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第六百一十三章 向東、向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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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三章 向東、向南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拜西南行營差遣制下:

富樓沙以東、以南,沃沃野平川,皆富熟之地,而藩口聚息,作為昔日的佛國圣土,境內以佛法、婆羅門法居多,拜火法次之,大食法又次之,

因而本軍入主之后,派人安撫各教,令其自守各業,安居無礙,又專程禮遇佛門,溯及國朝淵源,以輸捐物少許獻納,役使人力修繕珈藍所,取當地僧眾為協力,快馬往各地曉諭曰,大唐乃禮佛樂土,聞有昔日天竺佛門暗弱,特為護法弘揚大業而助義興兵,遂東至大河,南至山中,方圓各數百里城邑村落,多有傳繳而定。

然天竺佛門暗弱已久,釋門源流雜駁,與我中土迥異者多,相互多有紛爭,日久難免生出變數。

特請行營并安西大都護轄內,應募差遣中土高僧大德前來主持說教,以定正源,安撫地方人心,善后經營。

《奏西南行營差遣伐那樓大捷扎》

小折那國,輕騎三千以火攻大破圍城之敵一萬五千人,拔寨三十余所,殺獲各數千,

所獲牛羊輜重極多,其中驢騾駝畜三千口,大象五對,黑白馬二十匹,刀輪戰車十五乘,七寶金銀車一乘、紗羅障車一乘,十八人抬輿一領,

金銀盔數十具,環鎖甲一千領,皮扎甲兩千具,兵奴三千余口,

伐那樓國主喪亡軍中,小柘那國各地震動惶恐,逐殺舊臣而獻戶土冊,以奉新主。

此役,救得困守宮中石塔使人四十多員,眾皆傷病,奄奄待斃,其狀不堪,眾將士乃義憤填膺,興起義兵,追殘敵國內三百里,再破于伐那樓國城之下,斬其新王以下貴姓三百余首,

是役,城中百姓乃獻城而降,載道跪迎王師,大索城中庫藏及王宮,得其金銀黍麥珍寶器物,數百車,又令城中富戶大室千余家,獻納勞軍犒賞將士,聚得數糧草萬石,財貨數萬貫,乃議攜俘會師,

伐那樓國各地,望風皆降,遣使貢禮而載道,紛紛而來。

奏請朝廷冊封其地,以定名分尊卑,長久羈縻數之。

伐那樓乃富樓沙西南大邦,戶口疆土更甚之,王師初定其中小半,余皆自立紛紛,另有別國諸侯覬覦窺視,后續經略處分善后,還請評定。。。

《奏北天竺經略初要》

聯橫富樓沙、伐那樓等大小十數國之疆,則據有北方天竺,東北高原的大半勝形,得此沃野河谷之地,無論向北節制吐火羅諸番,還是西向經略河外、河南,或是東向征撫山中列國,或是南下通商進使天竺五方,皆有進取的大后方。

然其地廣而口民眾,各族各種雜成,時有紛爭而難治,唯信貴種和教門,推崇強權為尊,王師外來,人心初附,虛實晦明,為長治久安,行事可假托當地藩主諸侯為管領,充以唐人官吏要職,代行發號施令差遣征發之實。

其中須軍民數萬,分制屯墾各地據以膏腴望要,而多封拔那汗、大月氏、繁衍那諸親蕃、義從將士以分領之,再雜處以親附土番士人納貢,則得數年內可初見成效,得一集財積谷地。

《敦煌壁藏文書殘卷之:天竺事略》

白沙瓦地區

“烏羅盤拓城主,并十一集鎮數千戶口。獻金鳥、銅像,資軍金餅一千,稻谷三萬捆,肉鋪、咸菜、果子各色雜給十萬斤。”

一片杯盤陳籍中,胡狼將難得開懷,對一干軍將佐僚道

“富樓沙以北,已經有大小五城向我們獻納錢谷,希望定立貢賦、徭役之數。。。”

“再這樣下去,本軍出兵的所費,及吐火羅戰損的燒埋撫恤,是不做他想了。。”

