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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蜜月 安西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貓疲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貓疲 | 幻之盛唐 

洛陽城中,剛剛敲罷大朝散去的鐘鼓,面朝玉階倒退著走成出紫宸大殿,各色朱紫青綠官袍,象流瀉的潮水一般演過長階高臺,然后又在長樂門外,按照親疏遠近和派系所屬,重新匯合成三五成群的大小團體,交換最新的消息和繼續商討朝政。()

當然,他們討論最多的還是,位于天子最近的宰臣列次中,代表武臣班首一直空缺的那個位置。。作為功臣又是近戚、兼具重臣多種身份的,長時不出現在朝會上,足以在朝野中引出眾多惹人遐想的話題了。

“樞密使大人又告假了。。”

“你還不知道吧。。”

“開府上下,據說去度。。什么勞子蜜月了。。”

“這又是什么說法。。”

“當然不是本朝的風物了。。”

“據說是《泰西逸聞錄》上的記事,泰西人有搶婚避世的古風。。”

“新人多藏于山中,以蜜為食,待月后生米煮成熟飯。。再”

“番外野人就是野人,連家風都是番外的遺毒。。“

“慎言、慎言,你想變成第二個糞相公么。。”

數天前

“喂喂,光天化日之下,這是在宮里誒。。好歹給你哥哥留點面子”

等候的偏殿里,我對著俯頭在狹小的案下,做吮吸運動的小丫頭無奈道

“你這叫他們這些做起居注的怎么辦。。”

“你不是喜歡這個調調么。。”

“你和雪娘她們做過的,都要來一遍哦。。”

我翻了翻白眼,把她骨肉盈稱的身體,連同松跨半脫的宮裝里抱起來,象佳肴一樣重重頓在在案子上,惡狠狠的做起液壓運動來。

然后的日子,我們變本加厲的,繼續在皇宮大內的樓閣殿臺,御苑花園里,在假山上,在樹石中,在亭臺樓閣間,甚至在凝碧池中搖搖晃晃的小船上,只要一有時間和機會,就抓緊拼命品嘗著光天化日之下,閨房之樂的美好。。

好像是要把積壓了多年沒動真格的怨念,都傾瀉出來。

于是在無數被無所不在的我們,騷擾和驚嚇的總是日夜提心吊膽,很快患上神經衰弱,錯亂頻繁的內侍宮人們,聲淚俱下的哭訴和陳清下,對此實在實在頭大如斗,卻又擔心傳出宮闈丑聞的皇帝小白,終于在我的婚假之期上松口了,

于是在聞季等一干欲哭無淚的可憐人,如蒙大赦的送別下,我家的蜜月旅行團一行,終于登上了洛水上的游船。

船行洛水之上,作為黃河最大的支流之一,由于上游的水土崩壞還未達到后世那種程度,作為黃河流經的攏右、河西、關內,都還是人煙遍布的良田沃野,因此作為黃河的支流,還是相當清冽的。

隨著大型漆彩官船,掛帆逐浪激起的渦流和尾旋,大量魚類存在的痕跡被激起,翻出點點片片的白色沫子。

綿延不久的葦蕩,和空中飄舞的蘆花,構成了洛水邊上一道盛景,特別是進入干流后,絡繹穿梭往來的大小漕船和客舟,五顏六色帆幅連綿,將天下的財貨精華,匯集到東都之中,組成大唐北方最重要的水上運輸生命線,

而此刻,

我手中正抱著從背后抱著小丫頭那柔若無骨的腰肢,站在在桅桿吊斗的高處,由她興致盎然的向前迎風,做出飛鳥展翅的姿態,好吧,我只能吐糟自己這絕對不是泰坦尼克,這里是黃河,不是大海,現在是夏季,也沒有浮冰。

這次嫁妝中,最值錢的是皇帝賜下好幾斗金米銀麥,還有五色明珠一繲,都是打磨上好的寶石,都被小丫頭倒在床上,肆意撒玩。小丫頭最喜歡做的就是撲在上面打滾,然后滾著滾著把我也卷進去,來一場盤纏大戰,

或是充滿惡意趣味的,偷偷把這些東西當作禮物,塞進慵軟無力的蕭雪姿等人身體里,讓我被咯的慘叫起來,然后嬌羞哀呼的弄上半天。。

至于各地送來的珊瑚,珠貝,珍珠等珍寶,塞了小半個院子。不過我家付出的也不少,

光是游街那一次,就撒掉了當五和當十的青錢,當二十文的白(銅)錢幾十大筐,作價好幾千緡,當百文的泰興小銀寶,也有上千枚。此外還有混雜在糖果子小袋里的肉米布鹽等軍票,也有一萬多斤。

