理戰,所獲頗豐。

此外至少還有兩三萬國人在南海各地從事雜役到監工、管事等各職,每年還提供一定數量大象、水牛、矮腳馬等

反正有宗國保護,周邊沒人敢找它的麻煩,國中除了少量備盜匪的國兵,對大唐幾乎是不設防的。又依靠追隨南海都督府有海商之利,在列國中也算富足,世代子孫安居王位而無虞,只要靠南海都督府的庇護,就可以從海貿中享受相當奢侈的生活水準。

當代環王諸葛氏,甚至派人到劍南武侯故里去述祖,同時在國中推廣漢裳禮俗不余遺力,又優待唐人土戶,招徠為官吏,是為南海諸藩中語言風貌,最接近中華的所在。

再加上其地冬溫,多霧雨,號稱氣候溫宜,因此成為很多南海治下軍民乃至歸化人,前往度假修養之地,又有一些將士以積蓄,在當地置辦田土莊園,作為退養安老天命之所。

這種方式也逐漸為南海諸多臣番小國所效法。后來又出了一種變化。

既然陸地上的格局難有變化,他們采用了另一種方式,就是向南海都督府重金購買一份許可,然后乘船攻掠某處無主島嶼,將當地土人盡擄為奴,然后將國中無望繼承大寶的王子、兄弟之類的別支分封與島上,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拓土。

作為環王獻上的禮物,是幾件色彩斑斕的百鳥裘,一顆龍眼大的海青珠,一具精致的象牙佛壇,還有一件用細碎寶石和金絲編成的金縷衣。珍貴而頗具匠心,畢竟這種小國的王姓,翻覆沉浮就在我一句話間。

敘利亞的土地上,身披厚甲的基督徒雇傭劍士,迎戰揮舞彎刀的貝賈人,

安達盧西亞的巴斯克人和其他山居民族組成的輕步兵,與戴皮帽的阿塞拜疆雇傭軍糾纏在一起。

來自埃及的科爾普特弓箭手,用雨點一般的連射,回應了呼羅珊的弓騎兵。

馬格里卜的伯泊爾人和也門當地的同胞們,相互廝殺的血流成河

亞美尼亞的雇傭騎兵發起沖鋒,卻被來自埃及的長槍隊擋住。

從的黎波里到貝里斯,從霍姆斯到哈馬爾,廣大的沿海平原上,來自安達盧西亞的穆斯林軍隊,與全面推進的阿巴斯王朝軍隊處處在發生戰斗。

大馬士革城的宮殿中,古來什族之鷹拉赫曼,正對著地圖陷入沉思中

拉赫曼身材身材細長,有著倭瑪亞人特有的鷹鼻,稀疏的紅頭發,卻是來自他的母系,據說他們為人剛毅,勇敢,從小受過王室最好的傳統訓練。

在他的統治下,穆斯林占領西班牙后,并沒有給土著帶來什么新的難以容忍的苦難,在某些方面,阿拉伯人的征服,對西班牙來說,甚至是恩惠。

“包括貴族和牧師的特權集團的勢力被打破了,奴隸階級的境況獲得改善,基督教的地主有權處理自己的財產了,而在西哥特人的統治下,他們是沒有這種權利的”以為教士如此描述道。

盡管如此,基督教徒還是成群結隊地改奉伊斯蘭教,雖然在山區和農村,他們維持民族形式和傳統文化,城市的居民卻截然相反,因為阿拉比亞人統治者帶來的先進文化和知識,生產技術和物種,讓折現迷茫在中世紀黑暗中人幾乎沒有什么抗拒,就接受了外來者的宗教。

作為新穆斯林,他們自成一個社會階級,阿拉比亞人把他們叫做‘穆瓦萊敦‘(意思是義子),主要是由農奴,自由民和他們的子孫中從事耕作或賣零工的人組成的。(既后世摩爾人的祖先)

而城市里的另一些基督教徒,雖然沒有真正伊斯蘭化,但是日常生活早已阿拉伯化了。他們在阿拉伯文明的魅力面前眼花繚亂,而且知道自己無論在藝術,詩歌,哲學,科學方面,都是不如人的,因此,很快就模仿起阿拉伯人的生活方式來了.這些仿效者,人數很多,他們自己已經構成一個社會階級。并成為拉赫曼創立的科爾瓦特王朝的基石之一。