“不要想的太過樂觀,我們畢竟人馬有限,能夠掌控的范圍,也就在富樓沙城周邊。再遠,就力有未逮了”

隨軍的文官元建給他潑冷水道

“關鍵還在散出去的人,地方上的屯墾經營。。這才是我們長久的根本啊”

距離富樓沙城的數百里之外,新科出爐的唐人領主之一葉永星,正在敦促熱火朝天的勞動現場,

打下富樓沙城后某一天,他突然被軍司召見,重新出來后就卸任了富樓沙城中巡查的差事,成了一名天竺小國的城主,一切離奇而突兀的仿佛做夢一般。

雖然,這個所謂的城不過是河口上用人高的土圍子圈起來的,不過千余人的聚居區,但好歹是個可以向附近十幾個村落收取貢賦和差遣徭役的小領主了。

事實上,他兼具了既是大唐的軍將,同時也是小柘那國的封臣身份,大敗小柘那國的昔日宗主伐那樓國,并打下其國都后,作為實際占領者的唐軍,以小柘那國國王的名義,擴張了不少領土,而伐那樓的諸多番臣也順勢降伏在小柘那國的名義下。

現在小柘那國的那位國王陛下,已經在唐軍的“護送”下北上去安息都護府朝見,請求內附朝廷和相應的賜封了,留下他不滿四歲的兒子為監國,并由一干唐人和殘余兆漢貴人充任的大臣們,作為輔佐以對國務日常,發號施令。因此得到唐人“外援”的小柘那國不但沒有亡國,還一舉推翻了昔日的宗主,迅速壯大起來。

不過北天竺自古以來就是諸侯林立,實行的是層層分封的領臣制度,封臣的規模和層次,歷來視版圖和實力大而有所增減,而在小柘那國這個層面的諸侯,在國主之下,也就一干領臣和他們所統轄的若干鄉村。

由于城下一戰,把小柘那國大多數有字號的封臣領主都一網打盡,于是為了管領或者說搜刮這片土地,以小柘那國國王的名義敘功酬勞,重新一下分封了幾十家大小領主,當然其中大半是唐人的士官,也有部分番軍頭目,好對治下進行有限的管理和抽稅,當然他們都是帶兵上任的。

既然北方的行營已經決定了,加大投入在當地進行嘗試性經營,除了唐人直接進行圈地屯墾的望要膏腴之地外,因為人手有限,其他地方則還是沿用當地的時代形成的傳統進行管理,只要能幾十上繳貢賦,就基本不做太大的改變。

因為葉永星有一些屯墾和管理的經驗,所以被趕鴨子上架,帶著幾十名親從,百多名奴隸,幾大車的種子和百余頭牲畜,來到了這個位于信德河支流的河口小城上赴任。

這一處河口聚落同時也是渡口,卻是商旅往來的必經之地,附近城邑匯集起來的貢賦,也會通過河流上的運輸手段經過這里,因此除了作為城主他可以從每年那么千余石的領地貢賦中抽成一小半外,還可以從過往的商旅中,得到一些好處。

大多數居民面黃肌瘦,生活的就像只牲口一樣平靜而麻木,吃的是糟糠一樣的糊糊,住的是黑乎乎的窩棚,對更換了膚色迥異的新統治者的事實,逆來順受到令人發指,

他是帶著新取的第六個女人,前來赴任的,新夫人是富樓沙城中的一名吐火羅富商的女兒,他也是少量,見識了唐人的威勢之后,進行巴結和攀附的投機者,當然,他付出的只是眾多女兒中的一個,和一筆嫁妝而已。

而這位小夫人是吐火羅人與天竺人的混血,年不過十七,膚色沒有當地人那么黑,身段婀娜,上任多數時候語言不通,只能憑手勢交流,但在床第上溫順的像只綿羊,曲盡逢迎的讓葉永星無時無刻不感受到大男子主義的成就感。

雖然那密小城,是距離唐人大本營富樓沙城,最遠的一處唐人封領,但距離同樣有唐人派兵維持的小柘那國的新都——沙法城不足百余里,再加上地方富熟,鮮有盜匪之患。

唯一可能的威脅,就是大河下游百里之外,同種同宗的大柘那國,據說從兩代前同一支祖輩里分國的,對重新吞并弱勢一些的小柘那國,一只懷著想頭,不過他們也曾經是伐那樓國的附庸,有富樓沙城的萬余大軍和數千名吐火羅義從騎兵做后盾,有多少勇氣敢和唐人叫板,還不好說。