不過相比我從其他地方調集過來的金錢,卻又不算什么了。

為了彌補出戰天文軍費造成的周轉問題,南平、倭國、南海乃至安南都緊急加鑄了新錢,按照原本的計劃,這些地方的鑄錢時有著嚴格的規劃和控制,原則上只對外輸出,因此現在大唐周邊的國家和勢力,從內蕃到外藩、從近屬到絕域。

從最初從南海的驃國真辣林邑占城注輦等國開始,發展東海的新羅渤海倭國各藩,然后是西域列國,草原各部的回紇、鐵勒、室韋、契丹、乃至那些雜胡,逐漸充斥和流通著這種質量優良的唐錢,并作為通用標準貨幣,逐漸取代本國流通發行的貨幣,作為進行相互貿易的結算單位。

近幾年甚至擴散到大唐有所往來的極遠絕域可薩、吐火羅諸國,也開始接受這種結算單位。

只有很小部分的才通過外藩,間接回饋國內,以免對國內市場造成過大的波動和影響,并通過控制投放量,確保鑄錢的利潤最大化。

市面上一下多了這么多來源的錢幣,對錢市的沖擊肯定不會小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慢慢消化,像年代較近的乾元、泰興錢還好說,成色十足全新的開元錢一下大量涌入市場,明顯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原本價值堅挺的金寶銀寶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小幅貶值。

朝廷派在江南各道的里行御史,已經有人開始報告市面大量出現成色比官錢還要好的私錢的詭異現象,并請求檢證五房之一的戶科房的情報調查協助。

眼下這個局面,卻是要等到朝廷作為折價補償的實物稅賦和產出收成入庫,逐漸撥付到位后,才能逐漸平抑下去,因此一段時間內的通貨膨脹物價波動上揚,是不可避免了,這就是武功的代價。

此外分兵駐守青唐乃至吐蕃的偌大新服之地,再加上就任河西攏右的外圍經營,龍武軍從上到下,都需要相當的時間和精力來消化和鞏固現有的成果,除了我名下的南海都督府外,甚至連南平、安東和北塞的經略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因此就算是軍中最激進最熱衷武功的人,也該消停上很長一段時間。

等待龍武軍理念外放出去的人員,培養出足夠的經驗和資歷,獲得獨當一面的地位和資格,等到新一代的子弟成長起來,作為后進和新血補充進軍隊,這個用軍功和和商業利益結合在一起的龐然大物,才會對外重新露出它爪牙和猙獰的一面。

但只有一個地方例外,安西四鎮。

更早的時間,前方在作戰,后方也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有人開賭盤,也有人玩投機,,對戰時前景預期,試圖從中牟利,也有人暗流涌動的,想利用龍武軍大舉在外留下的空白,做點什么,不過這都不算什么。

據說深入吐蕃腹地決戰的時候,因為道路不濟,加上戰線拉的太長,消息斷絕很長一段時間,朝中已經是流言沸沸,什么樣的說法都有了,

甚至在某位宰相的牽頭下,西北善后處置大使的班子,都已經搭起來,準備好幾套陳條腹案,連替換的備選名單,和相應詔書文稿擬好,就等著一旦消息確鑿,就立馬發動地方接手龍武軍的遺產。

很多人都以為龍武軍這次貪多力盡,要栽大跟頭了。而龍武軍的主要力量都在前方,軍中主要將領和方面領頭人物都聚集在了西北路,以確保后方,在朝廷中樞的格局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白。

因此,據說當時有一位樞密副使,曾經暗自向宰臣們許諾,以讓出樞密院部分權利和管轄,和大量的利益為代價,換取他們在某些事情的沉默。

既然我得勝班師了。

皇帝不追究,但是我不能,礙于朝中的自古沿襲下來的游戲規則,我也必須遵守一部分,與在地方上可以玩失蹤,潛逃,人身意外等各種事件不同,從上消滅一位朝廷重臣的結果,未免太過駭人聽聞,而且這種挑戰整個政權統治秩序的代價未免太大。畢竟眼下這還不是歷史上那個藩鎮割據,輪流藐視中央權威的時代。

但我由可以從另外一些方面,找回一些補償。

于是從樞密院到政事堂,從兵部、戶部、司農寺一批人以怠慢公務,貽誤軍前禍事貪墨軍資的罪名紛紛下獄,至少有十七名職事官被奪職流放南海,原主管西北路的樞密副使李棲筠,以任人不明的過失,轉任兩浙都督,雖然品級一樣,而且是掌握實權地方的封疆大吏,但是卻沒有節帥的頭銜,其中變相貶黜的意味,卻是揮之不去的。