拉赫曼主力是一支四萬多人的軍隊,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受過高度的訓練,兵員主要是從非洲招募來的柏柏爾人,他就依靠他們的忠貞,來撐持自己的寶座。

這次遠征,他帶出來一半近衛軍和兩萬名安達盧西亞當地各族士兵組成的常備軍。

此外,他得麾下還有三萬多名來自馬格里卜的各族軍隊,則有拉赫曼的近親,麥斯木達部族首領奈斯爾統帥著。

由雇傭軍首領艾卜薩巴哈統領一萬名南方也門人雇傭軍,也在他的陣營內與北方阿拉比亞人作戰。

追隨他遠征的,還有一萬四千名來自埃及地方政權的軍隊,主要有倭馬亞王朝的遺民、游牧部族和科爾普特步兵組成。

在他的預備隊中,還有兩只頗為看重的塞里斯千人隊,無論作為射手還是肉搏,或是機動性上,他們擁有相當全面的戰斗素養。

而在敘利亞當地,還有聚集在拉赫曼旗幟下的當地人重新組建和武裝軍隊:被分為約旦分隊、希姆斯分隊、巴勒斯坦分隊、西多尼亞和阿耳赫西拉斯分隊、大馬士革分隊、肯奈斯林分隊等八個統領,率領他們的是追隨拉赫曼逃亡和遠征而碩果僅存的奴隸將軍白德爾。

南方的阿拉比亞人都遵從什葉派,這也讓拉赫曼在當地可以召集到了足夠的不滿者。由于阿里派(正統派)的起義失敗,很多人轉而把希望寄予到這位渡海卷土重來的前王族身上,而獲得不少暗中的支持和援助。

他的宮廷中剛剛送走來自圣地麥加的密使,并以祖先的名義發誓,愿意幫助先知的后裔家族,成為麥地那和整個汗志地區的管理者,并將其置于哈里發的保護之下。

現在拉赫曼的軍隊,與阿巴斯王朝進逼的大軍,在沙漠和草原、綠洲間的城市,如同犬牙交錯在一起,雖然多次打退敵人的進攻,但是他還是覺得那里有所不對。

這種膠著僵持的戰局,似乎是他得敵人故意造成的。

通過那些塞里斯人船團的海上輸送,來自埃及的糧食和牲畜,讓拉赫曼大軍的的給養,暫時還不成問題,但是遠征軍對外的攻勢,也被遏制住了。。

西班牙北方,第比利斯山脈中,少年貴族羅蘭,也帶著自己的扈從和護衛,隨大軍行進在崎嶇的山道上。打著鳶尾旗幟的軍隊,綿連在高低起伏的山勢中,仿佛一條沉默的大蛇。

隨著查理曼王子在東線軍隊的收縮,應阿奎丹公爵的邀請,法蘭克國王皮平,日耳曼尼亞及高盧諸地區的保護者,對占據了亞平寧半島大部的異教徒,繼父親“鐵錘”查理馬特之后,再次發起遠征,以光復基督教世界的版圖。

作為布列塔尼亞世襲總督家族的繼承人,為了在家族中樹立自己的地位,在病重的布列塔尼亞邊境侯爵的安排下,帶領家族軍隊和附庸領主們,也參加這次遠征之戰。

有傳聞說,那些艾穆哈人的統治下,似乎發生了動蕩。

收下了足夠的黃金后,當地的山民巴斯克人,也成為這支大軍的一部分,在這些山地人的引導下,他們這一路幾乎沒有遭遇到像樣的抵抗。

但在山地的邊緣,戰斗變得突然變得起來,一座座哨所和堡寨被攻破,傷亡也開始逐漸出現,在一處被攻克焚毀的堡寨中。

“為什么要抵抗,基督徒。。”

將長劍從一名吐著血沫子的安達盧西亞長矛手的身體中抽拔出來,對方用抽搐的手握著居然是一枚十字架。

隨軍教士臉色鐵青的質問道

“哈里發才是我們的保護人。。”