因此葉永星到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發動居民,對自己的居城進行大規模翻建,挖掘更多的溝渠和蓄水池,將土圍子進行筑高,強制將人和牲畜混雜在一起的窩棚進行改造,建立專門的垃圾堆和排泄物放點,并派人在小的可憐的幾條街道上巡視,用鞭子和棍bāng狠狠改造那些習慣難改的可憐人。

然后每天辛苦之后,他終于能在自己花了大力氣整潔一新,城中位置最高,三層夯土居所里,看著流淌的河水和人來人往的渡口,喝著產地不明的天竺小酒,用土人居民當天現撈的烤小魚佐味,抱著小女人一邊做有益身心的事情,偶爾懷念還留在千里之外,安西境內的數房女人和一大片產業。

將日子就這么輕易溜過去了,不過當他看到聚集在對岸的天竺軍隊,就笑不出來了。

龐大的草原上,像蟻群一樣布滿了枕戈待戰的勇士:可薩汗國方,以王太子尼蘭米亞親率的兩萬喀巴爾輕騎和五千皇室重騎兵為中陣,左翼是庫蘭將軍的三萬不到的馬扎爾騎兵和七千阿瓦蘭騎兵,右翼最為薄弱——兩萬斯拉夫和草原突厥小部落組成的仆從軍,像一片顏色雜駁的烏云;

阿巴斯王朝方,戰功卓著的大埃米爾穆勒瓦坐鎮中軍,麾下是穆勒瓦氏族本部兩萬子弟兵,加來自安息地區的兩萬呼羅珊軍、四千精銳禁衛騎兵,左翼是貝賈人三只部族駱駝騎兵和近萬伯伯爾人仆從輕騎,面對敵人強悍的左翼,兩萬埃希亞穆斯林武士和來自亞述地區的弓箭手,于駱駝大車一起布陣于自己的右方。

銀色的新月大符和金質的六芒星節杖,在各自的陣營中遙相對應,陰郁的天氣下,灰云迅速凝聚成鉛一般的顏色。

穿著金色鎧甲的尼蘭米亞太子,舉著黑的耀眼的狼頭蠹,身旁簇擁著身穿白色條紋黑袍的猶太大祭司們,“主的神力庇佑讓懲罰的旋風將大雨無情地掃向敵人吧,讓他們的弓弦和手指無法接觸在一起”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一般,最初是細微的雨點,漸漸地狂風鼓噪起來,草原的長草全部順從地伏在地面上,接受著長生天無情的拷打,所有白色的雨水像被黑洞吸取一般朝著穆勒瓦方的陣地撲了過去,

“諸位新月旗下的勇士們,長久的安逸生活不會讓你們的彎刀生銹了吧”穆勒瓦舉著金新月的大符,猛地將頭盔貫在了地上,“如果我們不能凱旋歸來,就讓敵人的長槍挑著我的頭盔吹噓他們的武功吧”

大雨讓阿拉比亞軍隊的大部分遠程攻擊手段失去了效果,也讓可薩游牧騎兵最引以為豪的騎射變成激肋,于是這些來自草原和沙漠中馬上健兒,紛紛扔下逐漸被雨水泡軟的弓弦,猛然化作兩道咆哮的洪流撞擊在一起,拉開了雨中戰斗的序幕。

然后是緊隨掩殺的步兵,他們分成漫長的戰線密密麻麻的沖撞在一起。

冰冷和潮濕的雨水中,血紅的顏色迅速蕩漾開來,然后再被沖淡,很快沿著起伏草原上流淌的雨水匯集成一條條淺淺溪流和大小水洼逐漸變成了紅色,連帶草葉上的水珠都帶上了粉紅的淡色。

作為預備隊的,隱藏在中軍后陣中的塞利斯雇傭軍

“當真是英雄都喜歡奔馳如電的駿馬,豪杰都喜歡放眼四方的鷂鷹。”