李棲筠外任后,主管西北路的樞密副使之職,由原河西節度使馬凜接任,也算是接過河西將閥在朝中的領頭旗幟,雖然河西出身的派系,文武兩途都被嚴重削弱,但是處于權衡朝中格局的考慮,天子顯然并沒有就此讓作為一個地域政治派別的河西系,就此沉淪衰亡的打算,換上一個西北行臺合作關系良好的馬凜,也算是一個交代。

今后河西系將被分為老河西和新河西,前者主要是河西時代沿襲下來的將門軍戶,后者主要是外任河西的兩學科班出身。

另一方面,

河西節度使兼河西都督,則由朔方軍出身的宿將,五虎之一的朔方節度副使,武鋒軍使,寧朔侯渾釋之充任,渾氏曾是世襲蘭州都督,在河西很有些淵源,也算是對地方一個有力的制約,以免大舉入主河隴的龍武軍一脈,在西北各路一手遮天的。

前徑璐經略大使王升,出任新劃的北原道都督,知朔方節度使。當然這個朔方節度使是縮水的版本,不過正好管著河西道被分出來的三受降城等北境重鎮,這里也是龍武軍經營草原的傳統勢力范圍。

朔方軍出身另一位宗室大將,開國元勛之一的淮安王李神通的季孫,前河北觀察處置使、檢校殿中少監李若幽,又名李國貞,則放新劃出的荊南都督,這里同樣也是龍武軍軍屯勢力最發達的地區之一,同時還有隸屬于樞密院名義下,江南地區規模最大的水軍和船營。

作為平衡,韋韜加了知樞密院副使,專署西南路,衛伯玉加了同知樞密院事,連遠在青唐的嚴武,也加了簽樞密院事,擁有了獨折專奏銀臺門的資格。

這些數量不定員的樞密院知事、同知、簽書官,屬于適用性很廣的過渡性職位,既可以作為臨時性副手和屬員,輔佐輪值的樞密副使處理日常常務,也可以作為轉任外地道一級的都督、副都督、轉運、觀察、處置、營田諸使前,積累資歷的跳板。

當然對我來說,或者多龍武軍這個不斷自行吸收膨脹的龐然大物來說,有所制約是好事,沒有來自外部制約,哪怕是名義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作為一個中央政權,對你不聞不問不管,放任自流才是令人擔心事情,因為這往往只意味著兩種結果,要是是朝廷權威的極度弱化,無力監管制約你,要么就是你被朝廷中央視為放棄努力的對象,這就很危險的傾向了。

樞密院四廳七監司十六房的權利構架,已經基本完成,這是在皇帝的默許下,從宰相們的手中挖墻角挖來的權利,除了一些細節上的歸屬和管轄,尚待商榷外,已經足以和宰相的政事堂分庭抗禮,不管后來繼任的人如何,到手的權利是誰也不愿意在放掉的,但想再要更多的東西,卻沒那么容易了。

樞密院整體太過強勢的話,該輪到皇帝擔心了,說不定觀軍容使之類的幺蛾子會重新大行其道,這方面暫時可以不用去理會。

然后,還有關于安西那只偏師的問題,由于長時間的消息斷絕,他們一度是朝中用來攻擊我的火力重點,擅權喪師,自作主張。

越境作戰可不是小事情,不過自乾元后國內征戰紛亂,這種事情已經成為常態,當初是追擊叛蕃的名義勞師遠征就算了,但現在吐蕃差不多完蛋了,讓這么一只頗具實力的朝廷主戰力量,繼續呆在邊遠之地總不是那么回事,就算是也總道有個說法。

因此朝中早已議論紛紛說,其實這是我公器私用,借口防備吐蕃把軍隊弄去保衛我的家鄉云云,畢竟之前我對安西經營,從人力物力的支持,乃至政治和軍事資源上不遺余力的傾斜,早就給人看在眼里,不過打贏了吐蕃,這些非議也就成了無關緊要的雜音了。

自從我班師得勝朝中,重新取得聯絡后,當初受降城的那批河西邊軍通過瓜州已經歸鎮了,剩下的主要是金吾軍和從戰的拓揭軍。

但是滯留在安西的問題還是得解決,不然高適這個朝廷新委任的河西節度使副使,卻呆在安西都護府的境內,也是不合體制的。

但是也不能就這么跑回來,至少他們要取得一個說得過去的軍功和成果,比如以偏師襲擾吐蕃為名,附從吐蕃的那些西番小國搞定幾個弄來朝貢下,好給天子和宰臣樞密們,一個糊弄過去的借口和臺階。