士兵眼光渙散的慢慢變冷,在他身邊躺慢橫七豎八的戰友,既有纏頭蒙面的穆斯林也有圓盔短甲的基督徒。

騎在馬上的羅蘭,只是冷冷看著這一切,只有聽到這個答案,略微有些錯愕。

在他身邊多了幾名黑發黃膚的異族人,他們都是來自塞里斯船團的雇傭劍手,在羅蘭返回家族領地途中,屢次遭遇的危險中,體現出了足夠的可靠和本事。

因此不顧反對,以優厚的待遇聘請了這幾位異族人,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也是羅蘭的私人顧問。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雖然作為家族寄予厚望的繼承人,羅蘭很早就見識過以弗所和羅馬城浩繁如海的藏書,也見識過君士坦丁的喧鬧繁華,對那里供應數十萬人,供水排污洗浴的公共設施,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都比不上作為受優待的俘虜,呆在那些塞里斯人大半年時光,所帶來的沖擊更大,這些外來者僅僅用了很少的時間,就從一個灘涂和沼澤中建立起來整潔明朗,功能齊全而精致的新型城區。

因此當他

回到布列塔尼亞的家居住地后,他感覺到的是巨大反差帶來的窒息感,終年陰暗潮濕狹小的家族城堡房間,常年青苔積垢的墻壁,總是污水橫流的通道和路面。就算是晴朗的季節,也有一些房間會長出蘑菇來。

隨意傾倒的排泄物,讓城中市集街道上的爛泥永遠不會干,毫無規劃亂東一片西一片哄哄扎堆在一起,被糞便和各種廢棄物環繞的居民區;成群嗡嗡的蚊蠅,只有在最寒冷的季節才會暫時消失,一到雨季,空氣中總是充斥著被浸泡起來排泄物和腐爛家畜混雜的奇異氣味。

狹窄曲折的街道總是很容易被擁堵起來,天晴的時候則變成新的火災隱患。

哪怕在城堡的圍墻中,大多數人也和牲畜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所區別的是他們居所圍繞著水井和蓄水池,看起來會比城外干凈一些。騎馬的家族騎士們帶著滿腿是泥的扈從和仆人,漫不經心的巡邏在街道上,一邊抽打著那些沒來得及讓道的“泥腿子們”,對著塔樓中探頭出來的女眷拋著媚眼,

木板和皮毛搭成四面漏風的棚子,是工匠們工作的地方,商人的店鋪會好一些,他們有亞麻布做成的帷帳,但是對小偷總是防不勝防。破破爛爛的酒館里總是人聲鼎沸的充斥著醉醺醺的酒鬼和暴力分子。

城墻的角落,衣衫襤褸拿著糞叉的農兵,與不知廉恥為何物,袒露著胸和大腿的農婦在爛泥地里,在他們附近,不著片縷的孩童,赤腳趟在泥水里與豬和羊群一起玩耍。

最好的建筑是教堂,只有墻壁和基座是石砌的,因為羅馬時代建筑穹頂和高塔的技術已經失傳,只能用木梁搭蓋起教堂的上層建筑,因為光線昏暗而終日點起昂貴照明燈火,油脂和蠟燭燃燒的雜質和煙氣,也讓空氣變的污濁,幾扇來自東方顏色鮮艷的鑲嵌玻璃窗,是教堂中唯一的亮點。

在這里,貴族穿肥大的細麻衣服,披上意大利產的羊毛斗篷,用鑲邊的繁復和區別身份等級;平民只能穿粗麻衣服和毛氈,農奴就只有一件麻袋一樣的連體套衣,但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常年不洗澡,并引以為豪。

這就是布羅塔尼亞主教區,最繁華的首府所在。這也是法蘭克王國統治下,大多數城市居民的常態。

就算是建立在塞納河沼澤上,號稱八萬人口王國首都巴黎城,也被俚語說成是“excrm”(排泄物之城),在沼澤里用糞堆上填埋起來的城市。

而布列塔尼亞主教區,作為王國相對落后的地區之一,由于深受海峽對岸英倫三島的凱爾特人的影響,城市外居住在森林地帶領民,大多數不知婚姻為何物,象馬或者驢一樣過著放蕩和yin亂的生活。

在這個時代,對大多數法蘭克人來說,戰爭掠奪是一種榮尚,勞動種田是無能的表現,因此充斥在田間地頭的,基本都是其他民族的奴隸和佃戶,就算是法蘭克人的王矮子丕平,也是一個目不識丁,只能靠別人念給它聽的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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