黨項氏族首領,兼奮武將軍的拓跋赤默念著古老的諺語,和另外幾名安西背景的唐人義從頭領,站在了鹿角護欄后面,觀察著這支新出現“奇特”的軍隊——他們不是那冷漠的黃膚色褐卷發的大食騎兵,每名騎兵羅馬式樣圓盔下都是白皙而棱角分明的臉龐,身上披掛著輕巧的鱗甲,最讓拓跋赤感到獨特的是他們的馬甲和盾牌:馬只是在胸口和前半身綴了半身甲,而每名騎兵圓形的盾外都蒙著各色各樣的猛獸皮。,看起來威武而犀利

“這是該死的亞美尼亞雇傭軍,看他們的飛馬旗幟……”

很快就有可薩人派來的聯絡官,給出了答案。

“他們是巴拉克圖溫家族的軍隊。。艾慕哈人的走狗”

他們象風一樣掠過地平線,輕易的切進,那些斯拉夫人步兵和突厥小部落拉出的松散隊列中,將其組織攪爛打亂。

直到撞上基督徒雇傭軍組成劍盾手,才停了下來,折斷的長槍和掀翻的盾牌,挑飛的人體和被捅翻斬倒馬匹的哀鳴聲,在雨幕中交錯交織在一起,

這時作為特有的回答,可薩中軍少數還能發揮作用的弩手,用暴落箭雨的方式,洗滌過那些亞美尼亞人,這時大多數人的披甲經受住了考驗,只有很少部分人落馬,幾乎是帶著滿身箭只擠壓著亂哄哄的左翼,將他們驅趕沖到中軍隊列。

“該我們上了。。”

拓跋赤提疆縱馬大呼道,在他身后呼嘯的前大唐蕃騎,上千名成建制的雇傭軍,像是奔流的山洪一樣,沖出中線,斜斜的chā過亞美尼亞騎兵側翼。

這些裝備精銳的藩騎,可以抵的極近,才突然發射一種幾乎不受雨天影響的手弩,或者在搽邊而過的一瞬間,精準的丟出細細的投矛,隨著大批人落馬翻倒的哀鳴聲,頓時將這些亞美尼亞騎兵進攻的序列打亂截斷,被那些重新圍攏上來斯拉夫長矛手和劍盾兵乘機絆住,不得不損失了小半的隊伍,才重新脫離出來再整隊形,卻是變得謹慎的多。

然后是騎兵與騎兵的對決,無數人馬沖擊交錯,迅速在外圍擴散成新的戰場。很快并不占優勢的亞美尼亞人付出足夠的損失后再次退卻了,卻沒有脫離戰場,而是聚集在了弓箭的射程之外列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雖然被雨幕隔絕了大多數聲音,但是地面的震動,還是讓一些鏖戰中許多人驚醒過來,

緊隨亞美尼亞騎兵而來,是一只在雨幕中迅速接近的大軍,黑底白紋的新月旗幟,對草原地區來說,過于厚實的皮衣和氈帽,代表他們來自亞美尼亞、阿塞拜疆等高地山區行省,

看來阿巴斯王朝放棄了對當地糜爛局勢的掌控和努力,而將鎮守這些地區的軍隊都沿著里海沿岸,孤注一擲加入阿拉斯罕草原南部的戰斗中去。損失了大部分代步的駝畜,丟棄了大量輜重之后,這只援軍終于在制定的期限乃,出現在戰場外。

他們的出現,迅速讓戰場的天平倒向了一邊,可薩人發生了動搖,為了不免戰線的崩潰,他們不得不在在取得相對優勢的中線和右翼,臨時抽調出士兵來對應。隨著斷斷續續的號角,阿拉比亞人援軍,龐大的軍陣像是沉默的怪獸一般,撲咬在可薩人匆忙聚集起來的迎戰隊伍上,其中有兩千名可薩人最精銳皇室重騎兵,但這次上蒼再沒有如開頭一般眷顧可薩人。