再說好容易送過去那么一大只人馬,不做點什么弄點收獲,就這樣跑回來,未免有違龍武軍一貫的價值觀。因此我出來前就召集親從左近開會,決定關于安西之一偏師的存留善后一攬子計劃問題。

首先是優先召集隨軍的勞務承包商家,向安西輸送十二萬石軍用口糧、罐頭等物資,采取逐級分段轉運的方式,將輸送任務分攤到青唐,河西、隴右,先從地方庫存儲備啟運,再從關內、劍南的生產基地調集不足,這樣可以省卻掉道路上的大半時間,但也同時需要相當強大的策劃和組織能力。

并以樞密院發下白虎木契,在河西、隴右召集十五個六百人規模的補充營,在沙洲境內整訓,其中大部分將從那些投附軍屯莊傍戶中招收,只要能上番服滿三年,就準許轉入軍屯莊的候補資格,一矣新的軍屯開莊,家人即補為軍莊戶。分到每個人頭上的安家錢三緡,再加上徒手白身出發的開拔費和調運沿途供需騾馬所費,大抵需要四千萬錢。

此外還要準備攜帶半年份的口糧,還有一個標準混成營同行護衛,等到了安西后,他們將重編成為補充營的軍官和士長,進行當地環境的適應性訓練。

不過輸糧和調集兵役這種問題,就必須在朝廷中樞走一道奏復的程序。天下戰亂了這么久,無論是朝野地方,還是君臣軍民,都有一種厭戰罷兵的情緒。真要主張加大對數千里之遙安西的投入,與遠方大國再起兵釁,只怕到哪里阻力是不會小的。

我也只能徐徐圖之,以對青唐經營布局監鎮掃蕩吐蕃殘余的名義,從地方上曲線救國,然后積少成多,形成規模。

我或者龍武軍需要安西這個對外的口岸,不僅僅是商業和政治利益上的考慮,也是給軍中一個出路和前途。可以想象今后和長一段時間國內都沒有像樣的大戰可打。

境外叛軍降伏后,安東方面的壓力大為減輕,派遣行營和討擊軍可以調回部分將士。主要的對手是那些不服馴化,抗拒改土歸官,或是對屯墾軍民充滿敵意,沖突襲擾頻繁的東北藩胡。此外作為安史二逆的追隨者,還有大量逃散的叛軍藏匿其中也是個需要長期經略和絞殺的。

新任的渤海國主,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還需要唐軍的武力和威勢,來保證一片殘破的國中安穩,而新羅國,則變成安東派遣行營的菜園子,想要什么就過去拿。

似乎有人嘗試籍著商隊進入南平府,聯系鼓動那些黑蠻反抗作亂,為朝中勢力插手南平創造契機,只是因為山高險阻,很容易就被截獲解送,然后不聲不響的消失在崇山峻嶺中。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

南平—劍南二元經濟體系,已經發展的相當緊密,蜀中地廣人眾常年豐足,南平富有礦殖物產眾多,擁有大量未開發的土地和山林,通過與南平經濟結合的上游下線外圍產業,劍南之地籍以致富者不知凡幾。在加上相對封閉的地理,很容易就形成以原本以龍武軍關系密切的軍從商牽頭,眾多地方行會大小聯合組成的商業同盟,主導了相關的大部分產業。

河(西)北塞上就更不用說了,經營的軍屯堡寨延伸出傳統的邊境數百里,期間討生活的雜胡藩部數以千萬計,雖然駐守的力量有所削弱,但是與草原最大的勢力——回紇人表示順服,并保持互通取利的貿易往來后,短期內也很難再發生什么大的邊患。

至于南海,那是我自家的領地和投資在那里經營,多半也不用勞煩朝廷操心太多,也是龍武軍傷殘老兵,退休將士,乃至軍眷遺孤,烈士家屬等最大的一個接受地。有多少人肯去就能安置多少人。所以說成為龍武軍將士作戰勇猛,無畏犧牲的作風和傳統,也是有大前提和保障的。

因此,話說回來,軍隊這把國之利器,放久了會腐朽生銹的,需要時不時的戰火來磨礪一下以保持鋒銳。

作為西北大唐疆域和影響力的盡頭,哪怕成本再高,安西這個點是必須要維持住的,保持和控制住這個多方勢力角逐沖突頻繁的熱點地區,也就獲得了一個復雜局面和多元化戰斗手段下,繼續高強度練兵和積累戰地實踐的戰場。