兩只同樣疲憊不抗的軍隊很快糾纏在一起,但血肉橫飛的僵持并沒有維持多久,代表可薩人的旗幟就紛紛到下。。。

是役,可薩皇太子尼蘭米亞戰死,一同戰沒的還有四千名可薩貴族子弟,八萬大軍傷亡被俘近半,其余皆星散而去,無論是馬扎爾人還是阿瓦蘭人丟丟下輜重和傷員,逃回組建的領地,只有庫蘭將軍統領一千多皇室重騎兵,七千名喀巴爾輕騎,中,塞里斯教官新組建的六只斯拉夫仆從軍千人隊大部,還有數千游牧雇傭軍們一起退到了里海畔的阿姆河口據點。

消息傳到伊迪爾,城中一片哀鳴。

不過苦戰之后的艾穆哈人,也似乎已經精疲力竭,只是劫掠和焚燒了戰場附近的草場和聚居地,就暫時沒有繼續北上的意圖,而是派出使者提出相當苛刻的善后條款。

對于可薩人來說,這次戰敗的意義,不僅在與軍隊、領土和財富上的損失,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財富可以重新積聚,軍隊可以在招募,失去的草原城市和牧場,也可以想辦法奪回或贖取。真正對這個國家影響重大的,是失去一位年長并孚有眾望的繼承人,而國王陛下的其他幾名子嗣還沒有成年,這也意味著宮廷紛爭和繼承危機的潛在可能性。

因此宮廷里召開的,有大伯克主持御前貴族會議上,可薩的大臣、首領、將軍、貴族,宗教代表們已經爭吵成一片。

“我們需要湊集更多的金錢,贖回我們的軍官和將領。。”

“我們需要外援,無論是羅馬人還是塞里斯人。。。”

“已經向舍爾松軍區派出使者。。。”

“我們需要緊急招募更多士兵,來維持我們的戰線到冬天來臨。。”

“我們在阿拉斯罕草原中部的村莊,聚居區、貿易站,城市,都缺少防守的力量”

“調回在亞美尼亞的雇傭軍,這是一只可觀的力量。。”

“提前征集各地部族和城市的貢賦。。”

“只要有錢和糧秣,我們就可以雇傭那些佩格涅人部落和烏羅護突厥氏族,為我們作戰”

“塞里斯人的一只中央軍團不是正在邊疆省,”

突然一個聲音突然道,卻是西伯來人長老團中,新進的年輕長老約書亞。

“可薩人對困境中施以的援手,從來是極為慷慨的。。”

于是大家目光都集中到國王空蕩蕩的御座旁,頭錧金絲和貓眼綴成金冠,一只靜靜沒有說話的那位塞里斯人王后獨孤雯的身上,

自從國王因為喪子之痛而徹底臥床穿不起后,這位唐人血統的王后就順理成章的成為,目前宮廷中的代言人。

眾所周知,作為可薩人最重要的貿易對象和必須依仗的強大潛在盟友,無論是這位王后名下的塞里斯商團,與還是以王后命名的混編雇傭軍團,與塞里斯邊疆軍區乃至國內的聯系,就從來沒有中斷過。

“教團在伊迪爾的圣庫,愿為王國的興亡做出表率。。”

另一名長老,趕忙配合到

“三萬磅金子和十五萬西堤爾(小銀幣)。。”

于此同時,來自出身塞里斯宦官馬前卒,卻策馬奔走在前往伊迪爾南方的道路上,他接到宮廷中一個秘密命令,邀請正在可薩國內作戰兼練兵的各部義從頭領,在沙克爾城會面,

里海邊的草原上,阿巴斯王朝的軍隊,正在焚燒和掩埋戰死的同伴,幸存下來的士兵們,正在隨軍教長和經師的帶領下,進行晚禮禱告。

隨著月亮出現在天空,慶功的晚宴正在熱烈的祝福中開幕,肉類和香料的氣味彌漫在整個營地中,連最卑微的奴隸士兵也得到一份餅和肉組成還算豐盛的食物。

各種器樂的伴奏聲中,婀娜舞女腰肢抖動的鈴鐺聲和穆斯林軍官們興高采烈的叫喚聲,交織在夜空中,

大埃米爾穆勒瓦卻沒有多少得勝的喜色,他是一個地道的北阿拉比亞人,曾經當任過阿巴斯王朝締造者,暴虐者阿布的副官,是一位富有政治經驗和軍事資歷的統帥。被打斷在宴席上勸飲和助詞,卻因為一個意外的消息,。

讓這場輝煌大勝的成果,大打折扣,失色不少的噩耗。

就在白天的時光,向后方輸送俘虜和戰利品的隊伍,在北呼羅珊的阿什拉哈山區附近,遭到強大敵人的襲擊而幾乎全軍覆沒,其中有上萬只牲畜和駝轎組成的野戰醫院,兩個部族騎兵千人隊,數千名前往后方的傷者,還有到庫法的石腦油井,進行補充的石油精投擲部隊的十一個百人隊,不分貴庶良賤全部被殺死,并將尸體釘在道路輛旁,只有護衛隊中少量騎兵脫逃出來報信。

而失蹤的上萬名可薩俘虜留下的線索,直接將痕跡指向了動亂不止的泰伯里斯坦行省。

數百里之外,安息王孫李思遠,也在快馬加鞭,催促著攜帶滿車滿馱的大隊人馬,沿海里海沿岸山區狂奔。不時將損壞的車輛,或是受傷的駝畜,連帶貨物一起推下山坡。

正在泰伯里斯坦,依靠山區和海濱地形,與周圍行省派來的地方討伐軍隊,展開有限接觸和游擊戰,積累實力和作戰經驗的起義軍,為什么突然改弦更張,孤注一擲冒進襲擊了阿拉比亞大軍后路的唯一原因,就是唇亡齒寒而已。

失去來自里海彼岸的金錢、糧草和武器援助,這些光靠這些地區被鼓動起來的安息遺民,是難以在阿巴斯王朝這個龐然大物面前,長期堅持下去的。

只是因為距離和通訊手段的限制和延遲,他沒能趕上這場大戰的最終結果,只能轉而求其次,在阿巴斯軍隊暫時無暇顧及的后方,給予痛擊,結果這一次大規模出境作戰就捕獲了一條大魚,可想而知,阿拉比亞人隨之而來的報復和反擊將會是如何的慘烈和沉重。

他需要更多的時間進行準備,好在解救了這些可薩人俘虜,都是拿起武器就可以作戰的青壯年,讓他在將來周旋的歲月中,多少有了幾分底氣。

阿克蘇姆王城,所羅門大廳

招待遠方過度的使臣的宴會,正在舉辦,通明的火燭,豐盛的肉類、蔬菜和谷物制品,身材婀娜而皮膚棕黃的侍女,只穿著很少的布片,捧著精致的壺瓶盞碗,充斥在廊柱間,光是酒類,就囊括三個大陸數十個國家和地區的種類。

作為一個曾經強大過好幾個世紀的古代王國。就算已經衰弱了,但是作為王家的歷史積淀和底蘊,讓這些唐人使節大多數人,實在生不出處于蠻荒之地的感覺。

事實上陪在每位使團成員身后的,都是一些淡膚色的美麗女奴,從人種上更接近阿拉比亞人和埃及人,顯然是照顧到了這些塞利斯人侍寢的審美需求。

王元禮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在萬里異鄉宮廷里重逢的同胞再次獨處說話的機會,而當他好不容易熬過宴會后,再次詢問其這位老鄉,總是被那些阿克蘇姆的陪臣,善意的告知,這位杜大人,正在和年少的海西爾在一起。請遠道而來的使者,好好享受阿克蘇姆人的熱情和招待。

事實上,另一個地方,被人掛念的杜環卻是相當的郁悶,他有一副家族遺傳的英俊相貌和從小熏陶成的氣質,讓他在俘虜的生涯中,并沒有受到嚴酷的俄對待,甚至因此從哈里發的宮廷脫身,又經過了輾轉大陸間,漫長履行的經歷和見識,讓這位昔日的大唐世家子,充滿了中年男人的滄桑和魅力。