而且這里距離朝廷中樞夠遠,遠的一封書信往來都要走上好幾個月,對朝廷中樞很有點邊遠莫及的味道,不容易引起朝中大擔憂和干涉,而且還可以軍中的問題人物和不安分人員等不安定因素都可以丟過去,以保證這個集團的穩定性。

不管你是真的狂熱軍國主義激進派,還是心懷意圖的野心家,被派來的制造事端的旗子,還是被人輕易煽動起來的熱血青年,全部往哪里一丟就可以消停了。

到了金戈鐵馬的錯綜復雜復雜西域戰場上,無論是勾心斗角的本事,還是紙上談兵的手段,都很難獲得生存開的空間,只有真正兼具勇敢和信念的人,才能把握住活下來的機會。

荒土大地上,一面黑色的旗幟,孤零零的飄搖在峽谷怪石嶙峋的山壁中,但但只要經過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敢小覬它。

因為它代表的是黑沙盜,河中之地的上游,草原與沙漠之間,新出現的大股馬賊,他們輕易了擊敗和吞并本地活躍的大股小股競爭對手,然后在幾條商路干道上,用那些反抗者的血淚,迅速將自己的威名和恐怖傳播開來。

當然,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們之中的部分成員,都是來自基地組織,一個名為山中老人操縱的秘密結社的外圍。

在黑沙盜的旗幟下,峽谷山石的縫隙中,一名來自吐火羅的流亡者,兼沙盜首領伊斯哈克,也在等待一個會面。

他曾經有過一個顯赫的身份,作為前任撒睦健(撒馬爾罕)的最高長官,人稱穩健的齊雅德之養子,鎮壓過栗特人的抗稅暴動,也屠殺過布哈拉城大暴動的起義者,并將布哈拉的胡馬特(貴族首領藩王)以背教之罪處死。

但由于拒絕初代哈里發,攻殺功勛重臣阿布穆斯林的密令,而被免職處死。作為老友故人之子,他托庇與阿布穆斯林的麾下,成為親衛部落的將領,

阿布穆斯林協助王弟加法爾打敗叔父等強力競爭者,成為新一任哈里發,他也重新得到自己的權勢和地位,以呼羅珊守衛者的參加了但羅斯之戰,但是好景不長,功高震主的阿布穆斯林很快受到了二世曼蘇爾大君的猜忌,在去邁丹朝見哈里發路上,被哈里發派人毒殺。

隨即阿布穆斯林的部眾和追隨者在呼羅珊暴動,卻被早有準備的哈里發分化后予以殘酷的鎮壓。他在舊族的聚居地見到的只有死亡與火焰,僥幸逃出來的他也重新變成大食重金懸賞的惡徒。

逃亡了好幾年后,呼羅珊人辛巴德率領拜火教徒發動大起義,占據了沙布爾、庫米思、并與哈里發派來的討伐軍在德黑蘭和哈馬丹之間戰斗,流亡當地的遜尼派乘機庇護了他,并投身到反阿巴斯王朝的中堅分子行列中去。

數年后,他伙同內應刺殺了呼羅珊的新任總督,阿布。達烏德,并在利用由此造成的混亂,在發動了多次起義,但都在內部紛爭和巨大的力量懸殊下,相繼失敗,他身邊的戰友和追隨者,逐一死去或者放棄,或是干脆將他們出賣給了越來越穩固和強大的阿巴斯王朝,

失去了最后一點支持者后,他也逃到河中諸國。召集那些流亡者,刺殺官吏,然后再次被出賣,雖然傳聞中他已經死了,并且尸體被呼羅珊地區的大小城市之間巡游,作為叛亂者的警醒。

但是他帶著一身傷痕出現在東方,總算隱姓埋名的活了下來,并通過秘密的渠道,僥幸得到某個塞里斯大權貴的接見和扶持,于是的他顛沛流離的命運似乎被扭轉了。

隨著幾條出現在在天邊的荒原塵煙抵近,

這次會面的另外四人,也帶著自己的跟班,終于到齊了,其中有一個叫巴拉茲的吐火羅人。一個來自呼羅珊的謀夫地區,辛巴德教派的繼任者哈姆基,一個哈瓦利德派的伊瑪目優素福,還有曾任阿布穆斯林部將的安息人哈米蘇。

這些在過去和未來的歷史上,相繼發動過反阿巴斯王朝,卻民族、信仰和主張各不相同的領袖們,因為某個介入的緣故,陰差陽錯的都聚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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