他也是王宮新聘的顧問和教師,自從見歷了那么多異域風物后,歸國的心情到變得不是那么迫切起來。事實上,他也很驚訝,這些同胞活動的能量,前些年從海路傳聞,有來自故國的人大規模出現在埃及,他也當做一樁笑談,畢竟大多數人昆侖國人是分不清楚的,以訛傳訛罷了,沒想到才沒多久就在這里撞見了。

在他面前飄蕩的紗帳中,一具婀娜的女體,想綻放的高地薔薇,倒在白色駱駝絨的大塌,空氣中充斥著紫蘇油和月桂香的味道。

事實上他此刻正在面對的不是年幼的海西爾,而是這位萬王之王的母親,阿梅拉娜王后。

這位王后出身努比亞地區,據說是被阿克蘇姆王征服的庫仕王國的后裔,也擁有上埃及人蜜色皮膚的血統,細長的眉眼和寬厚的嘴唇,在她的希臘化的臉上刻畫出驚心動魄的yòu人味道。

“這是個錯誤,不應該在繼續下去了。。”

到了非洲大陸后,從馬薩瓦港回國的希望,卻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拖沓到現在。與國內同胞相逢的欣喜和復雜心情,讓他鼓足勇氣再次提出這個要求。

“口是心非的家伙,幸好你的同胞并不像你一樣虛偽。。”

女人的俄聲音回蕩在秘境的宮殿中。

“為什么你從來沒告訴我,你是塞里斯的貴族,你的家族是塞里斯帝國最偉大的姓氏之一”

“您誤會了。。”

杜環苦笑道

“當年我只是一個戰敗的俘虜”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阿梅拉娜王后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

“海西爾將會迎來一位新的血親。。”

“這怎么可以。。。”

杜環有些大驚失色。

“為什么不可以。。”

女人輕描淡寫的聲音,讓杜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雖然他并不是個沒有擔待的男人,但是他的第一個子嗣,居然是與番國的太后私通而來,未免有些祖宗蒙羞的味道。

“作為阿克蘇姆的女人,我雖然沒有替先王守貞的傳統,但是遇到你之后,卻只有你這么一個男人。。。”

“你又該怎么面對你的臣民和百姓。。。”

“這是上蒼賜予我的孩子。。”

女人毫不猶豫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什么。。”

“就如當年偉大的西巴女王,從迦南之地的帶回所羅門王的血脈。。”

“如今的阿克蘇姆王室,也將會迎來遠方塞里斯國度的尊貴血裔。。”

杜環徹底失聲了,他為這個女人的想法所徹底震驚。

“當然,錫安山的奧巴馬大主教,將會宣布,這是一個神啟的孩子,。。在夢中由大天使送到我懷抱的。。”

“如果是個男孩,他將是統領北方國土的副王,。。。”

“如果是個女孩,她也將會有一大片沿海領地,作為那個幸運兒的陪嫁。。”

“但無論如何,你都會是他/她的教父和指定監護者。。。”

“但在此之前,你必須留在這里,用你的知識和計謀,輔佐我的海西爾到他的十一歲成年禮”

女人輕輕添了添嘴唇,就像準備進食前的美麗獵豹。

“這個宮廷內外,乃至這個國家從都城到地方,都不缺乏不懷好意的覬覦者和敵人。。”

“這可以說是約定,也可以說是威脅。。”

這是,他突然發現宮門已經被緊閉,燈火也被逐漸熄滅,只剩下最曖昧的微光,通過金色燈罩,將女人的身體撒上一片暗金色彩。

于是心亂如麻的杜環,再次自暴自棄的留在這座寢宮中。

十五天后,天賜島的唐人大本營得到消息。

“總算不辱使命。。”

“去安素國的使團,有所回應了。。。”

“提供六千名青壯昆侖奴,還有一個努比亞步弓千人隊。。聽從我們調遣”

“還有五十萬磅的谷物和蔬果,正待從阿杜里斯港啟運。。”

“這還是只是頭批的規模,后續視情形添減。。。”

“大部分可以用貨物來給付。。。”

“雖然拒絕了與北方三蘭、殊奈國的接觸請求。。”

“但卻特許我們在丕林島上的便宜行事。。。只要每年納絹三百件”

“此外便是希望我們處理協助疏浚沿海諸港,驅逐盤踞多年的大食人團伙。。當然,他們會用糧食、物產、奴隸來作價償付。。”

“這卻是大好消息。。”

這樣除了安居埃及之外,唐人的遠征船團在外昆侖洋,有了新的大宗糧食飲水、物資和勞力的補充來源,以及第二個可以經營大后方和退路的選擇。

畢竟安居之地掌權的還是大食人的別種,雖然現在對唐人船團仰仗甚多,但不代表,就可以從此高枕無憂了。而安素國合作的條件似乎更加優越一些。

如果經營得當,無論是扼守赤水洋,坐收過往之利,還是以安素國沿海為縱深和前進據點,就近渡海寇掠大食沿海也不是太大的問題,或是將北天竺、天賜島、安居、大秦連成一線的中轉跳板。到時候,只要數百石規模的船只,就可以居中通行無礙,而無需在意大食人的口岸。

這個利好的消息,大大沖淡了前翻,有人裹挾船只出走事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隨即大量掠奪馬斯喀特的戰利品,被裝船送往東非海岸。

這次去巴陵郡,算是寧凝的衣錦還鄉,不過是作為小妾和導游的身份,帶著老公和大房夫人一起回去的,聽起來似乎又有點詭異,

去巴陵自然不可能不去岳陽樓,

現在這座岳陽樓,傳說是三國時魯肅為了在洞庭湖校閱水軍,而在巴陵山建造的閱軍樓改建而成,以大木實疊成四角井干構架,再輔以抬梁、穿斗的漢式建筑遺風。

后世范仲淹著作中的岳陽樓,是他的友人滕子京在坍塌的原址上重修的,

我剽竊自范仲淹的題留,遭已經立在上頭,占了幾乎三面壁扇,因為太多,又要突出重點,因此當地官府將其他文人題刻遺留,都給從壁扇上取了下來移出去,另建一處大亭來展示,因此看起來未免有些無趣,

所謂煙波浩渺,一望無際,一點君山,碧螺如黛的勝景,

在這種環境下,少艾的大房與豐美小妾一起共效于飛,做那種身心愉悅的茍且之事,把整座岳陽樓樓上樓下的樓板廂壁,折騰的嘩啦嘩啦作響,很有被公眾宣陰的禁忌快感。

“我說。。。”

躺在滿是散落裙裳、羅帶、小衣的樓板上,我撫摸著滑膩膩汗津津的女體,那是想母女一樣糾纏城一團的身子,看起來很有些邪惡。

“要是將來我有了女兒,一定要叫。。雨萌”

慵懶困倦的寧凝,用豐饒的胸懷,攬著還在夢囈中發出惙惙聲的雨兒,也只能發出一點點哼哼聲來回應我。

岳陽城的規模,比金陵石頭城好不了多少,不過勝在交通繁華,周圍全是魚米之鄉,東南有名的米市之一,不大的城廂里似乎充滿寧凝的兒時的回憶,讓她留戀往還而心性雀躍仿如年少,惹得我興致大動,很是在城中被清場的名勝古跡上,打了幾場酣暢淋漓的野戰作為紀念。

回到游船,我發現旁邊多泊了一只水輪快船,打的是東南巡水營的旗號。

“這是什么。。”

隨即我看見面前擺上一疊名契。

“此乃揚州那只官舫上的處分停當的善后。。”

負責接待水軍來人的杜佑道

“其中有大賈周師儒者,其居處花木樓榭之奇,為廣陵甲第,不敢竊據,特獻于尊上。。”

那艘大官船上有不少豪門子弟,牽涉到得人家也不少,雖然不是什么人攤上機會去海南種香蕉的機會,但揚州官中上下,不借機大索其家,狠狠撈上一筆,那也不叫如狼似虎的官人了。

這些不過是對起了個由頭的我,一點點敬意加不再過問的諒解費而已。當然,未嘗沒有送瘟神,希望我不要再掛念的意思。

這次隨水軍快船過來的,還有一個不速之客,被藏頭遮臉的引入前艙,看見我頓時老淚縱橫,大聲叫苦起來。

“總算找到您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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